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目录:侦察兵出身的县委书记| 作者:金玉荣祥| 类别:都市言情

    第三十一章

    1

    鲁城县县委免去褚国方的县财政局局长的职务后,县委、县纪委也调整了对褚国方问题的调查方式,由最初的暗中进行的排查,转变为公开的立案调查。这样一来,褚国方本人在县纪委的勒令下,每天也不用到县计划生育办上班了,他上班地方改为县纪委的秘密办公地点,县委招待所01号房间。

    县委招待所的01号房间,是县委在组织查处石英问题时候的临时办公地点,后来县委考虑到县纪委的办公室,和县委党群口部门混在一层楼内办公,这让纪委的工作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例如,纪委的工作人员找某个个别人谈话时,就没有办法避开县委党群口部门的人员,某人被纪委找去谈话的消息,就会很快的不胫而走。有时还会出现一些被误解的现象,某个人明明到纪委是属于正常工作,也会被看到的人误解为这个人有了问题,或者是他到纪委去反映某某人的问题。针对这些现象,县委决定把县委招待所的01号房间,专门拔给县纪委作为临时办公地点,或者是叫做“陪室”。纪委的工作人员习惯把01号房间,称之为1号。

    最初的几天,褚国方是每天自动来01号报到反省自己问题的,在外围开展调查工作的纪委同志,在县工商银行查出一笔,褚国方汇往?国的二十五万元现金的存根,经过省纪委的协助调查,发现褚国方汇往?国的二十五万元现金的收款人,是市长何亮的儿子何占有。何占有是在?国留学,省纪委通过在?国的内线了解到,何占有在那里的生活起居,非常的奢侈阔绰。不但租住着豪华的高级公寓,还开着自己购买的高级豪华轿车,并且他的女朋友也在?国随他一起陪读。通过省纪委反馈过来的情况,欧阳乐和魏伯仲分析认为,褚国方为何亮在国外的儿子提供资金,肯定不会是仅就这一笔汇款。因为,褚国方要是在此之前,没有给何亮送钱的行为,何亮就不可能会这么放心大胆的,直接把国外儿子的账号告诉褚国方。这说明,何亮与褚国方之间的行贿受贿现象,已经发生过数次,或者是多次。褚国方向市长何亮进行行贿,这行贿的款项来自何处,是查处这起案件的关键一环。

    褚国方虽然是每天到01号报到,但他根本就没有认罪,或者是交待问题的表现,无论纪委的工作人员向他询问什么问题,他总是不吭不哈的一副死乞白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拒不交待自己的问题。当魏伯仲把邻县工程公司,为褚国方盖别墅楼的证明材料拿出来时,褚国方负隅顽抗的态度才有所收敛,但他仍然还是拒绝交待其它的问题。

    在魏伯仲把邻县工程公司,为褚国方盖别墅楼的证明材料拿出来时的同时,魏伯仲向褚国方宣布说:“褚国方,经县委批准,从今日起你已经被隔离审查了,你现在不要报有其他的幻想,幻想着会有人能够帮助你逃脱罪责。你不要在自我陶醉在自欺其人的这种幻想中了,你的这种自欺其人的幻想,只能是欺骗你自己,加重你自己的罪责。”

    “褚国方,你给国外的何占有汇款是怎么回事,钱是从那里来的,你曾经给何占有汇过多次钱?”魏伯仲态度非常严厉的问。

    魏伯仲提到何占有,马上让褚国方惊恐万状起来,他心中上仅存的底线,就是自己的所有问题,能不交待的尽量不交待,能拖的就想方设法往后拖,企盼着何亮对他承诺的一些话早点实现。只要是何亮能够顺利的当上市委书记,鲁城县县委、纪委也把他怎么样不了,最终还是得乖乖的放人。现在魏伯仲已经掌握了他给何亮的儿子汇款的证据,这就彻底打乱了褚国方心中的幻想,一个人心中的精神支柱垮了,那这个人的心理防线也就会随之崩溃。此时此刻,褚国方非常懊悔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初是何占全要从他这里把钱拿走,然后按照何亮妻子提供的账号,把钱直接汇到国外去。褚国方担心何占全从中捣鬼,坚持由自己亲自汇出这笔钱,不让何占全从中插手。结果是因小失大,恰恰是在这笔汇款上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褚国方还是在心存侥幸的说:“这笔钱是何占全向我借的,账号也是何占全告诉我的。”

    魏伯仲问:“那这笔笔钱是从那里来的?”

