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万米高空的对话 (1)

正文 万米高空的对话 (1)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正如沃伦斯基炫耀的那样,当飞机从阿拉斯加加完油重上蓝天后,朴凡第一次品尝到了沃伦斯基所说的三千英呎海底深处的阿拉斯加大蟹——足足有两英呎长,粗如姆指的长蟹腿肉,瘦紧白嫩,鲜美无比,萨丽又送上了紫葡萄酿的酒——这是一种加勒比海土著居民用新鲜紫葡萄捣碎后滤出的汁液,稍稍发酵,然后用冰镇,既有着酸甜的葡萄味,又有着淡淡的酒香,每喝一口都会让人的身心有舒展沁凉的感觉

    朴凡与沃伦斯基一样,毫无睡意。于是,他们只能享受唯一的乐趣——谈话。他们各自依偎舷窗,相视而坐,开始了那场冗长的但不沉闷的、不缺乏乐趣的谈话。

    后来,沃伦斯基回到美国后,给朴凡发来的邮件说:这是一次令人难忘的真正的“万米高空的谈话”。他还写道:我曾经与美国人、加拿大人、德国人、俄罗斯人、英国人、波兰人、匈牙利人、法国人,日本人,埃及人,阿塞拜疆人,格鲁吉亚人——总之,与许多国家和许多民族的人进行过这种思想无极尽,能洗清自己良心的,能舒展自己灵魂的谈话。但是,与一个中国人作这样的交谈,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在疾驰的飞机上。也许,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中国人的内心世界,是在三万英呎的天空里。我又一次深深的强烈的感受到中国人思想的深刻和智慧的光芒。我觉得,这也是我中国之行的最大收获之一。

    古铁去舱尾睡觉了,他不想与朴凡说话,他的心里有点瞧不起朴凡。凯拉在后排沙发上面对着电脑,大概在整理文件。机舱里温暖而又宁静,只有飞机在高空急流中疾驰时,发出的急剧摩擦的微微撕裂声和发动机嗡嗡的轰鸣和震动——

    “彼得,”朴凡用沃伦斯基喜欢的昵称说:“你此行中国的目的是什么?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朴凡试探性的问道。他想知道沃伦斯基去中国的目的。特别是要知道他的此行是否与古铁有直接的关系,或者他的商务活动和事务是否由古铁安排?沃伦斯基是否冲着古铁的父亲去的?如果是,自己就必须有意分离,绝不将自己介之其中。

    “你认为呢?猜猜!”沃伦斯基故作神秘的眨着那双深奥的灰眼睛。他点燃了一根粗大的雪茄烟,用力吸了一口后,又将雪烟茄斜放在桌上的烟缸上。

    “不会想去找一个中国的瓦文萨?这可是一个美丽的幻想啊!”朴凡也幽默的说。

    “哈哈,你猜的完全不对。瓦文萨是一种只能生长在波兰的植物,在波兰的土地上才能根深叶茂,开花结果,在中国的土地上无法生长,会因为缺乏营养和水份而枯黄干死。再说,中国不需要这种植物。中国有中国需要的植物。不是吗?”

    “很对,很正确。我们的邓小平就形象而又准确的,用四个概括了中国的土地上生长的植物特点,叫‘中国特色’。就东方西方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来讲,我们中国的土地只生长中国的植物。其他的,很难长活”

    朴凡想起自己前年写的那份寄给朴素的关于“中国特色”理论感受的信的内容。

    “我认为,中国特色的道路如同安东尼·吉登斯所描述的第三条道路,就是社会*主义的复兴。我们来继续你与纳克维利亚在普希金饭店里未完的谈话。”

    显然,沃伦斯基阅读过英国伦敦经济政治学院院长,西方著名社会学巨匠安东尼·吉登斯最新引起轰动的著作《第三条道路》。

    “不,不——”朴凡也阅读了这本书,但他觉得书中的理论和邓小平伟大的创举,根本是高山杯土之分。他不同意沃伦斯基的看法:“安东尼·吉登斯的第三条道路,在我看来只是:当这个世界上旧的教条陈旧不堪、新的右派思想苍白无力的时候,选择左右靠拢,相互让步的方式,绝不是像邓小平那样,在血泪痛苦的社会实践中作出的崭新的选择——打破了上百个国家,上千个民族在一个世纪里只有既东非西,既西非东的没有选择的选择。彼得,你到中国去走走、去看看,去听听,就能够真正体会到,‘中国特色’的理论是多么鲜活,多么丰富,多么充满勃勃生机。这根本不仅仅是理论,而是制度的伟大尝试和创举。最可惜的是,我们中国人本身还没有能够全面的、深刻的、完整的认识到这一点。”

