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初遇 4
目录：侠客远离| 作者：梁祎| 类别：玄幻奇幻
这天清晨，楚飞来到湖边公园，这是老翁新约的地点。不用再面对澡堂老板那一脸惋惜的神色，楚飞心中舒畅，看这里的风景处处宜人。沿湖岸栽植的杨柳，有的枝条已经垂进水中；在这深秋季节，不时有落叶飘下，被风一卷，叠叠扬扬；有的飞进湖中，随着泛起的水波纹、似一叶扁舟荡了开去。这排沿湖杨柳的另一面是个两三米长的小缓坡，上来后就是宽宽的水泥硬化路面，很多老人早起聚在这里晨练。
楚飞发现老翁混在一群打太极的老人中，举手抬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颇有风范，看得楚飞暗暗咧嘴。楚飞走近后，老翁冲他微微摆了下手，示意他稍等一下，随着众人接着打完了一个小节，做了个收势，才走出队列。
老翁领着楚飞正要离开，“太极阵”中的一位老者招呼道：“这就走啊？”
老翁回身笑答：“小孩子来找我。”
老者似是不舍般：“打的真不错，改日切磋切磋啊。”
老翁抱拳致意：“一定，一定。”
看得楚飞一愣一愣的。
楚飞觉得自己这个“红铜派”的前辈真是怪异，明明门中不喜张扬，他竟然在这里和众人一起、大模大样地打太极。要说违规吧，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楚飞没话说，默默跟在老翁后面。
走出不远，老翁停下：“就这里吧。”
楚飞疑惑：“干什么？”
老翁微笑：“照着口诀运气的本事你练得差不多了，今天教你套拳法。”
楚飞愕然，看着不远处练太极的那群老人，又看看不时从身边经过的跑步者：“在这里？”
老翁点头。
楚飞像是痴呆少年状又追问：“练拳？”
老翁理所当然的表情，一指不远处打拳的人群：“这不是都在练拳吗？”
楚飞的“可是”还没出口。老翁已经亮出了起手式，右手成掌，左手握拳，一前一后，脚下走动开。楚飞只好把话咽下，仔细看了起来。老翁打的很慢，像是在打另一个流派的太极拳似的，和不远处的老人们没什么区别。楚飞能看出来这套拳法把周身围护的紧密，脚下步法也踩着方位，每七步转完一个周身，二十一步走下来，这套拳法刚好打完。实在是经过精准计算、淬炼成的实战拳法，在进攻同时还能把防御做到这般地步，打完整套都不见破绽，且步履配合的进退有方，协调自然。
老翁对楚飞：“看清楚了？”楚飞点头。于是要楚飞打一遍给他看。
这套拳法的动作并不复杂，老翁打的又慢，凭楚飞的底子，应该能记住个大概。可此时楚飞心中惶惶，像是在偷偷摸摸地干一件见不得光的事，看老翁打拳时还不断分心注意着周围；所以对刚才的招式其实是忘了个大概，勉强出手比划了两下，全然不成形态。
老翁摇了摇头，在一旁开始了第二遍演练，让楚飞屏息凝神、用心紧跟。楚飞豁出去了，老前辈还不怕，自己怕什么？心中安然，脑中自然清明。这一遍跟下来，终于把动作记了个分。
老翁边打拳边留意着楚飞的动作，不时出声指点招式的关键所在。
“沉肘——”、“侧肩！”、“拳臂一线”。
看老翁这么“肆无忌惮”，楚飞也变得心中泰然，不再缩手缩脚，对照着指点、大方地调整姿态。这么大张旗鼓地修习功夫，是他入门以来的首次，刺激感带来的兴奋使他发挥的很好，进步的很快。
整套拳法两遍打下来，楚飞已经掌握完全，剩下的只有反复练习、使身法变得熟练了。这时再看周围，楚飞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一想也是，犹如爷孙俩在一起练拳，爷爷教导孙子一般，很正常的情境嘛；心生佩服，真是高明啊！
楚飞一脸崇拜地望向老翁，却看到了一张严肃的脸。
老翁低声叮嘱：“从今天起、把这套拳法日日练习，以比现在快五到十倍的速度出招，才算小成。”接着老翁亮出那个起手式，“出招时运气至两手，不论拳掌，每个棱，每个角，掌缘，指尖，骨节，皆要做到有气支撑，才是这套拳法的关键所在。”边说着边打了两招，楚飞灵敏地捕捉到了破风声。
老翁停下，两眼慈爱地看着楚飞：“叫我声师傅吧。”
楚飞一想，是啊，随他修习这么久以来，自己还没管老翁叫过一声“师傅”呢；看着老翁眼中流露出的和蔼，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一声“师傅”脱口而出。
老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好。”接着竟自笑出声来，然后扭身离去，“先教你到这里吧。”
这句言语竟是话别。第二天，第三天，楚飞都来到这座湖边公园。打太极的人群仍在，可他再没见到老翁的身影，只有独自一人面对湖水、慢慢打着那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另类太极拳”。
楚飞开始把运气结合在练拳过程中，因动作没有提速，他的护拳气息也不浓厚，产生的破风声更是可以忽略，看起来与当初跟着老翁学习时、打出的拳招没区别，楚飞自己明白，这已经是有杀伤力的、能够攻击的拳法了。心中兴奋，收了拳势，来到了缓坡上，搂着杨柳、对着湖水、想着老翁。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晨练的人们都已陆续散去。回过神来，楚飞发现四下无人，太阳升高，湖面的金光与杨柳根下的黑土反差极大。
