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冷酷王爷的下堂妻:宠妾为妃 结局卷:一世无殇 大结局二:你不来,我不老

结局卷:一世无殇 大结局二:你不来,我不老

目录:冷酷王爷的下堂妻:宠妾为妃| 作者:娃娃菜| 类别:玄幻奇幻

    大结局二:你不来,我不老

    季子卿的手慢慢的环上她的腰,将头紧紧埋入她的肩窝,苏遥一怔,一股热流在她肩颈处漫延开来,她心底一痛,眼睛更是酸涩难忍,“子卿,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他没有说话,放任她担忧。

    黄仁东率兵冲进了城,将吴太守带来的人全都抓住,吴太守这才知道自己大势将去。可是他仍旧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了,求黄仁东带他去见苏遥。黄仁东早已经得到苏遥的吩咐,抓到吴太守,就带他回太守府,她要亲自处理。

    众人回到太守府时,正黎明前最黑暗时期,天边黑沉沉的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苏遥扶着季子卿坐在上首,季子卿被吴太守下了十香软筋散,全身无力的倚在她肩头,神情憔悴,却丝毫掩不住他的俊美。

    他们身下跪了一地下人,众人垂头丧气的俯跪在地上,就像一群丧家犬。苏遥神色冷峻,眼中杀意迸现,吴太守的作为,就算是抄家灭门也不足以泄愤,而这下面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她亦不会放过。

    等了没多久,黄仁东抓着吴太守进了府,一路来到前厅,向苏遥见了礼,道:“殿下,臣已经把所有叛军拿下,现在把吴长根交给您。”

    苏遥还未说话,手心就被一手抓紧,她心一凛,回头望向季子卿,见他神情难堪,心知道他是极不愿意见到吴长根的,心中越发怜惜他,握一握他的大手,安抚了一下,这才站起来,走下去,“吴长根,你私吞修堤银款在先,拒难民入城在后,你知罪否?”

    “殿下,罪臣知错,求殿下饶罪臣一命。”吴长根欺欺艾艾的跟下求饶。

    “饶你一命?那你在私吞银款时,有没有想过放百姓一命,你在拒难民入城时,有没有想过他们流离失所,你的所作所为,就是行车裂腰斩之刑也算是轻的了。”苏遥走过去,冷酷道。

    吴长根吓得直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罪臣知错了,罪臣知错了。”

    苏遥蹲在他身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孤不喜欢杀人,但是你这种人孤不能不杀,敢动孤的人,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眼见吴长根惊骇得双目圆睁,苏遥站起来,道:“来人啦,将吴长根给孤拉下去杖毙,以儆效尤。太守府里的下人为虎作伥,欺民霸市,都随他们的主子去吧。”

    众人连忙求饶,苏遥背过身去,摆了摆手,立即便有官兵将众人拖了出去,一时间哭声求饶声响彻云霄,苏遥眉头未皱,脸上只有不耐烦,她走到季子卿身边,见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小手在他苍白的俊脸上碰了碰,“子卿,我用他们的血来洗涮你的耻辱,不要再记在心里了,好吗?”

    季子卿睁开双眼,静静的凝视着眼前女子,刚才她杀伐决断,焉然已经有纯嘉帝之风。他实在为她高兴,但是就算杀光太守府的人又能怎么样?那种耻辱早已经刻在他心上,只是此时此刻,他不忍叫她担心,“好。”

    吴太守的事一了,苏遥与季子卿马不停蹄的赶往柏海,季子卿身上所中的十香软筋散当夜便解了,说来也巧,那本是军中用来整治不肯降服的敌军的,后来因吴太守与黄仁东有过私交,便给了他一瓶。所以黄仁东手上也有解药。

    马车里,苏遥正专心致志的写着上奏的奏折,血洗太守府,她想很快便会传到皇祖母耳朵里,她必须在那之前向皇祖母解释,并且把季子卿用名誉换来账册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去。

    季子卿坐在一旁撑着下颌看她用心办公,说实话,认真的女人最美。此刻苏遥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让他心甘情愿的沉沦,只是每每一思及自己的肮脏,他想与她亲近的想法便立即远去,他始终无法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苏遥正专注的写奏折,突然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绞在她身上,她忍了许久,仍是无法忽视,她抬起头来,控诉道:“子卿,你的视线很打扰我。”

    季子卿摸摸鼻子,转开头去,苏遥看着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忧郁,放下已经写好的奏折,移过去凑到他面前,想了想,道:“子卿,我跟你讲个故事好吗?”

    季子卿回头看着她,点了点头,苏遥又挨过去一点,很自然的靠近他的怀里,她感觉到他全身紧绷,闭了闭眼睛,将眼底泛起的泪意逼回心底,继续说:“战国时期,有一个兵法了得的人叫孙膑,他有一个善妒成性的师兄叫庞涓,庞涓夺得孙膑手中的兵法,竟然不惜割掉孙膑的髌骨,以此来换取兵法,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夺得兵法,后孙膑忍辱负重,成就了一部旷世之著《孙子兵法》。”

    苏遥说完,见季子卿没有反应,她又道:“还有大汉年间,司马迁受了宫刑,写出传世之作《史记》,子卿,不要再耿耿于怀,我们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不好?”

    季子卿侧眸看着苏遥,她的努力他看在眼里,只是……“遥遥,你能吻我吗?”

    苏遥一怔,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季子卿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犹豫,他苦笑一声,道:“不能是吗?遥遥,就连我最亲近的人都还在耿耿于怀,我又怎么能忘……”

    他的话音消失在彼此贴合的唇瓣处,苏遥的唇柔柔的印在他的唇上,她从未因此而看轻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的心疼,她的内疚。轻轻的吮吸他菲薄的唇,那样的柔情蜜意,仿佛要将他心底最后那点难堪都蒸发掉,季子卿被动的承受着她给予的温柔。

    她很用心的去吻他,双手紧紧的抱紧他,如果她的拥抱她的吻就能让他不再自卑不再忧伤,那么她愿意把自己给他,亲吻着他的唇,她在男女情事上向来懵懂不知,此刻更是手足无措,她想把最美好的滋味给他,奈何却力不从心。

    季子卿感受到了她的局促,叹息一声,化被动为主动,主动的亲她,伸出灵巧的舌撬开她的唇,然后与她的舌头一起共舞,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苏遥眼底水波荡漾,风情万种。

    他的眼神渐渐幽深,伸指挑开她的衣襟,喃声道:“遥遥,给我,好吗?”

