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远离开始 第十章

第十章

目录:远离开始| 作者:大乐哥子| 类别:其他类型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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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又一次没有吃了怪怪的物。怪怪的物就一天一天地活了下来,且是一天比了一天活得结实。读者君,我为什么说怪怪的物一天比一天的结实而不是一天比一天得好,是因为怪怪的物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它是在磨难中结实了的,那时候它的日子真是不能够说好。这个怪怪的物与生它的兽比较,最怪的一点就是它不愿意到水里去生活,它愿意在陆地上晒太阳,吃陆地上那时候生长的瓜果。那时候水里有丰富的食物等待了它吃,它却是不到水里去吃食。偶尔地被兽逼迫到水里,它也不吃水里的食物,只是在水里哭泣。这时候的水就载了它的哭泣远远地走,只到兽厌倦了它的哭泣,才放松了对于它的虐待式的管理。他才趁了兽不注意的机会,爬到岸上来坚持它降生的那个地方。就在它坚持的那个地方,生长着四棵我们这个时期没有的树,那四棵树各有不同,一棵是只开花不结果的花树,一棵是只结果不开花的果树,一棵是既不开花也不结果只生长叶片的叶树,一棵是既开花也结果的花果树。这样的四棵树就生长在怪怪的物降生的那个地方的东西南北的四个方向,中间就是以上我说的那一丛红色的荫凉。怪怪的物就是以红色的荫凉的这个地方为家,它从这个家出发,就一定到某一棵树上。从树上下来就一定回到它的这个家。

    怪怪的物最先认准的是那棵只开花不结果的花树。这棵花树生长得很低,最高的高度只达到我们现在人的腰部,怪怪的物精力最充足的那一次就爬了上去,这是它第一次爬到了花树上,也是我们的地球生命第一次有了爬树的能力。这样伟大的能力产生了出来,没有这个世界的喝彩,也没有掌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够可以拍击出声音的手掌。它的这一次爬到花树上去,也并非是处于它的自觉自愿,实在是受了兽的更为严重的逼迫。兽这个时候就又看出来了它的怪,就咬它抓它用头撞它,兽发着很大的怒气,要把它再一次地赶到水里去。在水里,兽可以更有力地管理它,有稍稍的不服从,兽就折磨它,折磨这个与兽生长得不一样的东西。

    怪怪的物只要是不被兽咬死,它就得经受兽的折磨。也许我们的人有现在这样好的经受折磨的耐力,一定是怪怪的物就在这个时候种下的基因,这样的基因就在我们的**里,在**的骨子里,在我们的每一颗细胞中。所以我们才能够承受了人类太多的灾难。怪怪的物感觉着最受折磨的是管理着它长期呆在水里,怪怪的物实在受不了那水,水给予它的折磨比了兽的折磨更不能够让它接受。所以它就极力地逃避,它逃避到哪里,兽就追赶到哪里,只要是它不到水里去。

    这一回兽再一次逼迫它的时候,怪怪的物就向了东方的那棵不太高的花树跑去,它来到了那棵花树的下面,就仰了头看了那棵花树哭泣了一声,这一声哭泣感动了这一棵花树,花树上的唯一的一朵花就降落了下来,那朵很可贵的花儿打了它的头,从它的头上再掉到了它的嘴里,它就将那朵花儿吞吃了下去。那朵花儿就为它壮胆量也壮了精神,它的脑子里也多生来了一分的聪明,这样的聪明就让它抱了那棵花树爬。就在它爬花树的时候,兽已经是追赶了上来,紧紧地咬住了它的尾巴。怪怪的物坚持往上爬,兽坚持咬住它的尾巴不放松。怪怪的物坚持出来更多固执,兽也坚持出来更大的狠心,它的牙齿就运用了像那一次咬死了大兽一样的力气,咬出来了咳啊的一个断裂的声音。怪怪的物爬到了花树上,它的尾却留在了母亲兽的嘴里。

    2

    怪怪的物尾部的那个地方很疼,疼得它头疼。现在它就躺在了花树的枝条编织成的网络的地方,那地方就接纳了它,让它躺在那个地方疼着它的那个地方。尽管很疼痛,怪怪的物这时候也感觉着比受了兽的强迫也好了许多。突然,又一个强烈的疼痛打击了它,就在这一个疼痛打击它的同时,满花树的花儿全部开放了,花树上的叶儿让了花儿,纷纷从花树上落下来,打了花树下的兽。兽受了叶儿的惊吓,就逃避了花树,一阵风刮了一树的叶儿,漫天的飘舞起来,将兽驱赶到了河水里,树叶儿也全部落到了兽砸开的浪花儿里。当那个浪花儿平静了以后,树叶儿就被水载了向东流去了。