    “我是一个目光专注于地下宝藏,也专注于地上风云的商人。许多美国朋友告诉我,十多年前,他们去中国时候,有一种救世主的姿态——他们要用美元拯救那里贫苦的人民。而现在他们去中国,却是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复杂情怀。我今天也有这种感觉。尼克松在他的*里,如此清晰深切的写到他与**见面的情景,三十年前我们的这位总统,同样怀着朝圣的心情与中国**领袖见面,那时侯的美国是何等的强大富有,那时侯的中国是何等的贫穷积弱。他写道:**,一双大手是温暖的,一双深邃的眼睛是和善的,一张脸庞是慈祥的——尼克松一定懂得:尽管**和共和党是一字之差,两个党之间的理念千差万别。但是,中国和美国在精神上,是同样巍峨厚重的两座高山,同样是太平洋两岸挺拔峻峭的陡壁。你们的**有一句话说的真好:对美帝国主义,要在战术上重视它,在战略上藐视它。全世界最奇怪的领袖也是他,只有他八十岁还在学习英语,他对尼克松说:我只学了几个单词:papertiger”

    “纸老虎。”朴凡笑了。

    “全世界只有**,才有这样的胆量和气度把美国称为纸老虎。”

    “你们美国人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人,一边总用最美好的语言,歌颂崇尚和赞美**英雄般的故事,一边总是用最恶毒的语言不停的谴责他的思想和他的行为造成的可怕后果.”

    “这正是美国对中国了解的无知之处。只有在中国,**的思想和行为才是能成为英雄行为,他才能成为领袖。在西方,**的思想和行为都是有犯罪倾向。我一直认为,中国选择社会主义制度,不像波兰一样是在苏联的刺刀下选择的。中国是自身迫不得己和无可奈何的唯一选择。资本主义的制度虽然很好,但是会使中国四分五裂,混乱不堪的。中国人太需要纪律了,而不是思想,对吗?保罗。”

    “不,彼得,不完全如此。我到美国后,常常拿美国和中国相比较。社会制度和达尔文的进化论一样,会不断地进化的,一种社会制度的优劣完缺,不能用存在的时间长短来证明。从俄国的阿芙乐巡洋舰炮击东宫开始,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存在七十三年,在你的祖国波兰,社会主义存在才四十五年。从英国的资本主义建立至今,也就只有四百年,美国建国不过两百年,这并不说明任何问题。中国的封建王朝存在三千年的历史,既有唐代宋代鼎富天下的时期,也有清代被你们西方几万人的联军,几十艘军舰打个落花流水的历史。你敢肯定,今天的美国犹如同中国的唐代和宋代,难道不会有一天也沦落为像中国的清代吗?”

    沃伦斯基没有回答,也没有插嘴,只是很兴趣沉静的听朴凡讲。

    “十年前,风糜全球的那种理论:苏联和东欧巨大变革是资本主义制度战胜社会主义制度,是一种制度对一种制度的胜利.彼得,你认为是吗?”

    “愚蠢的看法,至少是单薄肤浅,是政治家捞取资本和稿费的时髦观点。”

    “当我那年乘坐飞机离开中国前往美国时,也是丝毫不怀疑这个观点。但是,当年远离中国,静静观察了将近十年时间。我发现,这个结论并不是正确.或者说完全不正确。你想想,按这种说法,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失败和垮台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是一个还能活多长时间的问题。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全世界都看到了中国一天比一天强大的事实。这个事实,让所有的国家想到的不是去消灭和摧毁中国的社会制度,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和中国合作,至少证明——”

    朴凡从桌上端起盛满黑葡萄酒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彼得,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味的好酒,刚才我说到那里?”

