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侠盗 9
目录：侠客远离| 作者：梁祎| 类别：玄幻奇幻
颜凌状作为难道：“可我现在已改投赤炎门下了，你说的门主是柳门主吧，那我回去问问洪门主再答复你。”
周淮有点急了：“你放了那个拍卖师也就罢了，小娃娃没钱治眼睛、你回门内和大家凑啊！就算现在没过去富裕，可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你怎么能……”
颜凌打断：“我不是说了我改投……”
周淮也没等他把这句说完，接道：“柳门主动真格的了。”
颜凌也严肃道：“我也是真的。”
周淮：“不管怎样，你这次都要和我回门内说清楚。即使要离门，也不是一张字条就能了结的。”
颜凌：“或许在今天这个环境下，你江水一派有资格说这个话，但我还是想试试。”说完向周淮拍出一掌，人随掌势，踏步上前。
环岛道路本就不宽，三人的站位把持了整个路面。周淮身后全是环绕小岛的茫茫湖水，颜凌若想游泳离岛，基本不可能，因为在水中周淮绝对有本事擒下他。周淮自信身后没有供颜凌离开的道路，于是不去硬接他拍来的这一掌，而是向一旁让开了。
颜凌等的就是这一让，面对湖水，站在岛边，他从身上摸出了两片木板，巴掌大小，顺势往湖面抛去。妙手一派出身的他，怎么会不想好得手后的退路？怎么会不注意到离岛只有一条栈道？两片木板就是他的后手，始终藏在腰间，那这座小岛对他来说处处都是退路。
周淮一看飞向湖面的木片，心道不好；再看它们在水上的落位，一远一近，分明是供人踏上去做借力的落脚点。心中暗忖：这两片木板相距甚远，自信做不到这样好的身法，看来若让颜凌上得湖面，就再也追他不上了。急忙向身旁欲纵身上湖的颜凌伸手抓去。
此刻颜凌不再躲闪，挥掌向周淮抓来的胳膊上拍落，去势急劲。周淮赶快变招，先抓出去的快爪急向旁切，另一只手向颜凌肩头够去。周淮变得虽快，可先前的一抓并没有完全躲开颜凌那一拍，被他掌缘扫到了小臂，身上吃痛，后抓向颜凌肩头那一下也失了准头，只是扯烂了他的衣服。
颜凌不再耽搁，腿上用力，脚下一蹬，跃起离开；可身体已在空中的他、感觉到又有人击来，还是冲着自己腿上的穴位。心下大是不解，周淮一击失败过后，不能在这瞬间内重新发力；且这次的攻击很是刁钻，不像周淮的风格；当下以牙还牙，用脚尖去点来人手臂上的穴位。同时顺势一瞄，看清了攻击的来源、就是刚才拦路挡下自己的、周淮新收入门弟子——楚飞。
颜凌心说这个少年，不简单啊！攻击点选得很聪明，下手时机也拿捏得刚好；只是功力尚浅，若加以时日，必成大器。
楚飞入门以来，在师傅的监督下，修习勤勉。又加上他的入门破例、斗匪违规等情况交织，一直都被师傅告诫、要不断努力来获取门主的认可。再加上他的体质禀赋，接触功夫、短短时间，就已经身手不错。尤其憋在小岛上的这些日子里，有环水而居的地利优势，不自觉间进步更快。是以刚才能帮师傅拦下了颜凌，可离能拿下颜凌、还有段距离。
颜凌起了爱惜之意，脚下变点为踏，只是蹬了楚飞胳膊一下、仍旧向湖中跃去了；若不然，那一脚点下去、恐怕楚飞的胳膊就要断掉了。
被楚飞这一横加阻扰，刚才算好的、投上湖面的落脚点、有了些许偏差。颜凌腰部用力，横下一扭，终于勉强踏上了那块离岸较近的木片，心中苦笑。可此刻不容他多留，瞬间借力跃出，同时弯身挥臂、甩出腰带，带走重新浮上来的木板。这边脚下又踏上了离岸较远的那第二片木板，此刻再挥出手中取回的第一片木板，在更远湖面上设好下一处落脚点。如此反复，两三步之后，稳定了第一步偏差引起的狼狈，身法更加从容，前行变得更快。
眼看颜凌在湖面上一踏、一捡、一抛，自由循环，渐行渐远。楚飞腕上寸劲，打出了一枚核桃；在颜凌又要踏上下一轮的木板时，刚好击来；把颜凌即将落脚的那块木板、打成三片，各自漂开。
这一下每个碎片都再不能承受住他的重量，颜凌跌进了湖中。
周淮先是惊讶了下楚飞的手法，可此时顾不得那许多，当下跳进湖中，去追颜凌了。只剩下一片木板漂在水面的颜凌、不得已，只有游泳渡湖，好在刚才借木板已经跑出的距离不短，他游泳技术也不赖。
