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燕王脸上的抓痕
目录：大漠王妃| 作者：简馨| 类别：玄幻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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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反应过来，她却接着道，
“灵月自小流落街头，七岁那年幸得燕王收留，成了燕王府的一名暗人。六年来，他教我识字，教我武功，我更是见证了他的痛苦和孤独，所以十三岁那年，我毅然决定为他进宫做线人，至死不渝。”
我凄然一笑，下床扶起她，
“傻丫头，你对燕王的感情才叫爱，有你这样爱他，已经足够了。”
她反抓起我的胳膊，神色却有些黯然，“可是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
不知是心慌还是其他，听她这一说，我猛得甩开她的手，道，
“怎么可能？灵月，是你多想了。”
“我多想了？”，她苦笑一声，“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从十岁那年我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明白，骗了谁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已经很晚了，我想休息”，我摆了摆手，略带疲惫地道，可我心里明白，让我疲惫的究竟是什么。
灵月并未理会我的话，仍旧站在那里，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语，
“每一次，王爷检查完我的习武后，总会出门一次，却不许任何人跟着。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就偷偷地跟了过去，我看到他站在百花楼的一个房间，透过窗棂，久久地凝视着下面的一个身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像一个白色的蝴蝶一样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王爷笑了，而他之前从来没对我笑过。”
讲到这，她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凉，转过身，轻拭了一下眼角，又接着道，
“含笑，难道你真的不明白王爷的用心吗？我想他一定是万般无奈才把你送到皇上的面前，倘若他还有别的选择，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没想到，皇上只施舍了一点点的恩宠，你就迷了眼，你可知王爷有多伤心？你以为你那个皇上是真心对你吗？你只是没见过他的残忍罢了，都说王爷心狠手辣，其实最狠毒的还是皇上，你根本不知道他对王爷都做了什么，若不是他，王爷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含笑，你真的是瞎了眼。”
她的话使我周身都泛起了一股冷意，如同坠入冰冷的湖底，所有的思绪在这一瞬间被全部冻结，甚至连灵月后面再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到，大脑里一片空白。
直到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人时，我才慢慢地转过思绪，仔细地回想灵月的每一句话，继而想起与燕王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我实在看不出燕王哪里像灵月说的那样，爱我？
她说，燕王以前总是去看我练舞，然后还笑，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吗？或许，或许他只是随时关注一下，这颗棋子培养得如何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至于燕王与皇上之间，我就更搞不清楚了，这只属于男人的世界，而且属于周朝两个最尊贵的男人之间的较量，那里面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恐怕是我永远都无法窥测到的，即便真的有幸能探究到一星半点，恐怕早就已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了。
这一夜就在满脑子的混乱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许是睡前思虑过多的缘故，连梦境也跟着乱七八糟一片——
我看到，玄烨拿剑抵在燕王的胸口，燕王浑身是血，却仍是用剑支撑着，倔强地不肯倒下。我大叫一声，“皇上，不要。”然后，我看到玄烨真的转过了头，就在那一刹，燕王毫不犹豫地拔剑刺向了他，血喷溅到我的脸上，剑首上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霎那间发出了万丈光芒灼得我眼睛睁不开，待那金光消散，玄烨和燕王竟都不知所踪，天地间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徘徊：
“上有碧落下黄泉，上有碧落下黄泉……”
