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步
目录：永恒剑路| 作者：逆楚| 类别：散文诗词
江离的脚下越陷越深。
若以平常而言，孙无白知道这是陷入地门的征兆。
的确是入地门，但却并非是如常人一般入了地门，而是天地齐开。
这便是江离原本的打算，并不在意冲破天关或者地门，而是不停的壮大自身剑心，直到最后，让这天地都承受不起。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已经做好了坚持下去的准备。或许，他将会在这个境界中呆上许久。
他的打算是六个月，在六个月进入轮回世界之前冲破。
但他在雨霜雪破了天关，又在孙伯邀请之后，忽然明白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持续下去。只要自己的心灵足够强大，足够坚强，根本就可以直接冲破天地关门。
所以，他来挑战孙无白，来迎上弈剑大会。
果然，在正面对上孙无白，感受到那股压力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剑心在急速膨胀着。
这一刻，明明他心中宁静无比，却感受到了心灵的膨胀，仿佛宇宙大爆炸一般。
而孙无白，他双眼睁大，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按照道理，此时应该趁机出手，他有把握能够一剑打败江离。
但是，他的心中感觉到了一种震撼。
那是一种，只能在地上行走的人类，见到人类可以飞上天空一样的震撼。
天地只能二选其一，但这竟然不是二选一，竟然还可以做出双选。
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有着一片天空打开了。
他紧紧盯着江离，观察着他的变化，完全没有出手攻击的意图。
如果说要问这个世界上谁最担心江离能否成功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不是江离，而只会是孙无白。
孙无白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不停颤抖着。
那并非畏惧，而是兴奋。
他想起了曾经听说的剑经故事。
同样开天辟地的人物。
世尊。
传说世尊降世之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我这是在见证历史，不，我是在见证传说！”
即使是在历史的记载之中，也难以找到关于天地齐开的记录，唯有这样的传说之中，才能稍稍涉及。
而如今，传说降临在了自己的面前。
孙无白看向了眼前的人，不知他是否会成为一个未来的传说。
他看到了江离的剑隐隐欲动。
“还没有完成，就已经准备动手了吗？”
虽然不解，但是孙无白也是宁静了心神。
“我在与传说为敌！”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急速沸腾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力急速的调动了起来。
与传说为敌，无需留手。
一击，只需要一击，将所有心力都凝聚于一击之中，在第一剑之中便分出胜负。
最初的一剑，便是辨生死的一剑。
在一剑之中，倾注全身全心全神的力量。
这便是一击必杀的意味。
而也只有如此，才能对得起传说的名号。过多的试探，过多的招架都只是对这一场对决的侮辱。
在这无人所知的山中，这一场胜负必然如空谷之中的幽兰，不为人所知的，美到极尽。
便在此时，江离已经动了。
身体恍如疾风奔驰一般呼啸而来。
与一刹那间已经踏出了三步。
这正是地门之速。
而此时，孙无白才仅仅迈出了一步，并非向前，而是向后。
‘十一月一阳生。’
江离瞬间已经踏出了六步。
孙无白再次后退了一步。
‘十二月二阳生。’
江离已经冲出了九步。
孙无白嘴角泛起轻笑：九步了吗？比起世尊还要多出两步吗？但，已经结束了。我已经预料到了你的失败了！
江离的确比自己快，但那又如何，足足九步，九步的距离，已经足够他理解，并且适应江离的速度了。
曾经，在某个地方，有一种名为蜻蜓式的剑式曾经强到无可比拟。
蜻蜓，亦被称为必胜虫。
之所以会如此称呼它，是因为蜻蜓只能向前而飞。
没错，这种名为蜻蜓式的剑式简单之极，就是急速的奔跑到敌人的前方顺势劈斩。
为何如此简单的剑式竟然能够如此之强大呢？
有人认为，这是因为这样斩力气最大，即使挡住了也会连人带剑被斩杀；也有人认为，这其实依靠的是对于时机的把握，通过快速奔跑的气势使得敌人错误的判断时机，最终在畏惧之中抢先出手斩在了空处。
因此，这一种剑式最核心的技术就在于，最后的一步。
在最后一步时改变速度，若是敌人慢了，便以极快的一大步迅速出剑斩杀敌人。
而若是敌人反应快了，那便在最后一步时停滞减速，然后在敌人挥剑斩空的瞬间斩杀敌人。
而若是敌人判断正确，则自身的速度转化为敌人的力量，绝无幸存之理。
但此流派的剑士却不会因此畏惧，反而豪言生命价值不过薄纸一张，人应如蜻蜓般只进不退，在挥剑之时，亦是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性命。
或许，这才是这剑式必胜的关键所在吧！
而在此时，孙无白终于后退出了第三步。
天关已开，我不会错误的判断时机。无论你是加快速度，还是减慢速度，我都能够反应过来而斩杀你！
‘正月，三阳开泰！’
胜负之机，在电光火石之一刹那！
而在这一刹那之间，孙无白与他的剑正在静静等待着江离的最后一步。
十步杀一人的最后一步。
面对传说，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
他保持着极度的自信。
我以三阳开泰积蓄而出的力量在你之上，即便你以急速的奔驰积蓄力量，但我仍旧能够击飞你，等来你的最后一步，连你的剑与你的人一起击败！
