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二指先生 正文 超级戏迷——八王爷(十)

正文 超级戏迷——八王爷(十)

目录:二指先生| 作者:笼中虎| 类别:玄幻奇幻

    打算要启程,等从家里赶来的烟袋爷爷一进门,我就告诉他,我们要走了,烟袋爷爷脸上立刻露出不舍。

    烟袋爷爷烧开了水,泡上了上好的茶,和爷爷闲聊着。

    我不舍的离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烟袋爷爷冒着烟雾的旱烟袋。

    烟袋爷爷突然把刚抽两口的烟,在地上磕出烟灰,将旱烟袋拥到我怀里,递给我,我下意识的连忙起身去接。

    烟袋爷爷这是要送给我,我眼睛湿润了。

    我抹掉眼泪说:“烟袋爷爷,您先抽着,走的时候我拿着。”

    ?告别烟袋爷爷,他执意要去喊在戏台上忙活的八爷,爷爷说:“程老弟,让他忙吧!有这么个爱好,挺好。”

    听着杨宗保的叫阵声,我们登上了马车。

    我没有要烟袋爷爷的烟袋,我想这也像八爷爱唱戏一样,烟袋是烟袋爷爷的爱好,还是让我在记忆里好好珍藏这份情谊吧!

    一上车,我就要求二子哥,给我讲关于动物爱听戏的故事,我要打开他的话匣子,因为几次出来,由于爷爷的要求,二子哥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看,一个劲的听,我好替他着急。

    二子哥早就憋不住以前听来的故事,也不看爷爷的脸色,对着我的脸,有滋有味的给我神侃起来。

    二子说,按辈分算,石头是我爷爷辈上的人,从小我就叫他石头爷。

    我也不清楚他说的石头爷是哪一位?听吧!

