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初遇 2
目录：侠客远离| 作者：梁祎| 类别：玄幻奇幻
第二天，楚飞如约来到隔壁街道、在街尾处，找到了附近唯一的一家茶馆。茶馆不大，只有一层，新装修过，上面的楼层是廉价的旅馆住宿。
进来茶馆以后，楚飞发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喝茶聊天，气氛闲淡。感觉自己的到来很另类，像滴进牛奶中的墨汁，心里怪怪的；直到看见一个座位上、貌似上班族的青年、在坐着发呆，心中才稍微自然些。开始在茶馆内的客人中仔细寻找——因刚进门时、一扫之下没有发现昨天的老翁；这时才看到茶馆内、柱子后面的茶位上、还坐着一位茶客，于是走了过去。
果然就是昨天那位、约下这次会面的老翁。只见他悠哉地品着茶，看到楚飞过来，向对面摆了摆手，示意楚飞坐下。因柱子后面空间狭小，中间安置一台小搁板用来放茶品、点心后，剩下的地方只够面对面放下两个茶位；大伙都不愿在这里坐，嫌冷清、憋屈。然而在楚飞看来，就因柱子对馆内别处视线的阻挡，这里恰是很好的私密空间，是门人习性的选择。
落座后，两人都未马上开口。楚飞对面前老翁的身份有了兴趣，确信他是门人无疑；可以前又没见过，或许是门中其他派别的前辈吧；自己早就应该拜见、却被门主拦下的人物。等老翁把杯中的茶品完，又要续杯时，楚飞出声：“请问你是门中哪一派的？”
老翁平静的语气：“红彤派。”
门中人的楚飞听着、都觉得这个名字奇怪，想必是和妙手一派的黄巍打过铁类似，这个派别中的先人炼过铜，所以才叫“红铜派”吧。楚飞很是了解的表情，满怀敬仰地点了点头。
老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开始了话题：“我昨天见过你的身形了。虽然不是尽全力发挥的状态，可能看出你的潜质来。怎么样，愿不愿意随我修习技艺？”
楚飞知道，门中近年来收的弟子、可以随入门师傅以外的派别、修习技艺的事情。可眼下的他、想废掉一身技艺还来不及，怎会去再学新的派别功夫。委婉拒绝道：“我刚入门不久，本派功夫还没学好，等回到门内、我问问师傅吧。”
老翁状似了解地回道：“问问你的入门师傅，也是应有的礼节。”
楚飞脸带歉意：“辜负你的好意，真对不住。”
老翁大手一摆：“问完你师傅，也肯定会答应的，所以你不会辜负我的好意。”喝口茶，看着疑惑的楚飞继续道，“不过到时你却找不到我了。我和柳袁闹了点脾气，很久不回去了。”
楚飞听他直呼门主的名字，看他年纪也像门主的同辈，一下来了精神。心想，你那时候不是不让我拜见别派的前辈吗，我今天不但见了，还是个和你同辈的，并且邀请我跟他学艺。
心中解恨，嘴上还是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老翁：“周淮很清楚我的手段比他高出多少，让我调教你，会对你技艺的提高、帮助有多大。眼下门中人才凋零，他怎么会不劝你跟我学？”
楚飞听老翁说到人才凋零，想起被废功力的颜凌，以及颜凌说已改投赤炎门下的情形；想起师傅周淮，想起他对自己的付出，心中矛盾。
老翁继续劝说：“咱们在这里碰上是缘分，能随我修习的机会可不多啊。只有学得一身好本领，才能更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帮助的人……”
楚飞听到他说“保护自己想帮助的人”时，心中一动。是啊，自己有了更好的本领，再碰上类似颜凌的事情，可以不去废掉他的一身技艺，反而暗中帮助他。
更主要的是，从昨天到现在、楚飞一直不敢去想的一件事——那伙流氓被车撞，伤亡惨重，不正是因自己想保护妈妈而出手，才导致的意外行为吗？要是自己有更好的本领，不会采取这个方法，也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了。
楚飞好像真正找到了自我开脱之道，点头附和：“嗯，对。”
老翁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么说你同意跟我学了？”
楚飞：“‘红铜派’主要修习什么？”
