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红尘旧事

    李无汐午夜被展以情的惊叫惊醒，他睁开眼睛细看枕边人儿，展以情眼睛紧闭，表情痛苦，似乎是做噩梦了，只听得她惊恐地叫嚷：“娘亲，不要丢下妮妮，不要……”

    李无汐急忙轻摇展以情的香肩，道：“以情，你醒醒。【我.】”展以情掉进了深深的梦魇之中，不住的摇头，叫道：“妮妮不要爹爹了，妮妮只要娘亲，娘亲，你快回来，不要丢下妮妮一个人。”李无汐又怜又惜地将她抱起来拥入怀中，道：“以情，你醒醒，我就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也许是因为有了怀抱依靠，潜意识里开始放下心来，展以情不再痛苦地梦呓，很快就安稳入睡。李无汐拂开她披在颊边的发丝，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抱着她睡去。

    过不多时，展以情再次梦魇缠身，不安地摇头道：“夫君，不要离开我，不要……”李无汐再次惊醒，展以情不安地嚷道：“夫君，不要离开我……夫君……你在哪呢？”

    “我在这。”李无汐急忙抱紧她，温柔地道，“我在这，我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啊！”展以情哭喊着惊醒过来，李无汐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走的，我一直在这里。”

    “夫君。”展以情美目含泪看着李无汐，李无汐道：“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丢下你的，别怕。”

    “夫君。”展以情环抱李无汐的虎腰，低泣若诉。李无汐想不到她内心深处其实隐藏着这么多的伤心和不安，大生怜惜之心，轻拍其玉背柔声道：“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伸手就可触及的地方，一直照顾你，你不要再担心，不要再有不安了。”“嗯。”展以情轻轻颔首。李无汐道：“刚才你一直在叫娘亲，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展以情又是轻轻点头。李无汐道：“你娘亲去哪里了？怎地你年纪轻轻就让你做了烟雨楼楼主？”展以情道：“烟雨楼楼主本来是娘亲的，以情八岁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楼主的位置就传给了以情。”李无汐不禁唏嘘，她才八岁的时候肩膀上就压着这个重担，她不是聪明绝定，多才能干的吴映雪，也不是运帱维握心思紧密的郦雅茜，她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没有做一个门派首领的能力，偏偏就要继承母位，日子定然过得并不快乐。(.)心中对她越发怜惜，道：“你刚才还说了爹爹和妮妮，你都没跟我提过你爹爹，还有，妮妮是谁？”

    “小时候娘亲都唤我妮妮的，我爹……”她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落寞，“我也不知道爹爹是谁，娘亲虽然跟我说过她和爹爹的事情，可是每次我问她爹爹是，她都避而不答。所以，我都是随娘亲的姓。”李无汐道：“烟雨楼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吗？银姨也不知道吗？”展以情道：“娘亲谁也不肯告诉，她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也想过去找他的，但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李无汐道：“我请皇上派人帮你查访好不好？这样比较容易点。”展以情道：“不行的，我都不知道爹爹是不是北匈国的。”她调整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李无汐怀里，说道，“烟雨楼本来是在东琼的，后来才迁到北匈国来的。”李无汐道：“为什么要迁来北匈国？”展以情道：“因为娘年轻的时候喜欢闯荡江湖，她出手毫不留情，杀了很多人，因此得罪了很多门派。后来，那些门派的人就联合起来对付娘亲，要置她于死地，有好几次娘亲差点就丢了性命。有一次，娘亲被各大门派的人联手围攻，受了重伤，幸好爹爹救了她，还帮她躲过了仇家的追杀。后来，爹爹还在娘亲养伤的期间一直照顾她，两人日久生情，就定了白首之盟。可是……”

    她忽然不说，李无汐道：“可是什么？”展以情道：“可是后来那些人知道了娘亲是烟雨楼的楼主，就联合起来，扬言要灭掉烟雨楼。他们约好了日子就要大举进攻烟雨了……”李无汐道：“所以你娘就把烟雨楼迁到这里来吗？”展以情轻摇臻首，道：“不是的，那时候娘亲心高气傲，脾气又强，根本不可能退缩的，她知道了以后就赶回烟雨楼，和大家并肩作战，共同对敌。但是谁都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血流成河。后来，又是我爹出面调解的。”李无汐讶异道：“这样的血海深仇，怎样调解？”展以情道：“我也不知道，听娘亲说爹爹的家世背景不错，江湖上的人一般都会给他一点面子，而且当时爹爹在武林中已经拥有很高的地位了，他肯出面调解，那些人就是不能心甘情愿，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停止厮杀的。况且他们也知道，这场打都无论他们是输是赢，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就听了爹爹的劝告。当然了，他们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李无汐猜测道：“条件就是烟雨楼要迁到这里来？”展以情道：“可以这么说吧，他们说要停止打斗可以，但是烟雨楼必须迁到关外，而且……而且不许我娘亲再出现在中原武林。本来，以娘亲的脾性是不会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的，不过她对爹爹已经用情很深，她不愿意拂逆爹爹的心意，在爹爹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之后，她还是答应了。娘亲出关的时候爹爹来送她，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就在那天，娘亲的肚子里就有了我，可是爹爹并不知道。”李无汐道：“为什么他们后来没再见面？”

