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秋节

    ()    9月25日是2007年的中秋节，周老爷子赶巧就在这天出院了，不然怎么说这老头子一生都风调雨顺呐？    不过老爷子倒是婉拒了女儿和外孙女共度佳节的要求，没办法，怎么样还是觉得去儿子家过比较欢喜。仗着自己是大病初愈的身份，就这么把周依其母女的邀请给轻飘飘的推了回去。    周依其是对于老爷子的反映习以为常，叶阔父女更是无所谓。爷爷叶勋和奶奶张宁决定过几天国庆节再来看望儿子，今天就先去贴心小棉袄大女儿，也就是叶涵的大姑叶晓楠家蹭月饼去。    所以中秋节坐在叶阔家电视机前看晚会的就只有自己家三口。    “这中秋晚会办的还真不错，舞台灯光什么的真是要晃花了人眼啊”    “开玩笑，咱天朝办得最多的就是晚会，经验十足！随便一出手就是个杰作”    “是啊，还动不动就各大卫视转播，整得很多老外都以为电视抽风了。特别是每晚7点的时候，抽得特别厉害，几乎所有台都是一个节目”    叶涵翻了翻白眼开玩笑的说道，眼睛一直在桌子上的各种口味的月饼，干果，零食以及茶上扫描来扫描去。一家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脸上都红扑扑的。其乐融融的时候却听见了门铃响，一家人面面相觑，怎么也猜不到这时候会有谁来，决定划拳输了的去开门。    “外公！外婆？”    叶涵的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鸡蛋了，连收水电费的都想到了，就没想到是他们老两口。    “你大舅他们之前发短信说出差去了，顺便一家人出去玩，我没看手机不知道，这不是进不了门吗？”    周老爷子倒不像外婆古娜那样一脸尴尬，直接就竹筒倒豆子的说出了原因。然后不客气的换了拖鞋，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进来了。    知道老两口都在沙发上大咧咧坐下了，叶阔两口子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泡茶的泡茶，找烟的找烟。    “叶阔，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周老爷子舒服的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审视着这个向来不喝酒不抽烟不乱搞的“三好”女婿。    “叶阔人家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怎么可能沦落为你这种老烟枪？”    周依其的爷爷是抗日战争的时候牺牲的战士，所以她老妈古娜自小就在百家关怀和教育的氛围下长大，是一个很睿智温和的烈士之后。叶涵一直都不明白外婆当年怎么就看上周振源这倔老头的？该不会这就是外婆一生的唯一一处败笔？    “没没，我一直都不抽，更何况现在囡囡还怀着宝宝。这些烟是别人送的，我想留着，您来的时候也有口抽的”    “这家里有点热，我去阳台上透透气”    听见女婿叶阔巧妙的提醒自己注意外孙女的身体之余还不忘讨好自己一下。跟无数老奸巨猾的生意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周老头子心领神会的找了个台阶去阳台抽烟。    “囡囡，过来，让外婆看看瘦了没”古娜笑着拉过叶涵坐下，亲昵的抚摸着叶涵凸起的大肚子。    “她一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长成一个皮球了，妈，你什么不担心，偏担心她长瘦了没”叶阔想到近半年女儿的生活状态，就忍不住的向岳母诉苦。    “那个庞大宝还好?”叶涵再次借最可爱的人转移自己的尴尬。    “他啊，比你外公还先一天出院，出院前还特别重感情的过来跟你外公道别。怕你老公越老越糊涂，留了电话说是以后一块去打麻将锻炼脑子”    不愧是最可爱的人！    “我去嘘嘘下，最近老是很快想嘘嘘”    叶涵由于是怀孕晚期了，膀胱受到压迫导致无力，所以尿频尿急。艰难的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后，叶涵挺着肚子就奔向了洗手间。    “囡囡是下下个月底的预产期？你们医院什么的都联系好了吗”    “妈，你放心，我们下个月初就会注意着她的，她自己也挺注意的，心里也很放松”    “嗯，我给她做了一些尿片，外面的那些玩意儿对孩子皮肤不好！”    古娜欣慰的点点头，竟然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尿布，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    “妈，来吃吃这个新口味的月饼”    周依其夫妇有些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古娜倒是从小就很偏袒这个小女儿。