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黄浦江养育的商人

正文 黄浦江养育的商人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徐月宁的眼光悄然地落在李敏洁的身上。

    他又一次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美,特别是她那双嵌着黑珍珠般的眼睛,仿佛她的每一个眼神都会说话,娴静妩媚的神情里,流露着几分威严凌人的高贵。徐月宁知道:自己对李敏洁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并不是自己不喜欢她,他一是不敢,二是不能。他知道,李敏洁这种女人,天生就不属于自己这种小商人。她也不属于财富与金钱,她是属于权力——掌握权力的男人。

    尽管徐月宁非常明白这一点,但是,心里依然涌上淡淡的酸楚。风雨商场十几载,他不缺女人,但他还从末触摸过象李敏洁这样的女人,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他所触摸和遇到过的女人,大部分身体是金钱和财富的延伸去处和聚集点,少部分是**的延伸和聚集点。现在,他很想知道:象李敏洁这样女人——身体是权力的延伸和聚集点的女人,和他以前触摸遇到的女人,脑子里想的究竟有什么不同?哪里不同?有多少不同?

    风,带着薄薄的,淡淡的暮霭,一阵一阵从湖面上吹来,虽是初夏,依然夹着几丝凉意。徐月宁殷勤地走到李敏洁身边说:

    “李姐,太湖的夜风有些凉,去屋里坐。”

    “不用,很舒服,一个天然的氧,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呼吸新鲜空气了。上海的房间和办公室,就象个不透气的笼子,能憋死人的。”

    李敏洁说着,优雅地由左而右的挪了挪身子,并示意徐月宁也坐下。

    徐月宁很听话地在李敏洁对面坐下。虽然是黄昏已尽,但天边的白光映照,湖岸华灯初上,天空已见点点繁星。他俩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相互脸上的表情。

    李敏洁庄重之中,又不乏幽默地笑着说:

    “伟大领袖**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原话我记不住了,我在南京政治学院学习的时候,我们的教员老是挂在口头的。大概的意思是:外因是必要的条件,内因是主要的条件。外因条件再好,内因条件不好,石头是孵不出小鸡的。徐总,有一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

    “请讲,”徐月宁还以幽默:“伟大领袖**也有一句话,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对吗?我好象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是的,有这么一句话。”李敏洁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刚才一下午,我们讨论和谋略的都是商业计划,套用时髦的语言叫作:进军上海滩的路线图。美国人不是把他们的中东计划称之为中东路线图吗?那就是**所说的外因条件。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谈到。如果这个问题做得不好,那个进军线路图,只会是废纸一张。如果做得好,我们还会多出一张联络图。”

    “李姐说的是内因?”徐月宁迅速感觉到李敏洁要表达的意思。

    “对,就是内因。”李敏洁很满意徐月宁的反应。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说的内因,应该是指我本身的问题?”

    “回答正确,加十分。”李敏洁套用电视中竞赛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赞许的口吻说:

    “据我在上海工作生活的经验和体会来看,对个人而言,我说得内因,不完全是指你手中掌握的企业实力和帐上的资金,也不仅仅是指你的人脉关系有多么的广泛。好象在无锡和上海,差不多都是用一个词来表达这个意思,叫‘路道粗’。那就是上海区别于全国任何地区不同的地方,当然,也包括北京。在上海工作和经商,本身的文化素质,受教育的水平,生活的修养,都是极其极其重要的。你要懂得,并且一定要牢牢记住:上海滩是全中国以貌取人,以衣取人,以身份取人最严重的地方,最厉害的地方,甚至到了不可思议和不可想象的程度。”

    徐月宁非常认真地听着,眼睛始终看着李敏洁的脸。浅灰淡暗的暮色里,李敏洁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有时候,真的让人想不通。在山西,在内蒙古,在陕西,那些被省长市长们捧在手里的宝贝,财大气粗的,一掷千金的煤老板和矿老板;在江苏,在浙江,在安徽,那些被当地政府视作摇钱树,解决就业和纳税大户的,腰缠万贯的,花钱如流水的服装老板,房地产老板,鞋业老板,化工产品老板——等等,等等的民营企业家,为什么总是不能够在上海找到立足之地。在上海,一个小小的科长,一个不上不下的处长,都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好象这些人手里的钱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币,成亿上万的是意大利的里拉?”

