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寄往天堂的情书 （5）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此时，曼哈顿己经华灯初上，残冬初春最后一抹淡淡的浅灰色光亮，从世贸中心的双子塔尖散落下来，消融在濛濛的夜雨之中。无数衣着整洁的男女，从华尔街两侧的大门中涌出，从千百座高楼中涌出，形成壮观的人的河流。车灯开始亮起来了，远处的哈德逊河水的波光里映动着无数闪烁的灯影……在我的眼前，纽约是座多么繁华的城市啊！正如那首歌写的：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纽约是地狱；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送到纽约，因为纽约是地狱。是的，纽约是人间天堂，处处充斥着声色犬马和金钱的黑洞，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拼命摆阔，挥金如土。邮差的脚上是一百美元的锐步运动鞋，生意人个个拎的是手缝的鳄鱼皮公文包。人到中年的阔太太被沉甸甸的耳环压得步履蹒跚，地上跑的到处超长的豪华大轿车，天上飞的是私人专用的飞机。人们花起钱来就象呼吸氧气一样平常……这里有全世界最高贵优雅，富豪奢华的生活。是的，纽约也是人间地狱，这是有全世界最贫穷最无助的人，罪犯，偷渡者，流浪汉，失业者，吸毒者……每一只可口可乐的弃罐都会有人捡起，每一只垃圾桶都会被无数遍的翻过，每一只高楼和地铁的暖气出口处，都依偎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满身蚤子的杂须盖脸的人……不过，对更多的人来说，纽约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的生活的一个城市——一个伟大而平凡的城市。我就是其中一个。和所有人不同的是，我把对你的爱情，对你的寻觅，对你的苦恋，从上海带到了纽约，让冷酷浩淼的纽约多了一份爱，犹如在心的森林里，添加了一片绿叶……
婴婴，你为我付出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短暂的，最光彩的青春和年轻的身体，而我，给了你一个中年男人一生中黄金般的岁月和沉重成熟的爱怜。
我是男人，一个健全的，身体和心灵都充满力量的男人，我无法抵御爱的诱惑和感动——你的爱。她像广袤沙海里一眼清泉，她像无期徒刑中的一段保释，她像贫困苦难中一枚金币，她象风雪冰窖里的一盆碳火……膨胀着我生命的所有激情，也滋润你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记得吗？那一晚上，仅仅因为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深夜里步行一个小时到你的楼下，亲眼看到你窗户的灯光熄灭了，知道你安睡了，才放心离去；记得吗？仅仅因为我去北京开会两天，你无法抑制思念，跳上北去夜行的火车，黎明前赶到北京,在车站里相拥相伴一个小时,你就又匆匆赶上回上海的火车……许多许多啊!所有美好的时光，都是那么无声迅速的消失，为什么啊？无声迅速的让我感觉就像远方天际的闪电，只在我心的夜空里划出一道银光便隐没了。而所有的思念和悔恨，却永远象刀刻一样留下了伤疼，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失；反而是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时积日累，月加年重，都沉甸甸的压在我心中，窒息着我的灵魂。让我没有歌唱的欢乐，没有情感的自由，最难过的是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像一块埋在岩石中的永不见天日的紫色感情水晶石，也让我无法再去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比你更美，比你更年轻，更妩媚，更温柔……
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婴婴！能在天堂里为我找到一个答案吗？