就在那一刹那的终结！
那犹如幽兰绽放的一刹那，终于要结束了。
但，在那犹如幽兰绽放的一刹那结束的时候，江离的一步，却忽然消失了！
孙无白呆滞的看向了天空。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云臣是酒中仙。’
在最后一步，江离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前进有着敌人的剑所等待，而后退将会减缓自己的速度。
因此，他飞跃向了天空。
唯有如此，才不会损**体疾驰的动能。
而在此时，孙无白方才举剑防御。
但，这个时候的举剑，虽然有着架势，却完全没有积蓄而出的心与力。
而此时，江离的一剑斩出了，大力的劈斩，自空中而下的劈斩。
斩在了木剑之上。
啪！
孙无白的剑应声而折，随后，江离的剑落在了他的肩上。
嘭！
木剑斩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孙无白再也站立不稳，甚至，连依靠身边山石支撑都无法做到，他的全身紧绷只为江离的一步，但在那一步料空的时候，他等于是在完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不，比起完全的无防备还要凄惨，如果是完全的无防备，还会有着身体的本能。
但那个时候，他全部的心力都在那一步上，或许连本能都已经被调动走了。
他颓然一下倒在了地上。
“你赢了，果然是不愧是传说啊！你去参加弈剑大会吧！”
也许，这就是一段传说的开始了吧，不过自己，却只能充当被传说击败的失败者。
孙无白心中感叹着，却发现江离骑在了他的身上，正在扒开他的衣服。
“喂！你在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江离愕然回答：“我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去吧，一事不烦二主，衣服扒给我吧！”
“那边有啊，那里有战袍啊，不要扒我的衣服啊！”孙无白大睁双眼，虽然浑身酸痛无法动弹，但仍旧有着傲然。
绝不愿被玷污的傲然。
江离走到那白色战袍之前，略微的迟疑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孙无白。
“我宁死不屈！”
江离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这白色衣装。
片刻之后。
江离回到了孙无白身边，扶起了孙无白。
“谢谢。”孙无白礼貌而对。
“不用谢，我其实只是想拿你背后的帅旗而已。”江离抽出了孙无白的帅旗，插在了自己的背后。
“谢了。”
这一次，是江离道谢。
不待孙无白作何反应，江离已经洒然而去。
白袍如雪，衣衫猎猎。
身后负一旗帜，上书一赤红大字，如火焰飘摇。
帅！
若以平常而言，孙无白知道这是陷入地门的征兆。
的确是入地门，但却并非是如常人一般入了地门，而是天地齐开。
这便是江离原本的打算，并不在意冲破天关或者地门，而是不停的壮大自身剑心，直到最后，让这天地都承受不起。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已经做好了坚持下去的准备。或许，他将会在这个境界中呆上许久。
他的打算是六个月，在六个月进入轮回世界之前冲破。
但他在雨霜雪破了天关，又在孙伯邀请之后，忽然明白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持续下去。只要自己的心灵足够强大，足够坚强，根本就可以直接冲破天地关门。
所以，他来挑战孙无白，来迎上弈剑大会。
果然，在正面对上孙无白，感受到那股压力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剑心在急速膨胀着。
这一刻，明明他心中宁静无比，却感受到了心灵的膨胀，仿佛宇宙大爆炸一般。
而孙无白，他双眼睁大，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按照道理，此时应该趁机出手，他有把握能够一剑打败江离。
但是，他的心中感觉到了一种震撼。
那是一种，只能在地上行走的人类，见到人类可以飞上天空一样的震撼。
天地只能二选其一，但这竟然不是二选一，竟然还可以做出双选。
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有着一片天空打开了。
他紧紧盯着江离，观察着他的变化，完全没有出手攻击的意图。
如果说要问这个世界上谁最担心江离能否成功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不是江离，而只会是孙无白。
孙无白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不停颤抖着。
那并非畏惧，而是兴奋。
他想起了曾经听说的剑经故事。
同样开天辟地的人物。
世尊。
传说世尊降世之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我这是在见证历史，不，我是在见证传说！”
即使是在历史的记载之中，也难以找到关于天地齐开的记录，唯有这样的传说之中，才能稍稍涉及。
而如今，传说降临在了自己的面前。
孙无白看向了眼前的人，不知他是否会成为一个未来的传说。
他看到了江离的剑隐隐欲动。
“还没有完成，就已经准备动手了吗？”
虽然不解，但是孙无白也是宁静了心神。
“我在与传说为敌！”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急速沸腾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力急速的调动了起来。
