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蹈刃 正文 180、难思议

正文 180、难思议

目录:蹈刃| 作者:菅会龙| 类别:历史军事

    180、难思议

    “大姑父,外甥里谷实在搞不明白,抗战之初,我**明显可以在主战场形成对日开战的优势,却为何令我等在江北那黄河流域驻扎的**部队节节败退——把本来的优势给步步失掉了呢?”

    里谷很是不解地道。

    里谷的大姑父听后,却也陷入沉思,道:“里谷啊,对你提出的这个问题,不但你搞不明白,我其实比你更搞不明白”

    里谷的大姑父解释说:“所以,在对日开战之初,我就曾专程去庐山找蒋委员长请愿过的,恳请蒋委员长发令立即而全面地对日开战”

    “可……结果呢?”里谷问。

    “结果?没有结果。”里谷的大姑父神情怅茫地答道。

    “那就没有得到过任何明确的答复吗?”。

    “有——有倒是有的。”

    “那得到的答复到底是什么呢?”

    “叫我暂沉住气,缓缓再说,缓缓再说的。”

    “缓?缓?那日本倭寇都侵略了咱大半个中国了,还缓,缓”

    里谷听后,就愤愤不平地道:“缓——就是这个缓,就因为这个该死的缓,大姑父,你知道吗?眼下你的外甥里谷所率连队在江北那黄河流域所处的处境吗?”。

    由于过于焦急、冤屈和愤慨,里谷瞪大着的眼睛都开始显现出血红来了。

    “我没亲眼所见,但我却能想象得到,你目下的处境是多么地尴尬、艰难”里谷的大姑父显得很是体谅地叹息道。

    “还是大姑父理解外甥里谷的”里谷接着诉苦说:“大姑父,不瞒您说,眼下您外甥里谷的处境,真还不如狗,不如一条赖皮狗”

    “狗?癞皮狗?这话怎讲,这话从何说起呢?”里谷的大姑父说:“你眼下的处境再艰难、被动,也不至于跟狗作比的吧?”

    “狗,就是狗,人人喊骂的癞皮狗”里谷肯定道:“不但是狗——癞皮狗,甚至还不如狗,不如一条癞皮狗”

    看上去,里谷在说这些话时,看上去面部缺血,显现着土灰色,情绪已经颓废到了极点。

    只听里谷哭丧道:“就在日军开始向华北大举进攻之时,我率连队驻扎在那位于江北黄河流域的一座小县城,却突然接到上司传来的指令,说叫我的连队万莫抵抗,必须得立即南撤”

    里谷哀叹道:“大姑父,你知道我在带连队撤走时,那是怎样一种可悲的场景吗?”。

    “什么场景?”里谷的大姑父纳闷道。

    此时,里谷的大姑父作为一名堂堂的**战区总司令,似乎他还没有真正体味到他的外甥里谷作为一名底层连队主官所承受的那种艰难的处境。

    于是,就见里谷的大姑父脸上挂着莫名,感到有些蹊跷地催问道:“究竟是什么场景?不妨说来快给大姑父听听。”

    “那小县城沿街的老百姓,看着我带着士兵仓皇地撤走,都在给我们白眼,都在讥骂我们无能,甚至,还有的老百姓直往我们的脸上吐唾沫啊”

    里谷沮丧又愤愤不平地描述当时场景道:“大姑父,这要说,也真难怪——难怪叫那些沿街的老百姓都瞧不起呀”

    里谷说:“大姑父,您想啊,那当下,炮声隆隆,枪声阵阵,眼看那凶悍的日本倭寇就把一座小县城给攻占啦可您外甥里谷作为一名**队伍里的连长,却在奉命带着士兵仓皇地撤退,那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着见死不救吗?那不是毫不掺假的临阵脱逃是什么啊?”

    里谷说:“对这种置当地老百姓生死于不顾的军队,老百姓能看得过眼吗?能不嗤之以鼻——能不唾骂嘛”

    此时,里谷看上去情绪激动、冤屈,而且愤懑得不行。

    却里谷的大姑父在静心听着里谷的苦诉,显得心绪也很复杂。

    不过,里谷的大姑父却暂没说话——对里谷的话语的内容,并没立即表现出赞许或反对。

    里谷见大姑父在听着自己的话却沉默不语,就又苦不堪言地说道:“大姑父啊,您说说,那当时,您外甥里谷的处境,还不就像狗吗?还不就像看见危难,就赶紧夹起尾巴逃跑的一条癞皮狗吗?”。

    说着说着,就只见里谷想了想,又发狠道:“该细想想,那当时小县城的老百姓那样对待我们那些慌不择路撤走的逃兵,也纯粹是应该——我们是活该”

    里谷接着若有所思道:“那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老百姓的眼睛那可都是雪亮雪亮的啊——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咱**军队对得起老百姓,人家老百姓就对得起咱。可咱若只顾自己明哲保身,却不管老百姓的死活,那么,人家老百姓不对咱怨声载道、恨之入骨那才怪呢”

    却当里谷说到这里,他的大姑父显然已了解了里谷当时所处处境的被动、艰难。可是,毕竟眼下距离里谷当时率连队从江北那黄河流域的一座小县城撤退,也过去了一年多时间了,为此,里谷的大姑父就很想知道里谷连队当下的一些境况。

    于是,里谷的大姑父就问道:“那么,里谷,大姑父想问你,你跟你的连队目下的境况怎样呢?还好吗?”。

    “嗨好?还谈好?还敢谈好?”里谷听过大姑父问话,却愈加沮丧道:“糟糕”里谷一脸苦相道:“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啊——大姑父”

    “喔?糟糕?要多糟糕有多糟糕?”里谷的大姑父诧异道:“说说看,到底有多糟糕,是怎么糟糕的?”

    “可笑,可笑,说来真就是可笑啊”里谷听过大姑父一连串的追问,面部表情却更加复杂、难堪起来,却独子摇头冷笑道:“不可思议,实在太叫人不可思议啦”

    里谷接着道:“大姑父,您不知道,就在当时我接到上司电令,又从速带着连队从那江北的黄河流域的小县城撤走后,您猜咋着?”

    “咋着?”里谷的大姑父已经看出当下的里谷心里还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就问:“咋着?外甥难道这一年多时间,你都是在痛苦中过来的吗?”。

    “大姑父,您不问,我都不想说,我也感到没脸说”里谷看上去满心酸楚地道。

    “说吧,外甥,还是把你心里想说的话,都对你的大姑父我说出来吧”里谷的大姑父道:“你从江北到江南,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找见我,不就是想来找大姑父说心里话的吗?”。

    里谷的大姑父劝慰里谷道:“当下你就是遇到天大的难处,也不管心里有多么地苦闷,能对大姑父全说出来,心里总会好受一些的”

    “癞皮狗——癞皮狗啊,大姑父”里谷听了大姑父的话,却突然说道:“你外甥里谷跟所带连队当下的处境,那可真是比癞皮狗还癞皮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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