你最喜欢唱的歌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是那悠然动人的起伏抑扬的长音，在你的嘴里唱时却是每次都会走音——走的无比动情，每次听了我都想笑。但是，看到你那么认真的，眼里几乎盈泪的样子——我到今天都没能明白：你怎么每次都会如此感动？我都会忍住了想笑的冲动。音准，那一刻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再动人美妙的音乐也无法取代感情的力量。
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那个细雨濛濛的秋夜，没有月亮，没有风声，只有无尽的黑暗。我俩在激情后平静下来。你像一只小兔子那样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说的是你脸上的神情，象一只听话的让人怜惜的安祥的小兔子，尽管你拥有一米六八的修长身材——那是多少女孩子梦想的身材啊！窗外，沥沥秋雨，沙沙声响，我俩在宁静中一言不发。许久许久，我突然问你：
婴婴，你为什么会那么爱我？
记得，你在黑暗中凝望着我好长时间，轻轻说：你是个男人！
至柔而成至刚的女人，就是最完美的女人。
你轻轻的这句话语，却像惊雷一般炸响在我的心中。我把你**如玉的身体更加紧紧搂抱在怀里，恨不得窒息你的呼吸，恨不得将你嵌入我的身体里……
是的，我是个男人！
你理解我的情怀，深入我的魂魄，明晓我的志向……远远不是女人对男人单纯的生理意义和外表上的理解。你洞察和懂得我的理想，我的智慧，我的钢韧，以及我的脆弱和阴暗之处。你知道吗？你口气如兰的嘴里轻吐的这五个字：
“你是个男人！”
现在，想起你说的这五个字，我的眼睛里又涌进来许多的泪水。
在我们离别分手的漫长的八年里，这五个字曾经给了我多少勇气、力量和敢死拼博的决心啊！在最失意的最困难的被人蔑视侮辱的时候，在举目无亲独住地下室的时候、在为一个美元而骑车在纽约街头的风雪中送外卖的时候……我都紧咬牙关，心中一遍一遍咀嚼着你的话：“你是个男人……你是个男人……”鼓励着自己，鞭打着自己，驱动着自己：你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绝不能倒下！只要不倒下，就一定有希望；在我春风得意，官升钱满的时候，在我名誉加身，饱受赞扬的时候，在我顺风顺水顺心顺意的时候，我的心中依然是一遍一遍的咀嚼着你的话：“你是个男人！……你是个男人……”告诫着自己，警惕着自己，挖苦着自己：是个男人，就永远不要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就不要被点滴之功骄傲得意。是个男人，就不能鼠目寸光，昏头轻狂，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山高水长，任重道远……
“你是个男人！”这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引以自豪、让我万分骄傲而愿意永远接受的赞美之词——竟然是我俩在秋夜作爱之后，是从你柔软的双唇之间抿出来的，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怎能不叫我一生迷恋啊？你知道吗？赞美，对女人来说，是有着无比神奇的力量。有了赞美，她的眼睛会更明亮，她的脸色会更红润，她的步子会更轻盈，她的神情会更温柔……赞美，可以创作一个男人所需要所渴望所期待的女人。难道不是同样吗？赞美，对男人一样有着无边神奇的魔力，它同样能够创造一个女人所需要的所渴望的所期待的男人。
婴婴啊，你的身体柔若无骨，你的灵魂却强如钢铁。你也许没有想过，你曾经对于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有着多少魅力和迷人之处啊！你是不会想过的。你是个从来只知道为别人，而不懂为自己想的女人。坏女人都知道自己的坏在哪里，而好女人却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好在哪里！懂得爱的女人，会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而不懂得爱的女人，却总希望她们的心是金子做的。
“爱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有点道理，但不完全对，甚至是错误的，荒谬绝伦的。愚蠢的爱产生愚蠢的情，疯狂的爱产生疯狂的情，肉欲物望的爱产生肉欲物望的情。那是一杯毒药，只会消蚀人的力量，伤害人的心灵，让人迷失方向，沉醉于**，甚至坠入无底的死亡深渊。产生奇迹、创造力量、滋养幸福的爱情，必须是智慧的、诚挚的、无私的，坚强的……
