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旧名重听，犹似当初
目录：宫深几许| 作者：若水悠然| 类别：历史军事
水云涧内。深深浅浅的红，轻轻罩了浅一色的红色雪缎富贵牡丹暗纹宫装，偌菀望一眼镜中的我，微笑道“主子您看，这红色就是漂亮，难得今日三位皇子帝姬满月之礼，可容得娴夫人与主子您着红色外衫，您还是要笑一笑才好看啊！”
我淡淡的牵扯了嘴角，算是笑过了，偌菀心知我心中不欢喜，又扯开话题，拿了各式各样的首饰供我挑择，指着一套纯银竹叶蜻蜓点水的装饰道“主子，要不今日您簪这一套，奴婢打听过了，今日并无娘娘使用纯银质地的首饰，您也向来喜这纯银的妆饰雅致素朴，听王公公说，这是六宫里独一份的，前朝的倾雅太妃曾有一套相似的妆饰，后来随着倾雅太妃入了葬，这一套还是皇上吩咐了内务府的老嬷嬷们，仿照着那套妆饰做的！前日里才送了过来的！”
听得偌菀语涉弈灏，口中不免忿忿道“打一巴掌，再送个甜枣吗？既是那般贵重的物拾，焚香供起来才是，哪里敢佩戴在发髻之上！”
偌菀向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几名宫女将妆匣一一放置在小桌上，依礼而退！偌菀心知当下劝不得我，将那套纯银妆饰用帕子覆了，安置在妆台最里面，微笑道“奴婢也说呢，这么喜庆的日子还是不用的好，免得犯忌讳！那主子要不然戴这套碧玉吧！这玉质通透，泛着绿光呢，与您这一身浅红搭配，定会在这宴席之中讨个好彩头的！”
转身看着那烛光下的盈盈绿色幽光，仿佛当初敏昭仪给我的鎏金串米珠内嵌翡翠珠子的金线流苏发饰，隐隐的透着寒意，想着那发饰一早就被淑妃，娴夫人我们几个交给了弈灏，还为他细心筹谋，如今他竟因着她人的几句话，便将我几人的家眷亲属，名为优待，实为人质般囚困住，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的情份，思及此，一拂袖道“也不佩戴这个！”
偌菀蹙眉回转身看了看小桌上的妆匣，无奈道“主子，您平日里欢喜的几样妆饰现下都不要，可是其他的几样妆饰各个宫里的主子们都戴了，这快年下了，难道主子您还要与那些低位的妃嫔佩戴重了，让她们整个腊月都不好过吗？”
我心下一软，自己个儿跟他人置气，何必牵扯了无辜的人进来，免不得柔声道“除了这两套，就没有其他可以佩戴的了吗？”
偌菀在小桌前清点着，“这套娴夫人戴了，这一套是王顺仪簪了，这一套……”
我在菱花镜前坐了，轻声道“若是当真没合适的，就簪那套纯银的吧！”
偌菀抱了妆匣，到我身前，素手指了道“主子您要是不觉得太过奢华，就佩这套金雪质地柳叶流苏内嵌红玛瑙，羊脂青玉，东珠的吧！”
我看着那妆匣，通套妆饰都用了上好的材料，可又实在不愿戴那两套，无奈道“罢了，罢了，用便用了吧，今日是我的初初满月之礼，再奢华也不为过！”
偌菀高兴的唤了殿外的宫女，将小桌上的其余妆饰收了，紧忙着替我装扮起来，无意中发现，偌菀小指上寸许长的指甲竟不见了踪迹，惊讶道“怎么？做事儿的时候将指甲弄断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将两手的指甲都剪了，可留了不少时间呢吧！”
偌菀抬手看了看，有些尴尬的笑道“哪有？奴婢是因为今儿是帝姬的满月礼，娘娘您今日在宴席上依礼要在第四指与小指上佩戴玲珑护甲，所以抱不得帝姬，奴婢在旁帮您抱着，又怕那指甲伤了帝姬，所以茜攸昨儿吃罢晚膳，便帮奴婢剪了！”
我听得心内老大不忍，轻声道“不过在宴席上抱得那一时半刻，就将你平日里最最爱重的指甲剪了！”
偌菀不以为意，小心的替我簪着发钗，笑道“主子您不必介怀，茜攸她们不知有多羡慕奴婢呢！为这个宴席，茜攸可没少磨奴婢，总想着让她一起去，可这皇子帝姬的满月礼哪里能进得那么些个人呢！奴婢也没法子！”
我叹口气，心道：皇家就要这般不通人情吗？亲生母子不得见，在江山面前，你果真是无情的啊！
因着想早些见到我的初初，早早的便去了皇后的储宁宫，直至到时才发现，我竟是出席宴会的第一人，内务府还在匆匆忙碌着布置座椅，初晴一眼便看到了我，上前行礼道“滢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摆摆手道“起来吧！本宫来的早了些！”