    怪怪的物这时候就被一树的鲜艳簇拥着,所有的鲜艳都化解着怪怪的物的痛苦。离了怪怪的物最近的一朵花儿,就默默地献出来它的花粉,将花粉撒在了它的伤口上,这时候那个打击它的疼痛就慢慢地退却去了,伤口也不再滴血水,开始干燥起来。怪怪的物不再疼痛的时候,就吃了一朵花儿,那是这棵花树上最鲜艳的一朵花儿。它吃了这一朵鲜艳,又生出来一朵这样的鲜艳。它再吃了这一朵鲜艳,花树就再为它生出来一朵鲜艳,花树上总有一朵鲜艳等待着它。

    兽再一次爬到陆地上来,它也看见了那一树的鲜艳,它也嗅到了那一树的鲜艳包裹着的怪怪的物的怪怪的味道,它就又生出来了将怪怪的物管理到水里去的**,它要限制怪怪的物,只有把怪怪的物限制在水里,才能够更有力地管理它。现在兽就又寻了那种怪怪的味道,来到了那棵树下叫着怪怪的物。怪怪的物这时候正吃着一朵一朵的鲜艳,并且固执着那棵树不再服从兽的召唤。兽这时候感觉到了怪怪的物不服从的严重性,这就更加地激起来降服怪怪的物的情绪。它就拼了浑身的气力往花树上爬,有一个时候它就要爬上去了,那时候它的左前的一只爪就触到怪怪的物的伤口的那个地方了,怪怪的物突然就挪动了身子。不是这一个挪动,兽就够到它了。兽没有够到它,自己却是从花树上摔了下来,摔出来一股它体内的气,那气不是从它的嘴里出来的,而是从它的排泄粪便的那个地方出来的,那是一个屁。那个屁标志着兽的领导权力的丧失。怪怪的物也听见了那个屁,它就乐了,它乐的声音与它哭的声音一样,只是怪怪的物自己心里清楚,它确实乐了。它为自己基本上脱离了兽的领导而由衷的高兴。

    兽为了维护它的权威,就在那棵花树下转了一千遭,动了一千次脑筋,想了一千个办法,进行了一千次实验,也没能够实现了它对于怪怪的物的有效控制,怪怪的物还是在花树上吃着吃也吃不尽的一树的新鲜。兽的这一千个办法和实验共分为两大类:一种是萝卜类。这一类是五百三十一个,主要是以利益引诱和表扬鼓励为主。兽甚至摇晃了它的尾巴,那条像是紫红萝卜的尾巴,示意怪怪的物让它下来吃。怪怪的物不下来,兽就咬了自己的尾巴,咬出来了血让怪怪的物看。怪怪的物看了那血真就受了感动,就在树上动了身要下来。是一朵花打了它的眼,花粉迷进它的眼里,它光是顾了眼睛才没有下来。像是兽这样的领导管理位置,稍做个姿态就会产生感召力。另一种是大棒类。这一类是四百六十九个,主要是以惩治和恐吓为主。兽用它的身体表示了再不听它的话,就把它赶到水里,永远也不让它到陆地上来,别说是再爬到树上去。兽甚至最大限度地张开了大嘴,亮出了可以致怪怪的物死命的全牙,做了一个那一次咬死了大兽的那个动作。这个动作实在让怪怪的物惊恐,它就再一次动了身要从那棵花树上下来。这时候又一朵花打了它的另一只眼,花粉就再一次迷进它被打中的那一只眼里。怪怪的物最终还是向兽说明,不是它不想下来,是花树不让它下来。怪怪的物责怪了花树的这样的一个表态,既推脱了责任,也欺骗了兽领导。这样的做法让花树感到太可笑,花树就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直抖落了全部的花儿。

    兽见花树上的花儿全部落尽了,怪怪的物还是不肯下来,就使用了它刚刚亮相的牙,一口一口地咬那棵花树,一气咬了一千口。如果说兽再多咬一口的话,那棵花树就会倒下来了。然而兽却是没有再咬那一口,花树也就没有倒下来。后来这个世界上有了人,人与兽有了区别,主要的区别还就是在于这个咬字上。兽是该多咬一口的不多咬一口,人是该少咬一口的不少咬一口。

    人与兽比较,哪一类更有作为?

