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凡尘俗世

    在李无汐疯狂完全失去理智的索取之下，云箫几度昏迷，一直昏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的午后。{.}她和李无汐都是一丝不挂，赤luo相依，她是想迅速离开李无汐怀抱的，只是李无汐还在睡梦之中，而他的双臂紧紧地箍着她的纤腰，她动弹不得。她做梦也想不到保留了二十七年的贞洁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李无汐强行夺去，心中又是绝望又是怨恨，她静静地看着这个抱着她的比她小了足足八岁的少年，眼里全是恨意，隐藏着无限杀机。她的手掌轻轻抬了起来，运劲于手掌之上，只要这一掌拍下去，李无汐的命也就没了。

    而这时，李无汐手臂又收紧了些。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和云箫四目相对，却发现云箫眼里满是恨意，和那毫不掩饰的杀机，不由得打了一下哆嗦。而怀里，云箫嫩滑的肌肤的舒适的触觉那么的真切，两人的赤luo相对让他也是惊慌不已，他强暴云箫时已完全失去理智和意识，现在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云仙子，这……我们……”

    云箫的眼眶一热，但那委屈和绝望的泪水终究还是被她忍了下来，她冷冷地道：“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李无汐这才醒悟，当即放开云箫。

    云箫坐了起来，想要拿来衣服穿上，但她的衣服除了亵衣以外，都已被李无汐扯成碎布，无法再穿。她咬着下唇低着头，怕泪水掉下来，又怕李无汐看见她流泪，忍着新瓜初破之疼穿上亵裤，看见双腿间已经干了的血迹出了神。

    李无汐又悔又恨，披上外衣后对云箫道：“云仙子，我知道我该死，我不应该欺负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云箫穿上破碎的衣服，话也不多说一句就站起来，转身就走。李无汐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小手，道：“云仙子，听我几句说好吗？”云箫倔强地闭着嘴巴不说话，手臂不停地甩着，想要甩开李无汐的手。李无汐道：“我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实在是罪该万死，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你。”云箫嘴角上扬，扯起一丝嘲笑，道：“补偿？你要怎么补偿我？你可以怎样补偿我？你能把我的清白还给我吗？”

    李无汐哑口无言，这是他绝对做不到的。

    云箫皱皱秀眉，咬咬贝齿，抬起手掌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李无汐内力全无，如何能受得了如此重击？他整个人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云箫冷眼瞥了他一眼，脚步再次迈出。李无汐见她又要走，当即爬起来，冲过去抱紧她的腰，道：“云箫，不要走。”云箫冷冷地道：“放手。”李无汐道：“不放，你杀了我我也不放。”“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云箫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向他的胸口，李无汐口中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但他始终不肯放手。

    云箫冷冷地道：“还不放手是吗？”李无汐倔强地道：“不放。”云箫什么也不再说，又是一记重肘打在李无汐的胸口，他一口鲜血还没吐出来，云箫转身就是一掌。李无汐再次飞起来，摔了出去，这一次摔得更远更狠，他吐出鲜血来后，还不停地咳嗽。(.)他想爬起来，却已力不从心，本来已经风尘仆仆的他此刻更显狼狈了。

    云箫看得都有不忍了，李无汐虽然对她施暴夺走了她的清白，但那是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并非他的本意，而云箫又是无垢庵弟子，自幼耳濡目染，为人外冷内热心慈手软，真要她下杀手，竟然下不了手了。她看着李无汐好一会儿，还是狠心掉头就走。

    李无汐见她坚持要走，咬紧牙关竭力挣扎着爬起来追上去，只是他重伤之际，脚步踉跄，眼看就要赶上去，却轰轰烈烈地扑到在地。不过还好，他抓住了云箫的一双小腿。

    云箫回头泪眼模糊看着他，在她看来，李无汐这个动作实在有损其男人的尊严，显得狼狈不堪。“你又何苦如此，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了，我是没有办法不恨你的，再和你相见我怕我会管不住自己，动手杀了你。既然如此，不如不再见你，对你我都好。”她到底是佛门弟子，倒也挺看得开的，也放得下。

