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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如堕迷局

目录:水注八方| 作者:丁子| 类别:历史军事

    老者显得愤恨异常,道:“你们跑,看你们能够跑多远。”

    在屋外来回踱步,把花枝踩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这时,又听有人在大叫,老者怒甚,一脚踢断了数根竹子,应云只听见外边竹子断裂和倾倒的声音响成一片。接着老者猛烈地咳嗽,好像要心都咳出来。

    声音越来越近,应云看见一人狂奔而来,竟然是卖一千钱一枚李子的那位。

    老者又咳了两声,沉声道:“王福,跑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人奔到老者面前,喘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说道:“老爷,我们按你的吩咐在那里守候,有愿意买的就卖几个,主要是让他们来见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我办事一向是干脆的,您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说到办到。”这人说话有个特点,回还往复,左缠右绕,终于不得要领。

    老者说:“王福,你不能说话利索点。”

    这时,那卖一百钱一枚的那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显得浑然无事。二十余岁的年级,比那王福年轻一点,只听他说道:“老爷,是这么回事,刚才来了位老先生,我想他是认识老爷的,听我要一百钱一枚,眼睛瞪得多大,我说那边还有更贵的呢,他就让带着他去找王福。开始我并不想照办,但他说话自有一种威严,我不敢违抗。谁知王福没说几句话,竟然和那人动起手来。”

    老者说:“王禄,那老先生长什么样子,现在人呢?”

    那王禄还没开口,王福涨红着脸说道:“就是个糟老头子,什么老先生。长得也不甚高大,看些来体弱得很,我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威仪,王禄净在那里胡说。王禄把他带过来,那老家伙人说我们以卖李为名,行聚敛之实。我也不知道什么虚啊实的,只觉得他不该管我们的闲事。我王福跟着老爷那么年,什么时候吃过亏。我冲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老者显得有些急躁,说道:“王福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叫老家伙,你打那老先生了?”

    应云心想,对着老者说老家伙长老家伙短的,岂不是找骂。王福见老者恼将起来,一时不敢说话。

    王禄道:“王福没打上,那老先生是有功夫的,王福一点也没摸到人家,人家轻轻地就闪过了。一个勾手就把他摔倒在地。王福爬起来,使一招老爷你教的:他乡闻笛,人家也是连眼睛也没眨一下,随意带了一下,王福又倒了。王福还不服气,爬起来还要再来,但人却不再纠缠,人家却理也不理,转身走了。”

    王福忍不住说道:“碰巧而已,我若再使一招老爷教的‘青眼有加’,管教他躺到地下。”

    老者说:“王福,我反复给你们说过,这“青眼有加”要以绝厚内力作为基础,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了。”

    王福不由笑道:“我哪会使,只是想拿出来吓吓他们。我看见那两个枯木一样的人,一定是被老爷青眼有加了。我什么时候学成了,就狠狠地看那老家伙几眼,非把他看死不可。”

    老者刚想接口中,胸腔一阵起伏,咳将起来,半天才道:“今天可奇怪,老夫还从来没有这么咳过。”

    王禄道:“老爷还是留意好身子骨要紧。”说话间,王禄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是一支打造十分精巧的铁如意,说道:“那老先生讲,老爷要的铁如意,他给你带来了。虽说铁如意也是代代相传的东西,但听说老爷想要,就送给老爷了。但他又说:同门之情,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来往了。以后与老爷,只有公务,再无私交。老爷,这人可不奇怪,既然愿意把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送给老爷,却要和老爷绝交。”

    老者叹道:“刘公为人,刚烈异常,岂是尔等所知。唉,这又是何必,让我王戎如何才能心安。”

    “王戎?”应云心中一惊:“好熟悉的名字。”

    王禄道:“老爷,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这一段时间,飞云帮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老爷都轻松打发了,还嘱咐我们不要与那些人为难。说这些邪门外道,要尽量少得罪。我看那两个人应该只是飞云帮里的小角色,老爷怎么会为了们使了那招‘青眼有加’,而且还像是伤了内力,王禄替老爷感到不值。”