也因为如此，周依其才会没那么介怀父亲的重男轻女。    “叶涵臭丫头，给我端杯茶来”    远远的从阳台上传来了周振源不客气的招呼声，也难怪，初秋的晚上还是有些凉丝丝的。老头子为了抽烟又为了孙女的身体着想，只能牺牲自己的身体在这吹风了。这个时候要杯热茶还是很合理的。    刚才洗手间出来的叶涵只好又挺着肚子给他老人家端茶来。    “死丫头，要当妈了，怕不怕啊”    “怕啊，当妈了过年你就有理由不给压岁钱了”    “死丫头，给我记住，以后不过遇到什么，别人说什么都给我把腰挺直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就算有也别怕，外公这有芭蕉扇”    “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对？”    “知道就好，要给我老周家丢脸了，仔细你屁股，哼”    “知道了知道了！吹了这么久的风您老也够凉快了，咱进去啃月饼？”    叶涵这回是真被温馨了一把，没想到这倔老头住了几天院也被庞大宝传染得这么可爱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此刻就是给这间屋子里的未出世婴儿左晴量身定做的。左晴蜷缩着身子，像最初的几个月一样把自己缩成小小的样子呆在里一动不动。    她在想今年没有自己买月饼，不知道儿子丑儿会不会想起吃月饼？父母会不会对着月亮流泪。往后的每年今天家里的人是否能想到曾经还有个自己和他们一块享受天伦之乐？程峰这个负心汉有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有一点点后悔和愧疚？她感觉到的温度似乎不够高，身子紧紧的蜷缩着，想要给自己一点温暖。    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去证实的，即使只是一城之隔，也许就是咫尺天涯。    “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阿姨叔叔！爸！你们...”    同市的另外一个小区住宅下一个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帮喜笑颜开的亲戚朋友。    正是小丑儿，他吃了往年母亲每年都给他买的莲蓉月饼，喝了几口冷茶就准备收拾睡觉了。却突然接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的电话，说是来到了下，叫他下来接。没想到这一下来，不仅是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小姨伯父和妈妈的好朋友们，甚至还有被自己赶出家门的爸爸程峰！一大群人都站在下对着他笑，吵吵闹闹的跟他一起上了......    就在叶涵开心的和家人一起想象下下个月出生的孩子状况的时候，叶涵的电话很不给力的响了。    “呜呜呜，包呜呜呜呜呜包子，呜呜呜呜”    “小豆子你怎么了，有话你就说啊，别哭别哭”    “我呜呜呜四眼他呜呜呜呜”    “四眼欺负你了？”    “呜呜呜，不是，四眼他妈呜呜呜电话呜呜呜呜我爸妈知道了”    “什么？你说什么？”    刚巧不巧，正讲到关键呐，电视里的突然一首高歌。叶涵一看来电是小豆子的，以为是又要跟她晒晒幸福。笑着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调侃就被一阵哭声给堵得手足无措。好不容易让小豆子冷静下来开口讲事情经过结果又没听清。    “我和四眼好的事给他老妈知道了！还偷着从四眼手机上翻出了我家的电话打过来骂我爸妈没管好女儿，说我勾搭她家儿子！”    “你爸妈知道了！”    小豆子的爸妈是个什么样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得彻底！    小豆子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暑假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协助下说服了爸妈和自己去游泳。回来晚了15分钟就被他爸一个凳子扔过去，她妈还上来扯头发，真的是法西斯暴政啊！一想到如今小豆子不仅仅早恋被发现，还被人家家长找上门的指着骂不知羞耻，叶涵就为小豆子发愁，想到她父母，忍不住就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你还好？我外公外婆来家中了走不开，明天上午我来找你”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你不要担心，我打也挨了，骂也受了，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