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学琴
目录：自囚| 作者：双木蓝| 类别：玄幻奇幻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石蓝清早起来，惺忪着眼往浴室去，推门正对上一张满是泡沫的脸，刺激不小，一记拳头本能的便出去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再看时，那人正扶着鼻头闷哼。石蓝瞧那身形和猫着腰的姿势，心说坏了！眼珠一转，立马装傻道：“哎呦！这贼长得&8226;&8226;&8226;”不能说“跟我爸似的”只得空着下半句。石野鼻血长流，一叠声的骂：“奶奶的，防贼就得这么狠！”石蓝老大不快活的说：“活该不说一声就回来，给个教训给你！”石野拭了血，说：“没得您老批准，擅闯民宅，该！”石蓝似笑非笑。
两人洗漱完，一起用餐。石蓝问起怎么不见妈妈，石野说去看奶奶了。石蓝哦了一声，对他出门一事既不关心，也就不去发问。吃完饭，他背起书包出门，却把门虚掩着。
石野留意到他的动作，知道他意欲赚他去关门，于是扬声道：“回来，有要紧事跟你说！”石蓝在门外三步尚未走完，听了这话，不禁火大，推门而入，“你妈的！有什么话非得等我出门再说？！”石野示意他坐，笑道：“今天周末，哥有时间跟你耗着。说起来，我妈的最近可还好吗？你不见得去看过吧。”石蓝说：“妈要是知道你刻意耽误我功课，不知道会怎么想哈？”石野听他避重就轻，叹道：“嗨！孙儿辈就没个孝顺的！”石蓝也叹：“嗨！都遗传了！”
石野心想套他是不行了，只得明问。石蓝笑道：“去了，跟妈一块去的，那边剑哥也在。”
“小剑这孩子很活络啊&8226;&8226;&8226;”石野感慨。
石蓝心知这话还是冲着自己，便接道：“龙生龙，凤生凤，是你的儿子有我这德行就不错了！烧高香吧你！”
石野哈哈一笑，又道：“那边没去个长辈？”
“怎么会！大伯和三婶去了，我们才走。”
“他两家还搅和在一起啊。”石野摸着下巴，那里的胡渣还微微扎手。
石蓝鄙夷道：“个把月，能有什么变化！”又说：“你倒是也拉帮结派啊，不是还有姑妈空着吗？”
石野瞧他眼里闪过一丝挑衅，便迎上道：“行啊！你去说，成了准你去西安踩点！”
石蓝嘿嘿地笑：“哥几个学人打内战，总有人站在二线呢。”
“有人怕跑堂的都弄砸了呢！”
“不用激我！”
石野冷笑道：“你有兴趣我倒真会考虑考虑。”
石蓝还他一个灿烂的笑脸，说：“得！烦死了！”收拾一下又出门了，依旧把门虚掩着。
石野恨得牙痒。
明洁也起了大早，正给自己下面，见她母亲拎着大包果蔬进来，揶揄道：“今天又请的谁？”淑芬心情正好，不去剔她话里的刺，只说：“你石叔叔他们过来。”
“石叔叔吗？”明洁抵着唇，若有所思。
淑芬看着她道：“小蓝好像不来呢！也是的，学生最苦，周末也得看书，就不像你了。”明洁知道又在支她，说道：“他是看他老爸回来，愣充好孩子！”草草吃了点，进屋收拾出门。
“中午回来么？”淑芬闷闷地问她。明洁心想你许么？言下却说：“不了，你们大人的场子我就不掺和了。”
“不觉得失礼么？”淑芬又问。
明洁听得来气，但仍好脾气的说：“没事，石叔叔可不是计较的人，改天我也会去登门拜访的，可以了吧？”淑芬点点头说：“随你喜欢吧。”明洁愈觉讽刺，冷冷的道：“代我说声抱歉，课业繁重，身不由己。”说罢便出门去了。
这座城市果然还是白天看的分明。
棱角分明的建筑，水蓝色的玻璃窗反射着清朗的阳光，还有旗杆的剪影。小吃摊都撤了，蒙油的地砖浸淫在昨夜的余韵中，还未晨起。
