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紫藤何处悬
目录：钓以卿心| 作者：云折烟| 类别：玄幻奇幻
“你，马上离开！我有话与第八说。”烟仔狠狠瞪向祁忘川，态度强硬到可怕，眼中透着不容怀疑的光泽，“……只与她一人说。”祁忘川先是一愣，随即琉璃目一转，乖乖默不作声退到几步开外，不远不近地候着，只时不时往我们这里张望一眼。
终于碍事的人都离开了。我嘘了口气，收回目光。
烟仔见祁忘川悻悻走人，这才转向我正色道，“第八，你我认识的时间也算不短了，你老实回答我，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不是遇上一个男人？”想了想，她低下头，唇间吐出后面半句话，“一个，叫灵鹫的男人。”
“是。几年前江湖上‘四卉五翼’成员之一，灵鹫。”我点点头，“不过，这应该只是个代号，那酒鬼的真名叫什么……我就不知了……”
我看着烟仔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她身子僵了一僵，缓缓坐了下去。
或许真的有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发生。我发现，这喜欢胡闹的女人居然老老实实称呼自己为“我”而不是“寡人”，没有了先前那般戏谑的语气，她变得有点不像她。
“他的本名就叫做灵鹫，是覆亡邻国麝月国的国君灵氏遗孤，说起来，也算是个王侯之相，只可惜，只可惜……亡国之君的后人……终究是要流离失所的……”半晌烟仔才抬眼看我，嘴里喃喃重复着那句话：灵鹫天际跃，紫藤何处寻……紫藤何处寻……
灵鹫。
我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好酒成性家伙的名字。原来看似无忧无虑的双刀游侠，也会有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往事么——本是帝王之后，眼见本该在自己手中的江山支离破碎，孑然一身又复国无望，却固执地想帮助大燕的子民重新竖起旌旗，推翻慕容清的统治。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令我疑惑的远不止这些。
为什么窝身在狗皮街一隅的烟仔会知道“四卉五翼”的事情？那些她汇编的记录各派兵刃的册子中，根本没有关于那九人的介绍……即便“四卉五翼”出身门派是个谜团，所用武功兵刃也令人捉摸不透，但毕竟曾经处在江湖的风口浪尖，曾经以看货为生的烟仔，她怎能故作不知呢？
而听她说起灵鹫的事故，叨念着那句诗时的神情，难道说……
“烟仔你……你难道就是‘四卉五翼’中的紫藤？所以灵鹫大哥才会，才会托我传话给你……”猛然领悟过来一般，我有些语无伦次，好久才将舌尖的一句话说清楚。再次打量眼前那瘦瘦小小裹着黑色破旧长袍的家伙，忽然间觉得她很陌生，那个我一直“烟仔烟仔”叫着的算命先生，事实上，我从未曾看清她毡帽下真正的脸。我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所以他才会在看见你汇编的兵刃册子后……说了那句话，你一定是，一定是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打断我，纠正道，“我不是紫藤。真的。”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相信，因为只有说了谎话的人，才喜欢在句末加上一句“真的”。
“真的。”烟仔死死看着我，加重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紫藤……是我的结拜姐姐……”
“是，是么……怪不得灵鹫认识你，也难怪。”我有些失落，刚刚激动起来的心情又渐渐平复下去：原来这吊儿郎当的女痞/子不是那九人之一。幸好不是，没有毁掉“四卉五翼”在我心中的高大又神圣的形象；索性我也明白了，怪不得灵鹫说烟仔知道紫藤的下落，原来是结拜姐妹来着，即便销声匿迹于江湖，作为妹妹，知道姐姐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
“那个，我是‘千日红’。”女痞/子见我神游，认真补上一句，“与他们一样，是‘四卉五翼’之一，这个该听说过吧？”
千日红？唔，这名字倒是不错，挺像是有名妓楼里花魁的名字，和邋里邋遢混迹于狗皮街的女……倒是极其不相称。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带着些许嘲笑的意味。
等，等等！千日红！她这个野丫头居然是千日红！
