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子亹非常高兴地说：“齐侯和我们弱国相结盟，我国就安如泰山了！”想让高渠弥、祭足和自己一起去；祭足说自己有病不能同行。原繁私下里问祭足说：“新君想结好齐侯，你应当一起去，怎么不去呢？”祭足说：“齐侯勇猛强悍残忍，又是大国，有称霸的野心。况且被杀死的先君郑昭公有功于齐国，是齐国所思念的人。大国的想法很难推测，以大国的身份结交小国，必定有奸诈的计谋。这次出行，君臣都将被杀！”原繁说：“你要说得准，郑国的国君怎么办呀？”祭足曰：“公子‘子仪’有国君之相，先君郑庄公也曾经说过。”原繁曰：“别人都说你智慧超群，我就以这件事、看你说得准不准。”懒

    到了相会的日期，齐襄公派王子成父、管至父二位将军，各自率领勇士百十人，左右站立，大力士石之纷如紧跟在齐襄公的后面。高渠弥给子亹引路一起登上盟坛，与齐侯叙礼已毕。齐襄公拉着子亹的手问道：“先君郑昭公，是怎么死的？”子亹吓的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高渠弥代替回答说：“先君郑昭公是病死的，怎么能麻烦国君你来亲自过问呢？”齐襄公说：“我听说是外出祭祖遇到贼人，不是有病呀。”高渠弥见遮掩不过去，只得说：“原来就有寒病，又受到贼人的惊吓，所以就突然死了。”齐襄公说：“国君出行必然有军队戒备，这贼人是从那儿来的？”高渠弥回答说：“兄弟相互争立，不是一天了，各有私党，乘机爆发，谁能防得住？”齐襄公又说：“拿获贼人了吗？”高渠弥说：“现在还在缉拿查访？还没有踪迹。”齐襄公大怒说：“贼人就在眼前，何用查访？你受国家爵位，乃以私怨杀死国君。到寡人面前，还敢用言语支吾！寡人今日要为你们的先君报仇！”叫大力士：“快与我下手！”高渠弥不敢分辩。石之纷如先把高渠弥捆绑了。子亹磕头乞求说：“这事和我没有关系，都是高渠弥所做的。乞球饶恕我一命！”齐襄公说：“你既然知道是高渠弥所为，如何不定他的罪？你今日自己去阎王那分辩吧。”齐襄公把手一招，王子成父与管至父带领勇士，一齐上前，把子亹乱刀砍死。随行的郑国人众，见齐国人势力强大，谁也不敢动手，一时间都逃跑了。齐襄公对高渠弥说：“你的国君已经死了，你还想活吗？”高渠弥回答说：“自知罪重，只求赐死！”齐襄公说：“只给你一刀，便宜了你！”于是把高渠弥带回齐国都城，在南门外车裂，把罪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缚在五辆车上，分别朝五个方向；各用一条牛拉车，然后用鞭子打牛，牛走车行，人的肢体被分裂为五份，又叫“五牛分尸”。这是最重的刑罚。齐襄公想让这义举闻名于诸侯，故意用这极刑，夸张这件事。虫

    高渠弥已死，齐襄公命令把他的人头，挂在城南门，旁边写道：“判逆的大臣都会象这样！”一面派人收拾子亹的尸首，草葬在东郭之外。一面派使者告诉郑国说：“乱臣逆君，已为郑国讨杀了。愿改立新君，以修旧好。”原繁听到了这个消息，惊叹地说：“祭足的智慧，我远比不上呀！”诸大夫共同商议另立新君，叔詹说：“原来的国君在栎城，为何不去迎接他呢？”祭足说：“逃亡的国君，不可以再辱没祖宗的庙堂。不如立子仪为君。”原繁也赞成。于是到陈国迎接子仪，被立为国君，祭足为上大夫，叔詹为中大夫，原繁为下大夫。子仪即位，把国事委托给祭足，体恤国民加强守备，派使者结好于齐、陈诸国。又受命于楚国，许以年年向楚国纳贡，永远为楚国的属国。郑厉公无间可乘，自此郑国稍安。

    齐襄公玩完了（一）

    却说王姬嫁到齐国，与齐襄公成婚。那王姬生性贤淑文静，性格内向。齐襄公性格外向，俩人很合不来。王姬在齐国后宫里过了几个月，知道了齐襄公和他妹妹之间事情的详细经过，默然自叹：“我不幸错嫁给了这样的人，是我的命苦呀！”郁闷成病，不到一年就死了。

    齐襄公自从王姬死后，更加肆无忌惮。心里想念文姜，就以打猎为名，不时去往禚城，和文姜相会。恐怕鲁庄公发怒，想用兵力威胁鲁庄公。就亲自率领重兵袭击纪国，攻取纪国的郱、鄑、郚三座城池。兵围纪国都城，派人告诉纪侯：“快写降书，免得被灭亡。”纪侯叹气说：“齐国和我们纪国世代有仇。我不能屈膝向仇人投降，来求得苟且活命！”就让夫人（鲁侯的至亲）给鲁庄公写信，派人往鲁国求救。齐襄公发出话说：“谁要来求援纪国，我就转移兵力先讨伐谁！”鲁庄公派遣使者去郑国，相约郑国一起救援纪国。郑侯子仪，因为郑厉公在栎城，时刻在谋划袭击郑国，不敢出兵，派人来推辞。鲁侯孤掌难鸣，带领部队来到滑地，惧怕齐国兵威，在滑地住宿了三天就返回了。纪侯听说鲁兵退回，考虑到纪国都城将要守不住了，就将城池和妻子，交付给他的弟弟嬴季，拜别宗庙，大哭一场，半夜开门出城，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嬴季对众位大臣说：“亡国与保存宗庙，二者谁重要？”众位大夫都说：“保存宗庙最为重要。”嬴季说：“如果能够保存祭祀的宗庙，我屈膝投降又有什么好可惜的？”立即写好投降书，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守护祭祀的宗庙。齐侯允许了。嬴季就把纪国的土地和人口数量，都交给了齐国。齐襄公收纳了纪国的版图和户籍，在纪国国君祭祀祖宗的宗庙旁边，分割一大片土地以供嬴季祭祀祖宗用，封嬴季为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