    苏遥轻阖上双眼,把眼中的迟疑遮挡在自己所见的那方天地里,头却毫不迟疑的轻点,这是她欠他的不是吗?再次睁开眼睛来,她莞尔一笑,一手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扯到柔软的地毯上,一跃骑在他身上,手指点上他的胸膛,俏皮道:“让我来服侍你。”

    如果这是必经的过程,那么她会主动去让他感觉到她的爱意,虽然他们现在在马车上,虽然他们如此很伤风败俗,只要他肯,她就不介意。

    季子卿看清楚她的用心,再看看这样拥挤的马车,就算她愿意,他也不想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要了她,那会是他一生的遗憾,他撑身坐起来,还没坐稳,又被苏遥推倒在地毯上,她邪笑道:“点了火就想跑?可没这么便宜。”说完就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那是种很奇异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将他脑海里那些肮脏的记忆一一除去,可是在这里,真的不行。他按住她继续乱摸的手,笑道:“现在又是谁在点火?遥遥,起来吧。”

    苏遥很不甘心的从他身上爬起来,转过身去时,她悄悄的松了口气,并非嫌弃季子卿,而是她不爱。她有时候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何就是铁了心只爱那个人呢?

    季子卿理好自己的衣服,从后面去拥抱苏遥,“遥遥,等我们回了京,就要一个孩子吧,像小团子那样的孩子。”

    苏遥一怔,回头看他,“你喜欢孩子吗?可是回去我就要准备登基的事,那时怕是不能怀上孩子,子卿,你若喜欢孩子,等我将朝臣稳定了,我们就要一个,好不好?”

    季子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日后,苏遥他们一行人到了柏海,与运粮大军会合,然后浩浩荡荡的进了十方城,城外再没见到流离失所的难民,想来是边城的事情传到了十方城,让他们有了警戒心。

    十方城的姚启善太守是个十足的清廉官员,他身上穿着的官服边沿已经洗得老旧,他将苏遥一行人迎进城,城中随处可见帐篷,帐篷内外尽是难民,为避免发生疫情,他还派人每日都给灾民熏艾草,看这样子,倒不像苏遥先有想的那般,她道:“这些日子让姚爱卿受苦了,孤带了粮食与银款,等洪水期一过,就立即修缮大堤,看到这惨不忍睹的情形,孤实在是痛心啊。”

    姚启善老泪纵横,与苏遥说了一下赈灾事宜,又把后面的重建家园事宜说了一下,苏遥连连点头,总算觉得很欣慰,姚启善将苏遥引到自己府上,苏遥走进去,又是一怔,他的府邸很简陋,苏遥讶声道:“姚爱卿便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办公吗?”

    姚启善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管家替他回道:“大人的府邸已经让给了那些失了家人的老人与孩子,所以暂时先住在这里。”

    苏遥闻言,感动的看着姚启善,又连声说了些赞赏之类的话,他们进了屋,姚启善的夫人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见到苏遥来,神色有些拘谨,苏遥拉着她的手,道:“夫人受苦了。”

    姚夫人连连垂泪,“殿下言重了,受苦的是老百姓,臣妾能做的就只是让他们有片瓦能遮身,算不得受苦,倒是殿下一路不辞辛苦前来慰问百姓,让臣妾铭感五内。”

    “夫人快别这样说,这本该是孤份内之事。”几人又寒喧了一阵,姚夫人便去张罗着晚饭,菜送上桌时,苏遥一看,全是野菜,心中顿时感动,有这样爱护百姓的父母官,才是万民之福啊。

    吃过晚饭,姚启善送苏遥与季子卿回驿馆,送出门时,苏遥连忙摆手让他止步,“姚爱卿,不用送了,回去吧。”

    姚启善坚持要送,苏遥拗不过他,便让他随行,一行人没有坐马车,就随意的往前走,一路可见的灾民都被安置得很妥当,几人聊着灾后重建的事宜,末了,姚启善望着京城方向,带着几分追忆道:“微臣有二十年没有见到女皇了,她现在还像当年那么神武吗?”

    苏遥笑着点头,“嗯,皇祖母也时常念叨大人,让孤来十方城好好向大人学习为人为官为尊之道,孤听说大人年轻时常与皇祖母政见相左,皇祖母提起大人你啊,那是又爱又恨,只盼上天也给孤赐一个这样的人才。”

    姚启善让她几句话说得爽朗大笑,笑完又惆怅起来,“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微臣那时候还年轻气盛,不懂内敛,常常冲撞陛下,也好在陛下有容人之量,否则殿下现在就见不到微臣了。”

    苏遥笑笑,道:“也幸好皇祖母最后忍不住气了,将大人调遣到这里来,才保护了这一方的子民。”苏遥说完,回身站定,向姚启善施了一个大礼,姚启善心头一跳,连忙相扶,“殿下,微臣岂敢当此大礼。”

    季子卿却止住姚启善的动作,道:“大人就安心受了吧,殿下也是诚心相谢,她知道赏你金银珠宝,还不如一个心诚。”姚启善看苏遥又施了两个大礼,激动道:“万民有殿下这样的统治者,是他们的福气。”

    苏遥站直身子,道:“大人,今后重建事宜还要靠大人亲自监督,孤在此替万民谢谢你。”

    “殿下言重了。”姚启善拭了拭眼角的老泪,眼前女子虽然年轻,他却在她身上看到了纯嘉帝当年的仁义之风,如今东陵需要的正是一个仁义并重的君主,他会联名柏海九洲二十一县的万民齐齐上表,请求让苏遥登基。

    苏遥虚扶了一把,再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道:“大人请回吧,驿馆就在前面,步行一会儿就到了,大人要养精蓄锐,百姓们可都指望着您为他们重建家园。”

    姚启善没有再坚持要将她送回驿馆,只让跟随的侍卫们好好保护苏遥,便止住步伐,看着苏遥他们一步步融进夜色中。

    苏遥回到驿馆,实在累极,季子卿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道:“遥遥,出去前,我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你先去洗洗,明天还要去决堤的大坝察看,今晚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苏遥点点头,转过屏风,便看到一桶热气氤氲的热水,她差点就欢呼了,她此时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总算找到绿洲的感觉,可是当她要解开衣服时,突然又想起季子卿就在屏风后,她的手指顿时僵住。

    该怎么请他出去才不会伤到他的自尊?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当做他不在屋里?苏遥犹豫再三,还是故作不经意的道:“子卿,我口渴,你去让下人泡壶茶来吧。”

    “晚上喝茶会睡不好,我让她们送蜂蜜水吧。”季子卿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脚步远去的声音,苏遥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确实季子卿已经出去了,才无力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她在怕什么呢?跟季子卿同房是迟早的事,为什么一拖再拖?

    干脆今晚咬咬牙跟他把事情办了吧,也省得老是想着这事心里别扭,苏遥想得太出神,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如果是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罪,她怎么能在他的心上雪上加霜?

    苏遥想到这些,头皮都痛了,她也不是贞洁烈女,就非得轩辕陵才行。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行呢,光是想想她全身就僵硬。

    “遥遥,你怎么坐在地上,水快凉了。”季子卿去而复返,看到苏遥从矮凳上滑坐到地上,连忙出声问道。

    然而苏遥却被他的声音吓得差点跳起来,再看来人是季子卿,她才连忙恢复镇定,艰难道:“我…我马上就洗,你…你先出去吧。”

    季子卿被她结结巴巴的模样给逗乐了,他促狭道:“要不要我服侍你?”

    “不…不用。”苏遥闻言,吓得舌头直打结,她怎么敢让他服侍自己啊。“真不用?”季子卿脸上浮现一抹受伤的神色,他走过来,将苏遥抱起来,道:“我让你感觉到不安了?”

