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自囚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蝴蝶岭之游2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蝴蝶岭之游2

目录:自囚| 作者:双木蓝| 类别:玄幻奇幻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最后,雨亭自费买下一副景泰蓝手镯,张晓也挑了件貔貅饰品戴在腕上,几人才搭伴向前行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肖玉岚落寞的走在人群里,她并非不知道文涛跟在后面,相反,自己每每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正是等他上前;可恼的是,对方也扭身在附近停住,并没有近身的意思。她厌倦了这种试探,捉迷藏似的隐着情绪,却没人理睬。“孤独成了一种习惯,便有垂垂老朽的感觉”,第五颜如是说。她感叹着,自己这也算是变相的孤独吧……

    行了不远,见第五颜站在路边,焦黄的头发很是扎眼。走上去,只见她腋里夹着气枪,却是在打靶。“你这样怎么打?应该……”话未说完。“你分我神了!”第五颜冷冷地道。话毕,再不看她,只听“砰砰砰”一串枪响,每一声响都伴随着板上一个气球的爆裂,余下的子弹竟没有一发打空。“有些事情不是等你准备好了才发生的……”第五颜的声音忽然有些低哑,不过随即又换了一贯的冷淡,“拿一个吧。”这时,老板正黑着脸抱来一个半人高的维尼熊。肖玉岚一问才知道面前这七八个毛绒玩具竟都是她赢来的。当下也不客气,拿了个最小的挂在包上。抬头要谢时,却不见了第五颜。摇头笑笑,甩开步子走了。那老板见她二人放了奖品不要,铁青的脸这才好些,收拾一下又做生意去了。

    天还是那样的蓝,洁白的云像停在空中的雪片,空气里是濡软的香味,眼睛里落满了五彩的蝶,晴空下那么些生气的面孔,愈加勾起自己行尸的感慨。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有些事情不是等你准备好了才发生的!”这些年了,终于明白那场预谋的死亡。在干净的水里,那干净的面庞上从容的微笑,多少次梦回,都以为那只是一贯的游戏,而意外,正发生在自己懵懂之时。

    她冷漠,像扎根在深巷里的寒梅,隐隐约约的美,隐隐约约的香,隐隐约约的寒。那是一种遗传。一如她的名字,从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剥落。除了名字,还有另一些隐秘的流传,类似于疯狂、果决和冷酷,像石膏一样,重重的把她封死。破茧后,她的眼睛里是幽冷的光,冷静地面对周围的嘲讽与攻击,冷静的把她的骨灰放到他的手上,看他把那些虚无的沙粒洒落在平岗。“总有两粒沙尘在风里相遇”,在风里,他喃喃自语,不知是对她还是对“她”的交代。可是都一样了吧,除了那些微的遗憾,比如,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释,有个儿子。

    第五颜走在人群里,有一种群岛孤流的伤感。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沙漠里的植物,脱水、干枯,却不容易。她不是没有挣扎过,从她明白那场死亡的隐喻后。可同时,她也想知道母亲没能走出去的路,用她年龄的优势是否寻得到出口。于是,相继的,她认识了杰斯卡,一个有着淡蓝色瞳仁的法国男孩;于是,她接受了那个男人的安排,进入到这所学校。

    她明白,她的一生都将是一种补赎的爱的延继,而个中,无法预料的是随时出现的“自己”。

    当她说自己“没有故乡”时,她明白那些人无法理解。事实上,自懂事起,流离于格局不同的黑暗小屋,那便是她最初生命的历程;而在孩子的逻辑里,除了一贯考究的浴缸外,见证着自己挨骂受打的黑暗小屋是算不得家的,因为她知道,在那瑟缩的黑暗里,必须尽快舔舐好伤口,以迎接不定期的新的旅途。

    而有一人,在她说完后,却定定地看着她,在略过她身上七彩斑斓的服饰后——那些让眼睛没有落点的服饰,在以往的岁月里帮她免去过许多麻烦——他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她也那样肆无忌惮的回应。她感受到他隐在墨色深处的悲戚,一如毒蛇吐着信子在黑暗里游移。那一刻,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像对着镜子,落入无语。

    可多少事情无法注定呵……无法注定!和释清扬交了朋友,却和石蓝形同陌路!

    牵了牵嘴角,纷乱的情绪,没有适当的表情……

    同样在人群里失神的并不只她一人。石蓝,释清扬,甚至于张晓,都有过短暂的晕眩。释清扬下意识的抚着手腕,那里有她自己的名字。她并非自虐,但此时,刻字的初衷却不愿多多回顾。时间这种存在总是模棱两可的,提醒着忘记的东西总是记得愈加清晰,而淡淡然的态度却让它帮着忘记。命里注定八角米,遍寻天下难满升。一切随缘吧……

    她向后看了一眼,发现石蓝也自怔怔着,笑了一下将头发拢到耳后,走过去道:“发什么呆呢?”