初晴笑着起身道“滢妃娘娘见子心切，皇后娘娘早就想到了，所以一早就在殿内预备了茶点，还请娘娘进殿说话！”
我无奈的向殿内行去，偌菀伏在我耳边道“主子，这皇后视您为敌，如今这般好心请主子您进殿，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娘娘您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我沉默不语，微微的点了点头。
进得大殿，皇后一身明黄凤凰朝日拖地裙摆宫装，端坐在大殿中央，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轻轻抚着。
我上前见了礼，端坐其下首，含笑道“臣妾思子心切，叨扰皇后娘娘了！”
“滢妃妹妹这是什么话？本宫与你可是在宗庙中拜祭过的，既是姐妹，平日里聊一聊体己话儿也是应该的，哪里有叨扰之说！”皇后的纯金景泰蓝镂空护甲轻轻滑过猫儿的背脊，微笑看着我道。
我维持着满面的笑容，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抬爱，臣妾初入宫之时不懂事，竟然与皇后娘娘结拜，实在是不自量力了！”
“滢妃莫要过于谦虚，你的‘好处’本宫可是领教过的！”皇后紧紧盯着我道。
我心下烦躁，懒怠应对皇后的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语，直言道“不知皇后娘娘请臣妾入殿，有何话要提点臣妾，臣妾洗耳恭听！”
皇后显然被我的态度激起了怒火，一时冷了脸色，旋即微笑道“没什么大事，这一嘛，是为了恭喜妹妹，妹妹与娴夫人诞下皇子帝姬，论理这位份该晋一晋了！其二，便是你所孕育的小帝姬深得皇上喜爱，连名字都是皇上钦定的！姐姐这是替妹妹高兴啊！”
我心下稍慰，他终究还是顾念些旧情，定下了初初的名字！
皇后看着我微笑的样子，轻启朱唇道“这小帝姬的乳名，滢妃妹妹你听了必然欢喜！听说妹妹自己个定下了‘初’字，皇上给小帝姬取的乳名唤作‘楚楚’，与你自己个儿所命的名相近，想来是希望小帝姬将来似妹妹这般‘楚楚动人’呢！”
看着皇后奸笑的样子，我拽紧了帕子，微笑道“那臣妾过会子当真要好好谢谢皇上呢！”
我淡淡的牵扯了嘴角，算是笑过了，偌菀心知我心中不欢喜，又扯开话题，拿了各式各样的首饰供我挑择，指着一套纯银竹叶蜻蜓点水的装饰道“主子，要不今日您簪这一套，奴婢打听过了，今日并无娘娘使用纯银质地的首饰，您也向来喜这纯银的妆饰雅致素朴，听王公公说，这是六宫里独一份的，前朝的倾雅太妃曾有一套相似的妆饰，后来随着倾雅太妃入了葬，这一套还是皇上吩咐了内务府的老嬷嬷们，仿照着那套妆饰做的！前日里才送了过来的！”
听得偌菀语涉弈灏，口中不免忿忿道“打一巴掌，再送个甜枣吗？既是那般贵重的物拾，焚香供起来才是，哪里敢佩戴在发髻之上！”
偌菀向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几名宫女将妆匣一一放置在小桌上，依礼而退！偌菀心知当下劝不得我，将那套纯银妆饰用帕子覆了，安置在妆台最里面，微笑道“奴婢也说呢，这么喜庆的日子还是不用的好，免得犯忌讳！那主子要不然戴这套碧玉吧！这玉质通透，泛着绿光呢，与您这一身浅红搭配，定会在这宴席之中讨个好彩头的！”
转身看着那烛光下的盈盈绿色幽光，仿佛当初敏昭仪给我的鎏金串米珠内嵌翡翠珠子的金线流苏发饰，隐隐的透着寒意，想着那发饰一早就被淑妃，娴夫人我们几个交给了弈灏，还为他细心筹谋，如今他竟因着她人的几句话，便将我几人的家眷亲属，名为优待，实为人质般囚困住，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的情份，思及此，一拂袖道“也不佩戴这个！”
偌菀蹙眉回转身看了看小桌上的妆匣，无奈道“主子，您平日里欢喜的几样妆饰现下都不要，可是其他的几样妆饰各个宫里的主子们都戴了，这快年下了，难道主子您还要与那些低位的妃嫔佩戴重了，让她们整个腊月都不好过吗？”
我心下一软，自己个儿跟他人置气，何必牵扯了无辜的人进来，免不得柔声道“除了这两套，就没有其他可以佩戴的了吗？”
偌菀在小桌前清点着，“这套娴夫人戴了，这一套是王顺仪簪了，这一套……”