    “希望你喜欢,保罗,你刚才说的是你要的证明。”沃伦斯基最喜欢朋友们称赞他的美食美酒.

    “对,我认为,至少证明,一是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制度,不是被任何人打败的,而是被自己搞垮的;二是,社会主义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一样,需要进化,才能生存,否则就会被淘汰和灭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邓小平中国特色的理论,证明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尤其是美国的社会制度,不是今天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必须选择的,通往富裕强大的唯一最好的道路。美国人的伟大在于美国人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制度;美国人的渺小在于他们自满、自信,自大,甚至是自私的认为,他们的社会制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好的制度。最好的也许有,但最好的永远是暂时的,总会被超越。可是,唯一,是绝不会有。唯一,就意味着必然死亡。正如女人的美丽,千姿百态,各拥丰彩,有视为最美的,但没有唯一的美丽,对吗?歌德曾经说过:理论是灰色的——”

    “生命之树常青。”沃伦斯基接着下一句。

    “是的。你们美国和我们中国都有着那么一批人,学者、理论家、战略家、包括领导人,至今依然喋喋不休、兴趣盎然停留在制度的优劣之争当中,把精神和物质象垃圾一样进行分类——所有的成就发展归于一种制度,又把所有的*落后归于另一种制度。是不是很可笑?这种没完没了的争论,让他们有的陷入莫名其妙的狂欢和盲目的乐观,有的陷入极度的痛苦和悲哀。就好像在讨论:蛇,到底是有脚还是无脚那一种更好?但是,蛇已经在上万年中进化到了有脚与无脚根本毫不相干的程度。谁都知道,恐龙再大,因为没有进化就必须绝种,蚂蚁再小,因为进化,依然生存了亿万年。你们容许资本主义有痛苦的变革,那为什么就不能容许社会主义制度有脱胎换骨的进化。过去的半个世纪,你们希望并努力要把社会主义改变成资本主义,而我们则坚决的要把资本主义强扭为社会主义,实际上都是徒劳的。制度的进化与人和动物的进化都有自己历程和规律——目标就是生存。多少残忍的社会悲剧,多少人无情的死亡,都是由于两种制度相互之间,深深的敌视和你死我活的对立而造成的。如果相互多一点宽容和帮助,多一些沟通和理解,也许,今天早会进化出一种更完美的体制——”

    沃伦斯基很欣赏的注视着朴凡。他从来没有与朴凡有过这种关于政治课题的讨论,以往的谈话总是局限在经济和金融方面。他根本没想到一个中国人的嘴里,会说出这种他在美国也不曾听到过的理论和想法,而且相当深刻精辟。最可贵的是:独具慧眼,不学他人时髦话语。沃伦斯基相信,这正是他和自己身旁的集团所需要的人中国的金融代理人。而在自己看来,一个不懂本国政治和世界政治的人,是不会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金融投资家。

    沃伦斯基不由在心中暗暗的盘算着。朴凡意犹未尽:

    “如果说这是一个错误的话,**也无法避免。他曾经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常常想,资本主义真的和社会主义是一对天敌的话,任何一方的死亡就不能成为另一方的胜利,而会是一种灾难。没有狼的森林,野兔会吃光所有的植物。没有鹰和蛇的草原,老鼠会啃噬全部的草根。一个没有朋友的国家无法强大起来,一个没有敌人的国家,就不可能长久维持它的强大。有时候,敌人的作用比朋友的作用更重要。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思想,和对未来的社会预测一点也没有错。它像一条清泉,流到了社会主义国家里,原封不动的变成了一池死水,流到了资本主义,经过过滤,却变成了解渴的甘泉,你不觉得奇怪吗?”

