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卷016 难预见
目录：《血殇》| 作者：凌波| 类别：玄幻奇幻
凝止听完九薇地转诉，沉默了片刻，却问：“昨日你弄的那个是什么汤？味道不错。”
“你喜欢么？那我今日再做一个？”他很少对这种事表态，她顿时笑逐颜开“那是加了好几味补药的，药性也很温润，我这就做去。”看他点头，她才转身离去。
凝止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却再度深沉起来。
他是唯一一个与那神秘黑衣人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即使不从招法寻迹，他亦能察觉此人绝非血族。然而近日回想看过的一切血族记载书籍典册，却始终没有寻到只凭吸血就能收其技的先例招术。这项招法不但诡异，而且遇强更强，若是当时去的并非是他而是换作血族任何一人，那人都极有可能因此变的更强。
而对于最终战胜并将其血归为已用的凝止而言，前几日忽发狂血，便是一个预兆，或者，是一个隐患，凝止隐约觉得这其中实有不妥之处，可要详诉，在无任何真凭实据之前，仅凭感觉将此事随意放大，这样的事他却是不屑为之。
不过无论怎样，如今再加上紫风兰草一事，此事与天宗有关已成定局，也因此他要将九薇摘离出来，看着她消失在眼前，他轻弹衣袍，起身朝残荷斋走去。
他回来时已近黄昏，金色地晚霞在竹林间铺散如雾，透过青黄光影，一个人正背朝他站在林间一角，探头朝前方看的样子，看到这人背影，凝止回想片刻，才想起正是那个哑姑，曾在天山守窟二十三载，却跟随九薇离山地女子。
想到这个他不由得停步看她，哑姑此刻正一面隐匿着一面又竭力探出头去，朝着大屋那边全神张望，顺着她的方向，凝止却顿时看到令他不悦地情景。
一袭白衣地存曦正跟九薇在屋前说话，声音轻软听不清什么，却见九薇含笑仰望地脸庞，在夕阳下闪动晕亮。
此景自然令凝止再度迈步，只是眼角还是斜睨那哑姑，将那楚楚含泪地神色尽收眼底，想来她是久不见九薇特来探望，这念头才在他脑中一闪，却立刻被另一个念头所替，因为他已捕捉到她的眼神，她看的，竟是存曦。
再一次停下脚步，凝止侧望这个已经不再年青地哑女，她究竟是谁？跟随九薇来到攀都，却会用如此伤感眼神偷窥存曦，她为谁而来？为何而来？他凝了神，打量她片刻，这才慢慢走过去，眼角带到那哑姑惊觉他的存在，立刻悄无声息地走了。
九薇看到他回来，顿时迎上“你回来啦。”
存曦就最见不得她这样，她让这家伙带进密室一呆个把月，他想见也见不着，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又对她瞧他那眼神百看不顺“让人家当下人使唤了几日，瞧你那一脸奴才相，这地方呆不得了，立刻跟我走。”
“我得呆在这儿……”九薇正说着，不料凝止却道：“你的伤已痊愈，回苍翠居吧。”
“可……”九薇张大嘴巴，却已经不由得往外走去，是存曦一把拖了她“有什么不舍得，瞧你那点出息，这么个鬼地方，一刻也别多呆。”一边说一边不管不顾地拉着她，转瞬已经出了院门，九薇回头去看，凝止始终静静伫立，却毫无上前阻止之意，只是，他看她的目光，为什么有一丝怅然。
九薇重回苍翠居，立刻给这个近两个月没有主人的院落增添了生机，哑姑自是不用说，只要九薇平平安安的就在眼前，就是再累她也绝无怨言，而那满院丫环小子们，更是不会有任何异议。
此次凝止昌林之行，虽未收得异人归族，可却将那人之力全数接掌，这个消息如今已在攀都传的沸沸扬扬，凝止少爷身份再涨，苍翠居的人自然脸面有光，再说这个血仓甚得凝止青睐，此时就算她要将苍翠居折了重盖，众人也是尽数依从。
因此待到凝止终于出关重回苍翠居时，他的住所已有不同。
主室那边朝南地墙体被打穿后，开了一扇圆窗，轻绿地纱窗半掩，窗外是新移近地几尾青竹，紧靠窗榷，遮地阳光半明半暗，竹影疏疏。而三进的后屋，则将原有的窗口堵塞，在数室之间弄出一间与周边相连，却和密室相同布置地暗房来，并设暗门连通东面长廊，一路幽暗地通向密室所在。
凝止看着这间黑暗地屋子，不由得眼角轻扬。那日自己狂血忽发，她显然牢记于心，并且已经考虑到了此番异样再现可能出现地情景。这暗室离前堂对他而言不过瞬时距离，就算前景重现，只要身在苍翠居，他就有足够时间隐匿自身。
他听她在外头吱吱喳喳地说话，叮嘱丫头去准备晚餐，她对下人的口吻永远都是这样，没有半点架势，红桑几番面授她御人之道，她却始终我行我素，永远是清软地带着商量带着笑的语气，大概也是因此，满院的下人们，比从前多了许多笑脸，尽管面对凝止他们还是收敛，可庭院里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寂寞冰凉。
凝止静立许久，专注地倾听她的每一点声音。
这些日子他独留密室，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他不能也不愿让她知晓。体内地狂血虽已压伏，可是与二宫主交谈之后，他又有所得，此番停留密室，就是为了尝试将那日情景回现，逆转心法，以自身冥隐之血窜顶大穴，回味那时的失控感，从而寻得更为稳妥地收容之法。从前的他有责任这么做，而如今的他，更有这样地愿望，只有如此努力下去，才能以这安然心态，像现在这样，倾听她的声音。
