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跋引

目录:侦察兵出身的县委书记| 作者:金玉荣祥| 类别:都市言情

    跋引

    剧烈轰鸣的爆炸声,又在赵俊的耳边响起。赵俊觉得浑身上下都感到非常的疼痛。他想说:“连长,你快带着弟兄撤下去,我掩护你们。”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大声的说,可就是张不开自己的嘴巴。就在这时,赵俊听到身边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急促的说:“医生.医生,一号病床的伤员醒过来了。”

    赵俊极力的想睁开自己的双眼,若是在平时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现在却没有办法睁开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好像非常的膨胀,脸上的肉皮也好像没有能够睁开眼睛的多余皮肤。好在赵俊耳朵的听力还行,他听到年轻女人的惊呼后,在他的耳边传来一阵急促零乱的脚步声。

    片刻,一只听诊器在他的左胸前移动,随着听诊器的移动。赵俊感到听诊器,就像炽热的铁块一样,每移动一下,都在炽烫着他的身体。赵俊忍不住的想说:“疼”。可他只能在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嘟的声音,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赵俊听到一个男人在说:“他总算是摸完阎王爷的鼻子以后,又从阎王爷那里回来了。”

    赵俊说不出话来,他想抬起手来和身边的人打个招呼。可是,二只胳膊像灌满了铅一样重,无论如何努力,也抬不动自己的胳膊。他昏沉的脑子里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光荣”。这时,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来:“赵指导员,我的好兄弟,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把弟兄们吓坏了。”同时,赵俊听到他周围传来一阵阵地抽泣声。

    赵俊极力的克制自己脑袋的疼痛,脑子里反映出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连长王大强在和他说话。一阵阵地耳鸣声,把赵俊带回了受伤前的时候。

    第一章

    赵俊是从山区长大的孩子,他的父亲参加抗美援朝以后,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父亲从部队回来以后,先是在城里工作,因为自然灾害的原因,赵俊家中人口多,靠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难以填饱老少三代九口人的肚子。父亲不得不主动要求到偏僻的山区林场工作。在林场生活,爷爷奶奶加上母亲和哥哥姐姐们,种一些菜豆之类的东西,还种了很多的苞米。到了林场以后,一家人再也不用勒紧腰带吃饭了。每到春节的时候,还能杀猪.杀鸡“打牙祭”。

    赵俊一家离开城市到林场时,赵俊还在襁褓中,是爷爷.奶奶把他抱到林场去的。

    赵俊稍微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像尾巴一样跟着爷爷到山里采集山货。爷爷带着赵俊,走遍了附近的山谷和山川,一天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有的时候爷爷故意让赵俊攀登高大松树,到松树上采摘松果。爷爷设下好,套“狍子”的猎套子以后,还让赵俊带着猎犬,把狍子往猎套追赶。日积月累,把赵俊从小就练就了硬朗健壮灵活的好身体。等赵俊十一.二岁的时候,已经能够扛着猎枪,跟着爷爷一起打猎了。赵俊的家离他所上学的学校,大约能有十一、二里路的样子。赵俊上学以后,每天早上去学校上学的时候,总比哥哥、姐姐们走的晚,可他却要比哥哥姐姐们早到学校。因为赵俊的腿脚快,每天都是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不停的奔跑,从后面追上先走的哥哥和姐姐们,然后再超过他们,提前?到学校。

    有一次,赵俊的奶奶生病了,林场的医生来给奶奶看病。可能是医生来的匆忙,也可能是一时大意,竟然没有带听诊器。在这种情形之下,医生满脸涨红不好意思和赵俊家人说:“我明天再来吧。”因为,赵俊家离林场卫生所十多里路,医生返回卫生所的话,今天不可能再接着返回来给赵俊的奶奶看病了。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关注的赵俊,开口说话了。他说:“叔叔,你先喝点茶,我去给你取听诊器。”医生看着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不放心的说:“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去取听诊器的话,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取回来呀?”没等医生把话说完,赵俊已经离开家门向林场的卫生所方向跑去,医生看着赵俊离开的身影,无所适从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走了十多里山路的原因,医生坐在赵俊家的炕上,靠在炕上的被垛旁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医生睡的正香的时候,就听赵俊摇曳着他的胳膊说:“叔叔,叔叔,听诊器我给你取回来了。”医生睁开眼睛一看,满头大汗的赵俊把听诊器举在他的面前,医生感到十分的惊讶。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抬头看着赵俊家墙上的挂钟。没有错呀,这才四十多分钟,不到一个小的时间,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往返十多里的山路,这让医生感到十分的惊诧,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孩子非常佩服,由衷的刮目相看。

