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灵鹫
目录：钓以卿心| 作者：云折烟| 类别：玄幻奇幻
我在这个小山丘上又等了十天，萧霁也没有回来。
是兰子君教会了我用剑。
我心不在焉地学，依葫芦画瓢，也只到了勉强让它在我手上不会划到自己的程度。南征偶尔来看看我，带着张冷嘲热讽的脸，趁我闲暇时丢给我一个馒头。我看看兰子君，她也吃馒头，我已经吃了十天的馒头了，哪怕换个包子，也好嘛。
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想起兰子君和我说过的话：枭鹰会穷到我无法想象。
南征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瞥过头递给我。我接过，依稀间闻到了肉的香气，看看他，“这什么？”
“给你就吃，话多。”他扭头就走，好大的架子。不亏是萧霁的好徒儿，连脾气都一个样子，我摇着手里的纸包笑，“谢啦，师——兄——”话刚说话，我看见南征小娃的清瘦的背影明显颤动了一下，飞快跑开了。
那是一只烤兔腿，只是单纯地烤过了而已，什么调味料也没有。不过此刻在我看来，也如同人间美味一般，顾不得其他，一口咬了上去。兰子君又笑，让我慢些吃。我倒是不好意思，劝她也吃。
“我要是想吃，早动鞭子了。”她言简意赅，“不过这年头，野兔子都没肉。”
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人影从我面前窜出来，吓了我一跳。手上咬了一口的兔子腿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它居然还很不甘心地向前滚了一滚，一直落到那个人的脚下。那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人先是一怔，随即飞起一脚，丝毫不客气地把那兔腿踢进了旁边的深沟里。
我滴那个亲娘四舅奶奶！我差点就心疼地哭了出来！
来者一身黑衣，蒙了脸，只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不过看身材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只可惜我看不见他的兵刃，亦不知道他是否是枭鹰会的人。在我以为他要动手之时，是兰子君唤了他，语气中透了疑惑，“怎么是你？等等，是不是萧霁在福业城又出事了？”
一句话我便把心中的疑惑吞了回去，这家伙似乎是自己人，还是不太熟的自己人。看他的身法……应该是我打不过的那类，嗯。
好在我林第八也有我的必杀技——以眼瞪人。黑衣人完全忽视了兰子君的问话，而是怔怔看着杀气腾腾的我，忽然又扭头望望被踢进深沟里的兔子腿，我感觉得到那蒙脸布下的嘴一定是咧了又咧。
兰子君轻咳了几声，他才回神，又道，“夜枭托我给你带个话，说是毒蛇那里有变故，计划提前，让你带些人手速速赶过去。”
“劳烦你了。”她拱手一拜，好看的远黛眉蹙了起来。
“话已带到，那么后会有期，子兰……不，现在该叫你子君才是。”
黑衣人亦是一拜，走前凤眼还看了看我，带着丝丝笑意，“至于姑娘的兔腿，在下今天不能偿还，若是日后有机会相见，定数倍奉上。”
“去你妈的！”我小声嘀咕，再抬头，那个家伙已经没有了踪迹，但我确定他听见了，因为那阵风来的时候，夹杂着一股杀气——四下去寻望那人的影子时，兰子君便敲了我的脑袋，“以后不许胡乱骂人……你知道你刚才骂的是谁么？”
“谁？”
“灵鹫。”
唔，好鸟人化的人名字啊，等等，“当年五鸟人之一的灵鹫？！”
“就是他啦。慢着，什么五鸟人？！你这张嘴若是不收敛，早晚得害了你喔！”兰子君无奈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了天空——灵鹫没有留下痕迹，但他确实已经飞走。“这家伙，还是这么不坦诚。明明还是想帮着萧霁，可又这么……唉……”
怪不得方才他唤萧霁为“夜枭”，唤兰子君为“子兰”，感情都是旧人。兰子君说着他不坦诚，莫不是他的话还有什么弦外之音？我算是栽了跟头，数倍奉还什么的，该不会是在说我的腿吧？
“子君姐，我头晕……还眼花……感觉一口气……快，快提不上来了……”
我知道“毒蛇”是指祁忘川，所以灵鹫的意思就是：萧霁出事了，而且又在祁府出事了。可是那家伙的情报不轻不重，不明不白，我一时也判断不出萧霁是受伤了，还是其他什么状况——可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还能出什么状况呢？
重点是灵鹫说他需要人手。
兰子君招呼着我一同去不远处的帐篷，我们进去的时候野鹰正眯着眼睛啃馒头，身边则是小闷葫芦燕南征。见我们两个娘们一前一后面色凝重，野鹰忽然间想到什么一般，丢了手中的东西忙不迭将我们往外撵，本来就不大结实的帐篷，顿时有些撑不住，吱吱呀呀晃起来，他向身后一唤，声音格外嘹亮，“燕子，把撑帐篷的木桩子修理好，速度点！”
燕南征抬眼，不发一言看着我们离开。