你做到了，但是，我食言了！
我的美国朋友告诉我：香烟“万宝路”的名字，是无法翻译的它的原本意思——因为这个名字本身没有任何原意。它只是由一句美国谚语的每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组成的。这句谚语的是：男人的一生会有许多个女人，但他真正爱的永远只会是其中的一个。我以前不相信，失去你之后我才相信这一点。而且我同时坚信：这不是我一个男人，而是许许多多的男人；这不仅是美国的男人，而且也是中国的男人；不仅是一代男人，而是几代，几十代男人的真正生活的经验和内心写照，感情的结晶——钻石之语。
所以，我只抽万宝路香烟。
婴婴，原谅我好吗！
我八年来都在心里默默的请求你的原谅。不仅仅是原谅，应该是宽恕。原谅我的懦弱，宽恕我的虚伪。那时侯的我，不是今天的我啊！那时，我精神负担如高山、如重岭！我的担忧如江河、如湖泊。思想之多，顾虑之多，可唯独没有为你着想，为你顾虑——而我却口口声声说着：爱你！今天想起来，是多么愚蠢，多么可怕，多么无耻和卑劣。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道貌岸然的情感禽兽。党性与人性，纪律与爱情，你的愿望和我的官位，究竟那一个对我来说更重要，那一样对我来说更值得付出和更应该放弃呢？一个党的事业，一个国家的强大，是靠千千万万的几代人的努力去争取，去完成的，而不是靠牺牲个人的情感，掐杀个人的爱，埋葬个人的追求去换取徒有的虚名，去博得廉价的赞扬，然后心安理得的毫无廉耻的坐上高位，耀武扬威……我始终不能原谅自己：我为什么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一粒**员理想的铺路石啊？为什么当初要天各一方？为什么今天要地隔阴阳呢？……原来应该属于我们生活的幸福和内心的甜蜜，是被我的所谓的智慧和事业，无情的扼杀和埋葬的。
当你宁静的、象以往熟睡在我身边一样，躺在魁北克的雪原上的时候，我的情也埋葬在春雨中的华尔街墓地。那死亡了的情感，是一直支撑着我的情感世界的、人生最初的，再不会重生的、珍贵的、最诚挚的男人的情感——这种情感，往往要么是被一下子击打而刹那间灰飞湮灭，要么被象这样，一天一天，一寸一寸的被残酷耗尽……中年男人的爱情啊，难道只能象岩浆：不是滚烫的热流，便成为冰凉的岩石？难道只能是一把双刃剑，既割破自己，又刺伤心爱的女人？……
婴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如果对你写道，今后我守身如玉，忠诚如山，不再会去找女人，不会再去爱上别的女人。凭你的智慧和对我的了解，你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凭我的良心，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这样的鬼话。活着的人是需要爱的！而偏偏爱情又是在任何地方，是任何年龄都能够生长的：黑暗中、苦难中、阳光下、春雨里、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但是，即便是纯粹的生活需要和生理需要、即便再花心的男人——比如，巴尔扎克追书的一生追逐女人的邦斯舅舅，只要他的心里还寸留一点真实的情感，他也不会不懂得，畅游大海，横渡江河与涉淌小溪、浴池洗澡之间的天壤之别——女人啊，这个世界怎么会永远没有可以等同的女人？
愚蠢的女人，总是以为男人的激动真的只在下半身。真正的男人的激动一定是从上半身向下半身漫延的——我就是这样的。你是有着深深的感受，对吗？我是一杯爱情的烈酒，倘有半杯待饮。但我向你保证，我要找一个像你一样女人，长的像你，有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说话象你，吟吟细语，轻轻似风；心与情与对生活的态度都像你的女人，我会好好的爱她，就像你曾经爱我那样，让她品尽饮完那半杯你留下的爱情烈酒。让她一生都醉倒在我的身边，绝不让她再去寻找心灵旷原里的“魁北克”。最重要的是，如果有这个和你一样的女人，我会为了她而勇敢的离婚，毫不犹豫的和她结婚，一直到老，还要把我们俩的故事讲给她听——
婴婴，己经写的很多了，手写累了，心也写累了，可是，怎么能够写尽我心中所有要向你倾诉的话呢？八年啊，每天一句，就是二千九百二十一句啊！执子之手，相牵到老的爱情，固然值得称颂，但谁又能说三年多的爱情不是铭心刻骨，可歌可泣，没齿难忘的呢？谁又能说，偶尔邂逅的，萍水相逢的，而撞击迸烈的爱情火花，不会终身照亮一个人心灵的天空呢？