周淮是师承的江水一派，这样的机会再被颜凌跑了就太说不过去了。也是这时，楚飞见识了周淮全力游泳的速度，说不上那是什么姿势，好像整个人贴着水面在滑翔。
在颜凌已游到离对岸不远处时，周淮赶上了。在水中的发力有了浮力和阻力的干扰，与空气中的动作全然不同；纠缠了两下，颜凌被周淮呛了两口水，封住了背上的几处穴位，拖上了岸。这时楚飞才用自由泳的泳姿赶了过来，虽也是江水一派的弟子，与师傅功力上的差距清晰显现。
等颜凌咳出两口湖水后，恢复了正常，周淮问他：“你跟不跟我回门内？”
颜凌背上穴位被封，仍笑的优雅从容：“你真啰嗦，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现在是赤炎门下弟子。”
周淮脸色铁青，看着颜凌久久无语。
颜凌反倒受不了他那“火辣辣”的目光了，调笑后赶来的楚飞：“小家伙，不错，很有意思。周老头就是看中你这点、才收的你吧？”
周淮阻止了他们二人将要有的对话，问颜凌：“你说的可当真？”
颜凌微笑看着周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看不出来吗？”
周淮仰头看了一下天，直视颜凌：“门主有令，你别怪我。”出手如电，分别在颜凌的双肩、两股处重手抓了四下。一旁的楚飞清晰听见了、骨头关节摩擦交错的刺耳声，惊讶到微微张开了嘴。
颜凌吃痛，咧了下嘴；不过很快，笑容又爬上了他的面庞。只不过这次开口的语气更加平淡，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距离已经消磨光了话里的情绪，听不出一点波澜：“这下好了，全都了帐。”
反倒是周淮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颜凌，也不知怎么接他的话。
颜凌拍了拍周淮的肩膀：“我走啦。”
周淮木然地点了点头。
颜凌离开，周淮始终不敢去看。楚飞目送着他的背影，觉得好像所有精气神儿、都从颜凌身上、一下抽干了；这使得他的动作和实际年龄看上去吻合，就是一个老人在踱步离开。
走出不远，颜凌停下来、扭头说了一句话：“周淮，我们做的对吗？”接着回头走远了，好似他并不是问了周淮一句话。周淮听到也没有试着去回答，只是拳头紧握了一下。
等到连颜凌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楚飞才缓过一口气来，刚才的气氛压抑得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楚飞问周淮：“师傅，你对他做了什么？”
周淮：“散了他的功力，如今他和常人、一样了。”
这个答案，楚飞心中隐隐已猜到，可真从师傅那里听来，还是脑中轰鸣，不能平静。楚飞像是不死心地又问：“不至于吧？”
周淮：“门主交代的很详细了，要是他和常人动手，或欺负了常人，就按门规处理。我试着带他回门内，也许还有回旋。可看他的心意，是再不会回去了。”
楚飞：“他盗取这位林老板的财产，按门规、算欺负了常人，对吧？”
周淮叹了口气：“从他去救拍卖师开始，已经违背门规了。”
楚飞：“那他盗取的林老板的财产呢？”
周淮冷笑：“这种人，我都想盗了他，他这点东西比起来颜凌的一身功夫、算得了什么，你知道颜凌从小修习遭了多少罪？”话音一顿，变了语气，“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干，这个林老板犯规，我们不能也犯规。”
楚飞琢磨着师傅的心理和话中的含义，又想起了青木门那条门规——不能欺负常人。
周淮像忽又想起了什么，问楚飞：“你那手扔核桃的功夫、谁教的？”
楚飞如实回到：“常婆婆。”
周淮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下好了，你入门的事门主通过了。”
楚飞奇怪：“不是门主教我的啊。”
周淮：“没有门主授意，婆婆怎么会教你？”又转念一想，“既然这样，我不用急着赶回去复命了。你先自己回门内，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经过告诉门主。我要先去个地方，回来再去门内找你。”
