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初遇 5
目录：侠客远离| 作者：梁祎| 类别：玄幻奇幻
火车行了10个小时左右，一路上楚飞都在观望车窗外闪过的景物，不去想将会发生的、到了门内的状况。出了火车站，天色已晚，楚飞决定在这里留宿一夜，也好看看是否有人跟着自己，明天再乘小巴上路。
第二天，楚飞早早醒来，出去在街上转了一圈，还进了两家商场；最后确信根本没人注意自己，倒只是感到自己的举动好笑，这才往小巴车站走去。想到马上就要面对门主了，实在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只好尽力去想象周淮以及“红铜派”的老翁。不自觉间，手掌渐渐打起了节拍，一下下落在大腿外侧，身体感受着微麻的快感。原来是无意间运气到了手掌上，好在功力不深，又是一边行走，看起来倒也没什么怪异表现。直到站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赶快停了下来；又环顾了下周围人群，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暗松口气。
绿灯一亮，楚飞随着人流往对面走去，到了路中间时，迎面过来一大一小、两个背着圆柱形长筒的人。两个圆筒一模一样，都是一米左右长短，碗口粗细，表面裹了一层墨绿色的帆布；看样子像是装的乐器或图画纸，被他们竖直挎在一边肩头。大的有四十岁上下，小的和楚飞年龄相仿，想必是一对师生吧。
正猜测间，这两人已经到了面前，本以为三人会擦肩而过，想不到背着圆筒的小少年肩头撞上了楚飞。楚飞一怔之下，才觉出这个少年来的怪异，自己也不是因为背上的长筒注意到他们的。
那个少年因为撞击带来的震动，肩头的圆筒松垮滑落至臂弯处，人也是一斜歪。
楚飞赶紧摆出一个受震后趔趄的造型，然后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少年把挂带往上提了提，重新背好：“没关系。”看了一下旁边背圆筒的大人，“走吧。”就离去了。
楚飞也掉头继续前行，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清秀少年的影像：“那一撞绝对是他故意的，但撞之前自己就注意到他了，肯定有怪异，可问题是什么呢？”想不通的楚飞已经过了路口斑马线，停下来回望对面，人来人往中没再发现那二人。
少年说完“走吧”，和大人离去，别开楚飞、回头就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一旁的大人看到少年得逞后的面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与楚飞一撞之下，明显楚飞的身体状态有别于常人，对这种撞击毫无所谓，那个趔趄是一顿之后紧着找补的表现，显然是在掩饰他非常人的身份，更加佐证了他是门人弟子。然后又欣慰地看着少年，心说：“你这演戏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
楚飞心中疑虑地走向小巴车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还是自己多心了？”
少年问身边背着圆筒的大人：“红色的，还是绿色的？”
大人迟疑：“绿色基地的周边，在这个范围内——理应是绿色的，可他露出马脚的拍手动作却是红色的基本手法。刚才受你那一撞，他的身体处在将发力而未发的状态，像是绿色中的浑厚含蓄，后发制人；但我能感受到、他未发出的反击力是那么的跃跃欲试，看他眼中也并没有敌意，想必没发现什么不对，应该是所修习功夫的本能反应，那就是红色中的刚猛好强了，嗯……很复杂，说不好。”
少年似是揶揄似是同情地看着大人：“啧啧啧……连你都说不上来他的根底，看来我们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了解’他了。”
大人苦容：“他的修为并不很高，细细观察就行了。别乱来！”
少年一笑：“我哪有乱来的习惯，就是刚才、不也是有计划的执行，你才看出这么多情报吗？”
大人：“喂！咱们有撞他的计划吗？就算又是你的‘内心临时计划’，要撞之前好歹示意我一下啊。”
少年：“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再说这样你才能在未做设定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出来对他的认知嘛！你不说这种认知最真实可靠吗？”
大人：“我有说过吗？”挠头回忆……
楚飞因对刚才的事情有所顾忌，走起路来变得缓慢，并且重又提高警惕，注意周围。眼看着再有两道街口就是小巴车站了，没有发现异常的楚飞、正暗笑自己多心，抬头却看见了刚才撞他的少年。
肩上背着的圆筒不见了，头顶的hip-pop线帽被他拉得遮住了眉眼，可身上的穿戴并没变，楚飞一眼就认了出来。看体型和露在线帽外边的半张脸，绝对是他。看他嘴角上扬，一步步迎面而来，并没有故意躲着楚飞的意思，楚飞心中发毛，一种不祥之感蔓延开来。
