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抬不起头来

    阿军把饭热在锅里，菜是街上买来的卤味，阿军和胖子吃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用盖子盖着。

    阿军嘱咐莉莉一定过来吃，因为莉莉省吃俭用的钱，大部分给寄回家了。稍微能多出来的零花钱又给自己买衣服了，阿军不想莉莉过得太拮据了。但是不让她太尴尬，吃完饭还给她定了个条件，就是要连带把阿军跟胖子的碗也给洗了。即使阿军不说，莉莉也会这样做，但是阿军感觉还是说出来对莉莉厚道一点。

    莉莉不想任何人同情她。

    回去交班的路上，刚好碰着莉莉，阿军叫了声美女，把钥匙交给了她，莉莉没来由地瞪了他一眼，感觉这人来人往的路上被发现奸情多丢人，但是转过脸去又是很受用地低着头回去了。

    胖子不得不感叹一物降一物，要是自己叫她美女，说不定早就李胖子长，李胖子短了，哪会有这种娇羞之态。

    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胖子站在保安室外狠吸着烟。最后剩下个烟屁股，被胖子狠狠地扔在地上碾了一脚。拉开门，王老皮这老小子早就跟他那小侄子开溜了，妈比的赶着去投胎啊？这不还有十几分钟下班。胖子没好气地对着保安室办公桌踹了几脚，狗日的还没骂出来，就发现连着桌子抽屉掉出一本书来。

    不是《葵花宝典》、不是《天龙八部》，也不是《九阴白骨爪》。是什么？你懂的。

    阿军吹着小骚也进了里屋。这胖子弃武从文啦？大黄昏的就在这里看书，他娘的还都是直勾勾地翻来覆去。阿军好笑地打了卡。等了一刻钟的样子，阿军故意清了清嗓子，“我可跟你说，胖子，再过半分钟，你再不打卡，就算迟到了。”

    从书中缓过劲来的胖子，不顾带倒的凳子，裆部顶着把伞，也不遮盖，一手抓住书，一手赶快去打卡。打完卡的胖子，用中指问候了下淫笑的阿军，又开始修行了。

    晚上的值班，向来无聊，能有一本好书看，胖子就会乐而忘忧，时不时还能憋出一些妙语。“王老皮，还真他妈讲究，这都奔五十的人了，还用这个来泻火？”说着把看完的书扔给阿军。

    阿军蔑视到，“他有个鸟用？上次去八角亭，那表子不是说过，他那玩意抬不起头来，害得老王着急上火了半个月。”

    “抬不起头来，就用这玩意？讲究，讲究。”胖子笑得前仰后俯。

    阿军正待细细品味，保安室窗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阿军面前的书。阿军下意识地往回夺，待看清来者面目之后，阿军想死的心都有。

    不可能是莉莉，莉莉在家洗碗了。

    比莉莉还恐怖的一个人，老板儿媳妇――梁甜。

    惊愕的不只有阿军，胖子也像丢了魂似的。王老皮跟他小侄子也推门进来了，满身大汗的，好像刚激烈运动过。王老皮也愤怒地盯着阿军跟胖子，显然那抬不起头来的话他也听到了。

    完了，彻底完了。阿军从没像今天这样被抓奸在床，而且是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胖子啊！胖子，你害人不浅。

    阿军没来由地看着梁甜冰霜似的脸笑了起来，他想用那春天般的温暖来感化她，至少让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过。当发现那双愤怒的眼镜快喷出火来，阿军彻底地打了个冷颤，看来试图反抗是徒劳的。

    梁甜冰冷冷地抛下一句，“跟我来。”，就往工厂大楼走去。

    走出保安室之前，阿军狠狠地对王老皮盯了回去。吗比的，这么大的boss在，也不提前示警下，那怕咳嗽下也行啊！站在门外跟干尸似的。草，活该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