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 浮萍无根随波流
目录：大唐魅色之婉儿| 作者：乌拉小桃| 类别：都市言情
49 浮萍无根随波流
众人在曳曳烛火中向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看不真切，只能隐隐见着是两个女子，不知为何起了冲突。
李治大好的兴致被这二人打断，自然很是不悦：“出了什么事？怎的这么没规矩？”
身材较为纤细的女子捂着半边脸，嘤嘤地委屈哭着，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而另一个较为丰盈的女子落落地走至李治身前，恭谨大方地行了礼，语气极为平淡：“那婢子没做好自己的本分，差点将太子殿下新婚大喜的红烛给弄熄了。奴婢看不过去，好心提醒，却被她出口反诬。”
李治虽然醉得有些厉害，可是这皇后身边的锦书却还认得，本来要发作的火气一下都蔫儿了，随意地挥了挥手：“犯不上为了这样的小事儿扫了大家的兴。那婢子无礼在先，等下拖出去打几个板子就算了。”言语间竟丝毫没有怪罪锦书的意思。
婉儿在一旁看着那瘦弱的宫婢瑟瑟发抖的身影，心头不觉袭上一阵寒意。这事情本来没有对错，且不说锦书方才口中并不一定就是事实，就算如她所说，那小婢女有错在先又无礼顶撞，可即便如此，锦书也不该在这大喜的日子弄出这样扫兴的事，倒像是有意捣乱太子的洞房夜一般。
要是寻常的宫婢，甚至是那些不得宠的妃嫔，闹上这么一出的话，李治即便再宽厚仁德，也定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让事情过去。到底锦书身份不同，所以就算做得出格了些，这宫里倒还真的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这个道理，婉儿早就知道。李显虽贵为皇子，可到底是个不得宠的，天分又不高，在这宫里头自然没有地位。如果说日后出了什么纰漏，即便他有心保护自己，却未必能做的周全。
母亲出境却更不如自己。容貌已毁，在裴昭仪的殿里做一些粗使活计，本就容易被人低看欺凌，而裴昭仪自己的处境也很是尴尬。武皇后稳坐中宫，裴昭仪在后.宫自然分不到丁点儿权势，而如今绮云又深得圣心，裴昭仪更是连皇帝的宠爱都没有。如果没有皇子李全，想必人人都要看低了紫鸾殿去。
裴昭仪想要保全自身母子都很困难，要是母亲真的有事的话，恐怕只会成为裴昭仪的一颗弃卒罢了。
这几年在英王府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顺遂，竟让婉儿有些忘记了在这皇宫大内里头，身为下等婢女，只怕一个不好，便是朝不保夕了。
母亲呢？母亲是否也常受了那小婢女那样的委屈？
“父皇也别动怒了。到底是皇兄大喜的日子，依儿臣看这婢子也知道错了，不用再作惩罚了。”李贤长身玉立，昏暗的烛火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伟岸身姿很有男子气魄。
婉儿看这满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肯为那受了委屈的婢女出头，正有些忿忿，又感伤自身。到底是李贤更会拉拢人心，这满院的奴婢多少都受过这样的委屈，大多数的时候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没，从来不会有人出面作主的。
如今李贤为了那婢女出头，自然是深得人心。
李治也不想再在这事情上纠缠，只得点了点头：“贤儿说的极是。就此作罢吧。”
那婢子听闻皇帝亲口饶恕，刚要拜谢，便听李贤继续道：“只是这婢子毛手毛脚的，只怕不适合再在东宫服侍。不如放到儿臣府上作些粗使活计吧~”
众人闻言皆是惊愕，婉儿看得不清，却隐约觉得很多侍女脸上闪耀了艳羡之色，烛火炽烈地跳动，仿佛那一双双殷切期盼着的脸。
那瘦弱身躯更是微微一颤：“奴婢浣菀，承蒙殿下不弃，日后定当尽心尽力服侍殿下~”也不等皇帝开口应允，竟然对着李贤盈盈地叩拜起来。
李治一直很赏识李贤人品才学，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这个小小要求自然不会当众驳了去，只是会心一笑：“等忙过弘儿的大婚，父皇和你母后又要张罗给贤儿你迎娶王妃了~”
李贤出口要了浣菀，并没有什么别的旖旎心思。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留个贤名，毕竟今日过了之后，锦书会不会找浣菀麻烦没人知道。只是金口轻开，或许就会让一个婢女从此少了很多磨难，她自然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尽心服侍，而宫中的悠悠众口也会为自己烁上另一道光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只是没想到父皇却想偏了，也罢，自己也确实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只是因为上有太子仍未大婚，自己这个作弟弟的，自然不能抢到大堂皇储的前头去。