我惊骇着醒来时，对上的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紧张地盯着我瞅，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小檀，现在几时了？”
“小主，现在都快晌午了，皇上那边都来人催啦。”
“催？催我做什么？”
“燕王和庄小姐过了晌午就要出发去封地，皇上命小主一起去送一下。”
“哦？不是应该皇上和皇后去送吗？干嘛拉上我？”
小檀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眼见已经晌午了，我也不便耽搁，简单洗漱了下，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地赶往玄武门。
玄武门外，燕王的仪仗队已整军待发，风吹得幡旗呼呼作响。
我穿过人群，对着那抹明黄略施一礼，刚一抬身，便看到他指节分明的大手已然伸到了我的面前，
“丫头，过来。”
这一声唤让我很是尴尬，虽然以往他也经常这样唤我，可今日，皇后、庄丞相、燕王、庄文瑾全都围在一旁，他这一抬手，一声唤，势必落入众人的耳目。
可我又怎能让一个帝王伸出的手空悬，只好顺从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同时深深地低下螓首。
只是有些目光并不是低下头就可以忽略掉的。
果然，还是庄文瑾心直口快，“早就听说皇上纳了个才人，现在看，当真是疼爱有加呢，可皇上也别忘了我姐姐，新人虽好，终不比旧人贴心。”
“文瑾，不可无礼”，庄丞相忍不住低呵了她一句，“皇上，小女不懂礼数，是老臣教导无方，望皇上莫怪。”
玄烨呵呵一笑，倒并不在意，“庄丞相，文瑾自幼入宫陪伴皇后，朕一直视她为亲妹妹，她的无礼朕也见惯了，又怎会跟她置气。倒是文瑾自己，以前天天缠着朕下道旨意把她许配给燕王，现在朕也如了你的意了，你可不许再使性子，把朕的臣弟给欺负了，到时候没人要了，看你哭不哭鼻子。”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庄文瑾羞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道，
“皇帝哥哥最会变着法儿取笑人，我，我哪里有欺负燕王啊？”
“哦？”玄烨眉角一扬，故意拖长了音道，“难道臣弟脸上——”
众人皆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燕王，只见燕王的左脸上分明多了两道浅浅的红印，因不甚明显，起初大家都未曾注意，只是经玄烨这一提醒，倒显得分外鲜明起来。
我只看了一眼，便复低下了头，对于人家夫妻间的小打小闹我实在不感兴趣，只是低头的一瞬，猛然想起昨晚狠狠甩给燕王的那一巴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指尖上那长长的指甲，莫非他脸上的抓痕是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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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反应过来，她却接着道，
“灵月自小流落街头，七岁那年幸得燕王收留，成了燕王府的一名暗人。六年来，他教我识字，教我武功，我更是见证了他的痛苦和孤独，所以十三岁那年，我毅然决定为他进宫做线人，至死不渝。”
我凄然一笑，下床扶起她，
“傻丫头，你对燕王的感情才叫爱，有你这样爱他，已经足够了。”
她反抓起我的胳膊，神色却有些黯然，“可是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
不知是心慌还是其他，听她这一说，我猛得甩开她的手，道，
“怎么可能？灵月，是你多想了。”
“我多想了？”，她苦笑一声，“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从十岁那年我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明白，骗了谁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已经很晚了，我想休息”，我摆了摆手，略带疲惫地道，可我心里明白，让我疲惫的究竟是什么。
灵月并未理会我的话，仍旧站在那里，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语，
“每一次，王爷检查完我的习武后，总会出门一次，却不许任何人跟着。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就偷偷地跟了过去，我看到他站在百花楼的一个房间，透过窗棂，久久地凝视着下面的一个身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像一个白色的蝴蝶一样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王爷笑了，而他之前从来没对我笑过。”
讲到这，她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凉，转过身，轻拭了一下眼角，又接着道，
“含笑，难道你真的不明白王爷的用心吗？我想他一定是万般无奈才把你送到皇上的面前，倘若他还有别的选择，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没想到，皇上只施舍了一点点的恩宠，你就迷了眼，你可知王爷有多伤心？你以为你那个皇上是真心对你吗？你只是没见过他的残忍罢了，都说王爷心狠手辣，其实最狠毒的还是皇上，你根本不知道他对王爷都做了什么，若不是他，王爷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含笑，你真的是瞎了眼。”