到了晚饭时分，九薇一边服侍着凝止吃饭，一边说些近日攀都的动静，听的他眉角微挑，朝她打量了好一会。她似乎已经将他与鸣止的关系做了定义，不管他愿不愿听，她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小子。鸣止近日一直在努力着，他闭关这些日子，鸣止好像又寻到另一个“受虐”的途径，就是存曦。
凝止手上的筷子顿了一顿，听九薇吃吃笑着，将鸣止这种“特殊爱好”以及与在抚院中如何受冷落却百折不挠地缠着存曦的事一一细数，看到九薇的笑靥，已经涌到嘴边的冷哼终是让他咽了回去，甚至面具下的唇线也微扬了起来。
那小子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呢，若是他真有冲晋华阙地能力，这个位置便让他又有何妨？毕竟他对此事的狂热与兴致，是自己无法比拟的，或许，这也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凝止想着出了神，目光跟着笑呤呤地九薇，再也拉不回来。
可是命运的行走，却有它自己的路径。
十月，攀都沉浸在安详地秋日里，外间却陆续传来几个消息，西秦的西南方位竟然同时出现数个与上次昌林一样的异类，只不过这一回，天宗似乎采取了正确而快捷地应对方式，攀都这边才得到讯息，还不及指派人手，那一边，已经传来了天宗平息这些事端的消息。
“此事绝不简单。”此次二宫主一反温婉地常态“凝止，你速速准备……”
“不行。”大宫主赫然打断“凝止冲关在即，不宜远行。”
“那要在小雪之后，时间还很充沛。”
“可此时事情虽已平息，但天下皆认为那些人是我们血族，天宗必定有所准备，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离开攀都，”大宫主有些咬牙切齿。
二宫主朝向他，说道：“攀都有你我即可，或者这样，我亲自去一趟，昌林或者秦西，我一定要将此事采个水落石出，这件事，实在是极不妥当。”
大宫主更是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你怎能离开攀都！”
“可是这种事接二连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二宫主声音都在颤抖“有人以我们血族之名施行杀戮，这笔债终得由我们承担……更何况，若是此番的人也和上回凝止所遇一样可吸收异法，这是不是代表，我们血族，确有流失在外的族人？若是这样，难道要放任不管？他们藏身何处？还有多少人？为什么多年潜藏之后，现在一古脑的都跳了出来？是有什么因由还是苦衷？或者……”他语气放缓，慎之又慎，才吐出几个字来“是得到失传了密法？”
“嘭”地一声巨响将他的声音全然掩盖，大宫主竟将面前地大桌一劈两半“寒翎！”他简直是在怒吼“我跟你说过此事不……”
“什么事要这么遮遮掩掩？”一旁存曦不耐烦地说道：“真的这么不能说大伙儿就散了得了，秋天正是醉酒的好时候，何苦在里拍桌子。”
鸣止坐在左近，看着自己父亲那铁青的面孔本来不敢多嘴，可自从认定存曦比凝止技高一筹后天天跟在存曦后面练招，跟他话顶话的说习惯了，这时便忍不住也道：“不能说自然有不能说的理由，咱们血族可不是盘古开天时就有的，万物滋生皆有原由，就不兴这里面有些禁忌之事？”
存曦冷笑起来“即如此，我就少陪了，”说着还真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袍“反正对我而言，知与不知，也没分别。”
二宫主却出声阻止“存曦，你留下。”然后转头朝向大宫主的方向，声音轻缓“方才是我太急了。可是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应当让他们知晓，南缘已毁，血族的来日，还要靠这些年青人，你我终究要老，若是此事随着你我入土，咱们如何对的起长老？如何对的起助我们逃离南缘的兄弟们？就当是个警示也好，终究比一无所知要强些。不是吗？”
大宫主神色渐渐缓和，只是面色死灰，倒像将要面对最恐怖最绝望的情形，嘴唇动了好一会，才慢慢坐下，沉重地目光在凝止，存曦与鸣止身上缓缓扫过，又将屋内副手亲信全部遣散出去，这才面色凝重的说道：“现在我要将血族世代不传之秘告诉你们三人，你们要在此立誓，今日所闻再不会有第六人知晓，所听之事，在你们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发生。你们……立誓吧。”
……
九薇自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攀都正殿内，正在进行一场这样严肃地对话，她一门心思只想着晚上要为凝止准备的菜肴，又记挂着，到时要记得将给存曦做的汤点早些送去。一旁哑姑看着她兴头地忙进忙出，却分明有些走神，她的目光，时常越过庭院，朝远远地地方望去。
九薇张罗了一会，又想起有前几日想采却没时间的一味草药，昨日路过抚院时似乎见过，便决定现在就动身去采，本来想回头叫哑姑，却见她正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也就不打扰她，独自去了。
穿过苍翠居南边的竹林，很快便到了山间小路上，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走到此处时的心境，她放慢脚步，聆听秋风吹动树叶，连绵不断地沙沙声由近而远，小桥下涓涓细流敲打在岩石上，倒与凝止的琴声有些相似，她听的出了神，不由得停下脚步。
