第十九章 小豆子的抉择

    ()    “什么！小豆...肖川迪不见了？”    大清早就爬起来收拾出门，顶着秋老虎的余威迅速的赶到小豆子肖川迪家的叶涵却听到了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肯定是被那臭小子灌了迷汤，给拐走了！老子正准备出门去那小子家收拾他！”    肖川迪的老爹怒张着牛眼，太阳穴和脖颈上的青筋凸显。再配上粗暴的声音，挽着袖子破门而出的动作，怎一个煞神了得？肖川迪的老妈也不堪多让。一双小眼睛布满了血丝，烫过的一把头发像干枯的稻草乱蓬蓬的张牙舞爪。    两口子草草的搭理了叶涵几句，就头也不抬的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四眼家搜人。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叶涵的大肚子！    叶涵也不再多说什么，挺着大肚子就坐电梯下了。她直觉小豆子应该不在四眼家，但她怎么着也得先给四眼个消息，让他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个数，顺便看能不能打听出小豆子的消息。    摸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大半年都没去学校了，小豆子恋爱还是在自己休假以后。根本就没有四眼的电话，更不知道四眼住在哪。叶涵心里有些着急，这要是万一真被小豆子的父母给从四眼家揪出了人，她真是无法想象小豆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哎哟，死小孩，没看见老娘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正忙得团团转吗？你还蹦跳个没完！”    叶涵果断的给花卷馒头她们打了电话通气儿，让她们谁给四眼去个消息，然后跷课出来一起商量下小豆子的事情。刚挂了电话往学校旁边的小水赶去的时候，就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准是肚子里的宝贝在捣乱了，平时都是很有规律的活动，不知怎么今天这个应该安静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在里面兴奋！    叶涵当然不会知道她怀了一个有着强烈痛恨90后少女的自主意识强烈的怪胎了。左晴一听又是个让人不省心的90后丫头在闹事，害得自己大清早的就在里摇摇晃晃，心里就来气了。对于90后的那么点新仇旧恨就上来了，本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传统小市民报复心理，开始了多日没练过的自由转体360度运动。上演了一出大闹的戏码。    叶涵这回是真有点吃不消了，这死孩子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肚子持续的剧痛，跟当年痛经到在床上打滚有得一拼。不！应该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还能吃止痛药敷热毛巾，现在只能硬扛。而且还得忍着这股痛去小水和年糕她们商量事情。估计要是现在说不去了，她们会宰了自己。开玩笑，高三的一群学生为了她一个人逃课。翻墙的翻墙，闯校门的闯校门，骗假条的骗假条，八仙过海各展神通的聚集在小水后，却发现正主回家哄小孩去了，这不是向她们讨烟－－－找抽呢！    周老爷子说的对，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叶涵和很多人一样，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缺点的特性。就是不懂得拒绝，不懂得在自己不舒服不方便的时候给别人说一声拒绝。事实上往往真的有情况的时候，别人其实是会体谅你的。    “D，我挺这么大的肚子来见你们，都不出门迎接我”    “哥啊，我们现在是逃课出来的，哪敢站在校门口等你啊”    “包子啊，你表情怎么那么狰狞？”    看见挺着大肚子的叶涵呲牙咧嘴的扶着腰推开水的门，几个小姐妹立刻上前扶住她，让她一个人坐一面沙发。剩下三个人挤对面的一张沙发。    “唉，肚子里这倒霉孩子今天不知怎么的精力特别旺盛，一路上都在踢老娘”    “果然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孩子，打小就像你！一天到晚都生龙活虎的”    “得！一坐下肚子里就消停了。”    一肉团连续蹦达几十分钟能不消停吗？不然按照左阿姨的小市民嘴脸哪有这么容易就揭过此事。    “小豆子离家出走了？”    花卷到现在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小豆子何许人也?就是每个学校都有的那种戴着大框眼镜，梳着马尾亮出脑门，满脸油腻，穿着肥大衣服，完全听命于父母和老师，一心只读圣贤书，节假日都不出来玩的传统乖孩子！    “正因为如此，所以东窗事发后才会比我们都大手笔，直接及卷着铺盖卷跑路了。”    “也是，换咱的话，大不了就脖子一梗，挨顿竹笋炒肉就完了”馒头妹深有同感的回答年糕妹。    “四眼在电话里怎么给你们说的？”    叶涵喝了一口热红茶，舒服的往沙发上一躺，开始关心起来小豆子的消息。    “四眼说他完全不知道小豆子不见了，我打过去的时候他好像正和他老妈吵架呢，我见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就匆忙把你交代的消息转达给了他就挂了电话”    馒头妹有些不安的回忆着四眼的话，周围嬉闹的年糕和花卷也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是觉得小豆子这一跑倒不完全是因为和四眼的事，应该是多年的压迫让她终于找到爆发的点了”    叶涵想了想，分析给众人听自己的观点。    “也是，从小她就像个提线木偶，去年春节我们叫她出来放烟花都不行。据说整个寒假她就只有大年三十晚上和她老爹老妈一起看了春节联欢晚会。大年初一就开始做奥数题。”    众人正唏嘘不停，桌子上叶涵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众人的目光顺着叶涵拿起电话的手看去，是串陌生的号码。    “喂，是我，小豆子”    叶涵一听果然是小豆子立刻把电话调成了免提，几个小姐妹立刻就把她的电话包围了。    “小豆子你个屎孩子，现在在哪啊”    “我在市，你们谁也不许给我家里漏声儿”    “废话，我们几个平时就只有你大嘴巴，你只要不自我出卖就没人知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我现在走在街上吹着风，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自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接下来要干什么......”    小豆子的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了呱噪，一片低沉，甚至有点温柔！    “把你卡号发过来，我们给你打钱”    “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看在叶涵的面子上才和我往来的，我知道了”    年糕的一句打钱把小豆子给镇住了，半响才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一群人都开始自责平时是不是对小豆子太坏了？小豆子也不想当个应声虫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的。    “你就好好在外面散散心，遇到麻烦有我们呐“花卷发表了总结性的言论后，叶涵挂上了电话。    众人又闲聊了大半个小时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大半天大家都开始凑钱。平时存的小金库，过年攒的压岁钱，再回家找老爹老妈们友情赞助一点零用钱。最后合在一起竟然给小豆子凑了5000多大洋，够这小女生在外面过一段时间了。    “囡囡，小豆子离家出走了？你肖叔叔他们都要找疯了！她妈都当街给四眼跪下了，求他把女儿还给她”    叶涵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叶阔带回来的夜宵，突然听见老爹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冷笑个不停，现在知道急了？知道心疼女儿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倒觉得与其说是因为早恋把小豆子逼走，还不如说是小豆子不堪封建家族的压迫出走。我一直就觉得那家人的教育方式不对劲，出这么个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周依其一针见血的评论小豆子的心态。小豆子这些年怎么过的她是看在眼里的，心里其实一直就很怜惜这个小女孩。    “是啊，还好只是出走。不是什么校园连环杀手肖加爵”    “你要有了肖川迪的消息立马跟她爸妈说，事情都发生了，总不能把父母逼疯才作罢？”    叶阔叹了一口气，提醒着女儿。    “我哪能知道啊，小豆子既然打定了主意离开，怎么可能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