你父亲对我说：只要有你的爱，婴婴在天堂也会快乐的……
尽管我曾经胆怯、曾经卑劣、曾经虚伪。但是，我真的爱你，非常爱你。我会把你的爱带到我去的每一个角落，会珍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我相信，你能听见我的话，你听到我爱的呼唤，你在天堂里会快乐的……被爱着的灵魂，是不会痛苦的，是不会寂寞的，是不会冰冷的。
婴婴，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的。相信我！我绝不让你做弄坏了芭芘娃娃的小女孩，我也绝不做丢了小木枪的男孩。
婴婴，千万记得，在天堂里为我占一个位置，就在你的身边——
永远爱你的朴凡
写在华尔街咖啡屋里
一九九九年初春?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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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婴，你为我付出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短暂的，最光彩的青春和年轻的身体，而我，给了你一个中年男人一生中黄金般的岁月和沉重成熟的爱怜。
我是男人，一个健全的，身体和心灵都充满力量的男人，我无法抵御爱的诱惑和感动——你的爱。她像广袤沙海里一眼清泉，她像无期徒刑中的一段保释，她像贫困苦难中一枚金币，她象风雪冰窖里的一盆碳火……膨胀着我生命的所有激情，也滋润你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记得吗？那一晚上，仅仅因为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深夜里步行一个小时到你的楼下，亲眼看到你窗户的灯光熄灭了，知道你安睡了，才放心离去；记得吗？仅仅因为我去北京开会两天，你无法抑制思念，跳上北去夜行的火车，黎明前赶到北京,在车站里相拥相伴一个小时,你就又匆匆赶上回上海的火车……许多许多啊!所有美好的时光，都是那么无声迅速的消失，为什么啊？无声迅速的让我感觉就像远方天际的闪电，只在我心的夜空里划出一道银光便隐没了。而所有的思念和悔恨，却永远象刀刻一样留下了伤疼，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失；反而是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时积日累，月加年重，都沉甸甸的压在我心中，窒息着我的灵魂。让我没有歌唱的欢乐，没有情感的自由，最难过的是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像一块埋在岩石中的永不见天日的紫色感情水晶石，也让我无法再去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比你更美，比你更年轻，更妩媚，更温柔……
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婴婴！能在天堂里为我找到一个答案吗？
你最喜欢唱的歌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是那悠然动人的起伏抑扬的长音，在你的嘴里唱时却是每次都会走音——走的无比动情，每次听了我都想笑。但是，看到你那么认真的，眼里几乎盈泪的样子——我到今天都没能明白：你怎么每次都会如此感动？我都会忍住了想笑的冲动。音准，那一刻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再动人美妙的音乐也无法取代感情的力量。
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那个细雨濛濛的秋夜，没有月亮，没有风声，只有无尽的黑暗。我俩在激情后平静下来。你像一只小兔子那样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说的是你脸上的神情，象一只听话的让人怜惜的安祥的小兔子，尽管你拥有一米六八的修长身材——那是多少女孩子梦想的身材啊！窗外，沥沥秋雨，沙沙声响，我俩在宁静中一言不发。许久许久，我突然问你：
婴婴，你为什么会那么爱我？
记得，你在黑暗中凝望着我好长时间，轻轻说：你是个男人！
