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篇 智取茶磨 一箭双雕

    三日后，深夜。

    霜公子有睡前散步的习惯，来了宅院亦然。月高夜静，远远有琴声入耳，清迥悠长，奏的是一曲山居隐。眉毛微动，难道是他？调转步伐，去寻那琴声所在。

    旁边的侍者谨慎非常：“爷，深夜抚琴怕是有诈。”

    “普天之下，谁人能诈得了我？”霜公子不以为然，屏退下人，独自前往。

    转过抄手游廊，琴音更近，不绝如缕，愈发显得清冷曲折，如回风流月。明黄丝履踏过青石板路，假山背后有一处凉亭，亭内女子十指素淡，轻盈婉转。绒白的袖口露出纤细的一双手，手白如玉。月色如注，缕缕洒在她的白衣上，嫣红的花瓣落英缤纷，零落衣袂。远远望去，好似出尘仙子。

    一曲毕，余音绕梁，好一个冰雪之姿的女子。待她起身望过来，他才发现此女竟是萧司洵的妾侍。

    他毫不扭捏上前，微有讶色：“他居然将这首曲子也教与你了。”

    曲子名为山居隐，先前她就是凭借此曲吸引萧司洵注意。原以为只是曲子动听。如今霜公子一提，蜜意才意识到这首曲子似乎大有渊源。于是试探着问：“霜公子也喜欢山居隐？”

    他撩起袍角，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手指拂过琴弦若有所思：“这首曲子，隐儿教过我们。”

    隐儿？听起来似乎是女子闺名。难道萧司洵珍藏的兵书眉批香炉与这女子有关？蜜意本能觉得，这女子是萧司洵心爱之人。原来，那个人心里真有一个女子。是怎样的爱，能让萧司洵那样的人念念不忘，爱到喜欢她的一切，曲子，书籍，甚至是包括她用过的旧物。

    只觉得呼吸一滞，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原以为是他。”眉目中有些许失落，顿了顿，转而问：“楚姑娘深夜抚琴，邀我前来，不知是听听曲这样简单吧。”

    差点忘了正事，她起身，笑了笑：“公子是个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妾身想做公子的人。”

    他微微一愣，转而大笑：“姑娘怎就看出我会比子月……萧司洵富有。再说……”他上下打量她，这女子举止不卑不亢，从容清冷，虽说面容丑陋，却有一双亮得慑人的双眸，眸光清寒，尤其是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想起雪地上反来的耀眼强光。他万分确定，“姑娘不是贪图富贵之人。莫非姑娘是……”

    他挑眉间自是有股风情，挑逗般勾起她的下巴：“看上我了？我的确比萧司洵更具几分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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