她在离魂坐了会，带杯奶茶去给阿杰，顺道去还琴。阿杰见她进来，放下手上的生意，招呼她坐。那买琴的女孩很识趣的告辞，约明天再来。明洁只道是句托辞，跟他抱歉，说扫了生意。阿杰自然说不会，又看她秀目紧锁，便问怎么回事。明洁待要开口，见石蓝低头进来，还是一头乱发招摇过市，便向他道：“你怎么来了？！”石蓝听到她声音，抬起头，说：“来学琴！”
明洁听他说学琴，先是欢喜，又见他气色不佳，眼窝愈陷的狠了，又是难过，情绪翻腾，一时没了言语。倒是阿杰奇道：“你学琴？”
“啊，比让我下蛋还奇怪吧。”说着又去看明洁。
阿杰狐疑道：“学什么？”
“二胡！”
阿杰蹙紧了眉头看他。石蓝说：“不过今天只报到，不学！”他被阿杰鉴宝似的细腻眼神瞧得不自在，干咳了两声。阿杰意识到失态，清了清嗓子，说：“先送你一节课。明洁，你不是来还琴的么？”
明洁心想：不是拿我作反面教材吧。
果然阿杰说：“昨天的曲子练了没？”明洁本想说没练，但一想反正石蓝是初学，好坏也听不出来，便说：“练了，但不是很熟。”言下给自己铺了台阶，免得拉成锯条，叫石蓝笑话。
阿杰点头，示意她随时开始。
曲子本就不长，明洁昨晚拉过，再者她不愿在石蓝面前出丑，当下便全心投入，一曲下来，还真没出岔子，只等阿杰评点。
石蓝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牛！”明洁觉得被他初学者夸不算本事，就巴巴的望着阿杰。
阿杰说：“不错！”
就俩字？！明洁有些懊恼。
石蓝问她曲子名目。明洁没好气的道：“不知道！”
石蓝锁着杰的肩头，嘿嘿地笑道：“写给人家的曲子，怎么连名儿都不说？”又转向明洁，“它叫《苔衣》，只是其一。”
“你怎么会知道？”明洁看看他，又看看杰。写给她的曲子？
石蓝笑笑，“又不只你认识他！”
“那你说只是其一是怎么回事？”明洁又问。
石蓝放开杰，“你自己说吧！”
阿杰松松肩膀，又看了看他，道：“曲子分三段，第二段金戈之声太强，第三段过于沉郁，没让你练！”
尾随他出来，石蓝说：“你也太悲剧了，今天又为什么事给支了？”
“你老子过去！”听他说话就犯冲，忍不住回敬。
“那哪天你孙子过来，我们回请。”
明洁听出是在骂她，也诅咒他：“我孙子没落地，你就挂墙上了。”
“行！你孙子自有人招呼，你我亲自接待，可行？”
明洁突然不耐这种幽默，甩了他去教室看书。石蓝没追进去，一个人去了操场。
明洁手上是一篇作文，潇洒的开头，却无以为继。她站在窗口，看他阳光下的背影和袅袅而生的烟雾，知道他又在抽烟，她突然想起那首《断章》，知道梦里的风景就只这黯淡的背影了&8226;&8226;&8226;
人生毕竟不是散文，意气风发的开始，洋洋洒洒的收梢，没有遗憾。生命所应历经的悲伤谁能真正了然？谁又能真正知晓彼此的心事？相遇，不过是命运安排的巧合，美到极致，又能如何！不过是飘蓬一缕，继续陷身于漫漫的时光，等待梦回&8226;&8226;&8226;
“我以为你看得开了，可是，一直没有&8226;&8226;&8226;就像我一直没能涉足你的世界。”明洁自言自语道。
石蓝发来短信，说：“晚上，能陪我喝酒么？”她被这商量的语气深深刺痛，原本他是不打标点的，一句句听着僵硬、无可置疑，而如今，虽只两个&8226;&8226;&8226;
抬眼，他还在抽烟。
“好，在哪里？”她想，他们之间没有爱了吧，她一直迁就他，爱是断然不允许迁就的。可是，爱，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茫然了，突然想起他说“高楼望断最好只作意象去解”，难道所有的爱都只是虚构的情节，只为人生有所坚守么？
他还在抽烟&8226;&8226;&8226;
