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回 奴才的本事

    吃过晚饭时智恩不停地瞅着墙上的钟，虽然坐在客厅里盯着电视机、吃着饭后水果，但总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臭老姐，现在也该回来了吧？还说给自己从香港带了礼物回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先收拾顿老姐再说！’气鼓鼓得啃着苹果时，暗自思量见到智敏时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现。智恩也就是在家里和智敏耍耍横，真要是到了外面只恨不得拒人以千里之外。除了熟识的车秀仁和黄艺珍外，好像还没哪个家伙能入得了她的眼。所以在老妈崔永淑的眼里，小女儿智恩就是个典型的富家小姐。亏得智恩每天基本上只喜好呆在家里，根本不会和外人打什么交道。不然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说不定又会成为第二个智敏。崔永淑也在念叨着智敏怎么还不回家时，佣人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小敏，你回来了！快过来坐，去香港好玩吗？”崔永淑看智敏摇晃着走进客厅时，亲切得关心起来。智恩刚才还在想怎么收拾老姐时，就见到智敏带着浑身的香味儿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没容智敏坐下喘口气就死盯着她不放。智敏并不奇怪妹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看来从今晚开始自己得受罪了。“老爸、老妈。咦？小恩，几天不见长漂亮了嘛！在家里乖不乖呀，没事就多看看书，过几年考个好的大学！”智敏对家人的态度还是很到位的，转身又对佣人说道，“阿姨，帮我沏杯咖啡，加奶不放糖。谢谢你！”智敏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没有问题，但智恩还是想找点由头出来。

    崔永淑因为之前和丈夫全社长的谈话内容，不知道在肚子里转了多少圈儿。眼瞅着大女儿也安然到家了，便亲热得抚了抚智敏的脑袋说道，“小敏，这趟去香港没发生什么事吧？”老妈的话差点没让智敏的魂儿都给吓飞，要说发生了什么事那简直太多了，可件件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智敏脸不变心不跳的，亲热得挽着崔永淑的胳膊嗲声回答着，“老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呀？不过是去玩了几天能出什么事，也就是在那个什么酒店里多住了几天。老爸，你看老妈好像就怕我出去闯祸似的！”智敏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尽管方慧怡可以在她面前撒泼耍浑，但现在轮到她自己时照样一个德性。全社长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报纸，喝了口茶袒护着大女儿，“孩子他妈，小敏这才回来你就给她脸色看，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崔永淑嗔怪得看了眼全社长，似笑似忧得又问起了智敏，“这丫头，没一句老实话。你在香港就真的没遇见什么人吗？”智敏能怎么回答，只能捡好听的来说，“哎呀，就是在酒店和赛马场遇见了几个老爸公司的职员。对了，还和一个叫莫什么的聊了几句。老妈，你让我先喝口咖啡嘛！”除了在香港打了几场架，还有在酒店和方慧怡厮混以外，智敏把不太大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孩子他妈，瞧你把孩子吓的。小敏，今天上午有个香港的电话打到了社里的业务部。那个人说他认识你，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所以你老妈才会这样问你，你先喝咖啡，没事的！”全社长忍不住笑意了，出言打岔对智敏说出了今天遇上的事。

    “哎，原来是这个事啊！对了，我这儿还有他的名片。老妈，你等会儿啊！”智敏长出一口气说道，赶忙在包里翻腾起莫伟聪给她的名片。等崔永淑把那张折得不像样子的名片拿在手时，忍俊不禁得对智敏笑道，“小敏，人家好歹也是个高级经理。你看你把人家的名片都揣成泡菜了。”智恩好像找到点理由，对智敏低声说了句，“老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公主在召唤了，智敏只有听命的份儿。乖乖得从老妈身边坐到了另张沙发上的妹妹身边。姐妹俩嘀嘀咕咕的时候，全社长仔细看着那张名片，不过好像他的英语也不太过关。智敏充当起翻译来把名片上的东西说给父母亲听了遍，老爸老妈的脸上这才又多了份欣赏的神情。“小敏，人家说初次和你见面印象不错，并且有意向可以和我们公司做成一笔生意。你们两个丫头猜猜，这单生意价值多少？”全社长谈到生意时更有社长的派头了，还对自己两个女儿卖起关子来。智恩不满意老姐这趟去香港连玩带逛的，大声冲老爸叫了起来，“老爸，你看你就向着老姐。你快说嘛，可以做成什么多大的生意！”崔永淑对小女儿的样子也不在意，而是笑着只等全社长发话了。全社长满意得说了几句，“小丫头，这么沉不住气。这单生意要是做成了，那可是价值2千万港币的大订单哪！”港币是什么玩意儿智恩根本就不知道，她只听见老爸说了个2千万。睁大了两眼瞪着智敏，小手已经掐在了她的后腰上，“臭老姐，港币2千万是多少韩元哪？快说！”智敏有张方慧怡给她的卡，卡里存的就是港币。方慧怡也告诉了她这几种货币之间的兑换价格。智敏望了望天花板，又赶忙掏出电话按着计算器对众人说道，“大概有二十几亿韩元吧？老爸，他们会和你做这么大的生意？”不知道智恩是羡慕还是嫉妒，总之小手使劲儿掐着智敏的后腰。