江湖插播：几年前因为不满瑞阳王朝统治者慕容清不断增加的赋税苛捐，各地暗中卷起复兴大燕暗涌，为首的共有九人，相传都为年轻男女，武功为人各有一绝，被称为“四卉五翼”；没有人知道他们如何走到一起，又为何在几年后销声匿迹，只留下各种传闻，然而大燕王朝没有被复兴，新的赋税和徭役还在不断增加，他们的出现宛若昙花一现，虽是绚烂却转瞬即逝，最后的最后，连泥巴盆子都没留下。
更有传言，他们不敌朝廷杀手追杀，在一夜间被抹杀干净。
正所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冬雷之突然。
夜枭，野鹰，灵鹫，信天翁，赤雕，此为“五翼”；君子兰，冷梅，紫藤，千日红，此为“四卉”。若不是歪打正着认识了萧霁，入了枭鹰会，知道那些异于常人的鸟人植物人还有的在这个乌七八糟的世道里活蹦乱跳，我真的以为他们都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我只是很奇怪，烟仔，女痞/子她怎么也能是“四卉”女侠之一呢？她除了会看货会看相以外，从来就没见过她晒过身手，她……怎么能就是个女侠呢？虽然是过去式的。
我砸着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祁忘川远远一声喊：喂，两位姑奶奶，有话能不能快点儿说，本公子站得腿都酸了……
“那紫藤呢？她人现在在哪里？”我白了他一眼，急急问烟仔道，“灵鹫大哥在找她，一直在找，很辛苦的样子……他救过我的命，我想报答她，如果烟仔你知道紫藤的下落，请务必告诉我……”
“你们不是都见着了已经？”烟仔挖挖鼻孔，看了我一眼。
“诶——”我皱皱眉，脑海里怎么也想象不出何时见过紫藤这个女人来，“烟仔你什么意思？”
“哦呀，难道说，难道说是藤姬？紫藤就是藤姬，藤姬就是紫藤……”略显惊讶的男声响起，祁忘川两手猛然拍了方桌，吓了我与烟仔一跳，他又道，“唔，这么说起来，她家后院里却是种了很多紫藤萝，这样一想倒是……倒是错不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怒，推了他一把，“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他微微侧目，显得很不屑，“你们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声音那么大，我站在那么远都听得清楚，哪里来什么偷听一说！连我走近都不知道……”嘴里切了一声，这狗官尚处在兴奋之中，继而转向我道，“既然弄清楚了，那好，我这就去安排！弯弯，叫上你那鸟人朋友，我们再去一次明城，立刻找那个紫藤！”
终于碍事的人都离开了。我嘘了口气，收回目光。
烟仔见祁忘川悻悻走人，这才转向我正色道，“第八，你我认识的时间也算不短了，你老实回答我，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不是遇上一个男人？”想了想，她低下头，唇间吐出后面半句话，“一个，叫灵鹫的男人。”
“是。几年前江湖上‘四卉五翼’成员之一，灵鹫。”我点点头，“不过，这应该只是个代号，那酒鬼的真名叫什么……我就不知了……”
我看着烟仔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她身子僵了一僵，缓缓坐了下去。
或许真的有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发生。我发现，这喜欢胡闹的女人居然老老实实称呼自己为“我”而不是“寡人”，没有了先前那般戏谑的语气，她变得有点不像她。
“他的本名就叫做灵鹫，是覆亡邻国麝月国的国君灵氏遗孤，说起来，也算是个王侯之相，只可惜，只可惜……亡国之君的后人……终究是要流离失所的……”半晌烟仔才抬眼看我，嘴里喃喃重复着那句话：灵鹫天际跃，紫藤何处寻……紫藤何处寻……
灵鹫。
我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好酒成性家伙的名字。原来看似无忧无虑的双刀游侠，也会有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往事么——本是帝王之后，眼见本该在自己手中的江山支离破碎，孑然一身又复国无望，却固执地想帮助大燕的子民重新竖起旌旗，推翻慕容清的统治。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令我疑惑的远不止这些。
为什么窝身在狗皮街一隅的烟仔会知道“四卉五翼”的事情？那些她汇编的记录各派兵刃的册子中，根本没有关于那九人的介绍……即便“四卉五翼”出身门派是个谜团，所用武功兵刃也令人捉摸不透，但毕竟曾经处在江湖的风口浪尖，曾经以看货为生的烟仔，她怎能故作不知呢？
而听她说起灵鹫的事故，叨念着那句诗时的神情，难道说……