    李无汐道：“因为我放不下，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从我眼前离去，所以我必须留住你。”云箫道：“我是不可能留下来的。”李无汐道：“你不能留下，那我就跟你走。”云箫道：“你不怕死吗？”李无汐苦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和死有什么分别？”

    云箫俯视此刻的他，衣衫褴褛，眼神空洞，满脸风尘，说多落魄有多落魄。她也不由得生起怜惜和同情之心，迟疑了半晌，蹲下身子伸手擦去李无汐嘴边的血迹，扶他起来，让他倚在石壁上，自己也坐下来，叹息道：“你的处境虽然可怜，但终究是要活下去的，不然以后师妹找我要人我到哪里去找一个花心大萝卜还给她？”

    李无汐对云箫做了这样的事，云箫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但她却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大大地出乎李无汐的意料之外。他颤抖着嘴唇道：“云箫，你还怪我吗？”

    云箫淡淡地道：“你把我的清白强行夺走，我能不怪你吗？”李无汐哑口无言，云箫仰首看着洞顶道：“不过我这一生都与青灯古佛为伴，事事皆空，又何处斤斤计较？即使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何况这又并非出自你的本意，就算了吧。反正……反正我们以后不会再见，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吧。”

    李无汐对这句话极其排斥，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扑过去抱着云箫，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云箫冷冷地道：“放手。”李无汐道：“不放。”云箫一掌将他拍飞开来，冷冷地道：“你别得寸进尺。”李无汐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云箫又动恻隐之心，淡淡地道：“你好好养伤吧。”然后转身离去。李无汐自然想要留住她，只是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箫离开。他本就重伤在身，这下一激动，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李无汐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等他恢复知觉，感觉到身上的痛楚的时候，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但头一抬起来却看见云箫平静地坐在前面看着他。他这一喜悦，口中憋着的那口气一松，整个人又扑倒在地。云箫没有过来扶他，也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淡淡地道：“起来，把衣服换上。”说完把一套衣服扔到他面前，起身走出去。此刻，云箫已经换上一身新衣，她和白嫣儿一样喜爱白色，也许她们都是跳出红尘之外的仙子，只是白嫣儿这个凌波仙子已经被他俘虏，但云箫仙子目前为止还是若即若离。

    李无汐恐怕云箫又要离开，虽然身上疼痛难当，但还是迅速地爬起来换上新衣，然后踉踉跄跄又急匆匆地走到洞外。只见云箫站在洞外看着对面的青山，轻风吹拂起她的白衣，当真有如出尘仙子。李无汐心头一喜，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着她的纤腰：“云箫，原来你没有走。”云箫表现得很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推开他，淡淡地道：“我没有走，真的值得你开心成这样吗？我可能会杀了你。”李无汐想也不想就回答：“当然值得，只要你留下来，杀了我也值得。”

    云箫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说道：“我是不会留下来的。”李无汐激动地问：“为什么？”

    云箫不答，静静地看着他，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许久才道：“有个问题想问你。”李无汐一怔，道：“什么问题？”云箫道：“你们俗世中人为什么都是如此？明知人生总是聚少离多，别离最断人肠，还要留恋短暂的相聚，而不能平淡对待离别？还要，金钱财富是毒，权力就是刀，贪恋钱财权力随时可能让自己丧失性命，为什么还要那么固执地追求呢？”

    李无汐道：“人生是要有追求的，不管他追求的东西是好是坏，都是一个可以让人为之付出为之努力的目标，对吗？”云箫保持沉默，不置可否，李无汐继续道：“人生固然是聚少离多，但相聚的时光总是美好的，离别虽断人肠，但有了离别时的痛苦对比，相聚的欢乐就更显得可贵了，而且人们可以在分别的时光里享受等待相聚，也是一种幸福。至于权力和财富，它们无疑是万恶之源，但同时它们又可以满足许多人的物质和精神上的需求，要得到这两样虽然有风险，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些风险跟达到目的后所得到的馈赠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事物总有两面性，其好坏谁能一言蔽之？”

    云箫听了他的话沉思起来，李无汐也不打扰她，静静陪她站着，只是双臂还是抱着她不放，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一样。