她并不是讨厌他抽烟，只是他奶奶的肺癌&8226;&8226;&8226;
“新开了家‘四角’，我们去那里吧。”他说。
她认真的回了“好”字。
时已近午。
淑芬倒了垃圾上来，起脚钩门，门却被人一荡，缓缓的划开。淑芬只道是秋铭回来，正要骂开，回头见石野微笑着望她，当即改口道：“要死啦，走路不带声的！”
石野头一扭，说：“走，带点声再来！”淑芬见小雅跟在后面，脸上略窘，说笑着把两人让进屋来。
“随便坐，我来泡茶。”说着转进里屋。石野二人照例说别忙了，喝开水就成。一边自去沙发上坐。
一阵窸窣后，淑芬从里间出来，脸有惭色道：“第一招上竟然栽了，你们坐，我去买茶。”
石野心想这一出可不高明，秋铭家里哪年才会短茶！虽知她又在支人，却不能下她面子，便向小雅招呼一声。
小雅会意，不待淑芬推阻，便即出门去了。
石野听得下楼声渐悄，便敞开道：“秋铭家几时会缺茶了？”淑芬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知道藏不住，她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石野心中迭声道：“要不得！”为避她，便笑道：“这会儿连开水都断了。”若无其事地起身，寻着杯子，倒了杯水，自去阳台上看风景、等小雅，偶尔闲聊两句，以示礼貌。
“小雅会不会摸不到地儿啊？”怎么会！自己都能轻车熟路的找上门，她还常给人垫桌角，这周边，她只有比他熟悉。但这么说却不是扯淡，旨在提起“小雅”这名号。
淑芬只是笑笑。
石野找话说道：“你这家居换来换去，也不见得怎样协调啊。”
淑芬横抱着双手走到近前，嗔道：“还不是你这百合害的!”她这房子采光不错，家居选用冷色倒是极配，但这一幅棕灰色的百合却足够坏了风水。石野如此画法却不是属意消遣他们，只是依着秋铭来的。想到秋铭，他却又是无言。
那纸杯被他拿在手上把玩，忽而被捏的皱了，忽而左右旋转，那水却不溢出，只熏熏的冒着热气，到得杯口便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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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漱完，一起用餐。石蓝问起怎么不见妈妈，石野说去看奶奶了。石蓝哦了一声，对他出门一事既不关心，也就不去发问。吃完饭，他背起书包出门，却把门虚掩着。
石野留意到他的动作，知道他意欲赚他去关门，于是扬声道：“回来，有要紧事跟你说！”石蓝在门外三步尚未走完，听了这话，不禁火大，推门而入，“你妈的！有什么话非得等我出门再说？！”石野示意他坐，笑道：“今天周末，哥有时间跟你耗着。说起来，我妈的最近可还好吗？你不见得去看过吧。”石蓝说：“妈要是知道你刻意耽误我功课，不知道会怎么想哈？”石野听他避重就轻，叹道：“嗨！孙儿辈就没个孝顺的！”石蓝也叹：“嗨！都遗传了！”
石野心想套他是不行了，只得明问。石蓝笑道：“去了，跟妈一块去的，那边剑哥也在。”
“小剑这孩子很活络啊&8226;&8226;&8226;”石野感慨。
石蓝心知这话还是冲着自己，便接道：“龙生龙，凤生凤，是你的儿子有我这德行就不错了！烧高香吧你！”
石野哈哈一笑，又道：“那边没去个长辈？”
“怎么会！大伯和三婶去了，我们才走。”
“他两家还搅和在一起啊。”石野摸着下巴，那里的胡渣还微微扎手。
石蓝鄙夷道：“个把月，能有什么变化！”又说：“你倒是也拉帮结派啊，不是还有姑妈空着吗？”
