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忘归
目录：曾记芳草| 作者：橘灯里| 类别：散文诗词
那身灼灼红衣的女子此时立于萤火虫飞舞的树林前，她凝视着远山的月，萤火虫在她身前飞舞，萤光映入她那双凤眸，却也凉薄。
月娆唾弃人世，痛恨凡间男子两百余年，一直心存偏执与恨意，这样心事重重的她，如何能容得下开心二字？
原来，夙芳上神座下的第二朵花灵牡丹，竟然是不惜化作妖物的代价，亲手杀死了背叛自己的人。
阿娘亲手所育的这四朵花灵，竟未能有一朵，逃得开宿命。
第一朵花灵幻念堕入魔道，第二朵花灵牡丹化为妖物，第三朵花灵罂粟化作凡人惨死后永入轮回，而这第四朵花灵彼岸则被打回了原形，枯萎了百年……
惜竹有些难过地垂下眼帘，她本以为她的月娆姐姐足够聪明，同那些傻花不一样，可是没有想到，来这人间一趟，也是在劫难逃。
月娆见惜竹站在一旁那多愁善感的样子，眉微挑：“如今你既知道，你我之间已是异族，你竟真的不怕我？”
惜竹闻言失声笑了：“月娆姐姐说笑了，你怎会伤害我呢，别说是妖了，不论你变成什么，我都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道士要抓你，哪怕是白砚之要伤害你，我掩护着你逃走就是了。”惜竹说着垂下眼帘，她可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神仙，她既没为这凡尘百姓做些什么，如今竟然还要维护一只化作妖物杀了人的花灵。
月娆闻言神色一滞，那双冷漠的凤眸蓦然感动得温柔了下来：“我的傻竹子，如今我在这帝都城杀害了两条人命，恐怕那些昆墟山的道士们早已警觉起来，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捕获我了。”
“你若是这般纵容我，唯恐他们连你也视作我的同类。”
“那你应该怎么办？”惜竹问。
她这一问，叫月娆有些愕然如今身无灵力的她站在一只杀了人的妖面前，竟还要担心她的安危。
“所以，我今夜将你带到了这里。”月娆忽然笑道。
惜竹愈发不解：“你将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用？”想了想，又问：“还是说，你是想拿我威胁白砚之？”
“怎么会呢，除了他，可还有很多潜伏在帝都城的还有很多昆墟山弟子。”月娆笑意逐渐凄凉：“我今夜将你带来这片山林之中，是想叫你拿你的骨伞收了我，当初你如何收若影，就如何收了我。”
惜竹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月娆姐姐？”
月娆却是不在意地拂了拂惜竹的头发，轻声道：“我如今被那道纸符所灼伤，无法继续掩藏妖气扮作花灵了，既然是迟早要被除妖的除掉，倒不如你收了我。”
见惜竹仍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月娆又笑了：“你用你那象骨伞收了我，并不会伤我分毫，只是将我带回花灵谷，如果那些道士们将我带走，那指不定我会伤成什么样子，灰飞烟灭都有可能……傻瓜，你这么做，无意义是暂时的保护我。”
惜竹点了点头：“可这……骨伞不在我的身边，你之前在凝香阁里……”
“我当时是故意的。”月娆打断道：“我一路上留下了气味，我相信那道士能够找到这里的。”
惜竹蹙眉又是不解，月娆却凝视着眼前那一片静悄悄的树林，没再看她：“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话说……”惜竹环顾了四周，这周围似乎都是树林，只有中间遗留出来的空地恰巧是一个圆形：“我觉得以白砚之的本事追上你应该不会这么难，可是为何都这么久了，还不见他追上来。”
月娆望着那片平静的树林里时常有惊鸟飞起，似乎是有些满意的笑了：“东陆黎国内，临近昆墟山附近，有一片树林，名曰忘归……”
之所以称之为忘归，是因为早在天祈年间的百姓来此打猎砍树，皆迷了路，人人皆是如此，无一人幸免，百姓不知其缘由，便给这片树林取了一个俗名鬼林。
“那些凡人不知道，这片树林自上古之时就存在了，并且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忘归，只是这忘归林之中藏的倒不是什么鬼怪，而是魇兽，专门造出梦魇困住那些有心魔的人。”