    那自称是王戎的老者叹了口气,道:“王禄,在管家里边中我最看中的就是你。今天此事我也觉得十分奇怪,这几个人到来,我突然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我体内的天罡之气竟然像是要反噬于我。一时间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不顾一切地杀了他们。这招青眼有加,是我派中最大威力的功夫,却最耗内力。也许,人老了,胆子也小了。你们不用管,咳上一阵,也就好了。”说着话,又猛烈地咳起来。

    “你们把树林里的两辆牛车赶出来,我们回去。另外,把那小子扔牛车上,你们不要为难他。至于那两个死人,都给我埋了,”

    王福王禄都不敢再多嘴,手忙脚乱地准备去了。那两个死者被拖到树林中,草草掩埋。应云心中不由大痛,那两个人不久前还跟道自己,现已化作他乡之鬼:“鱼勾鱼线,虽然我们只是认识了才两天,也不知道你们的家世,也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叫这样的名字,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这里,你们也不会死。日后应云一定会想法联系到你们的家人,给他们最好的照顾,把你们移到你们的祖坟里边去,让你们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见二人离开,王戎好象不放心,把应云提起来。仔细端详了半天,伸手手来,在应云身上比来划去,似乎在量着什么。接着运指如风,又在应运身上点了几指,每点一下都令应云觉得心头一紧,有说不出的难受。但王戎却摇头:“这小子的穴道也奇怪,似乎会移动。怪不得我的无声惊雷会没有击中。”

    王戎在应云身上又摸索了一阵,应云觉得浑身一松,似乎穴道尽开。但转眼之间,王戎又重新点过。来来回回做了好几次,终于满意,道:“看来我王戎还是当年的王戎。”

    这时王福王禄已经将车赶了过来,抬起应云的身子,像扔口袋一样扔进了车内,全不管应云是否疼痛。应云在家养尊处优惯了,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不由心内连声大骂狗奴才。穴道被点,连开口说话都是不能了。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有几匹马奔跑的声音,如狂风暴起,如激电雷鸣,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数人的喝斥之声。

    马蹄声住,有八匹马在牛车前停下。马上的的人都是身着粗布葛衣,敞着怀,腰上横挎着刀。当前一人满脸络腮胡子,须发连成一片,目露精光,显得十分强悍。只听这人哈哈大笑:“我道是谁?这不是安丰侯王戎王大人吗?怎么如此打扮?”

    王戎道:“尊驾是谁,竟然认识老朽?我王戎杀人,那人也自有可杀之道。你们鱼帮主呢?让鱼帮主来找我。”

    那人却道:“在家是鱼帮主座前的一个小卒,?名不足辱没尊听。但安丰侯与我们飞云帮的事,小可却是知道的。数月前,安丰侯是不是丢了一批货,是我帮的一群小的不晓事,顺手拿了去的。我们帮主最近才知道,已经把他们骂了一顿,襄阳的那批货,已经派了兄弟来送到京城来,并打算近两天要亲自登门。前两天已经派人给尊府送了一封信去,还是本人亲自安排的。却不知为何不明不白地将我那两个兄弟鱼勾和鱼线给打死了,就这样被埋在你的林子里,也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

    说完,嘬嘴长啸,远处有啸音相和,然后在远处又有新的啸音,一波一波不断地震人耳朵,似乎四周到处都有飞云帮的人。

    王戎冷笑道:“王某天下去得,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得的,象这样的人,我不知杀过多少。襄阳劫船,也是杀了我们王家的子侄,难道我们王家的人就不是人吗?如果不是各地官府追得紧,你们飞云帮会主动要吃到嘴的东西吐出来,真是笑话。只是来了一封不关疼痒的信,鱼帮主迟迟不露面,也太不把王某放在眼里了。”

    那大汉笑道:“别的事情,我管不了,这两个人,可是我的下属,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的,我曾经发过重誓,无论是谁,无端杀了我的人,得把尸首领回去,当祖宗供起来,另外,一命顶一命,还得麻烦王府出两个人来补偿。如果王大人亲自去挖不方便,就让我的几个兄弟去挖了出来,抬出来好运到你们王家的祖坟。”