看着脚下这块微微浸润了湖水的泥土，脑中闪念，运气至掌，垂直插下，想不到竟然大半个手掌都没进了泥土中，只剩下拇指的根关节还露在外面。楚飞急忙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拔出手掌，发现只有手背上沾了些许泥土，指甲缝中干干净净；想是，那些气流已经把泥土隔开了。
高兴之下，楚飞又要运气，使体内气息更加强大，突然间的闪念，使他有了新的主意：把从师傅周淮处学习到的血脉认知、用在这个运气中会不会更强大？早就觉得这套运气方法可以改进——气息由丹田处自然顺下、充盈双腿双足，那么燥热就不会生成，气息会更流畅；并且再要修习口诀、也不用去泡在热水中了，随时随地都能进行。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应该一试，所以就在杨柳树下，面对着一汪湖水，静心垂立，默默想着口诀、运气流遍周身。当气息从双肩下来后，流至腹腔，楚飞不再按照口诀引导它们去肛门，而是根据自己对人体内在的认知，引领它们直接往双腿以下走。想不到气息流至腹股沟时，像是遇到层隔膜，再也走不下去了。
楚飞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在肛门处转一圈，硬压着气流往下走，原来直接下流的后果是走不通的。但此时知道这些已然晚了，憋在双腿根部的气息使楚飞失去了对两腿的控制，腰部以下变得毫无知觉，一下就跌倒了。
幸亏身边的杨柳，楚飞一把搂住，要不然非滚进湖中不可；即便这样，也沾了一身的青泥。看着迟迟恢复不了的双腿，楚飞脸色变得惨白，都是自己贪心冒进惹出来的。试着把气流往回倒——大不了重新走一遍，然后赶紧找个澡堂子散去燥热，也比这样动弹不了的好。可下去的气流怎会那么容易倒回来？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乱糟糟的脑中闪现了一处穴位。于是楚飞赶快伸手去推拿，直接引起脸上表情抽动，并不是痛苦的神色，而是似在做鬼脸一般，并且随后一连串的臭屁被他接连放出。
虽然狼狈，出尽丑态，可到底解去了压在腿根的气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长嘘一口气，冒出的一句话是：“幸亏我聪明才智啊！”
楚飞在妈妈这里待的时间已不短，心中的压抑也消解了大半；终于决定别过母亲，继续踏上回门的行程了。
因为还有周淮交托的任务在身，他选了一个距门庭所在地不远的小城，从这里直接坐火车过去，作为最后一个中转，从那里直接回门庭。
楚飞发现老翁混在一群打太极的老人中，举手抬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颇有风范，看得楚飞暗暗咧嘴。楚飞走近后，老翁冲他微微摆了下手，示意他稍等一下，随着众人接着打完了一个小节，做了个收势，才走出队列。
老翁领着楚飞正要离开，“太极阵”中的一位老者招呼道：“这就走啊？”
老翁回身笑答：“小孩子来找我。”
老者似是不舍般：“打的真不错，改日切磋切磋啊。”
老翁抱拳致意：“一定，一定。”
看得楚飞一愣一愣的。
楚飞觉得自己这个“红铜派”的前辈真是怪异，明明门中不喜张扬，他竟然在这里和众人一起、大模大样地打太极。要说违规吧，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楚飞没话说，默默跟在老翁后面。
走出不远，老翁停下：“就这里吧。”
楚飞疑惑：“干什么？”
老翁微笑：“照着口诀运气的本事你练得差不多了，今天教你套拳法。”
楚飞愕然，看着不远处练太极的那群老人，又看看不时从身边经过的跑步者：“在这里？”
老翁点头。
楚飞像是痴呆少年状又追问：“练拳？”
老翁理所当然的表情，一指不远处打拳的人群：“这不是都在练拳吗？”
楚飞的“可是”还没出口。老翁已经亮出了起手式，右手成掌，左手握拳，一前一后，脚下走动开。楚飞只好把话咽下，仔细看了起来。老翁打的很慢，像是在打另一个流派的太极拳似的，和不远处的老人们没什么区别。楚飞能看出来这套拳法把周身围护的紧密，脚下步法也踩着方位，每七步转完一个周身，二十一步走下来，这套拳法刚好打完。实在是经过精准计算、淬炼成的实战拳法，在进攻同时还能把防御做到这般地步，打完整套都不见破绽，且步履配合的进退有方，协调自然。
老翁对楚飞：“看清楚了？”楚飞点头。于是要楚飞打一遍给他看。
这套拳法的动作并不复杂，老翁打的又慢，凭楚飞的底子，应该能记住个大概。可此时楚飞心中惶惶，像是在偷偷摸摸地干一件见不得光的事，看老翁打拳时还不断分心注意着周围；所以对刚才的招式其实是忘了个大概，勉强出手比划了两下，全然不成形态。
老翁摇了摇头，在一旁开始了第二遍演练，让楚飞屏息凝神、用心紧跟。楚飞豁出去了，老前辈还不怕，自己怕什么？心中安然，脑中自然清明。这一遍跟下来，终于把动作记了个分。
老翁边打拳边留意着楚飞的动作，不时出声指点招式的关键所在。