“人一旦有了欲望，便能够生出心魔，一旦有了心魔，便能够被这忘归林给困住。”月娆手抵着下巴望着这就要亮了的天空，笑了笑：“看来那道士果然是被困在里面了，我在想，他的心魔会不会是你呢？”
“你是说，白砚之因为心魔被困在了这忘归林？”惜竹急忙问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魇兽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凶兽，以他的道行，只要分清虚实，看破那梦魇之境，脱身自是不难，但这个不是关键傻竹子，眼下这情况意味着他的确有心魔……”
惜竹眯了眯眼睛，总算有些弄懂了月娆的用意，抬眸问道：“原来，月娆姐姐是为了替我考验他？”
“小竹子，我被锁进伞中不要紧，可我担心你之后的尘世之路，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可你如何就能断定，他的心魔就一定是我呢？”惜竹问这话的时候，竟莫名有些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等他来，我们便知道了。”
月娆这话音还未落下，惜竹就听见身后的树林有窸窸窣窣的动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却还有些不稳……
回头一看，已是愕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砚之，依旧是白衣翩然的模样，只是他的神情迷茫极了。
惜竹从来没有见过他何时露出过这样迷茫的神色，哪怕当初在洑城醉酒的那一次，他亦清醒如常。
更反常的是，他手中拿到不是纸符，而是一柄剑，那剑惜竹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看那浑身剑气缭绕的样子便知道，那是一把上古神剑。
区区一个昆墟山被赶出山的道士，竟能拿得了这种级别的宝剑？
没等惜竹走上前去询问个明白，就觉得身后一道红光亮起，下一瞬惜竹就凌空而起，竟然被月娆钳制在手中，月娆那纤长的指甲也随之扼上了惜竹的喉咙。
月娆唾弃人世，痛恨凡间男子两百余年，一直心存偏执与恨意，这样心事重重的她，如何能容得下开心二字？
原来，夙芳上神座下的第二朵花灵牡丹，竟然是不惜化作妖物的代价，亲手杀死了背叛自己的人。
阿娘亲手所育的这四朵花灵，竟未能有一朵，逃得开宿命。
第一朵花灵幻念堕入魔道，第二朵花灵牡丹化为妖物，第三朵花灵罂粟化作凡人惨死后永入轮回，而这第四朵花灵彼岸则被打回了原形，枯萎了百年……
惜竹有些难过地垂下眼帘，她本以为她的月娆姐姐足够聪明，同那些傻花不一样，可是没有想到，来这人间一趟，也是在劫难逃。
月娆见惜竹站在一旁那多愁善感的样子，眉微挑：“如今你既知道，你我之间已是异族，你竟真的不怕我？”
惜竹闻言失声笑了：“月娆姐姐说笑了，你怎会伤害我呢，别说是妖了，不论你变成什么，我都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道士要抓你，哪怕是白砚之要伤害你，我掩护着你逃走就是了。”惜竹说着垂下眼帘，她可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神仙，她既没为这凡尘百姓做些什么，如今竟然还要维护一只化作妖物杀了人的花灵。
月娆闻言神色一滞，那双冷漠的凤眸蓦然感动得温柔了下来：“我的傻竹子，如今我在这帝都城杀害了两条人命，恐怕那些昆墟山的道士们早已警觉起来，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捕获我了。”
“你若是这般纵容我，唯恐他们连你也视作我的同类。”
“那你应该怎么办？”惜竹问。
她这一问，叫月娆有些愕然如今身无灵力的她站在一只杀了人的妖面前，竟还要担心她的安危。
“所以，我今夜将你带到了这里。”月娆忽然笑道。
惜竹愈发不解：“你将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用？”想了想，又问：“还是说，你是想拿我威胁白砚之？”
“怎么会呢，除了他，可还有很多潜伏在帝都城的还有很多昆墟山弟子。”月娆笑意逐渐凄凉：“我今夜将你带来这片山林之中，是想叫你拿你的骨伞收了我，当初你如何收若影，就如何收了我。”
