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铸剑公子

    李无汐醒来睁开双眼，觉得头疼欲裂，难受得紧。【.】再一动，发觉怀里还有一个动人的躯体，通体幽香，一丝丝的香气渗进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当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怀中之人正是彩鸳，一时之间真的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不明白他和彩鸳怎么会睡到同一张床上，而且还赤luo相对，难道……他不想惊动彩鸳，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让彩鸳依偎在他怀里，自己好好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等到恢复昨晚的记忆，心中暗骂自己该死，竟然在酒醉的情况下强行要了彩鸳，他当初还信誓旦旦说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让人家自己去寻找如意郎君，但他偏偏把人家的清白夺走，他该怎么向彩鸳交代？又怎么向白嫣儿诸女交代？心里乱作一团。

    “嗯。”怀中人儿呢喃一声，睫毛轻轻颤动，继而睁开双眼，恢复清醒。眼帘中映着一个厚实的男人的胸膛，她整个人吓了一跳，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躺在李无汐怀里，整个人都呆住了，静静地看着李无汐，等待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李无汐也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他一动，彩鸳立即坐起来，玉臂抱胸，一脸堤防，如同受惊的小鹿。李无汐看见她白皙的娇躯上点缀着不少红印，应该是自己昨晚太过粗鲁留下的，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我……我昨晚喝多了，所以……”

    彩鸳羞得无法抬头，小声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说话。”李无汐找来衣服穿上，然后下床坐到桌边，可怜彩鸳的衣服已经被李无汐撕破，根本不能再穿，她只好将被子裹在身上，坐在床上看着李无汐，迟疑了一会儿，玉齿咬咬下唇，还是下床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李无汐看见她脚步不稳举步困难，显然是破身之痛影响了行动，心中越大内疚不安，说道：“彩鸳，我……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应该在醉酒的情况下这样对你，我……我会补偿你的。”

    彩鸳听到他这些话，一颗心霎时冷却下来，苦笑道：“彩鸳不过一个风尘女子，蒙公子青睐帮我赎身，这身子献给公子也是应该的。公子如果觉得彩鸳有辱你的声名，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彩鸳不会说出去的。”她垂下小脸，泪水狂涌而出，滴在被子上，打湿点点痕迹。李无汐最见不得美人流泪，一下乱了手脚，慌不择言：“对不起，我不该……你别哭，我知道是我混蛋，我说过让你自己寻找如意郎君，可是我……我是因为心里不舒服，酒喝多了，我……你……”

    “这件事彩鸳会忘了的，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你就当我是你买来服侍你的青楼女子就是了……不，我本来就是。【.】”她说时哭得越发厉害了。李无汐看了一眼被褥上那朵干了的红梅，它证实了彩鸳被李无汐强夺了去的童贞。“彩鸳，你不是，你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跟别的青楼女子不同，我……我嘴笨不会说话，但是我承诺你，我会为自己犯的错负责，我会补偿你的。”彩鸳抬起头，以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了他一瞬，停了一刹那的哭声又来了，而且哭得更加厉害。李无汐站起来，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彩鸳惊讶得张开小嘴，忘记了去哭泣。她原本以为李无汐所说的补偿是给她一笔钱，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李无汐道：“我说过让你自己昨晚如意郎君，但是我夺走了你的清白，这句诺言兑现不了了，但是我愿意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对我负责，其实不用的。”彩鸳没有再哭，低着头落寞地道，“自从进入倚翠楼起，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这清白之躯保不保留对我来说都一样，能奉献给公子，也算是报答公子的恩情了，哪里还敢有其他幻想。”“不！彩鸳。”李无汐捉住她的双手，道，“我娶你不仅仅是想要对你负责，我也喜欢你，我为你赎身不是因为你是花魁。说实话，秦淮四大名伶个个都才艺出众，另外三个并不比你差，但是我从你的琴声你的画中认识到真实的你，我喜欢你的孤傲高洁，喜欢你的出淤泥而不染，喜欢你的才情，但是因为心中有太多顾虑，这才没敢跟你说。现在事已至此，我也不怕说出来了。”

    “真的吗？”彩鸳惊喜地抬头，蒙着水雾的双眼看着他，喜不自胜。“是的，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李无汐握紧她的双手，柔声道。彩鸳不胜娇羞地道：“彩鸳怎敢妄想做公子的妻子？能居妾位已经心满意足了。”李无汐道：“不，我的女人个个都是平等的，都是我的妻子，没有妾。”彩鸳终于漾起笑颜：“公子，你对我真好。”李无汐拉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说道：“傻瓜，怎么还叫公子，该该口叫夫君了。”

    “彩鸳知道了，彩鸳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以后会改过来的。”她坐在李无汐大腿上，有点扭捏不安，羞涩不已，娇脸如火烧，红艳似春桃，煞是动人。李无汐禁不住亲了一口，道：“我昨晚太粗鲁，还疼吗？”他问得如此直接，彩鸳羞得不行，埋首他怀里不回答。李无汐叹息道：“我真是混账，竟然这么早就要了你，若是嫣儿她们反对我娶你，那……”他还没说完，一根青葱玉指已经压在他唇上，彩鸳道：“我都没有怪你，所以你也别再怪责自己了，若她们不答应，我就在你身边做服侍你的丫头，总之，我绝不会嫁给别人。”李无汐又是怜惜又是感激地抱紧她，说道：“你先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去。”