既然父皇已经开了口，自己也要开始好好算计，到底是哪家的闺秀更适合自己正王妃的位子。毕竟自己将来要成事，选个好妻子定会对自己有所助力。
“父皇你偏心”众人各怀心思，太平却忽然吵闹起来。
大家都没料到太平公主这个时候会插进话来，皆好奇这个骄纵的公主又长了什么花花肠子。
李治也是一脸迷茫，不知太平这个时候闹个什么劲儿。可看着太平娇俏的小模样，心里头不自觉地开心，逗道：“皇儿难道也想早日成亲了？”
太平起身跑至李治身边，拉过李治衣袖，撒娇道：“怎么儿臣今儿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各位哥哥又得封地，又得美人，偏偏儿臣什么都没有~”
“胡闹~”李治宠溺地刮了下太平的鼻尖，“美人也是你能要的么？”
“儿臣不要大美人，儿臣只要个小美人就好了~”太平语气天真，可在婉儿听来，却觉得一阵恶寒，浑身汗毛根根倒立起来——她到底要做什么？
猛地想起筵席开始前，太平那双带了暧昧笑意的双眼，几年前的话不禁在脑中响起：“五年是么？本公主就等个五年。”当时虽然惊诧于太平认真严肃的语气，难免担心。可始终宽慰自己：太平小孩儿心性，过了这么些年，又怎么会真的记在心上？
可今次与太平的重见，隐隐让婉儿觉得不安。于是下意识地又往后面退了几步，深深地埋下了头。
李治被太平的话逗得哈哈乐了起来：“你说说看想要怎样的小美人儿阿？说得好了，父皇便依了你~”
众人也从方才尴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皆轻掩了口鼻，看着这宫里的头号活宝又要弄出什么热闹。
太平小脸儿微扬，环视了一圈，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故作老成的样子很是逗趣，已有些人忍不住嗤地乐出声来。
可太平却是极认真地开口说道：“既然二哥哥要了大哥哥宫里的侍婢，那儿臣差不多应该要了三哥哥或者四哥哥身边的侍婢才公平合理~”
婉儿闻言，心猛地一沉——当年的玩笑，太平竟然记得这样清。
怎么办？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对策，只是本能地排斥：去太平身边还不如留在李显府上，好歹英王府里还有赵嬷嬷对自己很是赏识，李显虽然懦弱无主见，对自己倒还是好的。
旭轮的座位还是空着的，他去了哪里？婉儿心里倒隐隐地希望或许借着这个机会，自己能找个法子去旭轮身边服侍也说不定。
哪知李显忽然站起身来，衣襟不小心带过案上酒盏，弄洒了一片犹不自知，只是双手抱拳，对着座上恭敬谦和道：“父皇莫听太平胡闹。儿臣身边的人都是自小跟着儿臣的，又很是尽心尽力没有什么错失……”
“三哥哥你也太小气了~”太平不屑道，说着又摆弄着自己垂落下来的一缕鬓发，很是俏皮地说着：“再说三哥哥可不能愚弄父皇~你身边明明有人是我儿时的玩伴，什么时候变成自小就跟着你的了？”
太平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李显脊背上冒出阵阵冷汗来。李显知道自己并不讨父皇母后的欢心，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并不能像太平那样肆意地撒娇。这一小心，与二圣的距离自然就远了，愚弄父皇，可真是不小的罪名阿。
李显心中恨恨，可又不能当着李治的面强加狡辩，只得颓然落座，再也无话。他此番回宫带回的人，除了婉儿是自己封王出宫后父皇下旨分到英王府的，余者皆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他不明白太平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可要是细究下去，还真的是自己言语间有些纰漏。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怎么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治很久没有沉浸在这种儿女绕膝的热闹中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玩闹拌嘴。
“儿臣想跟三哥哥要个小美人儿，三哥哥舍不得了~”太平咯咯笑着。
李显被太平说中心事，心跳得厉害，脸上也不自然地滚烫起来。好在此刻灯火并不明亮，并不会有人看出自己面色绯红。只是太平言语间的意思，竟是要向自己将婉儿要去。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婉儿……
一想起那个总是浅笑起两汪梨涡，一双大眼精灵闪耀的瓷人儿李显爱心中蓦地一软——太平那样张扬桀骜的性子，婉儿要是跟了她，可不知要受了多少苦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李显乎地一下站起，冲着太平针锋相对道：“太平你个女孩子家说话忒不知羞”
太平只道她这个三哥是个好拿捏的，没料到李显竟然破天荒地当着父皇的面不再唯唯诺诺，心中顿时好胜心起，更铁了自己要将婉儿要去的心思。