    石头爷打小就爱乐呵,把一种类似“二人转”的小戏“劳子”唱得有腔有调、有滋有味。在邻近几个村子里小有名气。

    有人索性就叫他“傻乐石头”。

    说是那天,年轻的石头爷从十八里外的刘庄赶集回来,一手拎着个给他娘补好的旧铜脸盆,一手挥着根随手捡的细柳枝棍儿,迈开大步唱着“劳子”往回赶。

    天高地广,路远人稀,石头爷索性高一声、低一声男一声、女一声地,将戏文唱了个周全,唱到兴头上还“咣”的一下,敲响铜脸盆伴奏。

    微微的小凉风呼溜溜地吹着,敞开的衣襟像大鸟翅膀一样翻飞,石头爷美气得,像个戏文中风流倜傥、无所不能的翩翩公子哥。

    无限陶醉间,又扮了一个娇羞少女的回首动作。

    这一回头不要紧,却让他顿时毛骨悚然:不知何时,一只老狼已经无声无息地跟在他身后。

    石头爷蒙了,想不到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被狼跟踪。

    而此刻,他手中除了一个旧铜脸盆,竟无一自卫防身之物。

    他便使劲敲打放声吆喝,不料狼丝毫不为其所动,不仅不惧怕,反而摇头摆尾,似乎听得很入迷。

    石头爷无可奈何,敲打着、喝唱着丶防备着、提心吊胆地往前走着,而那狼亦步亦趋地往前跟,既不逼近,也不离远,像是护送,又像是在聆听。

    石头爷的胆子渐渐也大了,索性把拿手的戏文唱了个遍,自觉从来没有唱得那么出色过。

    十八里路,竟不知不觉走完了。

    村里人听到高亢入云的唱腔,争相出来看,却见石头爷扯着嗓子,敲着铜脸盆,在嗷嗷地唱,那狼早不见了踪影。

    ……

    二子说,后来老人们坐在炕头上,叩着烟袋锅子总结说,是狼见石头年轻,身强力壮,又不胆怯,扑不敢扑,走掉,又舍不得,便相随了十八里路。

    而石头爷则脸红脖子粗地赌咒说,那是只爱听戏的狼,常听乡里的“劳子”,听成了戏迷,只因他唱得好,字正腔圆,便舍不得走,是一路跟着他听戏的。

    这件事真的说不清楚,不过,我听过石头爷爷唱了几嗓子“劳子”戏后,可以断定:那一定是只爱听戏的狼。

    二子哥紧接着又讲了一个更加离奇的故事,“扮女人的狼”。

    这是上一辈人的故事,那年,我姥娘生我小姨。

    说咱们的风俗,瑞江沿岸的人认为出嫁的女儿生孩子是大事,一家人觉得应该备些礼物,要当时的老姥娘亲自前往,不料行前,老姥娘突然肚子痛得不能成行,情急之下十三岁的老舅爹挺身而出,说他去。

    老姥娘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不让去。

    老姥爷再三思量,觉得那条路虽远却还安全,也曾带老舅走过一次,便做主答应了。

    老舅爹兴高采烈地赶着小毛驴走上大道,几十里路平安到达。

    住了一宿,见大姐母女皆好,还惦记着家里我姥姥的病,执意回去。

    路走一半多,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他忽地站住,心想,也不知家中老人病得如何?需尽快赶回,何不走小道,可少走十多里路。

    说走就走,胆大包天的老舅爹鞭子一甩,便将小毛驴赶上了小路。

    小路曲曲折折、细细长长、忽隐忽现,老舅爹一半是出于自豪,一半是为了壮胆,扯着细嫩的嗓子,唱起了小调,虽竭力装出个大老爷们儿样,可那声音怎么听着也像小羊羔子叫。

    老舅爹便挥起鞭子,为自个添威严,把小鞭子抽得放鞭炮一样贼响,活像个凯旋的大将军。

    真是越是怕事,它越有事。

    小毛驴突然死活不走了,还直往后缩,浑身哆嗦,像大难临头似的。

    老舅爹一激灵,攥紧鞭竿四下寻找,突然看见前面路边草棵子中,坐着一位扎花头巾的大嫂,正觉得奇怪,再一细看,顿时目瞪口呆:哪是什么大嫂?分明是一只顶花头巾的老狼!

    老舅爹早听老人们说过,这种通人性的狼最难斗,连好些精明强悍的汉子,都不是它的对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又一想,不就是一只狼嘛,不信我一个小伙子斗不过它。

    顿时抖擞起精神,一手牵紧缰绳,一手挥起长鞭,对准装神弄鬼的老狼劈头就是一鞭。

    老舅爹的鞭法得我姥爷真传,不但准得出奇,而且还特快特狠,一触即起,不仅扯掉了狼头上那块阴阳怪气的花头巾,还卷掉一撮狼毛。

    老狼恼羞成怒,一声嗥叫扑了上来,老舅爹又是一鞭退敌。

    那老狼久经沙场,志在必得,只以为扮成人样,便会一下子将眼前这个小毛孩吓瘫在地,消消停停地当点心吃了,谁想到老舅爹会有这一手,而且又是那么准、那么狠,便一声哀嚎,蹿出老远。它再也不装假斯文了,张牙舞爪地冲着老舅扑来。

    老舅爹看得分明,“刷”地又是一鞭子,把老狼逼到路边的草堆里,牵驴便走,闯过了封锁线。

    老狼撕下一切伪装,疯狂追扑,把小毛驴惊得又蹦又跳,差点儿挣脱缰绳。

    老舅爹一看这形势,顺势放开缰绳,在驴屁股上猛击一掌,让驴遁去,自己稳住阵脚,挥鞭猛抽,不容狼再进半步……

    那头毛驴极仗义,一口气奔回家,冲着老姥爷又踢又叫,老姥爷正在暗自担心。

    一见此景,便知情况有异,忙招呼众人,担心走岔路,顺着老路新路两条道,呼啸而去……

    救下和狼相持的老舅爹后,人们说那狼准是吃了一个妇人又来害人的,都成精了。

    老舅爹却说,成精不成精不知道,但咱只要多长个心眼,硬气点,就不怕它。

    这话,一时成了三乡五村人口中的经典。

    “咱下车,好不好?”爷爷大喊。

    哦,原来我们不知啥时候?白龙马早已停在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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