    苏遥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她在努力的让他明白她的不介意,只是要走到那一步,她心里还是没有准备,他不会强迫她,曾经有资格时他没有强迫,现在他没有资格了,又怎么去强迫?

    “没…没有。”苏遥说完就紧张的咬住下唇,季子卿见她紧咬下唇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很紧张,他叹息一声,将她放在地上,转身向外走去。

    苏遥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只觉得一抹悲怆涌上心头,他那么无私的为自己付出,而她呢?就连一点爱一点怜惜也不愿意给吗?大脑还没想清楚,苏遥已经脱口而出,“子卿,不要走。”

    季子卿的身影僵了僵,他没有回头,淡淡道:“我突然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等你洗好了,我再进来。”说完再不停留。

    苏遥见他快要走出门,也顾不上其他,急奔了过去,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将头紧紧的贴在他宽厚的背上,不给自己一点反悔的余地,道:“留下来,子卿,留下来。”

    季子卿全身僵硬,轻轻去扯她的手,道:“遥遥,不要玩火,你不是也没做好准备吗?不要强迫自己,你知道的,我最舍不得你逼迫自己。”

    “不,我没有,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不是吗?子卿,让我服侍你,我想成为你的妻子。”苏遥话一出口,就不给自己留余地,她绕到他前面去,将门合上,反身替他解开衣袍的纽扣。

    季子卿握住她有些发颤的手,眼中一片酸涩,他闭了闭眼睛,将眼底的酸意逼回心底,她能够这样做,对他来说已经很知足了,“遥遥,你也害怕不是吗?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不会后悔,子卿,我永远不会后悔。”苏遥说完,便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辗转轻吻,就像在品尝最美好的食物,季子卿感受着她的吻,感受着她的努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沸腾着,那天在车上,他不敢放肆,可是现在,他只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凶猛的回吻着她,用尽了一生力气才盼来这一刻的相拥缠绵,他是该喜悦的,为何心底的悲伤却越来越浓,出现在脑海里的也不是苏遥迷醉的脸,而是那张肥脸,仓皇间,他推开苏遥,看见苏遥愣愣的盯着他,他道:“对不起,遥遥,今晚我不想。”说完他便夺门逃蹿出去,就像身后有十头恶鬼在追,任苏遥怎么唤他也没有回头。

    苏遥追出门时,看到他消失在苍茫夜色中,顿时觉得全身无力,也顾不得维持皇家的风范,一**跌坐在地,止不住的悲痛从心底升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子卿,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忘记那几天的伤害?

    苏遥整整等了一晚,只到黎明才等到季子卿回来,他是被人扶回来的,浑身一股冲天的酒气,她走过去时被呛得直咳嗽,她凑到他面前,道:“子卿,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好着呢,我还要当你的骑士,我不会有事。”季子卿一挥手,豪气万丈的道。

    苏遥差点被他挥到坐到地上去,她让下人将他扶进房里去,刚要跟着进去,就见一名随侍在姚启善身边的侍卫急步而来,她脚步顿住,等那人走近了,问道:“怎么回事?”

    “殿下,大人让奴才来通知您,城里灾民不知道何故,突然发动暴乱,让您过去一趟。”那名侍卫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焦急,苏遥看了一眼被抬进屋的季子卿,连忙道:“你马上带孤过去看看。”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发生了暴乱?她也顾不上疑惑,连忙跟着那人离开了驿馆。苏遥因为着急出来,也没有带侍卫出门,那人带着她越走越偏,那根本就不是去灾民聚集的城北,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于看那人领着她走向偏僻的巷子,她才终于意识到,此人绝不是姚启善派来的。

    她转身刚要走,就被那人拦住,再抬头时,那人脸上已经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来,“苏遥,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很熟悉,苏遥猛然抬起头来望向那人,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轩辕逸?”

    那人大笑,“没想到五年不见,你还记得我的声音,苏遥,最近过得好吗?”那人撕开人皮面具,不是轩辕逸是谁?

    苏遥看到熟悉的人,心底的不安才渐渐的放下,她笑道:“自然,五哥呢?听说你的属地在烟霞郡,这次受灾不严重吧?”

    “多谢关心,说实话,没有十方城严重,苏遥,你变了很多,若不是长相没变,我都要认不出你来了。”轩辕逸一边说一边向前走。

    苏遥也不疑有他,只是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去,她赧然道:“怎么会,你也变了许多,对了,你怎么会来十方城?”

    “我是为你而来。”

    “为我?”苏遥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苏遥,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四哥才会心神大乱,我才能趁机夺得皇位。”轩辕逸脸色迅速一变,变得狰狞而可怖,苏遥被他的模样骇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身后的墙壁,她惊惶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剑,“五哥,你怎么?”

    “苏遥,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四哥太狠,为了巩固他的皇位,不惜把手足逼向绝路。”说着举起剑就要刺向苏遥,苏遥骇得僵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她与他再次见面,会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

    她还记得轩辕陵娶燕易冷那日,他与她在凉亭里疯闹,那时候她感觉到两人的惺惺相惜,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五哥,你与轩辕陵有什么恩怨,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为何要连累到无辜的人,更何况,你确定你杀了我就能称心如意?”

    轩辕逸的剑势一缓,似乎怔了怔,但随后他又发了狠,道:“苏遥,不要试图说服我,只有杀了你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说完举剑刺向苏遥,苏遥看着他举剑向自己刺来,想要躲开,却被困在那一方狭小的角落里,她无处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剑气穿透衣服,划在她胸前。

    疼痛在心口漫延开来,她准备承受更剧烈的痛楚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身影,将她紧紧的抱住,那把剑便直刺进他的后背,她几乎都能听到利剑刺破他皮肤刺断他肋骨的声音,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惊惶大叫:“子卿。”

    轩辕逸见这一剑被人挡住,立即拔了剑要再刺去,此时身后脚步纷至沓来,轩辕陵带着数十人将小巷围得水泄不通,他倨傲的看着轩辕逸,丝毫不意外的道:“五弟,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别来无恙。”

    眼前这人是他最疼爱的五弟,什么事都以他马首是瞻的五弟,没想到却也是背叛他最深的人。五年前,他为了说服父皇放苏遥出宫,去找紫苏的雕像,结果在飞鹤观被人刺杀,他虽然没有留下活口,那些人中有一人却大意的带了令牌,令牌上的图饰是轩辕逸独创的,他曾见过一次,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那时,他不动声色,只想再多留意一下轩辕逸,怕有人利用令牌来挑拔他们的关系,便让无泪派暗影使者跟踪轩辕逸,而得到的结果让他很痛心,飞鹤观的刺客确实是轩辕逸派去的。

    还有皇宫里那个假冒自己的人也是轩辕逸,他与他共处的时间最久,能将他的举止模仿得九成,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破绽,也是因为如此,他在父皇病重期间,从宫如雪那里套得了前朝宝藏遗留下来的信息,并且从自己手中偷出苏遥的血玉,将那批宝藏偷运走。