    张晓笑道:“可不在想你么?”清扬语结。石蓝忙道:“别听他胡说!”张晓犹自调侃:“那就是不想喽?当着正主儿可别乱说哦……”石蓝笑笑,并不上当。可那笑落在二人眼里,却形同默认。张晓摇头耸肩的绕过清扬,“我靠!我真他妈八卦!”说完人已到了艾雨亭跟前,拉起她的手,正经道:“突然很想你呢……”雨亭心里一甜,把他手紧了紧。可没走几步路,便发现张晓侧过头正望着她身侧不远处的一个女孩。那女孩生得比她高挑,穿得比她清凉:一身明黄色短衫配着超短裙,穿一双运动鞋,看上去颇为干净、干练。她一时吃味,拉细了声线道:“好看么?”张晓第一时间摇摇头,“唉,穿的是真清凉,长得是真败火!”雨亭“扑哧”一声笑,“未必吧,我瞧你眼珠子挺聚焦呢!”张晓苦道:“我在想,若是她下巴再尖些,鼻子再挺些,睫毛再长些,皮肤再光溜些,就不会丑你那么多了!唉,可怜上帝咬了她不止一口……”雨亭明知他大半胡扯,可愣是生不起气来了。

    日头慢慢的上来,空气中隐隐有了腥热。路上的行人还不见少。没有了坐处,四人在林子里压了青草席地而坐。开始喝水,吃东西,抽烟。“石蓝,你牙齿那样白,真看不出是个老枪客。”雨亭边吃着果冻,边说。石蓝一龇牙,笑道:“洗的!”雨亭道:“女生很不喜欢男生抽烟的,你不知道么?”石蓝道:“遇着喜欢的女生,努力戒了就是¬——你是不是在暗示我现在不许抽烟呀?”雨亭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随意!”心下却道:老天!我就是那意思!

    石蓝自觉离了坐处,在林子深处另寻了块青石坐下。这片半山的林子形成凹口,窜风,他坐在下风处。新点的烟还没抽上两口,清扬走过来了。“撒支烟呗?”她在对面坐下。石蓝摇摇头,“别了,浪费!”底下却抽了一支递过去。清扬笑着接过。上了火,两人一起喷云吐雾,像百年前隔了榻抽大麻的夫妻。石蓝瞧她出口的烟气,知道是过了肺的,再看她捻烟弹烟的手势很是老成,诧道:“你也抽烟?!”清扬笑笑,说:“学你的!”石蓝放下心,道:“以后别抽了,伤着你!”清扬点头。

    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来,被筛成了斑斑点点。风流进来,挨着树叶,像温柔的手拂过纱罗,发出轻微的簌簌的响。张晓和石蓝买了凉面拿回林子来吃——事先说好了,碍着中午人多,不行烧烤,午饭各自解决——饭后,欲小憩一会便上山去,眼见地下的光斑愈加明亮,主道上下山的人也翻了一番,四人便继续挨着。

    春辰日午,暖风靡靡,困意悄然袭来。聊天的声音渐渐低矮下去,换了两两抵着头的睡姿。有鸟鸣徘徊在山谷,到落在林子里,却只剩了轻轻的试探似的声响;不远处的山泉也自淙淙,像素色的匹练缠绕着瘦弱的山峦;树叶上“扑簌簌”的声响渐渐大了,如鸽子的翅膀灌了风一样。这样宁静的小世界里聚了这样的四个人:一个嘴角透着甜甜的微笑,一个剑眉入鬓,一个眉目微锁,一个脸色释然。所有的故事到此中断,只剩了同时刻坦然的呼吸……

    林间漏下的光斑转亮了,又转暗了。释然的脸色也浮动了一下。石蓝撑着地坐起,环顾了下四周,眼光落在身边清扬沉睡的脸上。笑了笑,还是起身去山泉处洗了把脸。“老天!温香软玉在身旁,难保不猥琐一下。”张晓如是说。

    回到原处。张晓,雨亭,清扬相继醒了。三人拿了手机一对时,都是一脸无奈,因为时下已是接近四点了。三人去山泉处洗脸,石蓝自点了根烟“醒脑”。

    回来点对一下行装,发现并没有人趁着他们熟睡顺一些去,便继续往山上走。说是没雨,可天还是转了阴沉,可巧这阴沉也就聚在这头顶的半边天——那是个极少见的阴阳天。路上稀稀落落的人都抬了眼看这野景。那半边天好似刷了黑,抹了灰,太阳挣扎着出不来,只在罅隙里透漏着点点橘黄的光彩;而另一边,天色由海蓝向着宝蓝走,云朵虽是泛暗,却是不见阴霾的。

    几人依旧不紧不慢,真下了雨,路边林子深,随便就能藏几个人。可这念头刚从几人心里闪过,那雨点就真真切切的打落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几人都道是睡过了预警的点,灰溜溜地又往路边林子里钻。在树枝繁密处站定,往来路一看,却还没走过百米,一阵泄气。可到了林间,听那雨声不像势大,隔了一会更是消退无影,几人撇了嘴对望一眼,又转出来。待见得路上行人依旧,几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再看那天,顷刻间又变得明朗起来。原本的阴阳天重归一色,太阳向西山落了,可因为落了雨,空气变得湿热,四人里除了雨亭是一袭长裙,不便再减,余下三人都脱了外套。

    拾级而上,迎面是下山的人流,摩肩接踵,四人终于上到山顶,在路口的亭子里歇脚。那亭子形如八角,檐牙高啄,造型古朴,以四根雕花红柱支着,名为锁云。据传是一位佚名词客斥资建造,并留有墨宝,只可惜春去秋来,风雕雨蚀,早不见墨色淋漓,只有这“锁云”二字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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