    褚国方硬着头皮扯谎说:“这钱哪,是我从我的大舅哥那里借来的。”

    魏伯仲冷笑了一声后,面带着戏谑表情对褚国方说:“褚国方,你是把我们当作三岁的小孩子来耍笑哪,你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能瞒得过谁呀,我们不会去找何占全,不会去找你的大舅哥吗?你的大舅哥对你可真是的不错,你盖别墅楼是他给你的钱,你给何占有向国外汇款,又是他出的钱,他家是开银行的,你想要多少钱,他就给你多少啊,你这纯属是装神弄鬼推磨盘,转着圈哄人吗?”

    褚国方哑口无言、低头不语。

    魏伯仲接着说:“褚国方,你刚才所说的都不是实话,你要是继续用这种态度和组织上对抗,你往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因为是你自己把自己的路堵住了。你也是有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同志了,并且还是多年的领导干部,这其中的道理不用我多说。组织上在调查、审查每一个有问题的人时,不只是只听信他本人的口供,还要调取他人的旁证、物证、人证。你所说的何占全和你的大舅哥,他们能真心实意的为你作伪证吗?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如果说何占全能够为你作伪装的话,这我们相信,因为他本身就是和你沆瀣一气的人,是穿一条裤子的。可是,你的大舅哥不是你团伙中的成员,你又何苦的平白无故的把他牵扯进来,让他为你说假话,作伪证去坐牢。我看你呀,不要在报有其它的幻想了,就凭你给何占有汇到国外的那笔巨款,何亮就已经脱离不了干系了,你还指望着他这个市长大人保你,这不是痴心妄想吗。你的这位后台老板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喽!”

    此刻,褚国方脸上的表情是面如土色、垂头丧气,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

    魏伯仲继续劝导褚国方说:“老褚,你的问题就是你的,别人的问题也是别人的问题,你不要把自己的问题,和别人的问题混淆在一起,全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这在事实面前,只能是加重你的罪责,也免除不了其他人罪责事实的存在,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我们再接着谈。”

    2

    在赵俊住院的病房,赵俊向张子强说:“子强,我现在很挂念县里的工作,担心欧阳书记一时半会的适应不了眼下的工作,特别是开展‘三查’活动的事情上,不能因为发生荷花乡的事情,就半途而废不了了之了。县委应当结合荷花乡的事件,召开一次全县信访工作会议,来促进和配合‘三查’活动的向深入开展。你马上返回县委协助欧阳书记落实好全县的信访工作会议,还要配合伯仲同志抓紧对褚国方的审查。在褚国方本人问题的审查上一定要就事论事,凡是涉及到某些个别上级领导人时,县纪委的办案人员,也包括你和伯仲同志,只有听和记录在案的权力,没有对此发表议论,也没有调查核实的权力。在褚国方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为他撑腰,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作为我们县委一级的组织,没有得到上级的有关指示前,只有查清县委管辖干部身上存在着的问题,没有越权调查上级领导同志的权力,这是组织原则、同时也是组织纪律纪律。还有,特别要叮嘱欧阳乐书记和伯仲同志,一定要对褚国方加强保护措施,不能让他被人杀人灭口,或者是出现他本人畏罪自杀的情况。”