    时间过的很快,国家大形势的动荡和大山外面的事情,对于赵俊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反而,赵俊可以不用去学校上学了,有了更充裕的时间陪着爷爷,到山里打猎采山货了。虽说,学校不能去正常的上课,母亲就让已经上了大学的哥哥.姐姐,因为特殊时期停学在家的机会,帮助赵俊继续在家里完成学业。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哥哥被学校召回大学“复课闹革命”,赵俊的学习就由姐姐一人继续教他。可惜的是,哥哥走了没有半年的时间,姐姐也回学校了。哥哥和姐姐陆续的回学校后,赵俊的学校也开始恢复上课了,由于在哥哥和姐姐的教授下,赵俊已经提前学完了他自己本年级的课程。赵俊和学校要求跳级,学校老师知道他家的环境,赵俊没有费太大的周折,就由原来的五年级跳到七年给上课了。

    那是一年大雪来的早的深秋时节,大山遍野尽是金黄的色彩,宛如棉絮的雪花,在深秋的冷风中翩翩起舞。已经大学毕业分到城里上班的哥哥,冒着漫天的大雪,骑车回到家中。哥哥回到家里一进门,就急不可耐的和父亲说起话来。

    原来哥哥急急忙忙的从城里回来,是到县里来接兵部队的一位副参谋长,到哥哥的单位找到他,部队首长说:“他和爸爸是老战友,想和爸爸见上一面。”哥哥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给父亲送信。

    晚上,哥哥从城里回来,勾引父亲对过去在部队时一些事情的回忆。晚饭时,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父亲三杯酒下肚以后,脸颊透出红晕,开始向家人述说他在部队时候的事情。

    父亲端着酒杯,凝视着窗外天空上闪动的群星,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慢慢腾腾的吁出一口长气后说:“来找我的这个人,是我二十多年的战友,他的名字叫张福。一九四六的秋天,我跟着你们的爷爷一起从山东老家到东北的吉林,准备投奔那里老乡,没有想到在走到长春附近的时候,我和你爷爷走散了。我只好一个人随着逃荒的人群,流浪到吉林省九台县的营城煤矿。为了活命,我只好到煤矿去下到煤井窖,给矿主背煤块。就在这个期间,我认识了一起下煤井窖,背煤块的张福。你张伯伯比我大一岁,他的家是东北辽阳的。当时煤矿的‘三把头’欺负我年纪小又是外乡人,经常没事找事的用他手里的蜡木棍子打我,张福看不下去,就和‘三把头’顶着干,为我出气。有一次,“三把头”故意找茬说我背的煤份量不够,我和他争辩几句后,他不由分说的举起手中有棍子,就劈头盖脸的打我。看到这种情况,张福马上冲上来,双手紧紧抱住了‘三把头’。我趁势夺下了‘三把头’手里的棍子,因为一时气愤,我用棍子朝着‘三把头’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二棍子。当时就把‘三把头’的脑袋瓜子打得淌出血来,张福松开抱着‘三把头’的手后,‘三把头’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看到‘三把头’的样子,把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袋瓜子里一片空白,愣着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我懵懵愣愣的时候,张福一把拉起我说:“兄弟,还不快点跑,晚了就没命了!”

    “张福推开围观的人群拉着我就朝煤矿外跑去,在我们跑出不远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矿警的急促的警笛声。张福连拉带拖地拽着我,一气跑煤矿东面的山里。东北的秋天冷得早,我和张福跑进山里以后,看见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山坡上大喘气。缓过劲来以后。”

    张福和我说:“赵兄弟你真行,打的真解气!”听见张福在夸赞我后,我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是一时性急才动的手,没想到把你也连累了。”

    张富看着我的眼睛问道;“赵兄弟,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无可奈何的说:“我只有讨饭回山东老家了,别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张福看了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我看到张福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问:“张哥,你打算怎么办?”

    张福瞪圆双眼一脸杀气模样看着我说;“过去的时候受小鬼子气,现在小鬼子垮台了,还要受他们的气。我要去投奔抗联,听说抗联已经改成东北民主联军了,我找他们当兵去。”我听见张福这么一说,感到挺新鲜的,心里也有些活泛了。就问:“我们去那里能找到他们哪?再说了他们能收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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