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回 胤祥回京

    话说荣国府那边婆媳斗得是昏天暗地，林府这边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这几日，林府的下人大清早就能看见十三阿哥在跟自家小姐哇哇大叫：“小娃娃，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大小眼呢？想我十三爷也不比四哥差到哪去啊！你看，四哥都没我笑得俊朗。成天阴沉个脸，小娃娃你怎么就不怕四哥把你冻坏了呢。你十三哥哥可比四哥温暖多了……”一边咧着嘴说着还一边指着胤禛道。一旁的胤禛到是黑着脸听十三跟玉儿在那里瞎扯。刚开始的时候胤禛听了还会脸色阴沉地呵斥几句，到后面听多了也就随便胤祥一个人跳脚地在那里演戏。任谁每天都听到一样的话语三四遍都会习以为常的。一开始林府下人路过的时候还会停下来捂着嘴嗤嗤发笑，到后来看见这样的场面都习以为常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现在恐怕林府里最笨的小斯都能把十三阿哥这番话从头到尾的背下来，还不带停顿的。

    原是胤祥最喜欢抱着黛玉玩耍，还常常自言自语地对着黛玉说话。比如上次胤祥就抱着黛玉喃喃自语道：“小娃娃，待到明年江南草长莺飞，杏雨梨云，莺歌燕语，乍寒还暖的时候，十三哥哥给你做纸鸢，带你放纸鸢，陪你去折桃花。你想做什么十三哥哥就陪你做什么。你说好不好？”一旁的胤禛看着胤祥如此说着，脑海中似乎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待那姹紫嫣红，草长莺飞的时候，胤祥带着小小的玉儿放着那高高的纸鸢，玉儿一边咯咯娇笑着一边小脸红扑扑地跑向自己，用那糯糯的声音喊着：四哥……四哥……快看，玉儿把纸鸢放起来了呢！胤禛眼里柔柔地看着自己的十三弟弟跟玉儿。此生有这样的弟弟还有玉儿就足够了。

    又有一日，胤祥抱着黛玉在那窃窃私语。“小娃娃，再过几日十三哥哥就要走了。十三哥哥就要见不到你，你说你跟着十三哥哥回京城可好。十三哥哥一定把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给你。而且皇阿玛肯定也会欢喜的，前些个日子一直在念叨小娃娃你呢。”一旁的胤禛更是黑着脸道：“十三，玉儿太小。宫里怕是有些不合适。”十三自然也是知道小娃娃太小不太适合宫里，但忍不住有些垂头丧气。不禁拿着手指轻轻撮着黛玉柔嫩嫩的小脸道：“小娃娃，可不许忘了十三哥哥。若忘了十三哥哥，十三哥哥定要打你的小屁股。”黛玉似觉得被胤祥的手指撮得不舒服，嫩藕似的小胳膊王外一伸，牢牢得抓住胤祥的食指就往嘴里塞。胤祥手指一湿哈哈大笑道：“小娃娃还懂得以牙还牙。可是小娃娃你还没长出牙齿来呢，可咬得动十三哥哥！”气氛一瞬间也似乎轻松起来，少了刚才悲伤。

    其实胤禛也是明白胤祥的心思的。宫里的那些个龙子凤女一出生都报给奶娘抚养，不管是母子还是兄妹都是没有亲近的权利的。胤祥对自己的妹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看见玉儿怕是把玉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妹妹来疼爱了。胤禛遂转移话题的对胤祥道：“十三，这次回京你也好替玉儿收罗一番什么小物什。等玉儿抓周的时候好用，你更可以看看皇阿玛身上有什么宝贝。想必皇阿玛也是不会拒绝送给小玉儿的。”顿时胤祥兴奋的在那转圈圈，道：“对对对！小娃娃抓周的时候可不能少了我。天底下也就皇阿玛的宝贝最多了，想来少几件也没什么大碍。再说了小娃娃这么可爱，皇阿玛怎么省的拒绝的。”一面说着还一面挠挠头，努力回想着皇阿玛身上有什么宝贝了。

    许是这几日胤祥太过霸占着黛玉，让胤禛抱不上手。也许是黛玉想念胤禛了，但凡见到胤祥伸手来抱就小嘴一咧准备大哭。于是就有了每天大清早林府仆人见怪不怪的那一幕了。贾敏对此更是有意见，自从十三阿哥胤祥来之后，自己跟林如海就再也没有抱到过一次。平常就算胤禛霸占着玉儿，偶尔还是能跟玉儿亲近亲近的。但自从十三阿哥来后就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每天不是胤祥霸占着玉儿，就是胤禛照顾着玉儿。贾敏跟林如海也就差进入争夺玉儿的战争中了。幸而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在过几日胤祥就要启程回京了。