少年到了近前，楚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噔——”少年的肩头又撞上了楚飞。同时在楚飞耳边留下了一句低语：“跟我来。”楚飞脑中嗡的一声——是女孩子的声音！这个少年是她、而不是他。
楚飞心中一下豁亮起来：哦，自己刚开始注意到她，什么外在原因都没有，就是她自身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这次辨认出是她，也不是凭借穿着打扮，而是她就是她。若说第一次被她撞上是因为自己分心，那么第二次她仍能撞上自己就不简单了。
“跟你来？”楚飞心想：“才怪！”本能地觉察到危险，绝不多言，快步离开。
楚飞离开少女没走出五步，就听见了后面的尖叫：“抢——钱——啦！”回头一看，少女已把线帽摘下，露出了一头长发，女性特征立显。伴随着她那满含恐惧、夹杂气愤的声音和洒在地上的零星钞票，一副刚被人抢的形象真真切切，无可挑剔。
——可她伸出的手指指的不正是自己吗？楚飞心说不好，急忙转进了一边的胡同内。身后杂乱声音响起，楚飞顾不得许多，以正常人速度小跑起来。
好在胡同内岔口不少，楚飞转过几个弯后，已听不到后面追赶的声音，这才缓下步伐。心中气愤、却搞不懂这个少女的行为：她应该是有艺在身，恐怕修为还不低于自己；那如果是门人的话，不会这么嚣张啊；在大街上弄出这么大动静，好像唯恐引不来大家注意似的；看来自己刚才对她的直觉是对的，绝对危险分子，少惹为妙。
又到了胡同分岔的地方，楚飞向右一转，挑了僻静那条稳步走去。走进去几步，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男人，堵在不宽的胡同中间，肩上背了两只圆筒，就是刚才同少女一道的那人。原来看他精神饱满，剑眉俊朗，神采飞扬，似是在艺术修为上的有道之士；这时看他，更像在功夫造诣上、修为高深的名家。
顾不得多想，楚飞就开始往胡同两边找出口——往回走有可能碰上、撞了自己两次的少女正领着一群人抓“抢匪”：“一定不能和他们纠缠，刚刚转换了心思，要凭新学到的功夫帮助人，这时可不能出差错。”好在幸运地发现了左手边有个、一团烂铁丝网圈起来的小夹道，向里一看，对面是光亮的，不是死胡同。三两下扯开铁丝，楚飞迅捷无比地钻了进去。
小夹道长时间被封，端口处积了不少垃圾，里面倒还干净。眼瞅着到了另一端，却转出来一个苗条的身影、堵在出口处，不是那位少女是谁！
楚飞苦闷：这么复杂的地形，岔道纷繁的胡同网；自己头脑也不算不机灵，行动也不算迟缓；却被区区两个人堵得死死的。
小夹道是一条直筒，两边再无别的岔口。咬咬牙，楚飞向少女走去。少女也一步步迎面而来。
第二天，楚飞早早醒来，出去在街上转了一圈，还进了两家商场；最后确信根本没人注意自己，倒只是感到自己的举动好笑，这才往小巴车站走去。想到马上就要面对门主了，实在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只好尽力去想象周淮以及“红铜派”的老翁。不自觉间，手掌渐渐打起了节拍，一下下落在大腿外侧，身体感受着微麻的快感。原来是无意间运气到了手掌上，好在功力不深，又是一边行走，看起来倒也没什么怪异表现。直到站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赶快停了下来；又环顾了下周围人群，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暗松口气。
绿灯一亮，楚飞随着人流往对面走去，到了路中间时，迎面过来一大一小、两个背着圆柱形长筒的人。两个圆筒一模一样，都是一米左右长短，碗口粗细，表面裹了一层墨绿色的帆布；看样子像是装的乐器或图画纸，被他们竖直挎在一边肩头。大的有四十岁上下，小的和楚飞年龄相仿，想必是一对师生吧。
正猜测间，这两人已经到了面前，本以为三人会擦肩而过，想不到背着圆筒的小少年肩头撞上了楚飞。楚飞一怔之下，才觉出这个少年来的怪异，自己也不是因为背上的长筒注意到他们的。
那个少年因为撞击带来的震动，肩头的圆筒松垮滑落至臂弯处，人也是一斜歪。
楚飞赶紧摆出一个受震后趔趄的造型，然后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少年把挂带往上提了提，重新背好：“没关系。”看了一下旁边背圆筒的大人，“走吧。”就离去了。
楚飞也掉头继续前行，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清秀少年的影像：“那一撞绝对是他故意的，但撞之前自己就注意到他了，肯定有怪异，可问题是什么呢？”想不通的楚飞已经过了路口斑马线，停下来回望对面，人来人往中没再发现那二人。
少年说完“走吧”，和大人离去，别开楚飞、回头就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一旁的大人看到少年得逞后的面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与楚飞一撞之下，明显楚飞的身体状态有别于常人，对这种撞击毫无所谓，那个趔趄是一顿之后紧着找补的表现，显然是在掩饰他非常人的身份，更加佐证了他是门人弟子。然后又欣慰地看着少年，心说：“你这演戏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