    王戎大怒:“叫你们鱼帮主来,我亲自和他说话。我山东王氏是世家大族,这些狗才怎么可能入我王氏祖坟。”说完大咳,神情显得十分焦躁不安,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应云听到山东王氏,脑子不由轰地一声:“难道真的是父亲经常提起来的那个王戎,怎么是这样一个人。”

    大汉道:“王戎大人,话不能这么说,他们的命虽然不值然,他们的生死本来和你山东王家无关,当然也会提什么要求。现在这件事情既然出来了,说不得王大人要将就一点了。”

    应云对王戎的名字太熟悉了。父亲在日,曾不止一次提起过,父亲说:王戎是一代奇才,曾经位列竹林七贤,其它六贤都比他年龄大得多,都是和他父亲一辈的人,但那些人都愿意和王戎交往,觉得他谈话风雅,处世练达,与之交往颇觉畅怀。最让应云难以忘记的是父亲讲的一个故事,是王戎小时的事:王戎与小伙伴在路边玩耍,见道旁有结满李子的李树,其他人争相去摘,只有王戎不动声色,别人问他为何如此,答道:“树在道边而多子,一定是苦李。”验之果然。

    应云无论如何也难以把这个老者同王戎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一身的农家装束,全无朝廷大员的威仪。为人如同鬼魅,怪戾之气世间所无。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向下级官员索取财物,动不动就冲冲大怒,连一丝的风度都谈不上。

    王戎被那大汉气得脸色通红,显然愤怒已极,团身扑到马前,运起掌来向那人胸前袭来,果是疾如闪电。那汉子哈哈笑道:“人道王安丰英雄盖世,今日一见传言都是假,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我们也可以换个解决办法:听说你有个女儿叫王兰,号称洛阳一枝花,你送给我,我们成了亲戚,我刚才所说的就一笔勾销。”话说得轻薄,但身子一点不慢,把头一侧,堪堪躲过王戎的掌风。王戎骂道:“你放屁,敢讨老子的便宜。”双掌轮动,一掌接一掌地拍过来,时而打人,时而打马,那人身在马上,将马兜来跳去,丝毫不嫌慌乱,嘴上依然不干净:“屁我是不敢放的,只有王大人才敢。如果我做了你的女婿,你自然是我老子,想不认账都不行。”

    应云心想,这人倒也有趣,见王戎奈何不了他,心中隐隐有些快意。

    那大汉的轻薄话还没说完,却被王戎一把抓住了手腕。王戎顺势将马上扯下来,向空中一扬,抛了出去:“就这点道行还来这里撒野,今天就结果了你。”

    王戎在将大汉抛出的一霎,突然有咱异样的感觉,心中暗暗叫道:“这人古怪,摸他手腕,竟然如此冰冷,简直就像是从冰窖里边捞出来的?”

    那大汉十分滑溜,竟然能够在空中弹起的同时,全不借力,一个翻滚,起掌向王戎击来。王戎还了一掌,身形晃了几晃,竟然似有些不济。那大汉看出便宜,一掌猛过一掌,向王戎压来。这时王戎的步伐变得很奇怪,就如喝醉了一般,每一步都显得迟滞,力量也变得虚弱。那大汉却相对凌厉起来,王戎躲闪不及,被那汉子一掌击中前胸,砰地倒地。那大汉用手抵着王戎的后心,似乎一掌就可以杀了王戎。大汉哈哈大笑:“人言王安丰英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如此。”王福王禄见主人被制,抢过身形,想要抢救王戎,却被大汉的随从拦住,三两招过后,都被打翻在地这。大汉的随从一共七人,一个个粗眉大眼,显得凶悍之极。

    大汉的手掌似乎有特殊的魔力,只见王戎的身上有丝丝白气冒出,应云离得不近,犹可以感到阵阵凉气袭来,不久,王戎的整个身体被一层白色的东西包围起来,就像布了一层霜。

    只见那汉子松了手,王戎像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应云心想:是不是也如鱼勾鱼线两人那样,也被弄死了。这报应来得倒快。

    那大汉哈哈大笑,手掌一挥,擦去王戎头部的白霜,王戎喉咙里一声响,缓过气来。王戎的牙齿不停地磕来磕去。那大汉道:“中了我的凝雪神功,任何人都别想跑,王大人,我们飞云帮可不是好惹的,只要王大人不与我们飞云帮为难,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那鱼勾和鱼线是在护送一个贵客往京城去,你把那贵客还给我们,那船货三日之后给你送到,那鱼勾鱼线的命,以后我们再算。如果鱼帮主说不追究,我也就不再提了,你看怎么样?”

