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预兆显灵了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事实正如李敏洁所预料的那样。

    朴素从浴室冲洗完后,并没有象往常一样继续上床与她亲热,而是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坐在李敏洁身边的床沿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敏洁不安的脸,很长时间没说一句话。他的目光里充满阴冷的杀气,看得李敏洁心里陡然冒出丝丝寒意,把她刚才关于作 爱的感受扫得一干二净。

    朴素沉默良久后,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又伸出去轻轻地,温柔地在李敏洁的脸颊上抚摩几下,又拨理一下李敏洁散落在额前的头发,仿佛是咬牙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她说:

    “敏洁”朴素的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很低沉,很沙哑,有一种深深的悲伤与哀愁掺杂在其中。

    “你必须赶快回上海吧,回去之后,不要再出头露面,不要再写任何文章,不要再讲任何话,不要再参加任何聚会,特别是与市里领导的聚会,千万记住,一定记住我们之间的所有谈话,记录,信息,以及来往的所有证据,要全部的,一点不剩地销毁干净”

    李敏洁从床上弓坐起来,惊鄂的望着朴素,连衣服也没想到披上,裸露的上身不停地抖动着,两只搭在被沿上,头发显得更加散乱,嘴里惊恐地一连串问道:

    “怎么回事?出事了吗?什么事”

    “现在还没有出事,但肯定要出事的,早晚的事。中纪委已派出几个工作组秘密进驻上海。要出大事!”

    “是吗?是真的吗?我该怎么办?”李敏洁边问边拉着朴素的手摇晃,脸色灰白。

    朴素用力地挣脱李敏洁的拉扯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抬起头盯着李敏洁惊恐的眼睛说:

    “你慌什么啊?不是还没出事吗,听我的。你回到上海后,不要与市里任何领导来往了,尤其不要再和苏世伦市来往,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私人关系的,一定记住,绝对不要再来往了。对了,回去后马上告诉电台的那个叫布谷鸟的女人,叫她不要也再与苏世伦见面,一次也不要再见面,那样会更害苏市长的,他们之间事情被人了录像,录象已被送到中纪委。这件事回去就办,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只要苏世伦能够保住,也许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还有你”

    朴素欲言又止,他慢慢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走了一半,突然回过头接着说:

    “如果可能的话,你尽快带着女儿移居国外吧,把所有的钱都带上,对了,滨江公寓的那套房子也立即卖掉,钱你也带走。否则,你会连累很多人的。这些事情必须在半年里全部办好。当然,我会尽量保护你的,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仅凭向你泄密这一点,我也是朝不保夕,罪不可赦。”

    朴素说完,大步跨前,拧门而出,头也没有回过来看李敏洁一下。

    李敏洁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朴素的背影,听着重重的关门声。

    躺在柔柔温温水中的李敏洁,回想起当时那个场景和朴素说的那番话,只觉得皮肤一阵一阵发紧,心里的寒意一丝一丝地冒出,甚至比昨晚当面听到朴素口中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还要后怕,还要恐慌。

    “你会连累很多人的??”

    “他的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朴素知道了她的更多事情――她和另外那几个男人之间的事,还有那些私下的谈话”

    李敏洁对朴素的这句话尤其敏感。她觉得朴素的话里有话。

    “恩,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他提到了中纪委的报告,报告必须会呈送给李荣祖审阅,呈送给李荣祖前,就必然经过他的手,经过他的眼睛”

    李敏洁双手捧起一掬凉凉的水,轻轻泼洒在自己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

    “朴素昨晚肯定不是在表达他的醋意。他是个很懂得大局的人,是不会在这样要紧的关头责怪自己的那点男女臭事。他应该是在向自己表达即将到来的事态严重性,但由于身份特殊,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是的,肯定是这样的!他是让自己来向另一些人传递信息。这些重要的信息对所有有关的人,可能就是一条巨轮在大海里沉没前提前放下救命的舢板”

    这些也正是李敏洁在飞机上反反复复思考的问题。

    现在,水中的李敏洁越琢磨也就越明白了,心里不由地升腾起对朴素亲近而钦佩的谢意。

    李敏洁想到这里,果断地从水中站起身,拉过柔软的大浴巾迅速地擦干身体,走了浴室,找开房间的衣橱――那里有她春夏秋冬的许多衣服。她挑了一件紫色的短袖衬衣,再配上一条白色的裙子,这样既衬托出她白晰的皮肤,又显露出修长的小腿。十几年来,在男人的政治和身体的丛林中不挺穿梭的经验,让她明白一个道理――近乎于真理的道理:衣服,永远是女人内心情感与想法的最真实表现!自己必须在这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中,表现得更沉着一点,更机智一点,更稳重一点,当然,也要更狡猾一点她既不想让身边的男人为自己作出牺牲,更不想自己为身边的男人而作出牺牲这不是床上的交易!

    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布谷鸟还没到。李敏洁从床头的柜里拿出一包香烟,熟练地抽出一枝,用宾馆里那种加长的火柴点燃。李敏洁不常抽烟,只是偶尔抽几枝,特别是在与男人见面的时候坚决不抽,她知道,男人都讨厌女人的嘴里有烟味,那会很影响男人的性 欲的。她只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抽烟。她抽的烟叫SS,这种烟的牌子里的含意是:欲 望!她很喜欢这个含意。她曾经和人打赌:发明这种香烟名字的人,一定是个女人!自己是个女人,又是不一般的女人,她最懂得女人的欲 望。女人有两个欲 望的海洋:一个是心,一个是阴 道是世界上永远无法填满的两个欲 望的海洋,没人能填满!

    有欲 望的女人,最终总是被自己欲 望淹没的

    我会吗??

    李敏洁手里夹着烟,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她的目光注视着滚滚而来的满天鸟云,夏天的黄昏被遮盖得如同冬日的夜晚,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她久久地,久久地凝望着天空的乌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被遗忘的情景――

    那时在三月里春天的时候,李敏洁带领上海新闻代表团访问非洲,好客的主人专门安排代表团到世界著名的盖伦盖地草原上去看野生动物。在那里,李敏洁看到了传说中的乳 房云:广袤的草原上空,昏暗的云层中,下垂着无数巨大的,黑色的,形态如乳 房一般的云朵,向同一个方向延伸数百英里。那些无边无际的,同一模样的,同一大小的乳 房形状的云朵,保持静止的状态达到几十分钟一动不动,毫无变化,奇特而又壮观非洲的主人告诉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乳 房云,即便在非洲草原上生活的人,也极其少见,乳 房云的出现,预兆暴风骤雨和其它恶劣的天气将要出现。当地部落人说:乳 房云是不祥之兆的预示,而且非常非常准确。

    李敏洁感到正是不祥之兆的预示,象幽灵一般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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