我在菱花镜前坐了，轻声道“若是当真没合适的，就簪那套纯银的吧！”
偌菀抱了妆匣，到我身前，素手指了道“主子您要是不觉得太过奢华，就佩这套金雪质地柳叶流苏内嵌红玛瑙，羊脂青玉，东珠的吧！”
我看着那妆匣，通套妆饰都用了上好的材料，可又实在不愿戴那两套，无奈道“罢了，罢了，用便用了吧，今日是我的初初满月之礼，再奢华也不为过！”
偌菀高兴的唤了殿外的宫女，将小桌上的其余妆饰收了，紧忙着替我装扮起来，无意中发现，偌菀小指上寸许长的指甲竟不见了踪迹，惊讶道“怎么？做事儿的时候将指甲弄断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将两手的指甲都剪了，可留了不少时间呢吧！”
偌菀抬手看了看，有些尴尬的笑道“哪有？奴婢是因为今儿是帝姬的满月礼，娘娘您今日在宴席上依礼要在第四指与小指上佩戴玲珑护甲，所以抱不得帝姬，奴婢在旁帮您抱着，又怕那指甲伤了帝姬，所以茜攸昨儿吃罢晚膳，便帮奴婢剪了！”
我听得心内老大不忍，轻声道“不过在宴席上抱得那一时半刻，就将你平日里最最爱重的指甲剪了！”
偌菀不以为意，小心的替我簪着发钗，笑道“主子您不必介怀，茜攸她们不知有多羡慕奴婢呢！为这个宴席，茜攸可没少磨奴婢，总想着让她一起去，可这皇子帝姬的满月礼哪里能进得那么些个人呢！奴婢也没法子！”
我叹口气，心道：皇家就要这般不通人情吗？亲生母子不得见，在江山面前，你果真是无情的啊！
因着想早些见到我的初初，早早的便去了皇后的储宁宫，直至到时才发现，我竟是出席宴会的第一人，内务府还在匆匆忙碌着布置座椅，初晴一眼便看到了我，上前行礼道“滢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摆摆手道“起来吧！本宫来的早了些！”
初晴笑着起身道“滢妃娘娘见子心切，皇后娘娘早就想到了，所以一早就在殿内预备了茶点，还请娘娘进殿说话！”
我无奈的向殿内行去，偌菀伏在我耳边道“主子，这皇后视您为敌，如今这般好心请主子您进殿，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娘娘您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我沉默不语，微微的点了点头。
进得大殿，皇后一身明黄凤凰朝日拖地裙摆宫装，端坐在大殿中央，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轻轻抚着。
我上前见了礼，端坐其下首，含笑道“臣妾思子心切，叨扰皇后娘娘了！”
“滢妃妹妹这是什么话？本宫与你可是在宗庙中拜祭过的，既是姐妹，平日里聊一聊体己话儿也是应该的，哪里有叨扰之说！”皇后的纯金景泰蓝镂空护甲轻轻滑过猫儿的背脊，微笑看着我道。
我维持着满面的笑容，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抬爱，臣妾初入宫之时不懂事，竟然与皇后娘娘结拜，实在是不自量力了！”
“滢妃莫要过于谦虚，你的‘好处’本宫可是领教过的！”皇后紧紧盯着我道。
我心下烦躁，懒怠应对皇后的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语，直言道“不知皇后娘娘请臣妾入殿，有何话要提点臣妾，臣妾洗耳恭听！”
皇后显然被我的态度激起了怒火，一时冷了脸色，旋即微笑道“没什么大事，这一嘛，是为了恭喜妹妹，妹妹与娴夫人诞下皇子帝姬，论理这位份该晋一晋了！其二，便是你所孕育的小帝姬深得皇上喜爱，连名字都是皇上钦定的！姐姐这是替妹妹高兴啊！”
我心下稍慰，他终究还是顾念些旧情，定下了初初的名字！
皇后看着我微笑的样子，轻启朱唇道“这小帝姬的乳名，滢妃妹妹你听了必然欢喜！听说妹妹自己个定下了‘初’字，皇上给小帝姬取的乳名唤作‘楚楚’，与你自己个儿所命的名相近，想来是希望小帝姬将来似妹妹这般‘楚楚动人’呢！”
看着皇后奸笑的样子，我拽紧了帕子，微笑道“那臣妾过会子当真要好好谢谢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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