至柔而成至刚的女人，就是最完美的女人。
你轻轻的这句话语，却像惊雷一般炸响在我的心中。我把你**如玉的身体更加紧紧搂抱在怀里，恨不得窒息你的呼吸，恨不得将你嵌入我的身体里……
是的，我是个男人！
你理解我的情怀，深入我的魂魄，明晓我的志向……远远不是女人对男人单纯的生理意义和外表上的理解。你洞察和懂得我的理想，我的智慧，我的钢韧，以及我的脆弱和阴暗之处。你知道吗？你口气如兰的嘴里轻吐的这五个字：
“你是个男人！”
现在，想起你说的这五个字，我的眼睛里又涌进来许多的泪水。
在我们离别分手的漫长的八年里，这五个字曾经给了我多少勇气、力量和敢死拼博的决心啊！在最失意的最困难的被人蔑视侮辱的时候，在举目无亲独住地下室的时候、在为一个美元而骑车在纽约街头的风雪中送外卖的时候……我都紧咬牙关，心中一遍一遍咀嚼着你的话：“你是个男人……你是个男人……”鼓励着自己，鞭打着自己，驱动着自己：你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绝不能倒下！只要不倒下，就一定有希望；在我春风得意，官升钱满的时候，在我名誉加身，饱受赞扬的时候，在我顺风顺水顺心顺意的时候，我的心中依然是一遍一遍的咀嚼着你的话：“你是个男人！……你是个男人……”告诫着自己，警惕着自己，挖苦着自己：是个男人，就永远不要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就不要被点滴之功骄傲得意。是个男人，就不能鼠目寸光，昏头轻狂，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山高水长，任重道远……
“你是个男人！”这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引以自豪、让我万分骄傲而愿意永远接受的赞美之词——竟然是我俩在秋夜作爱之后，是从你柔软的双唇之间抿出来的，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怎能不叫我一生迷恋啊？你知道吗？赞美，对女人来说，是有着无比神奇的力量。有了赞美，她的眼睛会更明亮，她的脸色会更红润，她的步子会更轻盈，她的神情会更温柔……赞美，可以创作一个男人所需要所渴望所期待的女人。难道不是同样吗？赞美，对男人一样有着无边神奇的魔力，它同样能够创造一个女人所需要的所渴望的所期待的男人。
婴婴啊，你的身体柔若无骨，你的灵魂却强如钢铁。你也许没有想过，你曾经对于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有着多少魅力和迷人之处啊！你是不会想过的。你是个从来只知道为别人，而不懂为自己想的女人。坏女人都知道自己的坏在哪里，而好女人却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好在哪里！懂得爱的女人，会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而不懂得爱的女人，却总希望她们的心是金子做的。
“爱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有点道理，但不完全对，甚至是错误的，荒谬绝伦的。愚蠢的爱产生愚蠢的情，疯狂的爱产生疯狂的情，肉欲物望的爱产生肉欲物望的情。那是一杯毒药，只会消蚀人的力量，伤害人的心灵，让人迷失方向，沉醉于**，甚至坠入无底的死亡深渊。产生奇迹、创造力量、滋养幸福的爱情，必须是智慧的、诚挚的、无私的，坚强的……
你做到了，但是，我食言了！
我的美国朋友告诉我：香烟“万宝路”的名字，是无法翻译的它的原本意思——因为这个名字本身没有任何原意。它只是由一句美国谚语的每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组成的。这句谚语的是：男人的一生会有许多个女人，但他真正爱的永远只会是其中的一个。我以前不相信，失去你之后我才相信这一点。而且我同时坚信：这不是我一个男人，而是许许多多的男人；这不仅是美国的男人，而且也是中国的男人；不仅是一代男人，而是几代，几十代男人的真正生活的经验和内心写照，感情的结晶——钻石之语。
所以，我只抽万宝路香烟。
婴婴，原谅我好吗！