    张子强说:“在没有发生荷花乡事件前,我在接手县信访的办的工作时,就已经安排信访办的同志们,组成三个小组分别到县委机关、县政府机关、各乡镇进行调研摸底了解情况。我们的打算和安排,是依照您对信访工作的指示精神,在下一步的工作中分为二种方式进行,一是、信访办的工作人员要改变过去那种遵循守旧的工作方式,坐在办公室等靠群众的来信来访。要主动的走出办公室,深入到各个机关部门,各乡镇村庄调查了解广大干部群众的反映。二是、主动邀请那些干部群众反映多、意见多的部门和单位的同志们,到信访办座谈了解情况。在接到群众反映的问题时,要做到小事不过夜,大事不过周,给反映问题的群众,一个比较负责任的答复。”

    赵俊笑呵呵的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新上任的信访办主任,工作思路和工作方式非常的据有开拓性,既然三把火已经烧开了,那就烧得火旺一些,工作做得扎实稳妥一些,让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谏言管道更加通畅起来,只要你们的工作富有成效,那些企图违法乱纪的人才能收敛自己的行为,使人民群众的利益才能够更有效的得到保护,我们的各项工作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真心支持和拥护。”

    张子强接着说:“信访办的同志们在基层调研时,了解到了二件群众反映较为强烈的事情,这二件事情的矛头和起因,都是针对县法院的主管审判工作的副院长梅州宾。第一件事情是,曾森林的侄子曾国庆,也就是那个‘三头’。曾国庆当年抢劫县城个体运输户腾飞宇的钱物时,还把腾飞宇的父子打成重伤,腾飞宇的儿子腾小双,至今生活上还不能自理。在县法院审理此案的时候,腾飞宇向法院提起过经济赔偿,当主管审判工作的副院长梅州宾,强制性的指示主审法官,对腾飞宇的合法诉求不予采信,不予理睬。腾飞宇多次找到梅州宾时,梅州宾每次都态度恶劣的回答说:“抢你东西的人都判刑了,你还不满意呀,那有判了徒刑还要给你赔偿的好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看看人家的关系,以后不要再胡闹了,别在自找没趣让人家再打一顿,你就老实了。”

    “还有一件事情是,鲁山乡胜利村的村民李老实,与本村的村民梅州树因为房宅地,双方发生了打斗。事情发生的原委是,村委会在统一规划村民房宅地时,把李、梅二家规划到相连的地块上。梅州树家是先动工开始盖房子的,在盖房子的时候,他们家房屋基础就跨越了村委会规划的界线,侵占了李老实家的房宅地有二米多的地方。李老实家发现了这种事情后,李老实的家人们就去找梅州树家理论,梅州树家根本不理睬李老实家,仍然继续盖自家的房子。李老实只好找到村委会,村委会的主任毫无办法的和李老实本人说,人家梅家在县里有靠山,咱们是惹不起人家的,我看你算了吧。李老实一家人实在是被欺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李老实就领着全家人,把梅州树家强行盖在自己家房宅地上的房屋东面房墙推倒了。这下子可惹火了梅州树,梅州树领着帮他家盖房子的亲友们,不由分说的就把李老实打伤住进了医院。等到李老实伤好出院后,梅州树家的房子已都盖好了,李老实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到县法院去告梅州树。因为事先有梅州宾打过招呼,法院根本不理睬李老实,不受理他诉讼请求。后来,这件事情闹到县委,梅州宾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了不好收场,就让法院的民事厅受理了此案。在梅州宾的刻意策划下,经法院判决,梅州树家赔偿李老实家损失费300元,李老实住院治疗发生的医疗费,由当事人双方各自承担一半。”张子强说。

    赵俊气呼呼的问:“那后来哪?”