    应云心中一动:这人是来救我的。心中不由升起热望。

    王戎冷笑一声,把头转过一边去,道:“我王戎不是受胁迫的人,你死了那条心。”

    大汉笑道:“你不放人,我不会自己带走吗?”说着一挥手,一个随从已经一把抓住应云牛车的缰绳,牵着就要走。王福被人踩在脚下,刚要喊叫,被人狠狠地踢了几脚,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王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时,只见一条红色的身影,顺着路边的白杨,疾奔而来,脚在一棵白杨树上一蹬,立刻前行数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眼前。两手轮抓,一手一个,把应云车边的数条汉子都抛了出去。那几个人没来得有什么反应,已经栽倒在地。竟然一动也动弹不得,看来在被抛出的同时,以极快的手法点了穴道。

    来的是个老人,有七十岁以上的年级,双眉点霜,二目泛出威严,定定地瞧着大汉。

    大汉被这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道:“老头,没你的事,你闪开。”

    那老人道:“这王戎是我的师弟,你伤了他,你说我能够不管吗?”

    那大汉显然不大把人大汉定了定神,道:“好,别怪我不敬老。”说着话,猱身而上。

    大汉的动作很快,老人只是缓缓移动,但大汉却碰不到老人的身子。老人的双手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把大汉笼罩在掌影之中。老人的双手就如一张铺开的网,大汉却像是被网着的鱼,左冲右突,就是出不来。那老人浑然无事,那大汉已经是热汗直流。一边冲击,一边叫道:“奇怪。”

    那老者朗声道:“在我这热火引的烘烤下,出点汗有什么奇怪。”

    那大汉道:“不打了不打了,这样烤法谁能受得了。”

    那老者却不为难他,把掌一收,道:“滚。”

    大汉脱得身来,不敢再纠缠,回头想拍开了地上几个随从的穴道,忙了半天,却无法解开一人。老者微微一笑,袍袖一挥,那几个随从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冲口骂道:“老不死的。”

    大汉突然变得规矩了很多,慌忙捂住这个随从的嘴,道:“二愣子,别吱声。”

    大汉带着他那几个兄弟,纷纷上马。果然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之际,就无了影踪。应云听他们走远,觉得刚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心内不由叫苦。

    王福此时仍然在地上晕着,王禄却一咕噜爬起来,用力把他推醒,然后抱起王戎,摸摸王戎的额头,试了试王戎的呼吸,然后走过来给那老人磕头,道:“多谢大人,幸亏大人伸手相救,要不今天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我家主人好像是被冻僵了,我试了试,还有呼吸。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请大人明示。”

    那老人道:“我看看。”

    随即走到王戎跟前,用手搭着脉,道:“从脉象上来看,已经很微弱了,如果不及时把身上的寒气逼出来,凶多吉少。我可以试一试,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按老人的吩咐,那王福和王禄把王戎抱到一棵杨树跟前,那棵杨树清秀挺拔,长势正旺。老人道:“你们两个给这棵树磕个头。”

    两人面面相觑,但不敢违抗,真的跪倒在地,给那棵树磕了几个头,然后,老人命两人扶着王戎的两只手,让手合抱在树上。王戎的手已经僵硬了,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做到。

    然后,老人以自己的双手抵在王戎的后心上。王戎、老人、杨树,就这样呆着,春日的风在轻吹,撩起了诸人的衣襟,杨树新发的嫩叶在沙沙地响。远处,是成块成块的绿色。一切的一切,显得温暖而和煦。

    老人还是那个老人,王戎依旧没什么动静,而棵树却似乎起了变化,叶子慢慢地变黄,刚才的清秀挺拔似乎只是虚幻,那杨树似乎有些扭曲,然后叶子开始簌簌而落。这时,王戎啊地叫出声来,边上守着的王福、王禄的脸上一下子浮起了笑容,相互看了一眼,欢喜无限。