    他又怕宫如雪遇到真正的他时露了馅,便将宫如雪杀害,他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设计,高明到一点破绽都没有,然后即使是这样,也被他查出来了,但是他不想杀他,便以皇子不得留在京城为由,将他遣回烟霞郡,从而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没想到他放任他,却是决策性失误,。

    苏遥来不及管他们的恩恩怨怨,她抱着季子卿滑坐在地上,他身上白色衣袍已经被鲜血染得绯红,像极了朝霞。她看着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她的泪不停的往外涌,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闭上双眼,再不会对她笑,再不会鼓励她。“子卿,子卿,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欠了你那么多的债,你死了,我要还给谁。”

    季子卿一把抓住她的手,轻缓的摇头,只这样一个动作,便牵动了伤口,他疼得倒抽一口气,“遥遥,不要哭,我早就该死了,只是我舍不得你,还想再多看你几眼,原谅我的私心,这些日子,你也跟着我痛苦伤心了吧,对不起。”

    “不,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子卿,都怪我把你拖进这个是非之地,如果我没有选你做我的皇夫,如果我没有让你跟着我一起来柏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替我挡剑,你怎么那么傻?”苏遥声嘶力竭的吼道,怎么办?她的心好痛,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子卿来承担,老天爷,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季子卿虚弱的伸出手,吃力的要去抚摸她的脸,苏遥见状,连忙捧着他的手,他的手指轻轻的替她拭掉脸上的泪珠,道:“遥遥,我不傻,我为你挡剑,是想要你永远都记住我,能够死在你怀里,遥遥,我很幸福。”

    “子卿,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我们也会很幸福,我会跟你生一大堆孩子,然后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们偶尔会为教育孩子的事吵架,但是吵完架,我们会更幸福,子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这一生,我总是在徘徊中错失幸福,求求你,不要让我再一次错失幸福。”苏遥伤心欲绝,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她为什么一再犯这样的错误?

    季子卿缓缓闭上双眼,无力道:“遥遥,我很累,一直追逐着一颗得不到的心,我已经厌倦了,我想放开手,然后让你去寻找你的幸福,不要难过。”

    “不要,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不能言而无信,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再不会记得你。”苏遥发狠的威胁他,昨晚她为什么要抗拒,如果她与他圆了房,是否他就不会心生绝望,今天是否他就不会死?

    “这样,也好。”季子卿说完,手自苏遥的手心滑落,头一歪,沉沉的睡去。

    “子卿。”苏遥抱着他悲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他苍白的俊脸上,心怎么会这么痛,五年来的点点滴滴齐齐涌上心头,初见时,他像一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臣是陛下钦点来教殿下的太傅,以后请多多指教。”

    大婚夜,他满含失望离去的身影。太守府的主院内,他毫无生气的趴在床上,身上那惨绝的青紫伤痕……,季子卿,你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让我欠你这么多,你明知道我不是铁石心肠,为何要这样绝决的离开,子卿,我们都再努力一下,等待我们的不就是幸福了吗?

    “遥遥。”茯苓见苏遥哭得几近闭过气去,急忙奔过来察看,她急道:“遥遥,节哀顺便,你这样伤心,季公子即使是走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安心的。”

    苏遥充耳不闻,只是抱着他直掉泪,怀里的男子陪伴她度过了人生最悲惨的时期,他用他的宽容与爱将她团团围住,让她感觉到温暖与幸福。

    子卿,我欠你的,我打算拿一辈子来还,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四哥,胜者为王,我苦心经营了十年,却仍是比不过你,我认输,只是你得到江山又怎么样?你爱的女人却永远不可能再爱,我真是替你惋惜。”

    轩辕陵睇了一眼抱着季子卿伤心欲绝的苏遥,重眸渐渐的深邃,他想起昨夜季子卿来找他,他不知道季子卿是怎么找到他的,反正他一打开门,就见到季子卿站在门外。

    他有些讶异他会来,遂将他请进了屋,曾经他不惧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进入不了苏遥的心里,可是对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他却升了一股惧意,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陪在苏遥身侧,会成为他最强劲的情敌。

    两人明明是情敌,却因同爱着一个女子而变得惺惺相惜,昨晚,季子卿说了很多话,关于苏遥这五年的点点滴滴,关于她被迫与小团子分开的伤心与难过,他一直说,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就好像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他一直静静的聆听,想着苏遥那段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这是第一次,他从另一个男人嘴里知道关于他心爱的女人的一切,但是他没有嫉妒,只有感激,不管季子卿是因为什么来跟他说这番话,他都感激他让他知道另一个他所不认识的苏遥。

    难怪在谷里,他的话会让她那么生气,她努力去做到最好,得到的却是他的轻视,如果换作是他,他应该也会很愤怒吧,而他亦不知道在季子卿娓娓道来中,苏遥是那样顽强与坚韧,他一直以为,苏遥只有依赖他才会过得最好,原来不是,她早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苏遥。

    季子卿一鼓作气的说完,末了,抬头对他道:“我一直试着给她幸福,但是我失败了,在这个世上,能给她幸福的只有一个人,西凉陛下,请您给她幸福。”

    不可否认的,从情敌嘴里听到自己才是那个唯一能让苏遥幸福的人,他很高兴,但是看到季子卿忧伤的背影时,他突然道:“季子卿,若我们不是情敌,或许能成为朋友。”

    季子卿离去的身影顿了顿,一句抱憾的话随夜风传进他耳里,“若是有缘,下辈子吧。”

    原来他早已经预感到自己会死,却又放心不下苏遥,才会去找他说那番话,这个男子,该是多么爱苏遥啊,若他还活着,他未必能抢赢他。

    他看着轩辕逸,这个曾经的兄弟,挥了挥手,便有影卫上前来押住他,“将他送回烟霞郡,没有朕的允许,不准放他踏出府邸半步。”

    轩辕逸什么也没说,比起要他命,幽禁他已经算便宜他了,他不再反抗,跟着影卫向小巷外走去,走了一半,就听到轩辕陵说:“易冷给你生了个儿子,朕给他取名睿,等朕回京,就会将他们送到烟霞郡,你的女人与孩子朕已经替你照顾了四年,接下来该你自己去照顾了。”

    轩辕逸心中顿时激动起来,他回身看着轩辕陵,讶声道:“怎么会?”

    “五弟,你不念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份,我却不能不顾念,回去吧,好好治理烟霞郡。”轩辕陵摆了摆手,不想听到他任何感激的话语,燕易冷曾为他被轩辕墨欺凌,而轩辕逸也与他相伴了整整二十几年,他不是不念旧情的人,现在悉数还给他们,他便再也不欠他们什么。

    送走了轩辕逸,轩辕陵看着僵坐在地上的苏遥,她的情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但是泪水仍旧没有停止,他走过去停在她面前,道:“遥遥,不要难过。”

    任何安慰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苏遥没有看他,只是默默的垂泪,比起责怪轩辕逸,她更加痛恨自己,是她把他逼上死路的。

    轩辕陵见她一直抱着季子卿不放手,一边向身后的影卫便眼色,一边在她身边蹲下,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遥遥,让他入土为安吧。”

    苏遥见有人来抢季子卿,尖叫着不让他们抢,拳打脚踢的凶狠模样,就是武艺高强的轩辕陵也拿她没办法,他颈子上被她抓出了两道血痕,他实在忍无可忍,迅速点了她的昏睡穴,苏遥便立即软倒在他怀里。

    苏遥再次醒来已是天黑,她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季子卿死了,但是她不相信,醒来时,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她的心倏然往下沉,轻唤道:“子卿,子卿,你在吗?”