到了帐篷外面，野鹰才长长嘘了口气，抬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数落兰子君道，“以后事情要背着燕子说，这小鬼头，哈。”那小鬼头究竟怎么了他也没有说完，见我们也没有接口，顿了顿，野鹰拧起了眉毛，“是不是萧霁……”
“灵鹫来了。”兰子君打断他的话，“萧霁要人手。”
“要人手？好笑！”野鹰忽然间咧了嘴，小胡子一抖一抖，“有他灵鹫在，萧霁会缺人手？要我说，还不是……”
“他不会帮枭鹰会出手的，你第一天认识灵鹫么？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不会公然出手帮我们的。”兰子君直直逼向野鹰的眸子，我看见两人眼中的光泽都逐渐暗淡下去，“每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同，我们不能强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年的四卉五翼，哼，早就四分五裂了……”
我听着她的语气又变，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叛变的冷梅。
“至少，他还帮着萧霁传递情报，只是可惜了叱咤一时的狂骨刀。”野鹰干干笑了两声，眼见着气氛不对，在兰子君抱怨之前转了话题，“呃，你知道的，前些天调去牛家村的一拨兄弟还没有回来，荆州这段时间又不太平，老四带着人手赶过去探风了，眼下这寨子里只有七八号人……”顿了顿，他又道，“是算上我们三和燕子一共。”
怪不得这些天陆陆续续有些枭鹰会的家伙和我道别，怪不得总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怪不得南征那小子能把不可多得的兔子腿安然无恙地送到我的手上……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有了任务，我这个刚刚入会的新人，还是停留在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的境界里？
“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状况，否则灵鹫传话也不会这般云淡风轻。”兰子君低语，“上次的事教训还不够深么，萧霁要是还有脑子就不至于再一个人涉险……罢了，还是让我过去看着他。”
野鹰重重叹了口气，“也好。”
“那个……”我小心翼翼戳了戳兰子君，“我能去么？我想，我想回福业城看看。”未等她开口给我答案，我又抢话道，“我不会添麻烦的，真的，绝对不会！我很熟悉福业城，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的忙……”
老实说，狗皮街在福业城不过算是个小小的角落，整个皇城在我的脑海中姑且只有的大概的印象，但我夸口说这些话却不是想出风头，只是……我真的想家了，我想回去看看林氏铁器的铺子，看一眼就好。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我想念自己的狗窝。
野鹰与兰子君对视了一眼，咂了咂嘴，“带着林丫头也好嘛，子君，路上护好她，她可是我们枭鹰会唯一一个会看货的，少了她萧霁可要头疼的。”说罢，他踱步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小声道，“看一眼铺子就回来，不要久留。”
兰子君抿嘴一笑，会心地点点头。
我的眼角微微一缩，心里忽然扬起了对这个小胡子大叔的感激：虽然平日里粗野狂放，不得不说，野鹰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我也去。”男声响起，我们几个扭头一看，只见燕南征已经牵了两匹马，不远不近地候着了。
“胡闹！你子君姐出去办事，你跟着去做什么！”野鹰鼻中不满哼了一声，大声呵斥道，“不是让你去修帐篷了么，小兔崽子居然敢偷听别人说话了啊？”
南征并不理睬他的咆哮，纵身跃上马背，动作干脆熟练，丝毫不像生手。那枣红色的马在他身下也服帖，一个长啸，抬蹄几步来到我们眼前。“新入门的师妹都能出任务，我这个做师兄的怎敢怠慢？”
他一句话气得我够呛，不想被人看扁，一时间却找不出反驳的词来，“你——”
他看都不看我。
“哈，南征倒是有几分师兄的样子了。”兰子君咯咯笑了几声，摆摆手示意野鹰不要在意，“放心，我会把这两个家伙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的。”
“可……”野鹰仍旧眯着眼，不放心地望望马背上的南征，抬手想去牵缰绳。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比女人还婆婆妈妈！”柳眉微蹙，戎装美人语气中明显有了怒气，“我兰子君什么时候食过言？！”话音未落，她已然上马，玉手一伸，便拉我坐上了她的身后，“走！”
“臭丫头，多嘴！”野鹰看着我们三个无奈摇摇头，终于松了口，“……等你们好消息。”
兰子君扬起下巴，嘴角一勾，大喝了一声，一黑一红两匹马撒蹄而去。