    彩鸳道：“公……夫君的意思是要回家吗？你不再躲避下去了？”李无汐道：“你真是聪明，知道我怕回去面对她们，知道我是在躲避。不过，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容不得我再躲下去了，早点面对也好，免得心中牵挂。”他抱起彩鸳，轻轻把她放到床上，道：“你乖乖躺着，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嗯。”彩鸳抓着被子乖巧地点点头。休息了一天，次日，李无汐结账离开客栈，和彩鸳一起启程返回苏州净水山庄。应了彩鸳的要求，两个租船南下，可以欣赏沿途的风光，也是一种乐趣。船家在船头掌舵，李无汐二人在船尾坐着，看着运河沿岸的风光，彩鸳倚在李无汐怀里，那刚毅的男子气息让她深深陶醉。忽然，她从怀里拿出李无汐那支玉箫，道：“夫君，你再吹一曲给彩鸳听好不好？”“好，你想听什么？”

    李无汐把玉箫拿过来，伸到鼻子下嗅了嗅，温热的箫身还带着彩鸳诱人的体香，他都有点醉了。他这是本能反应，但在彩鸳看来却是有意为之，她的娇脸刷的红了起来，绯红似桃，美艳动人。“夫君吹的，彩鸳都喜欢听。”她感觉到娇臀后李无汐的身体有了反应，更加羞涩不已，李无汐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不是白天，不是在船上，我一定吃了你。”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吹起箫了，吹的是《凤求凰》。彩鸳既羞且喜，枕着他厚实的胸膛，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聆听他为自己吹奏的箫曲。

    “船家，能否行个方便，载我一程？”彩鸳还沉醉在李无汐的箫声中，忽然一声吆喝打断了李无汐，也让她收回了心声。只见一个人影从岸边闪身而出，登上了船只，李无汐认出那是铸剑山庄少庄主曹剑风。这个卑鄙的家伙，都擅自上来了，还做多余的问话，跟先斩后奏又什么分别？李无汐想了想，决定先不动声色。船家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艘船已经被人包下了，你还是找别人的船去吧。”

    “哦？包下了。”曹剑风道，“你此行要去哪里？”船家道：“去苏州。”曹剑风大喜道：“太好了，我也正好要去苏州，能不能顺便送我一程？”船家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问那位公子吧。”曹剑风回头看着李无汐和彩鸳，拱手道：“想不到包下这船的是李兄，我们真是有缘啊。两天不见，彩鸳姑娘风采更加动人了。”

    彩鸳自从少女褪变为少妇，眉宇间多了一种风韵，一种妩媚的风情，的确比以往更加迷人了。彩鸳娇羞无限，别开脸不敢直视曹剑风。李无汐淡淡地道：“恐怕是怨家路窄吧。”曹剑风微微一笑，道：“李兄这是要回苏州？”李无汐默认，曹剑风道：“在下刚好顺路，能否顺便送我一程？”李无汐道：“曹兄到底有什么目的？”曹剑风一怔，道：“李兄何出此言？在下图个顺路，能有什么目的？”李无汐冷笑道：“你要去苏州，走陆路要快多了，就算你想走水路，难道凭你曹剑风还包不起一艘船吗？为何偏要跟我们一起。”曹剑风道：“我这不是图个人多热闹，免得路上无聊吗？”李无汐道：“我发现我跟你的几次相遇都太过巧合了，难道曹公子不应该为此解释一下吗？”

    “这个……好吧，我承认了。”曹剑风道，“我的确是故意接近李兄的，一来佩服李兄的潇洒多情，二来是想一睹几位嫂子的风采。”李无汐冷笑道：“你是当真不说？”曹剑风苦着脸道：“在下已经从实招了，李兄不信我也没办法。”彩鸳道：“夫君，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曹公子他应该没有恶意吧。”

    曹剑风自然察觉道彩鸳对李无汐称呼的变化，什么时候从“公子”变成“夫君”了？还说为她赎身没有非分之想，谁信啊。他说道：“多谢嫂子美言。”李无汐大声道：“船家，找个清静的地方靠一下岸。”

    “好嘞。”船家欢快地应一声，慢慢靠到岸边。彩鸳道：“靠岸干什么？”李无汐皮肉不笑地道：“既然曹公子那么想见识我的武功，想让我赐教，我自然要指点指点。”彩鸳被他的神情他的话吓了一跳，担忧地道：“可是……有必要吗？”“不用担心，点到为止，不会有人受伤的。”李无汐拍拍她的肩头示意她放心。曹剑风也道：“嫂子放心，李兄还不至于杀了我吧。”船在一出芦苇荡边停了，李无汐道：“曹公子，请。”曹剑风道：“那在下占先了。”说时在船头一跃，身体轻盈飘到岸上，无声无息，不扬微风。

    好家伙！纵是李无汐这样的轻功高手也不得不赞叹他轻功了得。单看轻功，曹剑风还在郦雅茜和南宫楚楚之上，比自己只略逊一筹，真是不愧为少年一代中的杰出人才。他对彩鸳道：“在这等我。”然后也跃了下去，曹剑风也知道自己这一战绝对是输，只是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见识到李无汐的轻功后，一向自负轻功出色的他彻底绝望了。李无汐和曹剑风先后走进芦苇丛中去，彩鸳如何能够放心？她不会武功，慢慢跳下船去，小跑着跟在后面，小绣花鞋踩得脚下芦苇猎猎作响。她虽然对李无汐有着绝对的信心，但还是会担心，同时，她也不希望李无汐伤了曹剑风，所以急着去看看，必要时阻止这两个人，不让他们打得太过认真太过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