四下静静的，轻风带过一阵淡香，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忽然如地底下钻出来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你倒逍遥自在。”
这声音！九薇赫然回头，便见离自己不过半尺位置，静立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那一袭黑衣，熟悉地冷淡讥讽地笑脸……她想开口叫此人的名字，可声音刚到喉底，天地已在眼前旋转起来……
卡文卡的太**，本来想发个请假什么的，可是没自知之明的某波老觉得只要给自己一点点时间，立马就能冲开这个瓶颈，所以就这样没消息了，，好多好多天。。我错鸟，我回来了，我开始更新鸟。。。请大家尽情鞭打我。绝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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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薇重回苍翠居，立刻给这个近两个月没有主人的院落增添了生机，哑姑自是不用说，只要九薇平平安安的就在眼前，就是再累她也绝无怨言，而那满院丫环小子们，更是不会有任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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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呢，若是他真有冲晋华阙地能力，这个位置便让他又有何妨？毕竟他对此事的狂热与兴致，是自己无法比拟的，或许，这也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凝止想着出了神，目光跟着笑呤呤地九薇，再也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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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主神色渐渐缓和，只是面色死灰，倒像将要面对最恐怖最绝望的情形，嘴唇动了好一会，才慢慢坐下，沉重地目光在凝止，存曦与鸣止身上缓缓扫过，又将屋内副手亲信全部遣散出去，这才面色凝重的说道：“现在我要将血族世代不传之秘告诉你们三人，你们要在此立誓，今日所闻再不会有第六人知晓，所听之事，在你们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发生。你们……立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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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薇自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攀都正殿内，正在进行一场这样严肃地对话，她一门心思只想着晚上要为凝止准备的菜肴，又记挂着，到时要记得将给存曦做的汤点早些送去。一旁哑姑看着她兴头地忙进忙出，却分明有些走神，她的目光，时常越过庭院，朝远远地地方望去。
九薇张罗了一会，又想起有前几日想采却没时间的一味草药，昨日路过抚院时似乎见过，便决定现在就动身去采，本来想回头叫哑姑，却见她正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也就不打扰她，独自去了。
穿过苍翠居南边的竹林，很快便到了山间小路上，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走到此处时的心境，她放慢脚步，聆听秋风吹动树叶，连绵不断地沙沙声由近而远，小桥下涓涓细流敲打在岩石上，倒与凝止的琴声有些相似，她听的出了神，不由得停下脚步。
四下静静的，轻风带过一阵淡香，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忽然如地底下钻出来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你倒逍遥自在。”
这声音！九薇赫然回头，便见离自己不过半尺位置，静立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那一袭黑衣，熟悉地冷淡讥讽地笑脸……她想开口叫此人的名字，可声音刚到喉底，天地已在眼前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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