楚飞心中疑虑地走向小巴车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还是自己多心了？”
少年问身边背着圆筒的大人：“红色的，还是绿色的？”
大人迟疑：“绿色基地的周边，在这个范围内——理应是绿色的，可他露出马脚的拍手动作却是红色的基本手法。刚才受你那一撞，他的身体处在将发力而未发的状态，像是绿色中的浑厚含蓄，后发制人；但我能感受到、他未发出的反击力是那么的跃跃欲试，看他眼中也并没有敌意，想必没发现什么不对，应该是所修习功夫的本能反应，那就是红色中的刚猛好强了，嗯……很复杂，说不好。”
少年似是揶揄似是同情地看着大人：“啧啧啧……连你都说不上来他的根底，看来我们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了解’他了。”
大人苦容：“他的修为并不很高，细细观察就行了。别乱来！”
少年一笑：“我哪有乱来的习惯，就是刚才、不也是有计划的执行，你才看出这么多情报吗？”
大人：“喂！咱们有撞他的计划吗？就算又是你的‘内心临时计划’，要撞之前好歹示意我一下啊。”
少年：“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再说这样你才能在未做设定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出来对他的认知嘛！你不说这种认知最真实可靠吗？”
大人：“我有说过吗？”挠头回忆……
楚飞因对刚才的事情有所顾忌，走起路来变得缓慢，并且重又提高警惕，注意周围。眼看着再有两道街口就是小巴车站了，没有发现异常的楚飞、正暗笑自己多心，抬头却看见了刚才撞他的少年。
肩上背着的圆筒不见了，头顶的hip-pop线帽被他拉得遮住了眉眼，可身上的穿戴并没变，楚飞一眼就认了出来。看体型和露在线帽外边的半张脸，绝对是他。看他嘴角上扬，一步步迎面而来，并没有故意躲着楚飞的意思，楚飞心中发毛，一种不祥之感蔓延开来。
少年到了近前，楚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噔——”少年的肩头又撞上了楚飞。同时在楚飞耳边留下了一句低语：“跟我来。”楚飞脑中嗡的一声——是女孩子的声音！这个少年是她、而不是他。
楚飞心中一下豁亮起来：哦，自己刚开始注意到她，什么外在原因都没有，就是她自身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这次辨认出是她，也不是凭借穿着打扮，而是她就是她。若说第一次被她撞上是因为自己分心，那么第二次她仍能撞上自己就不简单了。
“跟你来？”楚飞心想：“才怪！”本能地觉察到危险，绝不多言，快步离开。
楚飞离开少女没走出五步，就听见了后面的尖叫：“抢——钱——啦！”回头一看，少女已把线帽摘下，露出了一头长发，女性特征立显。伴随着她那满含恐惧、夹杂气愤的声音和洒在地上的零星钞票，一副刚被人抢的形象真真切切，无可挑剔。
——可她伸出的手指指的不正是自己吗？楚飞心说不好，急忙转进了一边的胡同内。身后杂乱声音响起，楚飞顾不得许多，以正常人速度小跑起来。
好在胡同内岔口不少，楚飞转过几个弯后，已听不到后面追赶的声音，这才缓下步伐。心中气愤、却搞不懂这个少女的行为：她应该是有艺在身，恐怕修为还不低于自己；那如果是门人的话，不会这么嚣张啊；在大街上弄出这么大动静，好像唯恐引不来大家注意似的；看来自己刚才对她的直觉是对的，绝对危险分子，少惹为妙。
又到了胡同分岔的地方，楚飞向右一转，挑了僻静那条稳步走去。走进去几步，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男人，堵在不宽的胡同中间，肩上背了两只圆筒，就是刚才同少女一道的那人。原来看他精神饱满，剑眉俊朗，神采飞扬，似是在艺术修为上的有道之士；这时看他，更像在功夫造诣上、修为高深的名家。
顾不得多想，楚飞就开始往胡同两边找出口——往回走有可能碰上、撞了自己两次的少女正领着一群人抓“抢匪”：“一定不能和他们纠缠，刚刚转换了心思，要凭新学到的功夫帮助人，这时可不能出差错。”好在幸运地发现了左手边有个、一团烂铁丝网圈起来的小夹道，向里一看，对面是光亮的，不是死胡同。三两下扯开铁丝，楚飞迅捷无比地钻了进去。
小夹道长时间被封，端口处积了不少垃圾，里面倒还干净。眼瞅着到了另一端，却转出来一个苗条的身影、堵在出口处，不是那位少女是谁！
楚飞苦闷：这么复杂的地形，岔道纷繁的胡同网；自己头脑也不算不机灵，行动也不算迟缓；却被区区两个人堵得死死的。
小夹道是一条直筒，两边再无别的岔口。咬咬牙，楚飞向少女走去。少女也一步步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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