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生活篇 第五章 洗车空姐（四）

    这时，门上面的小白灯亮了起来，在光线并不强的长廊里显得有些亮眼。

    “进去了！”姻姻低语，推开门进去，风信子赶紧跟上。

    洗车室正弥漫着一股水湿透过后的清冽和潮湿，夹带着打过车蜡的特有气味，头顶上的灯有点类似舞台的那种彩灯，时暗时明。风信子往前看，室中央停着一部豪华的黑色宝马760，透过车前面的玻璃望去，依稀可见驾驶室有个模糊的人头。这时，姻姻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风信子说：“你就站在这墙边看好了。”说完，她脚步不停地朝宝马车走去。

    风信子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她的脚步轻盈得象舞步。其实，很快风信子就明白了，姻姻是踏着舞步的节奏向车慢慢靠近的，手里拿的白色毛巾象是一个道具，高高举起，踮起脚尖，走到中间还来个优美的旋转，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象平常电视电影里看梦露的那个经典动作，双手虚搭在膝盖上，翘起臀部，扭过带面具的脸朝宝马车的方向定格。不过，人家梦露是有穿裙子的，姻姻却是靠身体的曲线把这动作定格的完美、妩媚动人，二秒的停顿过后，她再继续迈着舞步到车前停住，手里的毛巾象西施纱那番展开在车盖，修长雪白的大腿搭在毛巾上，借着腰部的力量，把身体上部向后仰起定格。

    风信子能想像到坐在车里的人看到的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在姻姻头顶上的小灯直射下来，能很清楚地看到她隔着透明纱胸脯的两座小山。

    等姻姻围着车子舞一圈，最后停在驾驶室侧面的玻璃时，她的上身几乎是贴着玻璃窗在扭动身体。这时，车窗摇了下来，一条粗手臂从车内伸了出来，手里夹着红色的钞票，一把塞进了姻姻的胸口。

    风信子在暗处的角落很清楚地看到，那只手还在姻姻胸口停顿了一会，甚至有张钞票还掉到地上，她不知道姻姻有什么感觉，但她看了就觉得反胃，可是两天只吃了两包方便面的胃实在没什么可吐的，只有胃酸在翻滚。

    她知道洗车空姐要出卖色相，但听说不会有客人碰触身体的，只要自己拒绝就可以不提供其它服务的。这也就是她当初看上这职业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保留最低底线的地方。

    不知道姻姻跟那人说了什么，一会就看到她往回走，走到墙边时，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再按了另一个开关，洗车室的灯光随即暗了下来。风信子大口地喘气，极速地调整内心的不适感，思想却拉锯般地作斗争。当见到姻姻手里捏着的那几张红色钞票时，她觉得自己不再有挣扎了。

    “走！”姻姻低语。拉开刚才进来的门，俩人快速出去，与此同时，门外有个围着白色浴巾戴一样蝴蝶面具的女子闪身进去了。

    “还有人要去洗车吗？”就那种装束？已平息内心矛盾的风信子不解地问。

    “那是洗车女郎。”姻姻语气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