是兰子君教会了我用剑。
我心不在焉地学，依葫芦画瓢，也只到了勉强让它在我手上不会划到自己的程度。南征偶尔来看看我，带着张冷嘲热讽的脸，趁我闲暇时丢给我一个馒头。我看看兰子君，她也吃馒头，我已经吃了十天的馒头了，哪怕换个包子，也好嘛。
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想起兰子君和我说过的话：枭鹰会穷到我无法想象。
南征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瞥过头递给我。我接过，依稀间闻到了肉的香气，看看他，“这什么？”
“给你就吃，话多。”他扭头就走，好大的架子。不亏是萧霁的好徒儿，连脾气都一个样子，我摇着手里的纸包笑，“谢啦，师——兄——”话刚说话，我看见南征小娃的清瘦的背影明显颤动了一下，飞快跑开了。
那是一只烤兔腿，只是单纯地烤过了而已，什么调味料也没有。不过此刻在我看来，也如同人间美味一般，顾不得其他，一口咬了上去。兰子君又笑，让我慢些吃。我倒是不好意思，劝她也吃。
“我要是想吃，早动鞭子了。”她言简意赅，“不过这年头，野兔子都没肉。”
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人影从我面前窜出来，吓了我一跳。手上咬了一口的兔子腿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它居然还很不甘心地向前滚了一滚，一直落到那个人的脚下。那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人先是一怔，随即飞起一脚，丝毫不客气地把那兔腿踢进了旁边的深沟里。
我滴那个亲娘四舅奶奶！我差点就心疼地哭了出来！
来者一身黑衣，蒙了脸，只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不过看身材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只可惜我看不见他的兵刃，亦不知道他是否是枭鹰会的人。在我以为他要动手之时，是兰子君唤了他，语气中透了疑惑，“怎么是你？等等，是不是萧霁在福业城又出事了？”
一句话我便把心中的疑惑吞了回去，这家伙似乎是自己人，还是不太熟的自己人。看他的身法……应该是我打不过的那类，嗯。
好在我林第八也有我的必杀技——以眼瞪人。黑衣人完全忽视了兰子君的问话，而是怔怔看着杀气腾腾的我，忽然又扭头望望被踢进深沟里的兔子腿，我感觉得到那蒙脸布下的嘴一定是咧了又咧。
兰子君轻咳了几声，他才回神，又道，“夜枭托我给你带个话，说是毒蛇那里有变故，计划提前，让你带些人手速速赶过去。”
“劳烦你了。”她拱手一拜，好看的远黛眉蹙了起来。
“话已带到，那么后会有期，子兰……不，现在该叫你子君才是。”
黑衣人亦是一拜，走前凤眼还看了看我，带着丝丝笑意，“至于姑娘的兔腿，在下今天不能偿还，若是日后有机会相见，定数倍奉上。”
“去你妈的！”我小声嘀咕，再抬头，那个家伙已经没有了踪迹，但我确定他听见了，因为那阵风来的时候，夹杂着一股杀气——四下去寻望那人的影子时，兰子君便敲了我的脑袋，“以后不许胡乱骂人……你知道你刚才骂的是谁么？”
“谁？”
“灵鹫。”
唔，好鸟人化的人名字啊，等等，“当年五鸟人之一的灵鹫？！”
“就是他啦。慢着，什么五鸟人？！你这张嘴若是不收敛，早晚得害了你喔！”兰子君无奈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了天空——灵鹫没有留下痕迹，但他确实已经飞走。“这家伙，还是这么不坦诚。明明还是想帮着萧霁，可又这么……唉……”
怪不得方才他唤萧霁为“夜枭”，唤兰子君为“子兰”，感情都是旧人。兰子君说着他不坦诚，莫不是他的话还有什么弦外之音？我算是栽了跟头，数倍奉还什么的，该不会是在说我的腿吧？
“子君姐，我头晕……还眼花……感觉一口气……快，快提不上来了……”
我知道“毒蛇”是指祁忘川，所以灵鹫的意思就是：萧霁出事了，而且又在祁府出事了。可是那家伙的情报不轻不重，不明不白，我一时也判断不出萧霁是受伤了，还是其他什么状况——可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还能出什么状况呢？
重点是灵鹫说他需要人手。
兰子君招呼着我一同去不远处的帐篷，我们进去的时候野鹰正眯着眼睛啃馒头，身边则是小闷葫芦燕南征。见我们两个娘们一前一后面色凝重，野鹰忽然间想到什么一般，丢了手中的东西忙不迭将我们往外撵，本来就不大结实的帐篷，顿时有些撑不住，吱吱呀呀晃起来，他向身后一唤，声音格外嘹亮，“燕子，把撑帐篷的木桩子修理好，速度点！”
燕南征抬眼，不发一言看着我们离开。
到了帐篷外面，野鹰才长长嘘了口气，抬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数落兰子君道，“以后事情要背着燕子说，这小鬼头，哈。”那小鬼头究竟怎么了他也没有说完，见我们也没有接口，顿了顿，野鹰拧起了眉毛，“是不是萧霁……”