    忽然,那棵树竟然从当中折断,倒了下来。看那折断处,竟像被火烧过一般发黑。

    老人和王戎都站了起来。

    只见王戎拉着老人的手道:“师兄,你怎么能够及时赶到,你不是说明天才去看我的吗?多亏了你,你这个‘城门失火,秧及池鱼’的法子真的很见效。”

    那老人微笑道:“我本来已经走了,看到金蛉子起,才觉得你那边可能出了事,幸亏不是太晚。”

    王戎道:“那人身上不知怎么回事,简直如冰一样,开始时我还受得了,后来连打一掌出去都觉得费力。”

    老人道:“我倒没怎么觉得,只是觉得他身上稍比别人冷一点而已。我说呢,觉得这人的功夫不能算好,怎么会轻易伤了师弟。能胜得了我们门的,天下只怕不多。”

    王戎道:“真想不通,我觉得他的掌风也不冷,但稍一接触他的肢体,便觉得受不了。”

    老人忽然像想起什么事来,道:“你是否还记得,一年前,西域曾经给我皇上供了一小段丝,据说是异宝,叫什么冰蚕丝。”

    王戎道:“这事我知道,那冰蚕丝很是奇特,一面是温的,一面又寒得厉害,当时皇帝就说,要是做成件衣服来,夏天穿着合适,要在冬天,虽然穿的人没事,身边的人可就被冻杀了。后来的事,我没有予闻。”

    老人道:“皇帝请良工剪裁,做了件冰蚕衣,只是这东西过于寒冷,曾经冻坏了好几双匠人的手,还是请我去给他们推拿活血,才好了的。奇怪的是,穿在身上,冬暖夏凉,百病不侵。由于怕冻坏了身边的人,皇帝只是把它放在书房,一个人的时候才穿。但没想到,竟然在书房之内,不明不白地丢了。皇上没让声张,只让有限的几个人去明察暗访,其中就包括本人,但一年多了,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王戎道:“那么,这个人穿的,是不是就是那件冰蚕衣呢?”

    老人点头道:“看来,是有点像,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可是无意中有收获。可惜,刚才我觉得那些江湖上的人,难缠得很,没必要留他,让他走了。”

    王戎道:“看来此人,是有点来头的,他竟然一下子能叫出我的名字来,而我完全想不到此人是谁。”

    老人忽道:“徒想无益,今天事已了。我还有事,需要先走一步了。”

    王戎道:“一起走,坐我的车。”

    老人道:“不了,我的车在那边等着。这里离官道不远,到了官道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嗦。再说,刚才使这城门失火之法,很是耗人力,我已经差不多油尽。即使再有事,我也帮不了了。我们门的功夫,无论哪一派,总有一招最有用,却又最伤人。你们天?派的青眼有加,还有我们烈火派的这城门失火,都属此类,真是没办法。”

    说以这里,老人道:“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也回去,明天我到你府上,说那卖李子的事情。”

    王戎顿时面有难色,想再争辩两句,那老人已经走了。正迟疑间,老人忽返,王戎问道:“师兄,怎么又回来了?”

    老人道:“适才有一事忘记交待,那杨树可说是代君而死,算是有冤,可派几个人把这棵树埋了,也好缓解一下杨树的冤气。”

    说毕,遂行。只听见一句:“唉,老了,也不知这一身的功夫是否可以传得下去。王戎似乎也深有所触,也叹了一声。

    只见那老人大衣飘飘,步履摇摇,应云看的悠然神往,王戎等人,相视无言,驻足观望,那老人已经去得远了。

    这时,头上那群金蛉子,哄地一下全部飞走了,一群亮光,消失于天际。再看拉车的那头牛,竟然卧地不起,两只眼睛竟然瞎了。王戎道:“这是金蛉子叮的,这头牛的津血已经被耗干了。金蛉子不见血不散,来去倏忽,幸亏只是伤牲畜,如果伤人,就头疼得很了。”

    王福走过来将枣红马换上,这马不是专门拉车的马,又窜又跳地,应云在车中被扑腾得难受,一路上,那王福也是骂声不断,在不停地数落那马,路上还换了青马,要来还想用应云的马,应云的马差点咬了他一口。大文学 www.dawenxu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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