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她哭了

    林婶收拾好家里，就准备去东区一幢别墅做钟点工。刚出门，就遇见了顾书豪：“顾先生，外面太阳大，里面坐吧。”

    顾书豪婉拒，将一个信封交给她：“不用了，省得被小曦看见。这钱你拿着，帮我好好照顾她。”

    从夏妍离开a市，他就一路保护着她，还暗中安排了林婶照顾她。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没那么早回来。”林婶迟疑了一阵，还是接过信封。

    “那我先走了。小曦的事麻烦你了。”顾书豪微微地躬了下腰，表示拜托，便转身向车子走去。刚开了门，人还没坐进去，就因喊声止了动作：“顾大哥。”

    这声音这般熟悉，他自然知道是谁，只是感觉自己像被抓的贼一样，心虚，慌张，呆滞得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夏妍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谢谢你，顾大哥。”她似乎怕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清晰得如雷贯耳般：“谢谢你，顾大哥。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之前的，现在的，都谢谢你。”

    对于顾书豪，夏妍是愧疚的。

    他爱她，她却没法回应；确切地说，他爱的是慕子曦，她不敢告诉他，真正的慕子曦早已去了天堂。

    “你好就好。”顾书豪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你好就好！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总会拨动她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扯动心底最大的疼痛。不经意间，眼泪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脸颊。

    那个人不容许她落泪，因为不爱她；而在他的面前，在疼惜她的人面前，她想哭，放肆地哭，因为他会容忍，容忍她的任性，容忍她的伤心，容忍她的一切一切。

    “别哭，小曦，别哭。”顾书豪慌张得帮她抹去泪痕，谁知泪如泛滥的洪水，益发猖獗，“小曦，怎么了？别难过！小曦，别难过！”

    *

    赫氏集团，88层总裁室。

    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前，赫连宸如雕像般，负手而立。

    窗外，霓虹闪耀，喧闹繁华，夜如白昼；窗内，漆黑一片，不见五指，如墨浓稠。

    助理千叶轻轻地推门进来：“少爷，有少奶奶的消息了。今早，c市的一家当铺收到这个戒指，已经找老板确认，典当的人确定是少奶奶。”

    “把她带回来。”微薄的唇机械地翻滚，性感的喉结冷硬地滑动。

    “是。”千叶欠身，退出总裁室，小心地带上门。

    门即将完全合上时，冷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最底层：“毫发无伤。”

    赫连宸的四周镀上一层薄薄的光芒，隔着明暗交界线，仿佛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