与传说为敌，无需留手。
一击，只需要一击，将所有心力都凝聚于一击之中，在第一剑之中便分出胜负。
最初的一剑，便是辨生死的一剑。
在一剑之中，倾注全身全心全神的力量。
这便是一击必杀的意味。
而也只有如此，才能对得起传说的名号。过多的试探，过多的招架都只是对这一场对决的侮辱。
在这无人所知的山中，这一场胜负必然如空谷之中的幽兰，不为人所知的，美到极尽。
便在此时，江离已经动了。
身体恍如疾风奔驰一般呼啸而来。
与一刹那间已经踏出了三步。
这正是地门之速。
而此时，孙无白才仅仅迈出了一步，并非向前，而是向后。
‘十一月一阳生。’
江离瞬间已经踏出了六步。
孙无白再次后退了一步。
‘十二月二阳生。’
江离已经冲出了九步。
孙无白嘴角泛起轻笑：九步了吗？比起世尊还要多出两步吗？但，已经结束了。我已经预料到了你的失败了！
江离的确比自己快，但那又如何，足足九步，九步的距离，已经足够他理解，并且适应江离的速度了。
曾经，在某个地方，有一种名为蜻蜓式的剑式曾经强到无可比拟。
蜻蜓，亦被称为必胜虫。
之所以会如此称呼它，是因为蜻蜓只能向前而飞。
没错，这种名为蜻蜓式的剑式简单之极，就是急速的奔跑到敌人的前方顺势劈斩。
为何如此简单的剑式竟然能够如此之强大呢？
有人认为，这是因为这样斩力气最大，即使挡住了也会连人带剑被斩杀；也有人认为，这其实依靠的是对于时机的把握，通过快速奔跑的气势使得敌人错误的判断时机，最终在畏惧之中抢先出手斩在了空处。
因此，这一种剑式最核心的技术就在于，最后的一步。
在最后一步时改变速度，若是敌人慢了，便以极快的一大步迅速出剑斩杀敌人。
而若是敌人反应快了，那便在最后一步时停滞减速，然后在敌人挥剑斩空的瞬间斩杀敌人。
而若是敌人判断正确，则自身的速度转化为敌人的力量，绝无幸存之理。
但此流派的剑士却不会因此畏惧，反而豪言生命价值不过薄纸一张，人应如蜻蜓般只进不退，在挥剑之时，亦是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性命。
或许，这才是这剑式必胜的关键所在吧！
而在此时，孙无白终于后退出了第三步。
天关已开，我不会错误的判断时机。无论你是加快速度，还是减慢速度，我都能够反应过来而斩杀你！
‘正月，三阳开泰！’
胜负之机，在电光火石之一刹那！
而在这一刹那之间，孙无白与他的剑正在静静等待着江离的最后一步。
十步杀一人的最后一步。
面对传说，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
他保持着极度的自信。
我以三阳开泰积蓄而出的力量在你之上，即便你以急速的奔驰积蓄力量，但我仍旧能够击飞你，等来你的最后一步，连你的剑与你的人一起击败！
就在那一刹那的终结！
那犹如幽兰绽放的一刹那，终于要结束了。
但，在那犹如幽兰绽放的一刹那结束的时候，江离的一步，却忽然消失了！
孙无白呆滞的看向了天空。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云臣是酒中仙。’
在最后一步，江离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前进有着敌人的剑所等待，而后退将会减缓自己的速度。
因此，他飞跃向了天空。
唯有如此，才不会损**体疾驰的动能。
而在此时，孙无白方才举剑防御。
但，这个时候的举剑，虽然有着架势，却完全没有积蓄而出的心与力。
而此时，江离的一剑斩出了，大力的劈斩，自空中而下的劈斩。
斩在了木剑之上。
啪！
孙无白的剑应声而折，随后，江离的剑落在了他的肩上。
嘭！
木剑斩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孙无白再也站立不稳，甚至，连依靠身边山石支撑都无法做到，他的全身紧绷只为江离的一步，但在那一步料空的时候，他等于是在完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不，比起完全的无防备还要凄惨，如果是完全的无防备，还会有着身体的本能。
但那个时候，他全部的心力都在那一步上，或许连本能都已经被调动走了。
他颓然一下倒在了地上。
“你赢了，果然是不愧是传说啊！你去参加弈剑大会吧！”
也许，这就是一段传说的开始了吧，不过自己，却只能充当被传说击败的失败者。
孙无白心中感叹着，却发现江离骑在了他的身上，正在扒开他的衣服。
“喂！你在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江离愕然回答：“我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去吧，一事不烦二主，衣服扒给我吧！”
“那边有啊，那里有战袍啊，不要扒我的衣服啊！”孙无白大睁双眼，虽然浑身酸痛无法动弹，但仍旧有着傲然。
绝不愿被玷污的傲然。
江离走到那白色战袍之前，略微的迟疑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孙无白。
“我宁死不屈！”
江离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这白色衣装。
片刻之后。
江离回到了孙无白身边，扶起了孙无白。
“谢谢。”孙无白礼貌而对。
“不用谢，我其实只是想拿你背后的帅旗而已。”江离抽出了孙无白的帅旗，插在了自己的背后。
“谢了。”
这一次，是江离道谢。
不待孙无白作何反应，江离已经洒然而去。
白袍如雪，衣衫猎猎。
身后负一旗帜，上书一赤红大字，如火焰飘摇。
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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