    屋里空落落的没有回音,苏遥的心更加往下沉,她突然就想起在小巷里季子卿扑向自己的情形,蓦然从床上跳下来,连鞋也顾不上穿就向外冲去,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月色下,那道颀长秀雅的身影熟悉得令她的心都发疼,空气中一时盈满了舒适淡雅的梨花香,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道:“陵哥哥,你告诉我,子卿没有死对不对?”

    轩辕陵忧伤的望着她,很想点头,最后还是摇头,“遥遥,他死了。”

    苏遥的脸顿时苍白,这五年来,她即使很累很辛苦,她也没有哭过,但是这几日,她的眼泪几乎要流尽,现在眼睛酸涩胀痛,但是她却流不出泪来,悲到极点,是否就再也流不出泪来?

    轩辕陵见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心疼的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轻言细语的安慰道:“遥遥,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苏遥闻言,顿时号啕大哭起来,伤心难过,心痛得无法呼吸,可是她悲哀的发现,即使季子卿为她而死,她仍旧不能爱他,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多么残酷,对季子卿来说又多么残忍,“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

    “那是意外,遥遥,不要往心里去,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要太伤心了,否则季子卿不会安心的,乖,别哭了。”第一次,他轻声哄她,替她分担悲伤。

    苏遥在他的温柔诱哄下,渐渐的止住哭泣,她道:“从我走进东陵皇宫的那天起就认识了他,他一直温文尔雅,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他明明就是一个最佳夫婿人选,可是即使他因我而死,我仍旧不爱他,陵哥哥,我真的很残忍对不对?他那么清高的贵公子,却因为我……,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遥遥,能为你死他很高兴,不要再自责了,那是意外,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坚强起来,好不好?”轩辕陵轻声开导她,他应该感谢季子卿的,是他让他明白爱一个人是要全心为她好,而不是自私的占有,因此,他会花一百倍的耐心,去重新赢回她的心。

    她要继承皇位,那么他就会努力的替她清扫一切障碍,让她平顺的登基,她只需要做一个仁义的君主,那些阴暗的事,便交给他来做。

    苏遥点头,“嗯,我要坚强起来不让他走得不安心,谢谢你,陵哥哥,我现在要去看看他,要跟他好好的告别。”

    轩辕陵见她重新打起了精神,知道她已经从那种负面情绪中走了出来,他俯下身来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道:“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哭,好吗?”

    “嗯。”苏遥重重的点头,轩辕陵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灵堂,苏遥看着一堆花束中躺着的白衣男子,他的模样仍如初见时那样英俊帅气,此刻他就像睡着了一般,脸色安祥宁静。

    苏遥走过去,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哑声道:“子卿,你走好,若我们还有下辈子,我会一直等到你,然后爱上你,这辈子,对不起,我只爱他。”

    …… …… ……

    洪水退去,姚启善便立即着手重建家园与重修大堤,苏遥看过姚启善送来的规划图,在上面盖了皇太孙女的印鉴,轩辕陵一直从旁协助她,告诉她怎么处理这种情况,还有提点她的驭人之道,两人交谈下来,轩辕陵才发现,苏遥其实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很多例子他只提了提,她便能举一反三。

    难怪那日季子卿说起她时,眼中尽是赞赏之意。

    一晃便是十几日过去了,西凉催他回京的书信越来越频繁,他知道他不能再逗留下去,只是要让他与苏遥分开,他心中就万分不舍,只是这一次,他学会了尊重她的选择。

    九月十五,黄道吉日。

    姚启善的重建家园与重修大堤在今日奠定基石,苏遥出席,他相陪。面对那些带着期盼的目光,苏遥心情激动,她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道:“乡亲们,这场洪水让大家受难了,今日孤代表吾皇在此向大家鞠躬致歉。”说完就对着数千人做了长长一揖。

    人群中有难掩激动的人们,纷纷纳喊:“吾皇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千岁。”声音由小到大,由少到多,渐渐的响彻云霄,姚启善也被这样煽情的场景感动的老泪纵横,他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人们安静,道:“乡亲们请安静,等殿下把话说完。”

    广场上便又恢复了宁静,苏遥接着道:“乡亲们请放心,皇上不会放弃你们,孤也不会放弃你们,我们已经送了赈灾银款来,后面还会源源不断的送来,直到乡亲们重新过上好日子,乡亲们也不要放弃了自己,要努力生活,这才是皇上与孤最想看到的。”

    众人感动得眼泪花花,苏遥也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她除了送来了赈灾粮款,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言语激励他们打起精神来过日子。

    轩辕陵站在旁边看着她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看她毫不矫情的对激励百姓自强不息,眼前这个女子,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婉的小医女,她有她自己的天地,亦在为这片天地努力的奋斗着,他还能再自私的让她跟他回去,然后关在那一方宫墙之中吗?

    答案是不能,他无法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只守着他,他爱她,所以他要成全她,哪怕他们从此分离,只要心中惦念着彼此,又岂在朝朝暮暮?

    从奠基仪式上回来,苏遥的心潮久久不能平复,她对着桌上的灵牌,喃喃道:“子卿,你看到了吗,他们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我也不能停留在过去的悲伤里不可自拔,子卿,若你还活着,该多好。”

    …… …… ……

    苏遥被茯苓请到醉仙居二楼雅间,神神秘秘的让她等着,然后退出了房,不一会儿,便小二上菜,菜品不是大鱼大肉,两个荤菜两个素菜还有一个汤,看着桌上的菜,她恍惚记起五年前她为轩辕陵做的那顿饭也是这些菜,刚疑惑时,轩辕陵已经推门而入。

    苏遥站起来,呐呐道:“陵哥哥。”

    轩辕陵走过去,将她按回椅子里,道:“怎么这么吃惊,看到茯苓,你就该想起我才是。”苏遥笑了笑,“也对,怎么想到要请我吃饭?而且这么清淡,你的国库没有银子使了吗?”

    轩辕陵顿时哭笑不得,他指了指满桌的菜肴道:“看到这些,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我该想到什么吗?”苏遥反问。

    “……”轩辕陵无语,“六年前,我们别后重逢,你为我做的第一次饭便是这些,遥遥,让我们重新回到那时候,好吗?”