于是伸手远远一指：“父皇，儿臣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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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曳曳烛火中向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看不真切，只能隐隐见着是两个女子，不知为何起了冲突。
李治大好的兴致被这二人打断，自然很是不悦：“出了什么事？怎的这么没规矩？”
身材较为纤细的女子捂着半边脸，嘤嘤地委屈哭着，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而另一个较为丰盈的女子落落地走至李治身前，恭谨大方地行了礼，语气极为平淡：“那婢子没做好自己的本分，差点将太子殿下新婚大喜的红烛给弄熄了。奴婢看不过去，好心提醒，却被她出口反诬。”
李治虽然醉得有些厉害，可是这皇后身边的锦书却还认得，本来要发作的火气一下都蔫儿了，随意地挥了挥手：“犯不上为了这样的小事儿扫了大家的兴。那婢子无礼在先，等下拖出去打几个板子就算了。”言语间竟丝毫没有怪罪锦书的意思。
婉儿在一旁看着那瘦弱的宫婢瑟瑟发抖的身影，心头不觉袭上一阵寒意。这事情本来没有对错，且不说锦书方才口中并不一定就是事实，就算如她所说，那小婢女有错在先又无礼顶撞，可即便如此，锦书也不该在这大喜的日子弄出这样扫兴的事，倒像是有意捣乱太子的洞房夜一般。
要是寻常的宫婢，甚至是那些不得宠的妃嫔，闹上这么一出的话，李治即便再宽厚仁德，也定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让事情过去。到底锦书身份不同，所以就算做得出格了些，这宫里倒还真的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这个道理，婉儿早就知道。李显虽贵为皇子，可到底是个不得宠的，天分又不高，在这宫里头自然没有地位。如果说日后出了什么纰漏，即便他有心保护自己，却未必能做的周全。
母亲出境却更不如自己。容貌已毁，在裴昭仪的殿里做一些粗使活计，本就容易被人低看欺凌，而裴昭仪自己的处境也很是尴尬。武皇后稳坐中宫，裴昭仪在后.宫自然分不到丁点儿权势，而如今绮云又深得圣心，裴昭仪更是连皇帝的宠爱都没有。如果没有皇子李全，想必人人都要看低了紫鸾殿去。
裴昭仪想要保全自身母子都很困难，要是母亲真的有事的话，恐怕只会成为裴昭仪的一颗弃卒罢了。
这几年在英王府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顺遂，竟让婉儿有些忘记了在这皇宫大内里头，身为下等婢女，只怕一个不好，便是朝不保夕了。
母亲呢？母亲是否也常受了那小婢女那样的委屈？
“父皇也别动怒了。到底是皇兄大喜的日子，依儿臣看这婢子也知道错了，不用再作惩罚了。”李贤长身玉立，昏暗的烛火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伟岸身姿很有男子气魄。
婉儿看这满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肯为那受了委屈的婢女出头，正有些忿忿，又感伤自身。到底是李贤更会拉拢人心，这满院的奴婢多少都受过这样的委屈，大多数的时候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没，从来不会有人出面作主的。
如今李贤为了那婢女出头，自然是深得人心。
李治也不想再在这事情上纠缠，只得点了点头：“贤儿说的极是。就此作罢吧。”
那婢子听闻皇帝亲口饶恕，刚要拜谢，便听李贤继续道：“只是这婢子毛手毛脚的，只怕不适合再在东宫服侍。不如放到儿臣府上作些粗使活计吧~”
众人闻言皆是惊愕，婉儿看得不清，却隐约觉得很多侍女脸上闪耀了艳羡之色，烛火炽烈地跳动，仿佛那一双双殷切期盼着的脸。
那瘦弱身躯更是微微一颤：“奴婢浣菀，承蒙殿下不弃，日后定当尽心尽力服侍殿下~”也不等皇帝开口应允，竟然对着李贤盈盈地叩拜起来。
李治一直很赏识李贤人品才学，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这个小小要求自然不会当众驳了去，只是会心一笑：“等忙过弘儿的大婚，父皇和你母后又要张罗给贤儿你迎娶王妃了~”
李贤出口要了浣菀，并没有什么别的旖旎心思。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留个贤名，毕竟今日过了之后，锦书会不会找浣菀麻烦没人知道。只是金口轻开，或许就会让一个婢女从此少了很多磨难，她自然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尽心服侍，而宫中的悠悠众口也会为自己烁上另一道光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只是没想到父皇却想偏了，也罢，自己也确实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只是因为上有太子仍未大婚，自己这个作弟弟的，自然不能抢到大堂皇储的前头去。
既然父皇已经开了口，自己也要开始好好算计，到底是哪家的闺秀更适合自己正王妃的位子。毕竟自己将来要成事，选个好妻子定会对自己有所助力。