    展以情道：“那些人嘴上虽然答应了跟我们烟雨楼化干戈为玉帛，但只是给我爹爹面子，他们心里并不肯就这么轻易就放弃报仇的。娘亲带着大家出关起初是暂居在辽东的，后来那些人屡次纠缠追杀，偷袭报复，娘亲不胜其烦，就搬到这里来了。那些人不敢把这些事告诉爹爹，爹爹自然就不知道娘亲已经搬离辽东，就和娘亲失去了联系。”李无汐道：“你爹和你娘既然已定终身盟约，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

    展以情道：“因为……因为爹爹当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说要回家打点一下再来接娘亲，叫娘亲等他，娘亲也不想打破他家里原本的局面，所以没有强迫爹爹带她回去，因为她相信爹爹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只是世事难料，后来发生的事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可怜娘亲一等就是九年，就是她临死前还在盼望着爹爹来见她最后一面，但是她始终没有等到……”说到伤心处，展以情伏在他怀里痛哭起来。李无汐道：“你爹和你娘既然已定终身盟约，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展以情道：“因为……因为爹爹当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说要回家打点一下再来接娘亲，叫娘亲等他，娘亲也不想打破他家里原本的局面，所以没有强迫爹爹带她回去，因为她相信爹爹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只是世事难料，后来发生的事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可怜娘亲一等就是九年，就是她临死前还在盼望着爹爹来见她最后一面，但是她始终没有等到……”说到伤心处，展以情伏在他怀里痛哭起来。李无汐闻之为之叹息为之落泪，柔声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往后能够开心幸福，你娘也就能放心了，明白吗？”

    展以情含着泪摇着头：“不，是我害死娘亲的，如果不是我说我要爹爹，她就不会违背誓言冒险回到中原，以至重伤而回，不治身亡，是我害了她……”出于愧疚和对母亲的怀念，她哭得更加厉害了，李无汐胸口的衣服都被泪水打湿了。李无汐心疼地道：“乖，别哭了……唉！你八岁就开始接手烟雨楼，这些年确实难为你了。”展以情道：“不是的，我虽然八岁就当了楼主，但是金姨和银姨都很疼我，很照顾我，烟雨楼的事务都是她们帮我打理的，我根本是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活在她们的宠溺之中的。不过后来金姨被人害死了，银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才开始插手烟雨楼的事务的，只是没想到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对手就是你。”

    李无汐莞尔道：“这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他扶着展以情的双肩，分出左手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道：“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说出来就把它放下，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了。”展以情感动地道：“夫君，你对我真好。”李无汐搂着她的纤腰，道：“傻瓜，这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妮妮，我怎么能不对你好？”展以情一下错愕，怔忡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李无汐道：“以后就由我来帮岳母照顾你，你是我的妮妮。”

    展以情破涕为笑，幸福地枕着他的胸口，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李无汐和她静静相拥，忽然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你爹爹好不好？”展以情先是一喜，之后是淡淡的落寞：“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李无汐道：“我大概可以肯定你爹爹出身东琼有名望的门派或家族，能够在十几面前就让黑白两道都要卖他的账的人不会很多，逐家查访，总能找到的。”

    “说得也是。”展以情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李无汐怀里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身上只穿着贴身亵衣，走到梳妆台找到一块吊坠又摇曳着诱人的身姿回到床上，道：“这是我爹给娘亲的定情信物。”李无汐拿过来看了一下，第一感觉就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展以情见他看了吊坠后就陷入沉思，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有所反应，终于忍不住问：“夫君，有头绪吗？”李无汐道：“这吊坠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真的吗？”展以情大喜，打断了他的话。但是很快，李无汐的话又让她失望一次，李无汐接着道：“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展以情原本绽放喜悦光彩的眸子又暗淡下去，李无汐盯着吊坠苦无头绪，抬头看见展以情失望的表情，心中也是不忍，安慰她道：“妮妮，你不用担心，既然有了查访的对象，很快就能找到的，而且我可以叫暗影堂帮忙，有他们帮忙，相信一定能找到的。”展以情再次转忧为喜，道：“真的吗？”李无汐道：“怎么会骗我的好妮妮？”展以情忘情地亲了一口李无汐的脸颊，李无汐享受地道：“妮妮的香吻果然很甜，但是这个奖励是不是太轻了？”展以情道：“那你还想要怎样的奖励？”李无汐坏笑道：“你说呢？”

    “你想得美。”展以情啐了他一口，然而桃腮却慢慢变得嫣红醉人，她白玉般晶营剔透的一双藕臂缠住李无汐的脖子，檀口呵气如兰，眉眼间透出难得的妩媚，柔丝丝地道：“要我，现在就要我。”

    李无汐应妻之命，大手托着她的背，将她揉进怀中，火热的亲吻落在她的娇躯上，开始新一轮的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