她的话使我周身都泛起了一股冷意，如同坠入冰冷的湖底，所有的思绪在这一瞬间被全部冻结，甚至连灵月后面再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到，大脑里一片空白。
直到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人时，我才慢慢地转过思绪，仔细地回想灵月的每一句话，继而想起与燕王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我实在看不出燕王哪里像灵月说的那样，爱我？
她说，燕王以前总是去看我练舞，然后还笑，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吗？或许，或许他只是随时关注一下，这颗棋子培养得如何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至于燕王与皇上之间，我就更搞不清楚了，这只属于男人的世界，而且属于周朝两个最尊贵的男人之间的较量，那里面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恐怕是我永远都无法窥测到的，即便真的有幸能探究到一星半点，恐怕早就已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了。
这一夜就在满脑子的混乱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许是睡前思虑过多的缘故，连梦境也跟着乱七八糟一片——
我看到，玄烨拿剑抵在燕王的胸口，燕王浑身是血，却仍是用剑支撑着，倔强地不肯倒下。我大叫一声，“皇上，不要。”然后，我看到玄烨真的转过了头，就在那一刹，燕王毫不犹豫地拔剑刺向了他，血喷溅到我的脸上，剑首上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霎那间发出了万丈光芒灼得我眼睛睁不开，待那金光消散，玄烨和燕王竟都不知所踪，天地间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徘徊：
“上有碧落下黄泉，上有碧落下黄泉……”
我惊骇着醒来时，对上的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紧张地盯着我瞅，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小檀，现在几时了？”
“小主，现在都快晌午了，皇上那边都来人催啦。”
“催？催我做什么？”
“燕王和庄小姐过了晌午就要出发去封地，皇上命小主一起去送一下。”
“哦？不是应该皇上和皇后去送吗？干嘛拉上我？”
小檀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眼见已经晌午了，我也不便耽搁，简单洗漱了下，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地赶往玄武门。
玄武门外，燕王的仪仗队已整军待发，风吹得幡旗呼呼作响。
我穿过人群，对着那抹明黄略施一礼，刚一抬身，便看到他指节分明的大手已然伸到了我的面前，
“丫头，过来。”
这一声唤让我很是尴尬，虽然以往他也经常这样唤我，可今日，皇后、庄丞相、燕王、庄文瑾全都围在一旁，他这一抬手，一声唤，势必落入众人的耳目。
可我又怎能让一个帝王伸出的手空悬，只好顺从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同时深深地低下螓首。
只是有些目光并不是低下头就可以忽略掉的。
果然，还是庄文瑾心直口快，“早就听说皇上纳了个才人，现在看，当真是疼爱有加呢，可皇上也别忘了我姐姐，新人虽好，终不比旧人贴心。”
“文瑾，不可无礼”，庄丞相忍不住低呵了她一句，“皇上，小女不懂礼数，是老臣教导无方，望皇上莫怪。”
玄烨呵呵一笑，倒并不在意，“庄丞相，文瑾自幼入宫陪伴皇后，朕一直视她为亲妹妹，她的无礼朕也见惯了，又怎会跟她置气。倒是文瑾自己，以前天天缠着朕下道旨意把她许配给燕王，现在朕也如了你的意了，你可不许再使性子，把朕的臣弟给欺负了，到时候没人要了，看你哭不哭鼻子。”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庄文瑾羞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道，
“皇帝哥哥最会变着法儿取笑人，我，我哪里有欺负燕王啊？”
“哦？”玄烨眉角一扬，故意拖长了音道，“难道臣弟脸上——”
众人皆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燕王，只见燕王的左脸上分明多了两道浅浅的红印，因不甚明显，起初大家都未曾注意，只是经玄烨这一提醒，倒显得分外鲜明起来。
我只看了一眼，便复低下了头，对于人家夫妻间的小打小闹我实在不感兴趣，只是低头的一瞬，猛然想起昨晚狠狠甩给燕王的那一巴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指尖上那长长的指甲，莫非他脸上的抓痕是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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