老翁不答话，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手用盖碗拨了拨漂在上面的茶叶，然后放下。老翁的动作轻缓，神态悠然，可桌上的盖碗已经碎裂。瓷制的的器皿硬度上佳，柔韧不足，碎裂很正常；但妙就妙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激烈碰撞的声响，也没见到老翁何时发力。他一心在这里收下楚飞，故意露这一手，就是为了起到震撼的效果。很显然，楚飞被吸引了。
楚飞虽没看明白老翁的手法，却也猜到这是上乘的硬派功夫。举重若轻般以硬碰硬，弄碎瓷器，还一副本应该如此，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情，这位老翁的身手绝不是虚的。楚飞暗暗咧嘴，禁不住夸赞道：“好手段。”
老翁继续询问：“愿不愿跟我学啊？”
楚飞一愣，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答应他。既然刚才想通了，那这么好的功夫，这么难得的机会，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楚飞也不明白，只是支支吾吾地“嗯啊”着。
老翁也不介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你慢慢考虑，没关系。”
对于他手指敲击出来的节奏，楚飞并不是听到的，而是由放在桌上的手感知到、桌子的震动是有节奏的。楚飞更加对老翁的功夫感到诧异，桌子的每一下震动、都和老翁的手指击打合拍。这个震颤不是大幅摇动，而是发麻的那种微震，像拨动吉他琴弦引发的琴身共鸣。这个震动不足以使桌上的器皿发出声响，但放在桌子上的手、清晰地告诉给楚飞，老翁每一下的敲击都是充满力量，击击铿锵。
现在楚飞可以说是被面前老翁的功夫所折服，看他背后似有一个光圈的那种感觉，傻傻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老翁会心一笑：“明天再来这里找我。”起身用袖子一拂，连茶杯带碎盖碗一起落地，哗啦一声，楚飞像从梦中被惊醒一般，老翁又对他说了句：“明天来、调整好，精神点。”然后向茶馆结账台走去。
进来茶馆以后，楚飞发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喝茶聊天，气氛闲淡。感觉自己的到来很另类，像滴进牛奶中的墨汁，心里怪怪的；直到看见一个座位上、貌似上班族的青年、在坐着发呆，心中才稍微自然些。开始在茶馆内的客人中仔细寻找——因刚进门时、一扫之下没有发现昨天的老翁；这时才看到茶馆内、柱子后面的茶位上、还坐着一位茶客，于是走了过去。
果然就是昨天那位、约下这次会面的老翁。只见他悠哉地品着茶，看到楚飞过来，向对面摆了摆手，示意楚飞坐下。因柱子后面空间狭小，中间安置一台小搁板用来放茶品、点心后，剩下的地方只够面对面放下两个茶位；大伙都不愿在这里坐，嫌冷清、憋屈。然而在楚飞看来，就因柱子对馆内别处视线的阻挡，这里恰是很好的私密空间，是门人习性的选择。
落座后，两人都未马上开口。楚飞对面前老翁的身份有了兴趣，确信他是门人无疑；可以前又没见过，或许是门中其他派别的前辈吧；自己早就应该拜见、却被门主拦下的人物。等老翁把杯中的茶品完，又要续杯时，楚飞出声：“请问你是门中哪一派的？”
老翁平静的语气：“红彤派。”
门中人的楚飞听着、都觉得这个名字奇怪，想必是和妙手一派的黄巍打过铁类似，这个派别中的先人炼过铜，所以才叫“红铜派”吧。楚飞很是了解的表情，满怀敬仰地点了点头。
老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开始了话题：“我昨天见过你的身形了。虽然不是尽全力发挥的状态，可能看出你的潜质来。怎么样，愿不愿意随我修习技艺？”
楚飞知道，门中近年来收的弟子、可以随入门师傅以外的派别、修习技艺的事情。可眼下的他、想废掉一身技艺还来不及，怎会去再学新的派别功夫。委婉拒绝道：“我刚入门不久，本派功夫还没学好，等回到门内、我问问师傅吧。”
老翁状似了解地回道：“问问你的入门师傅，也是应有的礼节。”
楚飞脸带歉意：“辜负你的好意，真对不住。”
老翁大手一摆：“问完你师傅，也肯定会答应的，所以你不会辜负我的好意。”喝口茶，看着疑惑的楚飞继续道，“不过到时你却找不到我了。我和柳袁闹了点脾气，很久不回去了。”