惜竹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月娆姐姐？”
月娆却是不在意地拂了拂惜竹的头发，轻声道：“我如今被那道纸符所灼伤，无法继续掩藏妖气扮作花灵了，既然是迟早要被除妖的除掉，倒不如你收了我。”
见惜竹仍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月娆又笑了：“你用你那象骨伞收了我，并不会伤我分毫，只是将我带回花灵谷，如果那些道士们将我带走，那指不定我会伤成什么样子，灰飞烟灭都有可能……傻瓜，你这么做，无意义是暂时的保护我。”
惜竹点了点头：“可这……骨伞不在我的身边，你之前在凝香阁里……”
“我当时是故意的。”月娆打断道：“我一路上留下了气味，我相信那道士能够找到这里的。”
惜竹蹙眉又是不解，月娆却凝视着眼前那一片静悄悄的树林，没再看她：“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话说……”惜竹环顾了四周，这周围似乎都是树林，只有中间遗留出来的空地恰巧是一个圆形：“我觉得以白砚之的本事追上你应该不会这么难，可是为何都这么久了，还不见他追上来。”
月娆望着那片平静的树林里时常有惊鸟飞起，似乎是有些满意的笑了：“东陆黎国内，临近昆墟山附近，有一片树林，名曰忘归……”
之所以称之为忘归，是因为早在天祈年间的百姓来此打猎砍树，皆迷了路，人人皆是如此，无一人幸免，百姓不知其缘由，便给这片树林取了一个俗名鬼林。
“那些凡人不知道，这片树林自上古之时就存在了，并且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忘归，只是这忘归林之中藏的倒不是什么鬼怪，而是魇兽，专门造出梦魇困住那些有心魔的人。”
“人一旦有了欲望，便能够生出心魔，一旦有了心魔，便能够被这忘归林给困住。”月娆手抵着下巴望着这就要亮了的天空，笑了笑：“看来那道士果然是被困在里面了，我在想，他的心魔会不会是你呢？”
“你是说，白砚之因为心魔被困在了这忘归林？”惜竹急忙问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魇兽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凶兽，以他的道行，只要分清虚实，看破那梦魇之境，脱身自是不难，但这个不是关键傻竹子，眼下这情况意味着他的确有心魔……”
惜竹眯了眯眼睛，总算有些弄懂了月娆的用意，抬眸问道：“原来，月娆姐姐是为了替我考验他？”
“小竹子，我被锁进伞中不要紧，可我担心你之后的尘世之路，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可你如何就能断定，他的心魔就一定是我呢？”惜竹问这话的时候，竟莫名有些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等他来，我们便知道了。”
月娆这话音还未落下，惜竹就听见身后的树林有窸窸窣窣的动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却还有些不稳……
回头一看，已是愕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砚之，依旧是白衣翩然的模样，只是他的神情迷茫极了。
惜竹从来没有见过他何时露出过这样迷茫的神色，哪怕当初在洑城醉酒的那一次，他亦清醒如常。
更反常的是，他手中拿到不是纸符，而是一柄剑，那剑惜竹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看那浑身剑气缭绕的样子便知道，那是一把上古神剑。
区区一个昆墟山被赶出山的道士，竟能拿得了这种级别的宝剑？
没等惜竹走上前去询问个明白，就觉得身后一道红光亮起，下一瞬惜竹就凌空而起，竟然被月娆钳制在手中，月娆那纤长的指甲也随之扼上了惜竹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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