    苏遥吃惊的望着他,那时候她对他还没有绝望,满心期待着他能理解她的苦衷,可是后来……,轩辕陵早已经在稳秘的观察她,见她脸色一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那时候,我太混账,我不敢要求你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陵哥哥。”苏遥震惊的望着他,她曾经想过千万遍的事情终于成了真,她又是惊喜又是害怕,“你知道,我是东陵的储君,我不可能再任性妄为。”

    “不会冲突的,遥遥,我不会强求你放弃继承皇位,我只求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继续爱你疼你的机会。”轩辕陵期待的盯着她,他们已经错过了很久了,不能再错过了。

    苏遥心底惊颤,怎么也没想到轩辕陵会对她说这番话,由于太过惊喜,她都不敢相信,很久才艰难道:“你真的不会再强迫我放弃皇位跟你回西凉,也不会要把小团子带回西凉去?”

    “嗯,都不会了,我知道你很难再相信我,但是我会好好表现,力图转正,答应我,好吗?”

    再也不是颐指气使的命令,而是请求,苏遥感动极了,但是一想到季子卿刚死没多久,她就又犹豫了,“陵哥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子卿为我而死,我若是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他在天上也不会原谅我的。”

    轩辕陵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答应他,忍不住闷闷的喝酒,当年的自己有多烂,现在要让她回心转意就有多艰难,他总算知道自作自受是什么滋味了。

    他灌了一大杯酒,看着苏遥道:“我明天就要启程返回西凉,遥遥,如果你拒绝了我,那么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再见面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苏遥全身一震,她抬眸盯着轩辕陵,想要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听到他说要走,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有多舍不得,可是有太多的理由让她裹足不前,或许是伤怕了,她宁愿在思念里成狂,也不想再给他伤害她的机会。

    轩辕陵沮丧的垂头喝酒,那样挫败的神情她从未见过,“你说的是真的?”

    “对,我离开京城太久,再不回去西凉就该易主了,遥遥,我爱你。从前,我自私的替你做决定,想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孰不知最终伤害到你的人便是我,如今,我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我不求我们能朝夕相伴,只要一年能见上一个月,我就别无所求,难道这样的愿望你也忍心拒绝吗?”他心痛的问道。

    苏遥拒绝不了,曾经,她是因为绝望才离开他,如今,她已经明白自己除了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她扑进他的怀里,一直点头,“陵哥哥,我答应你,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给小团子一个圆满的家,但是我有太多的责任,我不能跟你回西凉去。”

    轩辕陵心中一阵狂喜,她能答应他就好了,他只要她。“遥遥,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回心转意,你不来,我不老。”

    …… …… ……

    纯嘉帝五十一年,以欺君之罪幽禁了皖平郡主,同年,苏遥登基为帝,年号太平初年,史称“太平之治”。在她的带领下,东陵进入全盛时期,太平三年,纯嘉帝逝,苏遥搬帝都到梓都,同年,西凉皇帝搬帝都到与梓都相邻的佑州。为保两国永久和平相处,太平六年,西凉皇帝轩辕陵向苏遥下聘书,朝臣欢天喜地的把女帝嫁了出去。

    那一场盛世婚礼,十里红妆,羡煞了所有人的眼,两国朝臣参加了婚宴,为和平共处打下了友好的第一步。

    是夜,晕黄灯光迷醉了人的眼,苏遥第二次出嫁,这次出嫁,却是带着众人的祝福,与新郎的爱意的,记得一年前,两人再次偷偷摸摸的幽会后,轩辕陵环着她的腰不放,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任性道:“我不管,我已经守了四年了,再不把你娶进门,小团子都要笑话他父皇没有能耐了。”

    苏遥答应轩辕陵后,其中三年时间,大多以书信来往。轩辕陵在书信中报告他的近况,偶尔也会试她的反应说有朝臣给他挑选美女送进宫云云,她每当接到这样的书信,便赌气不回,然后过不了几天,她又会收到他百般讨好的书信,她看着会会心一笑,知道他在意她,即使被政事烦得头痛,也没有那么辛苦了。

    偶尔她会向他抱怨朝中琐事,他便会像一个长者循循善诱,教她怎么处理,她的柔婉配上他的强势,在与朝臣中进退得宜,渐渐的那些还心不愤懑的朝臣也不敢再小觑她,纯嘉帝逝世时,他曾假借使团前来哀悼时前来安慰她,那时她对他的心防才真的撤了下去。

    后来他提议搬帝都,这样两人便能再进一些,若想见面,一人走一半,一天便能见上面,她思考了许久才答应他。搬帝都一事遇到朝臣激烈反对,苏遥下了很多功夫才说服朝臣同意,后来他们一个月便能见上好几面,因为她还在守孝期,虽与轩辕陵厮磨,却从不跨越最后一道界线。

    小团子因为搬了帝都,也与轩辕陵时常见面,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住在西凉皇宫,虽然已经有了父亲,但是父母不住在一起也着实让他忧郁。

    他长大了,鬼心思便特别多,总想将这对父母凑到一起,两人忙着国事的同时,还要照顾他的心情,两人见面时,也时常将他叫在一起,向他解释成亲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团子见从苏遥这边下不了手,就去催轩辕陵,轩辕陵也很烦恼,他想娶问题是某人不嫁啊,小团子听了轩辕陵的苦恼,拍着胸口说就包在自己身上。

    他举冲冲的从西凉回到东陵,直接跑去求苏遥,软磨硬泡之下,苏遥的决心也有些松动了,其实不成亲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现在这样又保持了神秘感又保持了新鲜感,怎么也比两人住在一起两看两相厌强,只是小团子不理解,在他心里,爹娘住一起才算圆满。

    因此为了让爹娘都住一起,他下了狠功夫,可怜一个九岁小儿,要在朝臣中周旋。那一年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为了让朝臣怂恿苏遥嫁出去,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机,对两国朝臣恩威并施。小小年纪,便练就了一身王者风范。

    众人一面承受着这个小魔星的施压,一边感叹他小小年纪就懂得权术,将来必定也是名垂青史的好皇帝,于是乎,在轩辕陵向苏遥下聘时,众臣皆松了一口气,怂恿苏遥赶快嫁过去,他们才能逃过小魔星的魔爪。

    今夜是大喜之日,十一年后,苏遥已经是三十几岁,因保养得宜,脸上并没有半点苍老的迹象,红盖头下,她的脸上也印了艳色,更是增添了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背被凤冠压得都快直不起来时,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沉稳的脚步声像是敲在她心上,她忍不住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见惯了大风大浪,她以为她不会再紧张了,但是此刻,她还是会紧张,到底在紧张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下,入目的是一双白底金边黑缎的靴子,而覆在靴子上的却是一截大红喜袍,他带进了微凉的夜风,清冷的夜风和着清雅的梨花香扑入鼻间,带着微醺醉人的酒气,明明是期盼了几辈子的事,真到了此刻,她却止不住心跳加速,恍惚间有了些许不真实感。

    轩辕陵站在床榻边,看着榻边坐着的那道纤细的身影,他终于将她重新娶回来,这一盼他盼了十年,原本已经心生绝望想要安然现状,却没想到听儿子一语,倒是真的办成了他所盼之事。