    徐月宁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明白,更多的依然是困惑。

    李敏洁仿佛心中有答案。也许,这是她曾深思熟虑过的一个问题——好多人都困惑的问题,无论是有钱的人还是没钱的上海以外的商人。

    “上海人不喜欢手黑的挖煤老板,不是他们不用煤,更不是因为他们的土地下面没有煤;上海商界对做服装的,做鞋子的外地商人不屑一顾,不是因为他们不讲究衣服,不挑剔鞋子,恰恰相反,他们对衣服,对鞋子的要求和挑剔,是最精细周到的。商人与商人之间,觅的都是一个钱字,行的都是一个和气生财的理字。可是,商人与商人之间又是千差万别的,高如天,低如地。今天,黄浦江的商人与其它地方的商人更是天壤巨别。自打新中国成立以来,上海几乎在所有的方面,都一直高于全国各地,工资高,生活标准高,文化条件高,人的眼光也高。过去的上海,有着巨大的经济优势,今天,更有着前所未有的政治优势,简直是上海历史上的最鼎盛的时期,你一定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巨大的政治优势,是不可避免地要转变为巨大的经济优势。全国没有任何一个省市可以与其肩比,出其左右。股票交易市场,为什么首选上海,而不是北京?也不是天津?期货交易市场,为什么也选在上海?我敢判断,中央很快会把中国的金融中心也建在上海,尽管北京,深圳都想拿,但他们是拿不到的,他们没有政治优势。上海的政治优势是绝对的,无人能撼动的。还有航运中心,上海马上要建立一个中国最大的深水集装箱码头,接下去,黄金交易中心,石油交易中心,有色金属交易中心——都将一个一个地在上海建立起来。你相信我的判断吗?”

    “相信,非常相信”

    徐月宁回答。他很清楚,李敏洁这些话绝对不是出于她的分析,也不是她的判断,而是她的“知道”。在她身上有一个影子——朴素。所有这些,一定是出于朴素之口。徐月宁绝对相信:这种宠大的远景规划和重要的决策,绝不是李敏洁这样的女人可以预测和判断的。她再能干,她也做不到这一点,何况,她对客观经济只是一知半解。凭着她的“知道”,所以她把家也落在上海,成了新上海人,成为上海人的情人。

    李敏洁谈兴正浓。她非常具有演讲的天份,虽然听众只有徐月宁一个人。

    “上海人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卖土地盖房子,盖世界最高的楼,盖亚洲最豪华的办公楼,盖全国最舒适的宾馆,盖全国最昂贵的别墅。工业上,除了造汽车、集成电路芯片,电脑,高级药品,生物制品之外,把所有的制造业全部赶出了上海,冰箱,彩电,自行车,手表,纺织——全部给他们所称作的‘乡下人’去做。他们要建一个没有烟囱的城市,他们已经做到了。接着,他们又要建一个没有工厂的城市,象美国的纽约一样。上海在做一个美丽的纽约梦——”

    徐月宁也很佩服李敏洁的口才,还有她作为记者的敏锐。李敏洁刚才所说的,的确是他听到过的关于对上海和对上海人,可以说是最精辟的,最犀利的,最准确的评论。

    李敏洁继续说着:

    “钱可以买到楼,但买不到家庭;钱可以买到表,但买不到时间;钱可以买到书,但买不到知识;钱可以买到地位,但买不到尊重;钱可以买到血液,但买不到生命。钱,在上海有时非常有用,有时一点也没有用。上海人只尊重讲三种语言的人,一是讲他们自己上海话的人,二是讲带着京腔普通话的北京人,三就是满嘴滚着英语的人。上海人是很奇怪的,他们一方面极其仰慕有钱的人,一方面而又看不起有钱的人——关键是什么样的人拿着钱?当然,上海看不起那些外地来的商人,也有他们的道理。那些缺少修养和城市生活经验的外地商人们,在宾馆的走廊吐痰,往房间地毯上扔烟头,在五星级饭店里大喊大叫。几年前,上海召开过一个全国煤炭工作会议,三天会议后,承接会议的五星级宾馆,不得不将所有的地毯全部换一遍,因为全被烟头烫烧得象着过火一样。这些人,吃西餐双手端着盘子喝汤,找筷子夹肉,轩尼诗,威士忌象喝啤酒一样灌,穿着拖鞋溜达南京路,西装牌子留在袖口上炫耀价格——因此,上海人看不起他们,无论是商业大亨还是做小买卖的,甚至一个下岗的上海女人,都会看不起他们的,尽管他们真的很有钱,远远比上海人有钱。精明的上海人会和他们亲热一阵子,热情一下子,恭维他们,迎逢他们,但终究是表面的,是利用他们,眼馋他们口袋里的钱。上海人眼红暴发户,眼红得眼睛里够能迸出血,也绝不会与他们为亲,为朋,为伍,做永久的朋友。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暴发户的,这里面是着有强烈的嫉妒心理,但是,不能否认,更多的是上海滩文化上的传承。上海小市民同时存在着的自卑心理和自高心理,都让他们这样做的。”?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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