石野瞧他眼里闪过一丝挑衅，便迎上道：“行啊！你去说，成了准你去西安踩点！”
石蓝嘿嘿地笑：“哥几个学人打内战，总有人站在二线呢。”
“有人怕跑堂的都弄砸了呢！”
“不用激我！”
石野冷笑道：“你有兴趣我倒真会考虑考虑。”
石蓝还他一个灿烂的笑脸，说：“得！烦死了！”收拾一下又出门了，依旧把门虚掩着。
石野恨得牙痒。
明洁也起了大早，正给自己下面，见她母亲拎着大包果蔬进来，揶揄道：“今天又请的谁？”淑芬心情正好，不去剔她话里的刺，只说：“你石叔叔他们过来。”
“石叔叔吗？”明洁抵着唇，若有所思。
淑芬看着她道：“小蓝好像不来呢！也是的，学生最苦，周末也得看书，就不像你了。”明洁知道又在支她，说道：“他是看他老爸回来，愣充好孩子！”草草吃了点，进屋收拾出门。
“中午回来么？”淑芬闷闷地问她。明洁心想你许么？言下却说：“不了，你们大人的场子我就不掺和了。”
“不觉得失礼么？”淑芬又问。
明洁听得来气，但仍好脾气的说：“没事，石叔叔可不是计较的人，改天我也会去登门拜访的，可以了吧？”淑芬点点头说：“随你喜欢吧。”明洁愈觉讽刺，冷冷的道：“代我说声抱歉，课业繁重，身不由己。”说罢便出门去了。
这座城市果然还是白天看的分明。
棱角分明的建筑，水蓝色的玻璃窗反射着清朗的阳光，还有旗杆的剪影。小吃摊都撤了，蒙油的地砖浸淫在昨夜的余韵中，还未晨起。
她在离魂坐了会，带杯奶茶去给阿杰，顺道去还琴。阿杰见她进来，放下手上的生意，招呼她坐。那买琴的女孩很识趣的告辞，约明天再来。明洁只道是句托辞，跟他抱歉，说扫了生意。阿杰自然说不会，又看她秀目紧锁，便问怎么回事。明洁待要开口，见石蓝低头进来，还是一头乱发招摇过市，便向他道：“你怎么来了？！”石蓝听到她声音，抬起头，说：“来学琴！”
明洁听他说学琴，先是欢喜，又见他气色不佳，眼窝愈陷的狠了，又是难过，情绪翻腾，一时没了言语。倒是阿杰奇道：“你学琴？”
“啊，比让我下蛋还奇怪吧。”说着又去看明洁。
阿杰狐疑道：“学什么？”
“二胡！”
阿杰蹙紧了眉头看他。石蓝说：“不过今天只报到，不学！”他被阿杰鉴宝似的细腻眼神瞧得不自在，干咳了两声。阿杰意识到失态，清了清嗓子，说：“先送你一节课。明洁，你不是来还琴的么？”
明洁心想：不是拿我作反面教材吧。
果然阿杰说：“昨天的曲子练了没？”明洁本想说没练，但一想反正石蓝是初学，好坏也听不出来，便说：“练了，但不是很熟。”言下给自己铺了台阶，免得拉成锯条，叫石蓝笑话。
阿杰点头，示意她随时开始。
曲子本就不长，明洁昨晚拉过，再者她不愿在石蓝面前出丑，当下便全心投入，一曲下来，还真没出岔子，只等阿杰评点。
石蓝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牛！”明洁觉得被他初学者夸不算本事，就巴巴的望着阿杰。
阿杰说：“不错！”
就俩字？！明洁有些懊恼。
石蓝问她曲子名目。明洁没好气的道：“不知道！”
石蓝锁着杰的肩头，嘿嘿地笑道：“写给人家的曲子，怎么连名儿都不说？”又转向明洁，“它叫《苔衣》，只是其一。”
“你怎么会知道？”明洁看看他，又看看杰。写给她的曲子？
石蓝笑笑，“又不只你认识他！”
“那你说只是其一是怎么回事？”明洁又问。
石蓝放开杰，“你自己说吧！”
阿杰松松肩膀，又看了看他，道：“曲子分三段，第二段金戈之声太强，第三段过于沉郁，没让你练！”
尾随他出来，石蓝说：“你也太悲剧了，今天又为什么事给支了？”
“你老子过去！”听他说话就犯冲，忍不住回敬。
“那哪天你孙子过来，我们回请。”
明洁听出是在骂她，也诅咒他：“我孙子没落地，你就挂墙上了。”
“行！你孙子自有人招呼，你我亲自接待，可行？”