“烟仔你……你难道就是‘四卉五翼’中的紫藤？所以灵鹫大哥才会，才会托我传话给你……”猛然领悟过来一般，我有些语无伦次，好久才将舌尖的一句话说清楚。再次打量眼前那瘦瘦小小裹着黑色破旧长袍的家伙，忽然间觉得她很陌生，那个我一直“烟仔烟仔”叫着的算命先生，事实上，我从未曾看清她毡帽下真正的脸。我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所以他才会在看见你汇编的兵刃册子后……说了那句话，你一定是，一定是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打断我，纠正道，“我不是紫藤。真的。”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相信，因为只有说了谎话的人，才喜欢在句末加上一句“真的”。
“真的。”烟仔死死看着我，加重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紫藤……是我的结拜姐姐……”
“是，是么……怪不得灵鹫认识你，也难怪。”我有些失落，刚刚激动起来的心情又渐渐平复下去：原来这吊儿郎当的女痞/子不是那九人之一。幸好不是，没有毁掉“四卉五翼”在我心中的高大又神圣的形象；索性我也明白了，怪不得灵鹫说烟仔知道紫藤的下落，原来是结拜姐妹来着，即便销声匿迹于江湖，作为妹妹，知道姐姐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
“那个，我是‘千日红’。”女痞/子见我神游，认真补上一句，“与他们一样，是‘四卉五翼’之一，这个该听说过吧？”
千日红？唔，这名字倒是不错，挺像是有名妓楼里花魁的名字，和邋里邋遢混迹于狗皮街的女……倒是极其不相称。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带着些许嘲笑的意味。
等，等等！千日红！她这个野丫头居然是千日红！
江湖插播：几年前因为不满瑞阳王朝统治者慕容清不断增加的赋税苛捐，各地暗中卷起复兴大燕暗涌，为首的共有九人，相传都为年轻男女，武功为人各有一绝，被称为“四卉五翼”；没有人知道他们如何走到一起，又为何在几年后销声匿迹，只留下各种传闻，然而大燕王朝没有被复兴，新的赋税和徭役还在不断增加，他们的出现宛若昙花一现，虽是绚烂却转瞬即逝，最后的最后，连泥巴盆子都没留下。
更有传言，他们不敌朝廷杀手追杀，在一夜间被抹杀干净。
正所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冬雷之突然。
夜枭，野鹰，灵鹫，信天翁，赤雕，此为“五翼”；君子兰，冷梅，紫藤，千日红，此为“四卉”。若不是歪打正着认识了萧霁，入了枭鹰会，知道那些异于常人的鸟人植物人还有的在这个乌七八糟的世道里活蹦乱跳，我真的以为他们都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我只是很奇怪，烟仔，女痞/子她怎么也能是“四卉”女侠之一呢？她除了会看货会看相以外，从来就没见过她晒过身手，她……怎么能就是个女侠呢？虽然是过去式的。
我砸着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祁忘川远远一声喊：喂，两位姑奶奶，有话能不能快点儿说，本公子站得腿都酸了……
“那紫藤呢？她人现在在哪里？”我白了他一眼，急急问烟仔道，“灵鹫大哥在找她，一直在找，很辛苦的样子……他救过我的命，我想报答她，如果烟仔你知道紫藤的下落，请务必告诉我……”
“你们不是都见着了已经？”烟仔挖挖鼻孔，看了我一眼。
“诶——”我皱皱眉，脑海里怎么也想象不出何时见过紫藤这个女人来，“烟仔你什么意思？”
“哦呀，难道说，难道说是藤姬？紫藤就是藤姬，藤姬就是紫藤……”略显惊讶的男声响起，祁忘川两手猛然拍了方桌，吓了我与烟仔一跳，他又道，“唔，这么说起来，她家后院里却是种了很多紫藤萝，这样一想倒是……倒是错不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怒，推了他一把，“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他微微侧目，显得很不屑，“你们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声音那么大，我站在那么远都听得清楚，哪里来什么偷听一说！连我走近都不知道……”嘴里切了一声，这狗官尚处在兴奋之中，继而转向我道，“既然弄清楚了，那好，我这就去安排！弯弯，叫上你那鸟人朋友，我们再去一次明城，立刻找那个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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