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和第九十七章 千姿百态

    叶天问像一个好学的好学生，禁不住好奇地问：“那么从整体思想上看，为什么不能统一呢？”

    “我们刚才说过，人是最为复杂的动物，所谓复杂就在于拥有复杂的思想和感情，思想和感情是什么，是最具灵性的、飘忽不定的，最具生机和活力的，犹如自然之森林一般，既千姿百态，又生机蓬勃，我们用什么标准来统一呢？用一个统一的标尺把千姿百态的森林和花草剪成统一的样子，即使这样不可能的事情终究可能的话，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座统一的森林哪里还会美景如画，哪里还会有生机与活力？”

    一口气说到这里，陈啸天似乎有些累得喘不过气来。叶天问注意观察他的脸，发现他的额头浸出了细汗，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了许多。眼前的老人显出了许多病态，不再是他刚才见到的精神焕发的老人了，叶天问猜测到陈啸天真是一个病人，只是他的病是在内体，是靠着他的顽强意志遮掩着，不让病态在人前表露出来。

    这或许就是知识分子顽强而追求干净精神境界的原因吧。叶天问有些心疼，把茶端起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陈部长，喝口茶，歇口气，今天我们来打搅您，让您受累了。”

    陈啸天喝了一口茶，挺胸匀了几口气，嘴里轻轻喷出了一点茶水，笑道：“老了，病了，不比从前了。”

    “没事，我看您老人家精神挺好的。”叶天问明知自己说假话，但此时也唯有这种假话才能够安慰陈啸天。

    陈啸天抬起头，咧嘴笑着，思想似乎又沉浸到原来的问题上，用平和的态度说：“就思想对每一个个体都要求统一而言，就晚上的时间而言，有的人想看电视，有的人想唱歌，有的人想喝酒，还有的人想*……”

    陈啸天的滑稽的语调和表情让叶天问喷涕而笑，拍着手掌道：“一针见血，画龙点晴，妙，妙极。”

    “如果就每一个人一段时间的理想，或者说美梦来说，一段时间想爱情，一段时间想金钱，有些疯子则胡思乱想，有些傻子呆子什么都不想。”

    叶天问笑得肚子发疼，摇着手说：“陈老，陈部长，别说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