楚飞听他直呼门主的名字，看他年纪也像门主的同辈，一下来了精神。心想，你那时候不是不让我拜见别派的前辈吗，我今天不但见了，还是个和你同辈的，并且邀请我跟他学艺。
心中解恨，嘴上还是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老翁：“周淮很清楚我的手段比他高出多少，让我调教你，会对你技艺的提高、帮助有多大。眼下门中人才凋零，他怎么会不劝你跟我学？”
楚飞听老翁说到人才凋零，想起被废功力的颜凌，以及颜凌说已改投赤炎门下的情形；想起师傅周淮，想起他对自己的付出，心中矛盾。
老翁继续劝说：“咱们在这里碰上是缘分，能随我修习的机会可不多啊。只有学得一身好本领，才能更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帮助的人……”
楚飞听到他说“保护自己想帮助的人”时，心中一动。是啊，自己有了更好的本领，再碰上类似颜凌的事情，可以不去废掉他的一身技艺，反而暗中帮助他。
更主要的是，从昨天到现在、楚飞一直不敢去想的一件事——那伙流氓被车撞，伤亡惨重，不正是因自己想保护妈妈而出手，才导致的意外行为吗？要是自己有更好的本领，不会采取这个方法，也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了。
楚飞好像真正找到了自我开脱之道，点头附和：“嗯，对。”
老翁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么说你同意跟我学了？”
楚飞：“‘红铜派’主要修习什么？”
老翁不答话，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手用盖碗拨了拨漂在上面的茶叶，然后放下。老翁的动作轻缓，神态悠然，可桌上的盖碗已经碎裂。瓷制的的器皿硬度上佳，柔韧不足，碎裂很正常；但妙就妙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激烈碰撞的声响，也没见到老翁何时发力。他一心在这里收下楚飞，故意露这一手，就是为了起到震撼的效果。很显然，楚飞被吸引了。
楚飞虽没看明白老翁的手法，却也猜到这是上乘的硬派功夫。举重若轻般以硬碰硬，弄碎瓷器，还一副本应该如此，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情，这位老翁的身手绝不是虚的。楚飞暗暗咧嘴，禁不住夸赞道：“好手段。”
老翁继续询问：“愿不愿跟我学啊？”
楚飞一愣，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答应他。既然刚才想通了，那这么好的功夫，这么难得的机会，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楚飞也不明白，只是支支吾吾地“嗯啊”着。
老翁也不介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你慢慢考虑，没关系。”
对于他手指敲击出来的节奏，楚飞并不是听到的，而是由放在桌上的手感知到、桌子的震动是有节奏的。楚飞更加对老翁的功夫感到诧异，桌子的每一下震动、都和老翁的手指击打合拍。这个震颤不是大幅摇动，而是发麻的那种微震，像拨动吉他琴弦引发的琴身共鸣。这个震动不足以使桌上的器皿发出声响，但放在桌子上的手、清晰地告诉给楚飞，老翁每一下的敲击都是充满力量，击击铿锵。
现在楚飞可以说是被面前老翁的功夫所折服，看他背后似有一个光圈的那种感觉，傻傻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老翁会心一笑：“明天再来这里找我。”起身用袖子一拂，连茶杯带碎盖碗一起落地，哗啦一声，楚飞像从梦中被惊醒一般，老翁又对他说了句：“明天来、调整好，精神点。”然后向茶馆结账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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