    或许,人更清楚这一点。

    兽没有多咬那一口不是因为它没有了再咬那一口的能力,而是因为它不如人更聪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人才有智慧有能力有无穷无尽的方式与方法将兽这一类的事物研究到底,实践到底。就在上个世纪,我们的人类讨论过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是什么这样重要的话题,哲人们给出的结论一是,人有思维,动物没有思维。人有思维这是肯定的,动物怎么就会没有思维?它们应该有思维,黑猩猩应该有吧,猫儿狗儿鸟儿鱼儿应该有吧,就是植物也应该是有思维的,只是动物有动物的思维方式与领域,植物有植物的思维方式与领域,与人的有区别,我们的人还没有认识到这样的区别。哲人们给出的结论二是,动物不能够制造和使用工具,人可以制造和使用工具。人可以制造和使用工具这一点是很对的,但是与动物相比,人更重要的不单是在对于工具的制造与使用方面,人更重要的是能够制造人并使用人,特别是在使用人方面,人类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端,且是在这个极端上还会再发展。我们人类的历史,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人制造人使用人或人被制造被使用的历史。人类寻找食物的背后动机是什么?人类搞阶级斗争的背后动机是什么?统治集团和被统治集团的正力量与反力量,权力与反权力各自的背后动机又是什么?言末子的父亲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他就很赞同人类历史就是人制造人使用人或人被制造被使用的历史这样的说法。母亲那个人与言末子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言末子也同意了母亲那个人的意见,言末子那时候还补充说,人类有那么一段历史,人使用人就像使用工具一样,甚至比使用工具还残酷。古代中国的历代皇帝,王公大臣乃至汉代以后的地主与土豪与劣绅与后来的城市**地痞,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最让言末子印象深刻的是,兽让怪怪的物从花树上下来,怪怪的物就是不下来,兽就没有办法让怪怪的物下来。一只老虎要吃一只猫也是一样,猫上了树不下来,老虎在树下边也是毫无办法。要是人就有很多的办法。一个很小的孩子,妈妈给他出一道智力题,问树上长着苹果,你有什么办法让苹果掉到地上来?孩子一连气说了七种办法,一是让爷爷爬到树上去摘,尽管爷爷爬树的能力已经很有限。二是让奶奶够下来。妈妈问让奶奶用什么够苹果,孩子一转身就指了一根电线杆说让它。这时候电线杆上落着一只乌雅,孩子一指它就哇地飞去了。三是让爸爸跳起来,爸爸说不用跳也能够够得着。孩子就指了最高处的那个苹果,说让爸爸跳那样的高度。四是让妈妈也跳起来,妈妈说她跟爸爸一样,也跳不了那样的高度。孩子说让邻居李叔抱着你跳,我见过邻居李叔抱着你跳过。妈妈说你别瞎说,那是跳舞,不是够苹果。孩子见妈妈不高兴,就不再说邻居李叔抱着她的事,就改口说了用炮轰下来,用飞机撞下来这样两个办法。这让他的妈妈很惊心,这样小的一个孩子,竟能够想出这样大的办法来。这就是言末子思考的人的办法。人与兽就是有这样的区别。

    4

    兽回到了生怪怪的物的那个地方,它就等待在那一丛红色的荫凉下面,它肯定怪怪的物一定要回到这个地方。这时候天黑了下来,兽的那个痒过的地方突然就再一次发生了严重的痒,那样的痒就让它再一次生出来一种渴望,是对于力量的渴望。这样的渴望就让它自己不能够控制自己,它就对了那丛红色的荫凉发了悲切切的呼叫,这样的呼叫将那时候的那个夜撕扯成一条一条的形状。怪怪的物很惊恐兽对于那个夜的撕扯,它也是深受了那种的呼叫的感动,就悄悄地从花树上爬下来。怪怪的物一落到地上的时候,它感觉到了与过去的日子的不同,那一树的鲜花给予了它胆量,它现在就不再恐惧兽,也不再恐惧水,它估计自己有了能够斗得过兽也斗得过水的力量。这时候它就泼昂一声泼昂一声地向了他的母亲走。