我八年来都在心里默默的请求你的原谅。不仅仅是原谅，应该是宽恕。原谅我的懦弱，宽恕我的虚伪。那时侯的我，不是今天的我啊！那时，我精神负担如高山、如重岭！我的担忧如江河、如湖泊。思想之多，顾虑之多，可唯独没有为你着想，为你顾虑——而我却口口声声说着：爱你！今天想起来，是多么愚蠢，多么可怕，多么无耻和卑劣。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道貌岸然的情感禽兽。党性与人性，纪律与爱情，你的愿望和我的官位，究竟那一个对我来说更重要，那一样对我来说更值得付出和更应该放弃呢？一个党的事业，一个国家的强大，是靠千千万万的几代人的努力去争取，去完成的，而不是靠牺牲个人的情感，掐杀个人的爱，埋葬个人的追求去换取徒有的虚名，去博得廉价的赞扬，然后心安理得的毫无廉耻的坐上高位，耀武扬威……我始终不能原谅自己：我为什么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一粒**员理想的铺路石啊？为什么当初要天各一方？为什么今天要地隔阴阳呢？……原来应该属于我们生活的幸福和内心的甜蜜，是被我的所谓的智慧和事业，无情的扼杀和埋葬的。
当你宁静的、象以往熟睡在我身边一样，躺在魁北克的雪原上的时候，我的情也埋葬在春雨中的华尔街墓地。那死亡了的情感，是一直支撑着我的情感世界的、人生最初的，再不会重生的、珍贵的、最诚挚的男人的情感——这种情感，往往要么是被一下子击打而刹那间灰飞湮灭，要么被象这样，一天一天，一寸一寸的被残酷耗尽……中年男人的爱情啊，难道只能象岩浆：不是滚烫的热流，便成为冰凉的岩石？难道只能是一把双刃剑，既割破自己，又刺伤心爱的女人？……
婴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如果对你写道，今后我守身如玉，忠诚如山，不再会去找女人，不会再去爱上别的女人。凭你的智慧和对我的了解，你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凭我的良心，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这样的鬼话。活着的人是需要爱的！而偏偏爱情又是在任何地方，是任何年龄都能够生长的：黑暗中、苦难中、阳光下、春雨里、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但是，即便是纯粹的生活需要和生理需要、即便再花心的男人——比如，巴尔扎克追书的一生追逐女人的邦斯舅舅，只要他的心里还寸留一点真实的情感，他也不会不懂得，畅游大海，横渡江河与涉淌小溪、浴池洗澡之间的天壤之别——女人啊，这个世界怎么会永远没有可以等同的女人？
愚蠢的女人，总是以为男人的激动真的只在下半身。真正的男人的激动一定是从上半身向下半身漫延的——我就是这样的。你是有着深深的感受，对吗？我是一杯爱情的烈酒，倘有半杯待饮。但我向你保证，我要找一个像你一样女人，长的像你，有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说话象你，吟吟细语，轻轻似风；心与情与对生活的态度都像你的女人，我会好好的爱她，就像你曾经爱我那样，让她品尽饮完那半杯你留下的爱情烈酒。让她一生都醉倒在我的身边，绝不让她再去寻找心灵旷原里的“魁北克”。最重要的是，如果有这个和你一样的女人，我会为了她而勇敢的离婚，毫不犹豫的和她结婚，一直到老，还要把我们俩的故事讲给她听——
婴婴，己经写的很多了，手写累了，心也写累了，可是，怎么能够写尽我心中所有要向你倾诉的话呢？八年啊，每天一句，就是二千九百二十一句啊！执子之手，相牵到老的爱情，固然值得称颂，但谁又能说三年多的爱情不是铭心刻骨，可歌可泣，没齿难忘的呢？谁又能说，偶尔邂逅的，萍水相逢的，而撞击迸烈的爱情火花，不会终身照亮一个人心灵的天空呢？
你父亲对我说：只要有你的爱，婴婴在天堂也会快乐的……
尽管我曾经胆怯、曾经卑劣、曾经虚伪。但是，我真的爱你，非常爱你。我会把你的爱带到我去的每一个角落，会珍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我相信，你能听见我的话，你听到我爱的呼唤，你在天堂里会快乐的……被爱着的灵魂，是不会痛苦的，是不会寂寞的，是不会冰冷的。
婴婴，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的。相信我！我绝不让你做弄坏了芭芘娃娃的小女孩，我也绝不做丢了小木枪的男孩。
婴婴，千万记得，在天堂里为我占一个位置，就在你的身边——
永远爱你的朴凡
写在华尔街咖啡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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