    张子强也非常气愤的接着说:“后来,那有什么后来。有梅州宾的干涉,谁还能管这种事情,谁要是插手管这件事,不就是把梅州宾得罪了。”

    赵俊很感慨的说:“听起这二件事情,真是让人气愤至极,可是反过来一想,又觉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们能了解到这些情况,就说明我们的信访工作已经初见成效,群众已经开始相信我们信访部门,已经把信访部门的工作人员,当成能为他们做主申冤的后盾了。这二件事情,是我们县信访工作打开局面最有利的契机,抓住这个契机,一鼓作气把这二起不合法的案子,完全彻底改变过来。不管是什么人在从中阻拦,我们就让他从他的岗位上滚蛋。对梅州宾这个人,我们也要引起注意,侧面的了解一些有关他的其他情况。”

    3

    张子强遵照赵俊的指示,从北京返回了鲁城县,当他刚下火车就从前来接他的县委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口中,听到了一个非常意外,非常令他吃惊的消息。“褚国方在今天早上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在被隔离审查的县委招待所房间的卫生间中,自缢身亡了。”张子强听到这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后,顾不上回家休息就立即从火车站直奔县委。

    愁眉苦脸的欧阳乐和魏伯仲,见到张子强后,欧阳乐无奈的说:“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缺德的褚国方会给我们来这一手,他这一死不要紧,不但他自己身上的问题查不下去了,涉及到其他人的问题也没有办法继续往下查了。那个叫何占全的人也和我们玩起失踪的把戏了,也躲藏的无影无踪,不过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褚国方向国外那笔汇款的来路不明,给他盖别墅楼的施工单位,已经证明核实这座别墅楼是属于受贿非法所得。不过有二家的工程公司,也同时证明了,他们在结算工程款时,曾经预先付给过褚国方和何占全不等的好处费。这些情况可以证明,褚国方的自杀行为,是可以定性为畏罪自杀。”

    张子强急忙的问魏伯仲说:“县财政局的那个叫金哲权的人,你们纪委把他控制起来没有,褚国方自杀后这个人就成了这起案件的最为关键的人证,对他要马上采取严密的隔离措施进行保护,防止他和褚国方一样发生极端的行为,或者是和何占全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褚国方的事情,向赵书记汇报了吗?欧阳书记要快些把这个情况报告赵书记,及时的得到赵书记的指示,也让赵书记抢在市委、省委领导的前面掌握这些情况。”

    欧阳乐说:“我已经向赵书记汇报过了,他现在正在和医院方协商出院的事情,出了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在医院住不下去了。不过,赵书记是否能离开医院,医院方可能决定不了这件事情,这得需要省委主要领导批准才行。不知道张书记会不会批准赵书记出院,同意他返回鲁城来。”

    张子强话语莫测的说:“欧阳书记,您自己的想法是愿意赵书记回来呀,还是不同意赵书记回来呀?”

    欧阳乐若有所思的说:“张主任,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矛盾,以我个人的角度让说,其一、我当然希望赵书记马上就能回来了,有他在县委坐阵的话,我们工作上的压力和精神上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的压力负担。其二、褚国方的这件事情,是我们这些人在工作中,没有尽职尽责疏忽大意造成的,和赵书记没有直接的责任。如果,赵书记现在这种情况下返回来了,那就无形中把他卷进这事事非非中来了,这对他本人没有什么好处。”

    张子强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说:“欧阳书记考虑的很有道理,然而,凡是某种事情的发生,或者是某些问题的出现,它都具有二重性的辨证关系,褚国方畏罪自杀的事情,确实是不应当发生的事情,这个祸是我们做具体工作的人惹下的,我们来承担这个责任是责无旁贷的。可眼下的这个混乱局面,总得有人出面来稳定、解决处理这种混乱局面所带来的种种矛盾。与其说让市里的其他领导,或者是省里的其他部门来处理,不如请赵书记回来处理解决更合适。赵书记是因为处理解决问题才回来的,即使是有人利用这件事在他身上做文章,打坏主意的话,有省委的支持,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把水搅得有多么混。”

    欧阳乐沉思默想了一会后说:“我同意张主任分析的建议,那我就直接向省委张书记报告这里发生的情况,看看张书记对此有什么具体的指示精神。”