明洁突然不耐这种幽默，甩了他去教室看书。石蓝没追进去，一个人去了操场。
明洁手上是一篇作文，潇洒的开头，却无以为继。她站在窗口，看他阳光下的背影和袅袅而生的烟雾，知道他又在抽烟，她突然想起那首《断章》，知道梦里的风景就只这黯淡的背影了&8226;&8226;&8226;
人生毕竟不是散文，意气风发的开始，洋洋洒洒的收梢，没有遗憾。生命所应历经的悲伤谁能真正了然？谁又能真正知晓彼此的心事？相遇，不过是命运安排的巧合，美到极致，又能如何！不过是飘蓬一缕，继续陷身于漫漫的时光，等待梦回&8226;&8226;&8226;
“我以为你看得开了，可是，一直没有&8226;&8226;&8226;就像我一直没能涉足你的世界。”明洁自言自语道。
石蓝发来短信，说：“晚上，能陪我喝酒么？”她被这商量的语气深深刺痛，原本他是不打标点的，一句句听着僵硬、无可置疑，而如今，虽只两个&8226;&8226;&8226;
抬眼，他还在抽烟。
“好，在哪里？”她想，他们之间没有爱了吧，她一直迁就他，爱是断然不允许迁就的。可是，爱，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茫然了，突然想起他说“高楼望断最好只作意象去解”，难道所有的爱都只是虚构的情节，只为人生有所坚守么？
他还在抽烟&8226;&8226;&8226;
她并不是讨厌他抽烟，只是他奶奶的肺癌&8226;&8226;&8226;
“新开了家‘四角’，我们去那里吧。”他说。
她认真的回了“好”字。
时已近午。
淑芬倒了垃圾上来，起脚钩门，门却被人一荡，缓缓的划开。淑芬只道是秋铭回来，正要骂开，回头见石野微笑着望她，当即改口道：“要死啦，走路不带声的！”
石野头一扭，说：“走，带点声再来！”淑芬见小雅跟在后面，脸上略窘，说笑着把两人让进屋来。
“随便坐，我来泡茶。”说着转进里屋。石野二人照例说别忙了，喝开水就成。一边自去沙发上坐。
一阵窸窣后，淑芬从里间出来，脸有惭色道：“第一招上竟然栽了，你们坐，我去买茶。”
石野心想这一出可不高明，秋铭家里哪年才会短茶！虽知她又在支人，却不能下她面子，便向小雅招呼一声。
小雅会意，不待淑芬推阻，便即出门去了。
石野听得下楼声渐悄，便敞开道：“秋铭家几时会缺茶了？”淑芬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知道藏不住，她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石野心中迭声道：“要不得！”为避她，便笑道：“这会儿连开水都断了。”若无其事地起身，寻着杯子，倒了杯水，自去阳台上看风景、等小雅，偶尔闲聊两句，以示礼貌。
“小雅会不会摸不到地儿啊？”怎么会！自己都能轻车熟路的找上门，她还常给人垫桌角，这周边，她只有比他熟悉。但这么说却不是扯淡，旨在提起“小雅”这名号。
淑芬只是笑笑。
石野找话说道：“你这家居换来换去，也不见得怎样协调啊。”
淑芬横抱着双手走到近前，嗔道：“还不是你这百合害的!”她这房子采光不错，家居选用冷色倒是极配，但这一幅棕灰色的百合却足够坏了风水。石野如此画法却不是属意消遣他们，只是依着秋铭来的。想到秋铭，他却又是无言。
那纸杯被他拿在手上把玩，忽而被捏的皱了，忽而左右旋转，那水却不溢出，只熏熏的冒着热气，到得杯口便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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