    明明只要揭开了盖头,她便是他的了,他却迟迟不敢去揭,生怕眼前的又是一场幻觉,等他揭开了盖头,便发现又是一场空欢喜。

    蹰躇犹豫许久,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求,伸出两指捏住红盖头一角,从未有过的紧张席卷了他,这么多年来,他御驾亲征,面对最凶狠的敌人也没有紧张过,可是此刻却开始紧张起来,他在怕什么呢?他不知道。

    “陵哥哥。”相近的两人仿佛心意相通,苏遥见他捏着盖头迟迟不敢揭开,亦知道他此时的忐忑是为何,她主动唤他,便是要让他消了心中疑虑。

    轩辕陵身躯一震,再也按捺不住,大力掀开了红盖头,盖头下,那张隐在珠帘之后的小脸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胸中澎湃着喜悦,他手心发颤,“遥遥,盼了六年,终于将你迎娶过门。”

    苏遥在他火热的视线下,羞涩的垂了眸,道:“我该让你再盼六年的,谁让你以前不懂得珍惜。”她打趣道,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转在了一起,这命运的安排,也着实让人猜不透。

    轩辕陵眉心一蹙,刻意讨好道:“再盼六年,你忍心看我在思念里煎熬吗?”

    “不忍。”苏遥老实回答,她不忍心那样对待他,更不忍心那样对待自己,这六年,他帮她稳住朝臣,与她谈社稷江山,她能感觉到他的爱意,再不是曾经那个妄自尊大的轩辕陵,他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也感激在心里。

    轩辕陵这才重展欢颜,他转身去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与她同坐在榻沿上,道:“来,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以后你再也不能撇下我了。”

    苏遥闻言心中一涩,她一连抛弃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她才自己绝望,第二次她是对他绝望,如今再回想起来,那些爱恨缠绵就仿佛是隔世,偶尔想起会心痛,却再不似曾经那么强烈。

    她与他手腕交缠,开口承诺,“陵哥哥,再也不会了。”

    喝完酒,轩辕陵目光一热,从她手里抽出空酒杯随意的搁在一边,倾身过去**她的唇,轻轻**她,舌尖点点碰触她的唇形,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吻不够她。

    带着醉意的吻肆无忌惮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他低喘,双眸被火烧得通红,她身上花香更是醉人,让他怎能忍得住。

    她在颤,眼里水光迷蒙惑人,抬手扯住他地袖口,开口轻唤他一声,“陵哥哥。”火上添柴,燃得凶猛无比,将他心神烧尽成灰。

    他压着她,用力吻着她,手指将那棋子从她颈前推入,而后隔着衣袍,一指缓缓擦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滑下……

    她惊喘不休,他的手指扫过她的胸前,触碰她地蕾尖,让她瞬间绽放。

    他咬开她的衣襟,舌尖带沫一路探下,顺着手指落下的痕迹,将她吻遍。火热的烫意盖过先前手指渗心之寒,刺激之感更甚三分。

    她忍不住,低低叫出来,红唇之艳于晕黄灯光中亮得让他发狂,他含着她,猛烈地噬咬她,舌尖齿锋将她身子越掠越红,大掌横扫而过,撕碎她衣物,直直探至她身下。

    潮润无比,瞬间就湿了他地掌。

    他于她胸间抬头,看进她的眼,低笑道:“果然……你是忍不得了。”

    她脸上红雾蒸腾,抬手探至他脑后,抽出那根墨玉龙簪,任他发垂发落,手引着簪尖滑进他胸前,轻拨慢晃。

    他眼中之火越燃越烈,喉间低吼,声音似困兽一般,而后一把抱起她,自己探至袍下将其撩起,动作了几下,挤入她腿间,粗粗喘了一口气,大掌在她胸前抚弄了一阵儿,又凑去她耳边,贴着她地脸道:“你……”

    她半仰于床榻之上,双腿打开,将他勾住,唇颤着道:“叫你别忍……”

    他未及她说完,便猛地撞进去,狠狠动了几下之后,将她一把拉过来,贴进自己怀中,开始慢慢抽送,一边动一边低声道:“真紧。”

    她浑身都软了去,身子一阵儿一阵儿地全化成了水,听着他这低亵之言,只觉更是刺激,身下不觉一缩,引得他动作一下又猛了起来。

    他掐着她地腰,眼底一阵黑一阵亮,“小妖精……”

    猛地退出来,将她身子翻了个,然后欺身压上她,大掌撩过她地臀峰,埋头噬吻她的背,唇间酒味更浓,“做梦都想这样要你……”

    她伏于床上,口中低吟不止,锦缎上所绣的百子图粗糙绵软,随着他的动作摩擦着她地前胸,又痛又痒,让她禁受不住。

    她连喘好几口,只觉身上又是冷又是烫,他在后面撩拨不停,端地是极诱人……不由低声泣道:“别折磨我……”

    他鼻间低哼一声,手指滑下去,“折磨你的还在后面。”

    她眼前俱是雾,俱是水,朦胧间好似能看见伏于案上的自己是何等娇滟诱人,***魄。

    他的醉意将她一道浸染,他狂野的动作将她变得同样**。

    六年了,不对,十一年了,他的欲望整整的忍了十一年,这三年每次与她厮磨时,他都想狠狠的要她,但思及她仍在守孝期,便将满心的欲 火强压下来,此时尝了点鲜,便如猛兽出匣,再也忍不住了。

    他长指滑下去,抵在潮润微颤的窄口处,浅浅挤入,指节顶着她,圈圈摩娑,她的手攥紧了床单,低低泣出声,腰间弓起来,口中胡乱求着他。

    他抽指而出,俯身,带着湿意的指尖缠上她的胸,将她蕾尖一道润湿,听着她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却是不停,于背后将她抬起,偏头侧身,去咬她。

    她由泣转喊,抬手去按他的头,五指尽数没入他的发间,抵着他揉着他,不知是让他停还是不要走。

    月色拍过枯树枝丫洒下来,映出这一室春色,烫人心肺。

    他终于抬头,眸子黑得吓人,伸出舌舔舔嘴角,转而去衔她的唇,将她的味道送入她口中,让她同他一道相品相尝。真甜……”他舌推她唇,恋恋不舍地抬头,话中甚显酒劲。

    她面色红得透血。身上浅红之印一片,抬手欲去碰他,却被他箍住双手压在身后,再动不得。

    他低喘,又埋下头狠狠将她咬了几口。疯狂舔噬她最柔嫩的几处,、

    再探至她身下,指间、拨弄她的蕊瓣,时重时轻,下手不留情。她被他折磨至疯,再忍不住。再受不起,下巴仰起,压抑地叫出声来。

    他低了眼,盯着她身下,眼里的血丝越冒越多,面色似野兽狂捕之前那般傲然隐忍。

    他的指过之处。处处成色。他的熟捻他的野,让她烈然盛开绽放。世上再无旁人能将她身心撑至此开,再无旁人能让她心甘情愿被折磨。

    他真的……

    再不愿放手!

    不愿把她让给旁人,不愿她这模样被任何人看见!