“父皇你偏心”众人各怀心思，太平却忽然吵闹起来。
大家都没料到太平公主这个时候会插进话来，皆好奇这个骄纵的公主又长了什么花花肠子。
李治也是一脸迷茫，不知太平这个时候闹个什么劲儿。可看着太平娇俏的小模样，心里头不自觉地开心，逗道：“皇儿难道也想早日成亲了？”
太平起身跑至李治身边，拉过李治衣袖，撒娇道：“怎么儿臣今儿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各位哥哥又得封地，又得美人，偏偏儿臣什么都没有~”
“胡闹~”李治宠溺地刮了下太平的鼻尖，“美人也是你能要的么？”
“儿臣不要大美人，儿臣只要个小美人就好了~”太平语气天真，可在婉儿听来，却觉得一阵恶寒，浑身汗毛根根倒立起来——她到底要做什么？
猛地想起筵席开始前，太平那双带了暧昧笑意的双眼，几年前的话不禁在脑中响起：“五年是么？本公主就等个五年。”当时虽然惊诧于太平认真严肃的语气，难免担心。可始终宽慰自己：太平小孩儿心性，过了这么些年，又怎么会真的记在心上？
可今次与太平的重见，隐隐让婉儿觉得不安。于是下意识地又往后面退了几步，深深地埋下了头。
李治被太平的话逗得哈哈乐了起来：“你说说看想要怎样的小美人儿阿？说得好了，父皇便依了你~”
众人也从方才尴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皆轻掩了口鼻，看着这宫里的头号活宝又要弄出什么热闹。
太平小脸儿微扬，环视了一圈，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故作老成的样子很是逗趣，已有些人忍不住嗤地乐出声来。
可太平却是极认真地开口说道：“既然二哥哥要了大哥哥宫里的侍婢，那儿臣差不多应该要了三哥哥或者四哥哥身边的侍婢才公平合理~”
婉儿闻言，心猛地一沉——当年的玩笑，太平竟然记得这样清。
怎么办？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对策，只是本能地排斥：去太平身边还不如留在李显府上，好歹英王府里还有赵嬷嬷对自己很是赏识，李显虽然懦弱无主见，对自己倒还是好的。
旭轮的座位还是空着的，他去了哪里？婉儿心里倒隐隐地希望或许借着这个机会，自己能找个法子去旭轮身边服侍也说不定。
哪知李显忽然站起身来，衣襟不小心带过案上酒盏，弄洒了一片犹不自知，只是双手抱拳，对着座上恭敬谦和道：“父皇莫听太平胡闹。儿臣身边的人都是自小跟着儿臣的，又很是尽心尽力没有什么错失……”
“三哥哥你也太小气了~”太平不屑道，说着又摆弄着自己垂落下来的一缕鬓发，很是俏皮地说着：“再说三哥哥可不能愚弄父皇~你身边明明有人是我儿时的玩伴，什么时候变成自小就跟着你的了？”
太平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李显脊背上冒出阵阵冷汗来。李显知道自己并不讨父皇母后的欢心，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并不能像太平那样肆意地撒娇。这一小心，与二圣的距离自然就远了，愚弄父皇，可真是不小的罪名阿。
李显心中恨恨，可又不能当着李治的面强加狡辩，只得颓然落座，再也无话。他此番回宫带回的人，除了婉儿是自己封王出宫后父皇下旨分到英王府的，余者皆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他不明白太平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可要是细究下去，还真的是自己言语间有些纰漏。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怎么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治很久没有沉浸在这种儿女绕膝的热闹中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玩闹拌嘴。
“儿臣想跟三哥哥要个小美人儿，三哥哥舍不得了~”太平咯咯笑着。
李显被太平说中心事，心跳得厉害，脸上也不自然地滚烫起来。好在此刻灯火并不明亮，并不会有人看出自己面色绯红。只是太平言语间的意思，竟是要向自己将婉儿要去。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婉儿……
一想起那个总是浅笑起两汪梨涡，一双大眼精灵闪耀的瓷人儿李显爱心中蓦地一软——太平那样张扬桀骜的性子，婉儿要是跟了她，可不知要受了多少苦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李显乎地一下站起，冲着太平针锋相对道：“太平你个女孩子家说话忒不知羞”
太平只道她这个三哥是个好拿捏的，没料到李显竟然破天荒地当着父皇的面不再唯唯诺诺，心中顿时好胜心起，更铁了自己要将婉儿要去的心思。
于是伸手远远一指：“父皇，儿臣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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