周淮有点急了：“你放了那个拍卖师也就罢了，小娃娃没钱治眼睛、你回门内和大家凑啊！就算现在没过去富裕，可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你怎么能……”
颜凌打断：“我不是说了我改投……”
周淮也没等他把这句说完，接道：“柳门主动真格的了。”
颜凌也严肃道：“我也是真的。”
周淮：“不管怎样，你这次都要和我回门内说清楚。即使要离门，也不是一张字条就能了结的。”
颜凌：“或许在今天这个环境下，你江水一派有资格说这个话，但我还是想试试。”说完向周淮拍出一掌，人随掌势，踏步上前。
环岛道路本就不宽，三人的站位把持了整个路面。周淮身后全是环绕小岛的茫茫湖水，颜凌若想游泳离岛，基本不可能，因为在水中周淮绝对有本事擒下他。周淮自信身后没有供颜凌离开的道路，于是不去硬接他拍来的这一掌，而是向一旁让开了。
颜凌等的就是这一让，面对湖水，站在岛边，他从身上摸出了两片木板，巴掌大小，顺势往湖面抛去。妙手一派出身的他，怎么会不想好得手后的退路？怎么会不注意到离岛只有一条栈道？两片木板就是他的后手，始终藏在腰间，那这座小岛对他来说处处都是退路。
周淮一看飞向湖面的木片，心道不好；再看它们在水上的落位，一远一近，分明是供人踏上去做借力的落脚点。心中暗忖：这两片木板相距甚远，自信做不到这样好的身法，看来若让颜凌上得湖面，就再也追他不上了。急忙向身旁欲纵身上湖的颜凌伸手抓去。
此刻颜凌不再躲闪，挥掌向周淮抓来的胳膊上拍落，去势急劲。周淮赶快变招，先抓出去的快爪急向旁切，另一只手向颜凌肩头够去。周淮变得虽快，可先前的一抓并没有完全躲开颜凌那一拍，被他掌缘扫到了小臂，身上吃痛，后抓向颜凌肩头那一下也失了准头，只是扯烂了他的衣服。
颜凌不再耽搁，腿上用力，脚下一蹬，跃起离开；可身体已在空中的他、感觉到又有人击来，还是冲着自己腿上的穴位。心下大是不解，周淮一击失败过后，不能在这瞬间内重新发力；且这次的攻击很是刁钻，不像周淮的风格；当下以牙还牙，用脚尖去点来人手臂上的穴位。同时顺势一瞄，看清了攻击的来源、就是刚才拦路挡下自己的、周淮新收入门弟子——楚飞。
颜凌心说这个少年，不简单啊！攻击点选得很聪明，下手时机也拿捏得刚好；只是功力尚浅，若加以时日，必成大器。
楚飞入门以来，在师傅的监督下，修习勤勉。又加上他的入门破例、斗匪违规等情况交织，一直都被师傅告诫、要不断努力来获取门主的认可。再加上他的体质禀赋，接触功夫、短短时间，就已经身手不错。尤其憋在小岛上的这些日子里，有环水而居的地利优势，不自觉间进步更快。是以刚才能帮师傅拦下了颜凌，可离能拿下颜凌、还有段距离。
颜凌起了爱惜之意，脚下变点为踏，只是蹬了楚飞胳膊一下、仍旧向湖中跃去了；若不然，那一脚点下去、恐怕楚飞的胳膊就要断掉了。
被楚飞这一横加阻扰，刚才算好的、投上湖面的落脚点、有了些许偏差。颜凌腰部用力，横下一扭，终于勉强踏上了那块离岸较近的木片，心中苦笑。可此刻不容他多留，瞬间借力跃出，同时弯身挥臂、甩出腰带，带走重新浮上来的木板。这边脚下又踏上了离岸较远的那第二片木板，此刻再挥出手中取回的第一片木板，在更远湖面上设好下一处落脚点。如此反复，两三步之后，稳定了第一步偏差引起的狼狈，身法更加从容，前行变得更快。
眼看颜凌在湖面上一踏、一捡、一抛，自由循环，渐行渐远。楚飞腕上寸劲，打出了一枚核桃；在颜凌又要踏上下一轮的木板时，刚好击来；把颜凌即将落脚的那块木板、打成三片，各自漂开。
这一下每个碎片都再不能承受住他的重量，颜凌跌进了湖中。
周淮先是惊讶了下楚飞的手法，可此时顾不得那许多，当下跳进湖中，去追颜凌了。只剩下一片木板漂在水面的颜凌、不得已，只有游泳渡湖，好在刚才借木板已经跑出的距离不短，他游泳技术也不赖。
周淮是师承的江水一派，这样的机会再被颜凌跑了就太说不过去了。也是这时，楚飞见识了周淮全力游泳的速度，说不上那是什么姿势，好像整个人贴着水面在滑翔。
在颜凌已游到离对岸不远处时，周淮赶上了。在水中的发力有了浮力和阻力的干扰，与空气中的动作全然不同；纠缠了两下，颜凌被周淮呛了两口水，封住了背上的几处穴位，拖上了岸。这时楚飞才用自由泳的泳姿赶了过来，虽也是江水一派的弟子，与师傅功力上的差距清晰显现。