“沉肘——”、“侧肩！”、“拳臂一线”。
看老翁这么“肆无忌惮”，楚飞也变得心中泰然，不再缩手缩脚，对照着指点、大方地调整姿态。这么大张旗鼓地修习功夫，是他入门以来的首次，刺激感带来的兴奋使他发挥的很好，进步的很快。
整套拳法两遍打下来，楚飞已经掌握完全，剩下的只有反复练习、使身法变得熟练了。这时再看周围，楚飞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一想也是，犹如爷孙俩在一起练拳，爷爷教导孙子一般，很正常的情境嘛；心生佩服，真是高明啊！
楚飞一脸崇拜地望向老翁，却看到了一张严肃的脸。
老翁低声叮嘱：“从今天起、把这套拳法日日练习，以比现在快五到十倍的速度出招，才算小成。”接着老翁亮出那个起手式，“出招时运气至两手，不论拳掌，每个棱，每个角，掌缘，指尖，骨节，皆要做到有气支撑，才是这套拳法的关键所在。”边说着边打了两招，楚飞灵敏地捕捉到了破风声。
老翁停下，两眼慈爱地看着楚飞：“叫我声师傅吧。”
楚飞一想，是啊，随他修习这么久以来，自己还没管老翁叫过一声“师傅”呢；看着老翁眼中流露出的和蔼，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一声“师傅”脱口而出。
老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好。”接着竟自笑出声来，然后扭身离去，“先教你到这里吧。”
这句言语竟是话别。第二天，第三天，楚飞都来到这座湖边公园。打太极的人群仍在，可他再没见到老翁的身影，只有独自一人面对湖水、慢慢打着那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另类太极拳”。
楚飞开始把运气结合在练拳过程中，因动作没有提速，他的护拳气息也不浓厚，产生的破风声更是可以忽略，看起来与当初跟着老翁学习时、打出的拳招没区别，楚飞自己明白，这已经是有杀伤力的、能够攻击的拳法了。心中兴奋，收了拳势，来到了缓坡上，搂着杨柳、对着湖水、想着老翁。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晨练的人们都已陆续散去。回过神来，楚飞发现四下无人，太阳升高，湖面的金光与杨柳根下的黑土反差极大。
看着脚下这块微微浸润了湖水的泥土，脑中闪念，运气至掌，垂直插下，想不到竟然大半个手掌都没进了泥土中，只剩下拇指的根关节还露在外面。楚飞急忙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拔出手掌，发现只有手背上沾了些许泥土，指甲缝中干干净净；想是，那些气流已经把泥土隔开了。
高兴之下，楚飞又要运气，使体内气息更加强大，突然间的闪念，使他有了新的主意：把从师傅周淮处学习到的血脉认知、用在这个运气中会不会更强大？早就觉得这套运气方法可以改进——气息由丹田处自然顺下、充盈双腿双足，那么燥热就不会生成，气息会更流畅；并且再要修习口诀、也不用去泡在热水中了，随时随地都能进行。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应该一试，所以就在杨柳树下，面对着一汪湖水，静心垂立，默默想着口诀、运气流遍周身。当气息从双肩下来后，流至腹腔，楚飞不再按照口诀引导它们去肛门，而是根据自己对人体内在的认知，引领它们直接往双腿以下走。想不到气息流至腹股沟时，像是遇到层隔膜，再也走不下去了。
楚飞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在肛门处转一圈，硬压着气流往下走，原来直接下流的后果是走不通的。但此时知道这些已然晚了，憋在双腿根部的气息使楚飞失去了对两腿的控制，腰部以下变得毫无知觉，一下就跌倒了。
幸亏身边的杨柳，楚飞一把搂住，要不然非滚进湖中不可；即便这样，也沾了一身的青泥。看着迟迟恢复不了的双腿，楚飞脸色变得惨白，都是自己贪心冒进惹出来的。试着把气流往回倒——大不了重新走一遍，然后赶紧找个澡堂子散去燥热，也比这样动弹不了的好。可下去的气流怎会那么容易倒回来？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乱糟糟的脑中闪现了一处穴位。于是楚飞赶快伸手去推拿，直接引起脸上表情抽动，并不是痛苦的神色，而是似在做鬼脸一般，并且随后一连串的臭屁被他接连放出。
虽然狼狈，出尽丑态，可到底解去了压在腿根的气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长嘘一口气，冒出的一句话是：“幸亏我聪明才智啊！”
楚飞在妈妈这里待的时间已不短，心中的压抑也消解了大半；终于决定别过母亲，继续踏上回门的行程了。
因为还有周淮交托的任务在身，他选了一个距门庭所在地不远的小城，从这里直接坐火车过去，作为最后一个中转，从那里直接回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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