“灵鹫来了。”兰子君打断他的话，“萧霁要人手。”
“要人手？好笑！”野鹰忽然间咧了嘴，小胡子一抖一抖，“有他灵鹫在，萧霁会缺人手？要我说，还不是……”
“他不会帮枭鹰会出手的，你第一天认识灵鹫么？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不会公然出手帮我们的。”兰子君直直逼向野鹰的眸子，我看见两人眼中的光泽都逐渐暗淡下去，“每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同，我们不能强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年的四卉五翼，哼，早就四分五裂了……”
我听着她的语气又变，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叛变的冷梅。
“至少，他还帮着萧霁传递情报，只是可惜了叱咤一时的狂骨刀。”野鹰干干笑了两声，眼见着气氛不对，在兰子君抱怨之前转了话题，“呃，你知道的，前些天调去牛家村的一拨兄弟还没有回来，荆州这段时间又不太平，老四带着人手赶过去探风了，眼下这寨子里只有七八号人……”顿了顿，他又道，“是算上我们三和燕子一共。”
怪不得这些天陆陆续续有些枭鹰会的家伙和我道别，怪不得总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怪不得南征那小子能把不可多得的兔子腿安然无恙地送到我的手上……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有了任务，我这个刚刚入会的新人，还是停留在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的境界里？
“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状况，否则灵鹫传话也不会这般云淡风轻。”兰子君低语，“上次的事教训还不够深么，萧霁要是还有脑子就不至于再一个人涉险……罢了，还是让我过去看着他。”
野鹰重重叹了口气，“也好。”
“那个……”我小心翼翼戳了戳兰子君，“我能去么？我想，我想回福业城看看。”未等她开口给我答案，我又抢话道，“我不会添麻烦的，真的，绝对不会！我很熟悉福业城，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的忙……”
老实说，狗皮街在福业城不过算是个小小的角落，整个皇城在我的脑海中姑且只有的大概的印象，但我夸口说这些话却不是想出风头，只是……我真的想家了，我想回去看看林氏铁器的铺子，看一眼就好。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我想念自己的狗窝。
野鹰与兰子君对视了一眼，咂了咂嘴，“带着林丫头也好嘛，子君，路上护好她，她可是我们枭鹰会唯一一个会看货的，少了她萧霁可要头疼的。”说罢，他踱步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小声道，“看一眼铺子就回来，不要久留。”
兰子君抿嘴一笑，会心地点点头。
我的眼角微微一缩，心里忽然扬起了对这个小胡子大叔的感激：虽然平日里粗野狂放，不得不说，野鹰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我也去。”男声响起，我们几个扭头一看，只见燕南征已经牵了两匹马，不远不近地候着了。
“胡闹！你子君姐出去办事，你跟着去做什么！”野鹰鼻中不满哼了一声，大声呵斥道，“不是让你去修帐篷了么，小兔崽子居然敢偷听别人说话了啊？”
南征并不理睬他的咆哮，纵身跃上马背，动作干脆熟练，丝毫不像生手。那枣红色的马在他身下也服帖，一个长啸，抬蹄几步来到我们眼前。“新入门的师妹都能出任务，我这个做师兄的怎敢怠慢？”
他一句话气得我够呛，不想被人看扁，一时间却找不出反驳的词来，“你——”
他看都不看我。
“哈，南征倒是有几分师兄的样子了。”兰子君咯咯笑了几声，摆摆手示意野鹰不要在意，“放心，我会把这两个家伙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的。”
“可……”野鹰仍旧眯着眼，不放心地望望马背上的南征，抬手想去牵缰绳。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比女人还婆婆妈妈！”柳眉微蹙，戎装美人语气中明显有了怒气，“我兰子君什么时候食过言？！”话音未落，她已然上马，玉手一伸，便拉我坐上了她的身后，“走！”
“臭丫头，多嘴！”野鹰看着我们三个无奈摇摇头，终于松了口，“……等你们好消息。”
兰子君扬起下巴，嘴角一勾，大喝了一声，一黑一红两匹马撒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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