    回京前夕，林如海写了一封密信交给胤祥让他转呈给皇上。胤禛更是交代胤祥别把他交代的事给忘了。原是那荣国府的王夫人在前几日命周瑞家的给林府送人参等补品。周瑞家的更是传达了王夫人的意思。说是在京城听说贾敏偶染风寒，又得知黛玉生来就是有些体弱，恰巧又得知人参是个滋补品，特地给黛玉送了些过来。

    原本荣国府送来的礼品，林府的人都是不动的。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次是专门送给黛玉的。胤禛虽知荣国府送来的东西，林府是不动的。但知道些他们的动作亦吃没有坏处的。于是林如海又命林佑来检查这些送来的滋补品。令众人有些诧异的是这批的补品没有问题，而且还都是上好的滋补品。众人对荣国府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次荣国府只是为了单单的讨好林府，看那荣国府也不像是那么没有目的的人啊。只是林佑的下一句话却让众人的心情跌荡到了谷底。原是那林佑告诉众人这次的滋补品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若自家姑娘吃了就有问题。就像那王夫人预料的姑娘因夫人高龄产女，天生就是个冷体的人。平日更是不得吃那些凉性的东西。原本人参是滋补品，热性的人参对姑娘倒是个好的，只是王夫人送来的是西洋人参，又是寒性的。如今姑娘要是吃了，就成了大凶之物。姑娘身子本来就弱，那么也只会越来越弱。

    听了林佑的解释，众人的脸色是越来也阴沉。更何况是现在一心以黛玉为主的胤禛，浑身冒着冰冷的杀气及怒气，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杀了那个贱女人。贾敏更是有些忧从玉儿出生到现在就有人不断谋害，自己跟林如海在到也没什么，哪天自己要是不在了。玉儿可如何是好。林如海跟胤禛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为黛玉训练一批出色的丫鬟侍女出来，而且他们的计划更要提前实施了。原本胤禛还想借康熙的手去除掉那荣国府，现在更想亲手解决以泄心头之恨。遂两人跟胤祥密谋了很久，这也是为什么林如海让胤祥转呈密信的原因。而胤禛也是自有一番打算在里面。

    话说胤祥回京向皇阿玛复旨的时候，皇上问及小玉儿可好的时候。胤祥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荣国府所做的事告诉了皇上。皇上听了更是龙颜大怒：“好个贾史氏！好个贾王氏！好个荣国府！”皇上连用三个好个，可见皇帝的怒气有多深。胆敢谋财害命，敢毒害自己钦点的儿媳妇。真真是不要命了。一屋子的奴才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深怕自己触犯了龙颜没了脑袋。一边的李德全更是不要命地给十三阿哥猛眨眼睛，示意十三阿哥劝着皇上一点。

    胤祥开口道：“皇阿玛，您也别气。您又是不是不知道林大人跟四哥的脾气的。他们哪是这么好对付的。胆敢害小娃娃总要他们一点苦头吃吃不是！”

    康熙微微顺了顺自己的气，道：“也是。我倒是忘记了如海跟胤禛的脾气，怕他们的怒气也是不好消的。他们如今有何打算？”

    胤祥从衣袖中掏出林如海给的密信给康熙，又道：“皇阿玛，您这是关心则乱。林大人说了也没什么事，就是需要皇阿玛配合配合。四哥也说那荣国府这次不是要进宫选秀女嘛，就让那府的秀女搁了牌子好了。”

    康熙可不认为林如海是这么好打发的，更不认为胤禛是看上了那秀女。哪个秀女不好选，偏偏选那府的。怕是他们自有一番打算。随即打开信来看，更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真真是有够林如海想的。”反正那些个荣国府的，自己早看不顺眼。奈何这几府的关系太过庞大复杂。就怕不能一网打尽，有落网之鱼。先如今这个法子最好，却也是最损人的。让那府多活些日子也无妨，只不过活的日子越久怕是痛苦越深。不若自己也在那出戏里插一脚好了，反正自己最近也有点闲。还能喝喝茶，合着还能看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样的法子也只有林如海这样的人想的出来。其实让康熙没有想到的是，这主意可不是林如海一个人想的，里面还有他两个儿子哩。

    想来那荣国府也够凄惨的，自己在皇帝眼里竟然只是打发时间的一出戏。却怎么也想到那出戏是他们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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