    “保罗,”沃伦斯基回答了“你应该回到你的国家里,对,回到你们的**里去负责制定改革政策,而不应该在美国挣美元。”

    朴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我的这些奇思怪想,只能在客厅里喝咖啡时说说,如果在会议室里去讲,在报纸上发表,会被撤职的,甚至送去坐监狱。因为,中国的改革和思想变化,是缓慢而沉重的,它不容许蛇的头上长出角来。不是你们美国,羊的身上也能长出牛肉。”

    听到此言,沃伦斯基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就是制度优劣的差别,尽管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制度的优劣。”

    “不错,这需要时间,一种新的制度变革的完善,一代人肯定是不够的,也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日臻完美。不过,我对此充满坚定的信念。彼得,你不会懂得邓小平的,他的魅力和伟大,远远不在于他与**的相同之处,而在于他于**的不同之处。他比**更高明,**总是用政治手段解决政治纠纷,邓小平很聪明,他没有这么做,他用经济手段解决政治纠纷,没有陷入意识形态的泥潭里。你不会中文,你无法想像,邓小平给他的接班人留下的政治遗产中,既有无比坚定社会义制度的信念,更有着巨大的想像力和无限发挥的空间——最令人可悲的是,世界并不理解他。”

    沃伦斯基并没有跟随朴凡的思维,他突然问:

    “保罗,你能告诉我吗?你的信念是什么?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沃伦斯基的问题朴凡一下楞住了。朴凡的思绪从自己刚才长长的感慨中收了回来。他望着沃伦斯基灰色的眼睛,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既不能明确的表达,在他内心深处依然牢牢保存着的一个**员的不变的信念和对祖国的爱,也不能在一刹那间去编造一个让人信服的谎言,再说,他相信,任何谎言都是无法逃过眼前沃伦斯基这双灰色的眼睛——充满经验,睿智与狡猾。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反问道:

    “你指的是一个商人的信念,还是一个象我这样普通中国人的信念?”

    沃伦斯基伸过肥厚的大手,在朴凡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满脸笑容的说:

    “保罗,你真的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朋友。你实际上很清楚,我问的既不是商人的信念,更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信念,而是政治信念。恰恰这个政治信念是最难回答的问题。政治信念坚定的时候如同钢铁,变化的时候如同流水,消失的时候如同风吹烟雾。实际上,你根本不用回答,我早已经在美国联邦调查局那里花钱买到了你所有的个人资料。你不会忘记,你在上海时,我们美国驻上海领事馆的领事,一直把你作为最好的朋友的,请你喝咖啡,请你看美国电影。美国人不会傻到想去做你们解放军的政委。他们不需要去改变你的信念,而是在寻找我们之间共同的信念。”

    朴凡相信伦斯基的话是真实的。这也是美国人最惯用的手段,他们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不厌其烦地为成千上百个他们为“有兴趣的人”建立最完整的档案。正如当年中国周总理逝世仅三天,美国就出版关于他最完整的传记。古铁也一样,尽管他来美国读书改了名字,用的是假名护照,但他的所有举动言行都在监控之内。几乎所有中国副部级以上的干部在美读书、工作、侨居的子女,都无一例外的,被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的特工随时随地“关照”着。所以,朴凡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他反问道:

    “那么,彼得,你认为我们之间能不能找到共同的信念?”

    “当然能够找到。这个在二十年前阿波罗登月还难的问题,今天已经变的极其容易了。比如我,二十年前我的信念是建立在仇恨之上的。现在,仇恨完全消失了。其实,上帝在几千年前就为我们想到了,只是人类愚钝,始终无法理解上帝的心愿。保罗,让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沃伦斯基灰眼睛闪着孩子般惊喜的光亮。朴凡没有插嘴。

    “上帝造化人的时候,想的多么周全啊!平衡到了无法再完美的地步。腿是左右两条,手是左右两只,眼睛是左右两只,**是左右两只,耳朵是左右两只,连屁股和睾丸都是左右各半——最重要的,独一无二的,都是必居其中。”

    “心是一颗。”朴凡觉得沃伦斯基的话很有趣。

    “里面是两半,左心室和右心室。”

    “鼻子是一只”

    “有左鼻孔和右鼻孔。”

    朴凡不知沃伦斯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人的脑袋同样也是两只合一的,有左脑和右脑。上帝在左脑里为人准备了一个信仰,在右脑里又为人准备了另一个信仰,而这两个信仰一定是对抗的、相悖的。所有的人都如此。一个人的信仰对自己也是矛盾的,对外就会更矛盾了。人类的误解太深了,也就弱化了脑中的一个信仰,强化了另一个信仰,于是,对抗和战争便永无休止的存在着爆发着——”?c=860010-0319010000

    <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div><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div>.com

    Xzw.com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