    4

    魏伯仲和褚国方在县委招待所01号房间谈完话时。魏伯仲在和褚国方谈话中阶,提到了市长何亮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这番话,深深地触动了褚国方心中脆弱的神经。魏伯仲离开01号房间后,褚国方的脑海中,就同翻江倒海一样乱成一团,他这些年来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巴结上级领导,其目的就是要在官场上争得一席之地,混个出人头地的官位子。本来在石英出事以后,褚国方以为自己在副局长的岗位上就只能是踌躇不前了。因为在县里已经没有了石英这样的靠山,其他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不会想到来提拔他的,是鲁城县县委进行干部任用体制改革,给他提供了东山再起的机遇。褚国方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县财政局的局长,手中有了权力,当然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巴结他,俗话说得好吗“穷困路边无人问,富贵深山有远亲。”像何占全这种市长侄子的衙内子弟,都主动上门找他办事,这让褚国方产生了不满足现状的私欲,铁下心来不惜花费血本,巴结投靠市长何亮,一心想通过何亮的帮助,把他提拔起来当个县长,或者是县处级的领导干部。为了讨好何亮,就得有驱使何亮为自己谋取官位的东西,这个东西单凭空嘴巴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个能驱动何亮市长的东西就是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老话,虽说带有封建残余色彩,是少数别有用心人的片面观点。但是,褚国方确用贪污受贿得来的钱,孝敬给何亮后,得到了何亮的信任和青睐,也信誓旦旦的向他承诺,准备提拔他当县处级领导干部。为了让何亮尽快兑现自己的承诺,褚国方先后分别孝敬给何亮,有将近百万元的人民币。这些敬送给市长何亮的钱,也只是褚国方本人,在贪污受贿所得中的一小部分。褚国方为了防止市长何亮,因为某种事情不高兴,一旦出现翻脸不认账的情况,自己也在暗中留了一手。他把每一次送给何亮的钱数,和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自己的账本上了。

    褚国方躺01号房间的床上,辗转反侧、心胆俱裂的想到,现在看来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想逃是逃不掉了,原来指望何亮把自己捞出去想法,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了,下一步等待自己的命运和现实,就是要在牢狱中苦度自己的余生了,或者是被人家枪毙结束自己的生命。褚国方非常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过,按照国家刑法的规定,他自己的罪行即使是不被枪毙的话,至少也在死缓和无期徒刑的线上。想到自己曾经得意辉煌不可一世的时光,若是沦为阶下囚的时候,自己怎能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怎么能承受住这种残酷致命的打击。既然眼前已经没有了活路,莫不如早点结束这身心都痛苦的日子,干脆就一死百了,一切的痛苦和烦恼,都随之消失在他生命结束之中,化解在九霄云外。

    01号房间陪同监护褚国方二位纪委工作人员,和褚国方都是熟人,这二个人对褚国方的态度也比较客气。因为褚国方虽然是隔离审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的问题是属于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此时还尚无定论。再者说了,纪委在办理隔离审查的案件时,不可能给被隔离审查的人,采取非常的手段,给褚国方非法带上刑具。褚国方半夜起来要求到卫生间解手,当时在场负责监护的纪委工作人员,没有理由不让褚国方到卫生间解手。这二位负责监护的同志也认为,褚国方今天是被隔离审查的第一天,按照以往的经验,凡是被隔离审查的人,在一般的情况下,还是报有侥幸的心理,不会马上产生想不开念头,做出绝望的事情来,又碍于老熟人的情面。所以,对褚国方没有采取得当防范措施。

    褚国方关上卫生间的房门后,就悄无声息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衣,轻轻的撕开后结成绳索,然后把衬衣结成的绳索套,系在了卫生间墙上自来水管上,自己踩在座式的便池上,把头伸进了挂在自来水管上的绳索套中。

    当褚国方的脚离开便池,身体悬挂在空中的刹那间,他可能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了,他想挣脱脖子上的绳索,不想轻易的离开这个即让他感到幸福,又让他感到辛酸的世界。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勒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在他自己身体体重的下沉作用下,支配他双手的神经系统,被脖子勒紧的绳索所控制,已经不听从大脑的指挥,没能力举起来解开套在脖子上的绳索了,就这荒诞不经的一念之差,把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迟了。