    酒劲冲头,见她愈美就愈想折磨她,将她折磨得生生死死不得休,此生只念他一人。长指探进她体内滑了半圈,大掌俱已湿透,棋上沾液粘透,如蜜绕指。

    她颤抖着呻吟出声,**揉着他的腰,恨不能将他尽数纳入身子里,解了这火。她在他掌下震颤不休,红唇抖着,低哑轻吟,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

    他凝眸,辨不清,俯身而下,贴近她的唇,听她再道。

    她轻喘,重又念了一回。

    他眉峰陡扬,一张俊脸躁意尽褪,只留火热烫意,眼中唇间皆带火,将她一把抱起来,箍入怀中,狠狠地揉,死命地按进自己怀里。

    ……她说她想他。

    想他想得都要疯了!他转身倚上床柱上,将她放在膝上,牵过她的腿盘住他地腰,双眸似冰裂九天之寒川,看着她,然后疯狂地吻上她的唇。

    他……想她也是想得都要疯了!

    他双掌去捻她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唇不松手不停,感到她地腰在他身上盘动,心口不禁一颤。她紧紧搂着他地脖子,脸烫心亦烫。费力撑起身子,寻着他那一处,然后缓缓坐下去。

    感到他身子绷成了一条板,看见他眼唇俱缩,她才松了气,沉沉放下身子,将他全数压了进来。她微微仰起下巴,指尖陷入他肩侧袍内。双腿在抖,这姿势几要将她撑破,可心中却被暖意填得满满当当的。

    是满足,满足得都想落泪。

    世上万万物,其实她最想要的不过就是他。

    她紧得要命,轻喘连连,脸上血色万方,埋下头去轻轻咬他耳廓,颤声讨娇道:“你……你动啊。”

    他牢牢揽住她,被她阵阵紧缩逼得几欲发狂。却强忍着,眯了眸子低声道:“果真是什么都不懂,”他抱着她慢慢起身,“什么都要人教。”

    她低头。枕在他肩侧,弱似小猫,由着他抱紧她,感到他强硬似铁一般在她体内缓缓磨动,不禁又是低喘又是颤,红了脸道:“随你怎么说……”

    她全都不在乎。天下除却他,再无人能护得了她,她逞强十数年,独独此夜,愿为他弱一回。他额上汗粒渐多,忍得已要崩裂,握着她腰的掌也越来越紧,几要陷入她体内。

    他握着她,走至一侧坐榻,紧着眉缓缓坐下,才大喘一口气,将她的腰提起些,再慢慢揉下来,看她水眸罩雾面泛涟漪,低声道:“这样动,会了么?”

    她扭过头,羞赧万分,莲足抵着他身后榻上软垫,搂紧他,试着提腰再坐,腿一颤,喘息愈急,扣着他的肩喃喃道:“感觉……很怪。”

    他唇弯而笑,笑声低哑,眼里火中带了水柔之光,大掌将她地臀朝上推了推,引来她一声惊喘,才又松了手道:“看样子就是此处了。”他怜惜地吻吻她的颊侧,“教你甚难,只是此时我忍不得了。”

    她双眼迷蒙,只觉体内热意阵阵袭来,听不明他话中之意,刚欲开口时,就觉身子一斜,一条腿被他拉起,抬至肩上。

    来不及叫出时他已狠命撞起来,朝着先前令她惊喘地那一处,每一撞都精准不已,顶着她揉着她磨着她,一下连着一下,越来越快,越来越烫,越来越硬,令她心魄冲上头顶,飞了出来。

    眼前只剩他地这双眸,心中只剩他的无边霸悍之气。

    瞬间沉沦到底,心随身动,快意滚滚而来,让她浑身发软化成水,不可控制地阵阵急缩,绞着他想让他再快些,再狠些。

    他沉着眉,火眸一眨不眨地盯牢她,她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看着她地脸红得绽光,看着她欢愉地颤动,看着她嘴唇抖着叫他,他心中快意几要冲破胸腔。

    此生头一回,心甘情愿将一个女人的感觉凌驾于他之上,只消看着她满足,他便觉得满足,才知男女之事,并非是只发泄和占有,原来心中之感可以盖过身上重重快意。

    她温润如细绒,紧紧裹着他。与他丝丝契合。如同剑与剑鞘,天下只此一对,她生来便当配他。

    他心中波动无边,如海之浪潮翻来涌去久久不休,恨不能一直将她留于身侧。占着她不让旁人窥觑碰触。她低吟之声渐渐高起来,从最初的断断续续变成纠缠不断,快意层层叠叠积蓄着,几要令她崩溃。

    串串吟叫之声只是催情万分,他听了动作愈大愈猛,身上汗粒溅下来,额发早已湿透,撑着身子低下头。去吻她的胸,手指一路摸下去,按着她那一点,边动边揉她。

    她惊叫出来,声音颤而利,双腿不可控制地抖起来,体内狂烈地阵阵紧缩,至萃璀灿尽头地那一刹,瞬间将他逼至极限。他死死地咬住牙,尽数泄在她的内里。

    一夜无休无止的缠绵寻欢,直到天方大亮,两人才相拥枕在床头,苏遥脸上的红潮未退,没有丝毫睡意,轩辕陵亦是,刚才那场从身到心的满足,让他久久不能平复,把玩着苏遥头发,他道:“遥遥,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苏遥惊诧的望着他,“为何?”近来她政事繁忙,为了成亲一事,很多事情都搁在一边,此时再听他说要孩子,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当年生小团子时,折腾得她半死,若非雪辰及时相救,此刻她怕是已经成了一堆枯骨了。

    “我想要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儿。”轩辕陵淡淡道,他没有参与小团子的成长,很多时候都自责于心,如果有个女儿,他会教她走第一步路,会教她说第一句话,他要参与她成长中所遇到的每一件大事。

    苏遥若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觉得他很闲,她道:“孩子的事我们容后再议,等我先把政事处理好,能将权力下放了再说。”

    轩辕陵因她拒绝的理由很幽怨,这三年来,她一再拒绝他下聘的提议,便是以政事繁忙为借口,他真恨当初自己一时心软,如果将她绑回西凉,她现在是不是事事都以他为先?

    苏遥见他垮着俊脸,心知他在与她的政事吃醋,一边觉得可爱,一边分神去安抚他,凑过头去亲了亲他满是胡碴的下巴,道:“好啦,不要生气了,有一个小团子还不够你头痛吗?”

    说起小团子,轩辕陵更头痛了,他这个小魔星,东陵与西凉两国的朝臣谁都被他整治得没话说,纷纷上奏弹劾他,他摆出父亲的威严教训他,他却向他下最后通牒,“若真想我收心,就快快让母皇生个***出来让我玩,我一定不再调皮捣蛋。”

    “小团子活泼可爱,我头痛什么?我现在最头痛的是怎么让你怀上老二。”说完狼爪蠢蠢欲动又伸向苏遥,苏遥连忙去拍打他的手,两人笑闹一阵,终于抵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此时一轮金色的朝阳自天边升起,无数的金光洒落在床前,仿佛在祝福这对迟了十一年终于相守的有情人。

    如果爱,请深爱!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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