    崔永淑不太相信大女儿的话，连忙向全社长质疑起来。全社长在公司里就把这件事好好分析了下，智敏所说的价格还包括了成本，但如果真的做成了这单生意利润最少也会有一半。“孩子他妈，小敏这丫头没说错。香港方面过段时间就会来首尔，进行首轮洽谈。不错，小敏知道替公司做生意了，哈哈哈！”全社长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智敏专门跑到香港去拉生意似的，智敏也是傻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智恩更是又气又好笑得伸手揪在了智敏的脸蛋上，“臭老姐，你这狗奴才，现在长本事了是吧？晚上你别想睡觉！”呆在家里比较重要的环节就是看电视，智恩就是这么熏陶出来的，说的话都带着剧中人物的称谓。“疼疼疼！小恩，我这是人脸，不是猪脸！老妈，你快救救我呀！”智敏咋唬着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向老妈求起援来。崔永淑对大女儿此次香港之行也大为好奇，不仅是连吃带玩的，还替家里的公司引来了外资公司的订单。不过，香港这家公司并没有说马上签合同，现在只是个意向而已。但还是能够说明大女儿现在懂事不少，至少知道替家里的公司挣钱了。崔永淑往好的方面去设想智敏的举动，但智敏是不是真的会替家里赚钱还得另说。做生意这种事智敏真的没啥兴趣，听到老爸的话后暗自忖度起来。这家香港公司很有可能是看在自己老爸的面子上，自己和方慧怡的面子上才会把电话打到首尔公司里来的。

    如果莫伟聪真的只是冲着金星会社来的，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到时候让老爸和几个理事出面就行了，和自己又没太大的联系。在逗智恩笑的时候还是和全社长说了几句，“老爸，这个月底我就要回美国了。生意上的事您出面就行了，您不会看着我又被美国的学校给开除吧？”全社长当然不会同意智敏的说法，只能将就着大女儿，“这丫头，你老爸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社长吗？在你回美国以前就把生意做成，行了吧？”只要不耽误回美国，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崔永淑满意得恩赐两个女儿回房间休息，这件事挺让她兴奋的，因此又拉着全社长进书房商量去了。智敏拉着智恩上二楼并不是说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果然到了二楼智恩也只给了她五分钟的时间。刚刚到四分半的时候智敏就出现在了智恩的房间里，手里拿着那盒方慧怡买的化妆品。“小恩乖，别生姐姐的气了！这是我香港同学买给你的礼物，看看吧！”坐在智恩身边脸都快笑烂了说道，智恩看了眼镜子里的智敏说道，“哼！你去香港玩了几天，还帮老爸做了笔生意。你自己说，要怎么样才能把我哄好！”话是说的有点重，但两只手不忘去拿那盒雅诗兰黛的化妆品。这还能怎么哄，亲姐妹俩总不能像对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吧。“好妹妹，我在香港还买了些衣服，等会儿拿给你。我想这几天我不出门，就呆在家里伺候你老人家。你说姐姐这样做满意吗？”智敏除了用些物质上的东西外，就只能这样来哄智恩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智恩哪儿还有不满意的。歪着嘴角斜了眼智敏说道，“这还差不多，你至少要在家里陪我三天。你能做到话我就原谅你，同意吗？”三天不出家门，那每天24小时干点什么好，智敏真没想过。挠着头发说了句，“三天就三天！只能是你小恩的要求，我都答应你！”现成带免费的奴才不拿来用，更待何时。智恩终于绷不住笑意了，俏美的小脸连眉毛都笑弯了，“行啊！还真是我的好姐姐，你去拿买给我的衣服。限你十分钟之内必须到洗手间来，给我搓背捏脚！去吧！”智敏摸了摸好像有点出汗的额头，麻溜得跑回自己房间拿东西去了。等回到智恩房间时，智恩已经躺在洗手间浴盆里哼着歌了。小丫头舒服得把脚伸到智敏的脸前，智敏还是满脸堆笑开始替智恩捏脚松骨起来。智敏在香港让方慧怡伺候得太舒服了，这会儿让她再反过头来伺候智恩，就有点无奈加苦笑了。真要是把妹妹惹急了眼，崔永淑说不定都会指责智敏两句。谁让她智敏是当姐姐的呢，只好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了。不管是谁见了这个场面，都不会相信是真的。最多也就是秀仁，会从智敏手上揽过智恩的脚丫子替她当好这个奴才。要当好这个奴才，还得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好容易把智恩伺候得从浴盆里出来了，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得把水渍擦干净。智恩享受得连路都不想走了，智敏只好抱起裹着浴巾的智恩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拿过干净的内衣替智恩换好，智敏这才放松下来坐在床边上。“老姐，累了吧？那允许你休息会儿，等会儿替我捏背啊！”智恩笑着又把下个内容提到了跟前，智敏惨叫着往智恩床上倒去。

    智恩全身的骨头都让智敏给松了遍，虽说这手艺赶不上香港的正规按摩师，但也让智恩头一次享受到了港味儿的‘马杀鸡’。细微的出气声从智恩的鼻孔里冒了出来，看样子是舒服得睡着了。智敏轻轻得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得关了灯带上门回自己的房间了。真累呀，智敏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就不想动弹。地上打开的两个行李箱还有到处都是的衣物和用品，根本就不想去管，几下脱完衣服钻进被窝里数起了星星。这趟去香港智敏本以为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结果就打了两场架好像所有的事都变得简单了。之前在美国和慧怡商量过的办法，到了香港根本就没怎么用过。仅仅是用了个授权文件，就让吕家的人对方慧怡快失去了信心。毕竟西方人的做法在东方人看来太过现实，不讲人情味儿。本来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呵护疼爱，到了智敏这儿就变成了公私分明。这不得不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也可以重新塑造一个‘全新’的人出来。行李箱的夹层里放着吕维国的录音带和欠条、还有梁少东的借据，这些东西智敏还是带回了首尔。东西是存在的，但用不用智敏也许根本就不会去考虑。真要用这些东西去威胁吕维国和梁少东，未免也显得太小人了。智敏打架是心狠手辣，但实质上心地并没有那些人想得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