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7如梦如幻

    顾珏摔得七荤八素，却也心头一沉，这姿态太熟悉了，他与萧彧不说从前，单说这在他身边当奴才的时候，萧彧在乾元殿中，虽然肆无忌惮，但总归还是规规矩矩在晚上的时候居多，除却一开始那一回在案上，之后可都是在床上，白天萧彧要处理政事的时候，他会坐在萧彧身旁。

    萧彧想起来，便会摸他一把，虽说也有兴起之时，但是那又的时候，并不多。

    而如今，顾珏明显感觉到萧彧不是兴起，他好似憋着一口气，他在生什么气。

    顾珏去看萧彧面色，他果真面色不好，只是看着他面色，萧彧那边已经猛然将他衣裳扒开。

    鲜红一件衣裳，扒开之后露出雪白肌肤，萧彧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面前红衣映衬下越发细腻的肌肤，一时仿佛被蛊惑一般低下头去。

    顾珏一夕紧绷，昂起了头，却感觉萧彧动作粗鲁又急迫，不知他在急迫什么，总之竟是迫不及待，而后便是冲了进来。

    顾珏痛了一下，本以为萧彧会毫不犹豫大动特动起来，但是进来那一瞬间，他却停了下来。

    萧彧铁青着脸，将顾珏抱人怀中，进入之后，面色稍缓，他幽幽闭上了眼睛，而后抱着顾珏纤细的腰肢，将顾珏整个抱在怀中，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顾珏看着萧彧的模样，心头有些发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酸，在这一刻，他居然觉得萧彧有些脆弱，有些可怜。

    脆弱？可怜？

    这样的形容词，用在如今的他身上绝对比用在萧彧身上来的贴切，但是顾珏心头一动，脑子里还没有想好，身体却动了，他伸出双臂，环在萧彧背后，也抱住了他。

    他的手心，贴着他的背脊，他们相连在一起。

    这一瞬间，分明是两颗心从来没有贴近的两个人，宛如抱在一起取暖的兽，萧彧仿佛抱着顾珏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在顾珏抱住他的一瞬间，他动了一下。

    萧彧看着面前的顾珏，表情温和的不可思议，温和到顾珏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而接下来的情事，更是让他仿佛一叶小舟，在海上漂浮，他没有着力点，全凭着萧彧带领着他，前所未有的温柔让顾珏指尖都在颤抖。

    等情事停下来，萧彧将顾珏抱在怀中，他从前也不会在情事之后将他抱在怀里，这样的温存，从不存在与他与萧彧之间，但是今日突然就这样了，直过了很久，萧彧眸色幽幽看着顾珏，突然道：“顾珏，你会一直在朕身边的，是不是？”问了，并不指望顾珏回答一般，他将他搂的更紧：“你一直会在朕的身边。”

    顾珏脑子里嗡了一下。

    萧彧道：“你会一直在朕身边，此生都在，所以顾珏，你不能不爱朕，收起你所有的心思，你是朕的人，从前现在以后，你都是朕的人。”

    这话满满的占有欲，却听不出丝毫爱意，只有属于上位者的霸道。

    顾珏听得很沉默。

    他能拒绝吗？

    萧彧感受着顾珏的沉默，他嘴角往下一拉，淡淡一句：“你不要那奴才的骨灰了？也不顾你兄长与其他家人了？”

    这是他一贯的说辞了，他说的很顺口，他是帝王，只要有用的招，他可以用的不厌其烦。

    “我做得到。”顾珏怎么能做不到呢？他如今这条命，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我会爱你，一如既往。”

    萧彧仿佛满意了，重新将他搂进怀中。

    一如方才一般亲昵，但是顾珏的心头，却感觉很冷，很冷……

    萧彧生辰过了之后，明目张胆的便给乾元殿赐了一批东西。

    外头的人少有能探查乾元殿中情况的，只感觉这后宫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有些莫测。

    顾珏不知道外面的人揣测着什么，他就呆在偏殿里，看着狗剩很欢喜对他说陛下赏赐了多少东西，他毫不犹豫的将一捧金瓜子塞在错愕的狗剩手心。

    “你不是说要来宫中奔个好前程吗？拿去吧。”

    狗剩看着面前的金瓜子，看着面前的顾珏，猛然跪下：“多谢主子。”

    顾珏看着他那样子，他摇摇头：“不用谢我，你下去吧。”

    狗剩欢欢喜喜的下去了，顾珏看着那被摆在显眼处的一些工具，他从前因为在宫中闲的很，所以就爱捣鼓一些新鲜玩意儿，捣鼓了新鲜玩意儿，也爱让萧彧来看看，但是之后他渐渐放弃了，于是这些东西，都被放在昭阳殿积灰，再没有动弹了，如今，那些被闲置的东西，又被放在他眼前。

    狗剩走出去之后，屋子里静默一片，顾珏眼下没有太多的体力，靠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直听到脚步声。

    顾珏看去，只见今日萧彧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没有穿龙袍，他那骇人的威势并没有这么重，一夕之间，不知是否是气氛或者是别的什么，他看着萧彧，突然想起了许久不曾想起的曾经来。

    萧彧说，当日他在顾家庄子外面见到骑马的顾怜月，对于这个初遇，顾珏除了听到的时候心头觉得无比震惊之外，本人没有丝毫见过萧彧的印象。

    他第一次见萧彧是在三年前多前的那个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