    好一段时间过去了，云箫才上声道：“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为什么你这个俗世中人，比我跳出红尘之外看得还要透彻，还要清楚明白？”李无汐道：“恕我直言，你所知道的也许就是从前人或亲友那里听到的，不过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罢了，如此及得我亲身的体会来得深刻些？”

    “亲身体会？”云箫又是一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她才道：“亲身体会，不就是要融入自然吗？和我自然心法不谋而合，我明白了。”她一阵欣喜，终于露出这几天来第一次微笑。李无汐不禁看得呆了。自他醒来再次看见云箫，就觉得云箫有了变化，但有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云箫比以前多了一丝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妩媚。其实，这种变化自云箫破身之后就开始隐隐出现，只是变化甚微，李无汐一时没有察觉罢了。云箫是极为少见的内媚女子，只是她自幼师出无垢庵，所修的佛功使得她的媚人之处完全内敛，除了其师忘缘师太外，其他人都不得而知。自从她**于李无汐，身上的佛性消褪了不少，而体内的媚性少了桎梏，此消彼长，逐渐显露了出来。现在的云箫，其一颦一笑无不极具诱惑，等时日一长，身上的媚力完全显露出来，绝对可以比肩宋湘湘，成为颠倒终生的又一个魔女。这也正式忘缘师太所担忧的，是以一直不允许她下山，还给她灌输了许多极端的想法，让她对世间男子产生厌恶，好把这个倾城祸乱扼杀在摇篮里。只是忘缘师太万万想不到的是，这番南宫楚楚一搅局，她迫不得已派云箫下山，使得云箫失去处子之身，媚女本色逐渐显示出来。李无汐本性多情风流，见到难得一见的属于云箫的妩媚，整个人都呆住了。

    云箫看出李无汐眼神中的痴迷，油然而生一丝厌恶，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身旁绕开。清香的微风拂过，李无汐恢复清醒，当即快步追赶云箫。云箫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皱起了眉头，停下来回头对李无汐道：“你一直跟着我干嘛？”李无汐道：“除了跟着你，我已经没什么可做了。”云箫冷笑道：“你家里不是有的是娇妻美婢等着你回去。”李无汐心头一痛，惆怅地抬头看着天空，痴痴道：“我自然是想回去看她们的，但我哪里有脸回去？”云箫不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明知情爱是腐蚀人心的毒药，偏偏还要作茧自缚。”李无汐道：“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云箫道：“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说完迈开莲步继续前行。

    李无汐一如既往地穷追不舍，云箫快他则快，云箫慢他亦慢，最后云箫实在不耐烦了，止步回头道：“你苦苦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李无汐道：“因为此时此刻，你就是我的方向，你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云箫深吸一口气，道：“你认为你能跟得上吗？”李无汐沉默不语。的确，他武功已失，只要云箫舒展轻功奔走，他是绝对赶不上的，但他还是固执地道：“跟不上也要跟。”云箫一下失了神，因为李无汐字句里的执着和眼里的深情。

    忽然，李无汐大声道：“小心。”然后奋力推开云箫，一支袖箭就刺进他的手臂里，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手臂流到指尖，滴在地上。云箫想不到会在走神之际遭遇突袭，怔了一下，回头看着身后，两个黑衣人提着刀正奔向她。

    云箫对李无汐道：“快躲起来，然后迎向那两个黑衣人。

    两把弯刀分从云箫的腰间两侧擦衣而过，云箫两手个抓住那两个黑衣人的手腕，夺来他们手中的弯刀，一旋身手中的刀一挥，划破两个人的咽喉，那两个黑衣人颓然倒下。

    这是云箫第一次杀人。

    她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也想不到自己可以这么轻易解决掉这两个一流的杀手，她起初以为至少要在十招之外的，但她的武功似乎进步不少。

    其实，在和李无汐缠绵的那三天里，因为李无汐体内不能凝聚的纯阳真气激荡，和她的自然真气有了响应，她的功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刚刚李无汐的一段话又使她茅塞顿开，自然神功的心法有了突破，武功进步实在不下于她修行一年的功效。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是以她虽未存杀人之心，但出招手法的神速已经让那两个黑衣人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