等颜凌咳出两口湖水后，恢复了正常，周淮问他：“你跟不跟我回门内？”
颜凌背上穴位被封，仍笑的优雅从容：“你真啰嗦，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现在是赤炎门下弟子。”
周淮脸色铁青，看着颜凌久久无语。
颜凌反倒受不了他那“火辣辣”的目光了，调笑后赶来的楚飞：“小家伙，不错，很有意思。周老头就是看中你这点、才收的你吧？”
周淮阻止了他们二人将要有的对话，问颜凌：“你说的可当真？”
颜凌微笑看着周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看不出来吗？”
周淮仰头看了一下天，直视颜凌：“门主有令，你别怪我。”出手如电，分别在颜凌的双肩、两股处重手抓了四下。一旁的楚飞清晰听见了、骨头关节摩擦交错的刺耳声，惊讶到微微张开了嘴。
颜凌吃痛，咧了下嘴；不过很快，笑容又爬上了他的面庞。只不过这次开口的语气更加平淡，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距离已经消磨光了话里的情绪，听不出一点波澜：“这下好了，全都了帐。”
反倒是周淮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颜凌，也不知怎么接他的话。
颜凌拍了拍周淮的肩膀：“我走啦。”
周淮木然地点了点头。
颜凌离开，周淮始终不敢去看。楚飞目送着他的背影，觉得好像所有精气神儿、都从颜凌身上、一下抽干了；这使得他的动作和实际年龄看上去吻合，就是一个老人在踱步离开。
走出不远，颜凌停下来、扭头说了一句话：“周淮，我们做的对吗？”接着回头走远了，好似他并不是问了周淮一句话。周淮听到也没有试着去回答，只是拳头紧握了一下。
等到连颜凌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楚飞才缓过一口气来，刚才的气氛压抑得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楚飞问周淮：“师傅，你对他做了什么？”
周淮：“散了他的功力，如今他和常人、一样了。”
这个答案，楚飞心中隐隐已猜到，可真从师傅那里听来，还是脑中轰鸣，不能平静。楚飞像是不死心地又问：“不至于吧？”
周淮：“门主交代的很详细了，要是他和常人动手，或欺负了常人，就按门规处理。我试着带他回门内，也许还有回旋。可看他的心意，是再不会回去了。”
楚飞：“他盗取这位林老板的财产，按门规、算欺负了常人，对吧？”
周淮叹了口气：“从他去救拍卖师开始，已经违背门规了。”
楚飞：“那他盗取的林老板的财产呢？”
周淮冷笑：“这种人，我都想盗了他，他这点东西比起来颜凌的一身功夫、算得了什么，你知道颜凌从小修习遭了多少罪？”话音一顿，变了语气，“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干，这个林老板犯规，我们不能也犯规。”
楚飞琢磨着师傅的心理和话中的含义，又想起了青木门那条门规——不能欺负常人。
周淮像忽又想起了什么，问楚飞：“你那手扔核桃的功夫、谁教的？”
楚飞如实回到：“常婆婆。”
周淮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下好了，你入门的事门主通过了。”
楚飞奇怪：“不是门主教我的啊。”
周淮：“没有门主授意，婆婆怎么会教你？”又转念一想，“既然这样，我不用急着赶回去复命了。你先自己回门内，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经过告诉门主。我要先去个地方，回来再去门内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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