    兽的这个地球就再一次响起来那个夜的泼昂一声泼昂一声的脚步声。兽听着这样的声音就不再呼叫,它就安静了下来,用它的舌够到了它很痒的那个地方舔,暂且地解决那个地方的痒的问题。那个地方就像是那个夜一样很快就被它舔得湿润了,湿润得又像是它的充满了唾液的嘴。它的那个地方就向了怪怪的物发了浓厚的味道,那样的味道让怪怪的物就生出来一种要扎透什么或要撕毁什么的精神,那样的精神就让怪怪的物的那杆安分的雄器不再安分,那样的不安分就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生长成一股强烈的风,那股强烈的风突然就席卷了兽仍然在做着自我安慰的那项工作,它不得不调动了嘴也调动了浑身的力量,来对付这突然的一阵风和这阵风裹挟的力量。两股力量就在这一块场地上搏斗起来,从红色荫凉的地方到南面的那棵只结果不开花的果树,从南面这棵只结果不开花的果树到西面的既开花也结果的花果树,再从西面这棵既开花也结果的花果树到北面的那棵既不开花也不结果的叶树,最后的两股力量就滚到了东面的那棵花树下,那棵被兽只差一口就咬断了的花树。它们就在这棵花树的下面打斗起来。兽的尾扫到了花树上,那棵花树就轰轰烈烈地倒了下来。

    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这样的一棵花树。

    倒下来的一个树杈压制了兽的一只前脚,另一个树杈压制了兽的另一只前脚。兽的脚这时候就有了那一年被蒺藜扎过的那样的感觉。兽丧失了击打的能力,它就完全放松了下来。这时候就有一股比了那一次更大的压迫的力量压制了它。这时候的天上突然就刮起来了风,下起来了雨,狂风暴雨更加协助了那种的压迫力量对于兽的压制。

    天就要亮的时候,兽的那个不再痒的地方就突地感觉到被拔空了,那个被拔空的地方很快就被灌进来了水,那水又很快被它的那个东西排挤了出去。这时候的水已经将这一片场地彻底淹了。怪怪的物这时候已经收起来它第一次很好地使用过的雄器,就在水里艰苦地跋涉它所讨厌的水,它终于来到了离了它与兽斗争的那个地方最近的南面的那棵果树下,它爬到了果树上去。怪怪的物在果树上看到了被淹在水里的兽弄开的一个接了一个的水花儿,它的两只后脚不时地从某个水花儿里蹬出来,将水花儿蹬成不像水花儿的样子,那不像水花儿的水花儿就在兽的两只后脚上互相地缠绕。再后来那不像水花儿的水花儿就在它的一只脚上缠绕,再后来怪怪的物就看不见了那只脚和那样的怪怪的水花儿。

    风停了,雨止了,一片干干净净的水面儿现出了平静,偶尔的有一阵微微的风吹过来,水面就皱起来一褶一褶的波纹。怪怪的物就看着那样的风折迭了这一片水面儿,再折迭了那一片水面儿。所有的水面儿就全部平静下来,再也看不见了兽斗弄开的水花儿。言末子这时候也没有弄清楚怪怪的物是处于怎样的思考,它从树上爬了下来,向了倒下去的那棵树的地方跋涉了过去。

    怪怪的物终于摸索到了兽,兽就再一次地翻腾起一个了不起的水花儿,那个水花儿将怪怪的物推到了那棵树头的枝杈里。怪怪的物挣扎着要从缠绕了的它的枝杈里解脱出来,它要救被这些枝杈压住了身子的兽。它越是挣扎那些已经是将它捆缚住了的枝杈就越将它捆缚得更紧,有一个枝条甚至很牢靠地将它的右后一条腿紧紧地捆缚住了。经过了这一番的挣扎,它的左后一条腿也被另一个枝条捆缚住了。怪怪的物就更绝望地挣扎,它弄开了比了兽更大的一个接了一个的水花儿。终于,那棵树的头被它移动了,移动到了红荆的那个地方,这时候那棵树的头就捆缚着它,不偏不倚地就将它固定在它降生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水彻底淹没了。

    就在树倒下去的那个地方,兽的身子突然就跃出了水面,高高地腾在空中,再从高高的空中砸进了水里,将水砸开一个更大的水花儿,比了兽和怪怪的物斗弄出的任何一个水花儿都大,那个水花儿就从树倒下去的那个地方荡漾过来,摇晃了已是停在红色荫凉这边的那棵树和被树捆缚了的怪怪的物。就在那个水花儿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兽从那个地方犁开了水面儿,犁成一个后来的人类发明对付人类也对付兽类的箭头一样的巨大的水形,向了怪怪的物扎过来。那支箭头就很准确地扎向了怪怪的物。这时候言末子就看见兽从那个箭头上窜起来身子,扑在了怪怪的物的身子上。很快地,就有一声被截止了的惨叫声在那个世界的上空飘荡起来,那个声音一直飘荡到第九天后才出来的月亮上。那个夜的月亮发了陈旧的红色,就像是一颗海棠果儿被放大了挂在了天上,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个红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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