    负责看守的二位纪委的工作人员,在卫生间的外面始终没有发现,褚国方在卫生间内的举动,当他们感觉到褚国方在卫生间的时间有些过久的时候,打算推开卫生间的门看看里面的情况,发现卫生间的门被褚国方从里面锁住了,他们在外面喊褚国方的名字,卫生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这时,他们才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便急忙撞开了卫生间的门。此时,褚国方已经是挂在卫生间的半空中,舌头嘴巴上耷拉得很长,双眼鼓鼓的向外凸起,口鼻孔中已经没有了气息,肢体上没有了脉搏,心脏的跳动早已经停止了。

    5

    褚国方的畏罪自杀事件,给省委、市委领导们的震动很大,在褚国方身上的问题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就发生了这样恶性的意外事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人死了也不可能在重新的复生。但是,活着的人要有人对这件事情担负责任,担负其中的领导责任,和直接责任。

    赵俊急着要从北京的医院返回鲁城县的初衷,就是要替欧阳乐、魏伯仲、陈述芳等人,分担褚国方自杀事件上领导的责任。

    褚国方畏罪自杀的当天,张书记接到欧阳乐的报告后,他认为让赵俊返回鲁城县处理这起事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因为,在褚国方畏罪自杀前,魏伯仲曾经找过褚国方进行谈话,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魏伯仲提到过市长何亮的问题,让褚国方打消何亮能够帮他的念头,也可能就是因为魏伯仲的这番话,断绝了褚国方心中企盼着的念头,诱发出他畏罪自杀的举动。目前,对于何亮的问题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褚国方的同伙,或者是贪污受贿的帮凶。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让市里、或者是省里派去的人,来插手处理这件事情,会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也不利于下一步继续对何亮问题的调查。同时,褚国方的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欧阳乐主持县委全面工作期间,欧阳乐或多或少的负有一定程度的责任,若是让其他的人来插手处理这种件事情,势必会曝露欧阳乐的真实身份,这会对欧阳乐的自身安全,带来危险的隐患。

    市委书记吕梁河,也与省委张书记有着同样的考虑。同时,他对褚国方畏罪自杀的这件事情,还有他自己的打算。吕梁河从他个人的角度上考虑到,让欧阳乐主持鲁城县县委的全面工作,是自己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来的建议,欧阳乐主持县委全面工作没有几天,就发生了这种非正常死亡的事件,说起来褚国方是畏罪自杀。然而,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说起来似乎是褚国方本人以畏罪自杀的举动,来逃避自己身上的罪责,但总归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只要是稍有些经验,稍微增强一些责任心,完全是可以避免发生这种死人的事情。县委、县纪委查处贪污分子,是县委、县纪委的工作职责,问题是发生了这种好说不好听的事情,作为主持县委全面工的欧阳乐,是应当对此负全面责任的。欧阳乐的这个责任怎么负,她是不是甘心情愿的要负这个责任,这就是这起畏罪自杀事件中的玄机,也是他吕梁河进一步讨好欧阳乐的最佳时机。

    依照吕梁河自己的打算,他同意让赵俊从北京返回鲁城县,以市委副书记的名义,来具体处理褚国方畏罪自杀的事件,是因为赵俊与欧阳乐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特殊关系。赵俊在具体处理这件事情时,一定会挺身而出为欧阳乐承担责任,来保护和消除欧阳乐在这件事情上,所给她自身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只有赵俊出面当挡箭牌,自己才能够从中为欧阳乐,找到解脱的借口,来把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化小化了。这样一来,即可以博取欧阳乐的好感,自己在此事中又不损失什么。

    可吕梁河没有预料到的是,就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观念,恰恰在欧阳乐的面前曝露无遗,让欧阳乐对吕梁河产生了重新认识,加重了对他的鄙视看法,也决定了吕梁河以后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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