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 双面
目录：奴婢求生记| 作者：砧板上的菜刀| 类别：都市言情
那边梅姨娘拐带似的揪着时芸跟她回了守拙园，一进屋子立刻就让时芸将簪子摘了给她。“大小姐屋里人怕都是素语这样的人，这是宫里赏出来的东西，可得小心着。”
“可，可这可是太太刚赏的……”
梅姨娘瞄了眼见金屏还在外头，忙道，“金屏，去苏姨娘那，把我昨天借她的描笔拿回来。”
金屏一听梅姨娘是想要大小姐首饰，嫌她站这尴尬，于是乐得省心，不再偷听，转去了苏姨娘那去要描笔。
一见步子响，人也走远了。时芸才道，“姨娘，皇上驾崩了，如今是国丧，贺小姐肯定要拖三个月才能出阁，到时候再求太太让我出门，韦家那边，可，可……”
梅姨娘道，“那你是选了韦家五房的公子了？”
时芸点了点头，脸上哪里还有脓包的、胆怯的神色，甚至脸上那串泪水，都像是生生涂上去的，根本不是她本人流下的。
“倒不不太好办了，据说七公子过完中秋就要回原籍赶考了。没几个日子了。”
原来梅姨娘有个姐姐嫁到了药商韦家。当年她父亲救了濒死的时老爷，时老爷当时还是个边关百户，梅家只是居住在边境的平头百姓，时老爷好歹是官，又主动提出要娶梅家女儿，家里人自然百般愿意，领了她姐妹二人出来给时老爷见礼，时老爷看中的妹妹，答应回京述职后就来迎娶。梅家的姐姐跟着也订了亲，嫁给了城中一个商户，日子过得也不错。
哪知时老爷回京路中，又为了一个同路人遭了险固，差点丧了命，回了上京，才晓得那同路人竟然是宣穆候本人。自己被送去一位太医家里，才救下一条小命，只是伤了腿，再不能当兵了。宣穆侯府出面给谋了内陆的差事，这才转成了文官，先做了几年通判，因有侯府这层关系，两年前才给升成了同知。
那救了时老爷的柴太医家有个被退亲的女儿，养到十八岁了，又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不舍得给人做那继室、填房，柴太医看时老爷人品还算中正，稍稍透露了想结亲的意思，时老爷一个靠着命拼出来的，毫无根基的武官，一听能与上京官家结亲，哪有不高兴的，恨不得立刻答应了。只是道，还答应了一位恩公要娶他家小姐。哪知道柴太医非常明理，道，既救了你，又有了婚约，便是娶做偏房也无妨。
时老爷便高高兴兴地娶了柴太医的女儿，新婚之夜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妻子出身不错还被退亲，柴家又肯答应自己娶偏房夫人了，原来这柴家大小姐的面貌实在不敢让人恭维，长得像男人一般。一个字形容，那便是‘丑’。
好在还有一个漂亮的梅姨娘，所以时家的长子长女都是梅姨娘所出。可惜进门之后，太太柴氏便不认什么偏房的帐了，不给梅姨娘和时芸上族谱。庶女和姨娘也就算了，庶子时谦浦也拖到五六岁了，连个大名都没有，时太太既不肯将时谦浦写在自己名下，又不肯让梅姨娘入谱。好在时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就把时谦浦抱到跟前养育，临死之前又让时老爷收了照顾时谦浦的大丫鬟芍药为药姨娘，将时谦浦写在了药姨娘名下，太太才消停了，浦哥儿才算是时家的人了。其实说来，大家口口声声叫着梅姨娘、梅姨娘，也是老爷给的脸面，她的境况也就比太太屋里头那两个通房好那么一点点。
时老爷这人也还算公道，知道自己偏疼梅姨娘会招来正房太太的话柄，于是又多纳了个姨娘，另提拔了几个通房，装作雨露均沾的样子，才保了梅姨娘这么多年平安日子。
梅姨娘昨夜就将得来的消息说与时芸听。原来这韦家虽富有，却是官家看不上的商户，他家五房原出过一个举人，捐了一个小官，老太爷便不让五房做生意了，专门让全家供着五房子弟去读书。如今五房又出了个秀才韦子轩，今年十六岁，在家排行第七，又叫七公子。自老太爷过世后，五房一年不如一年了，不过这位七公子还算上劲，立志是要读书做官，再不肯沾染铜臭。他一心要娶个官家女儿，彻底脱离商贾之事，只是又希望能娶个绝色，断了纳妾之心，一心只好好读书，守着一个娘子。
梅姨娘的姐姐嫁的韦家只是这大药商家的一个旁支，也算经常走动的，她姐姐又想起自己有个嫡亲的侄女儿不正符合这位七公子的要求，于是偷偷托人来说给梅姨娘听，梅姨娘也另托人找了几户还不错的人家，一起拿给时芸去选。然后在时老爷枕头旁吹吹风，只要人家不是太好，嫁妆要的不多，太太想必也不会在婚事上多加为难。自古天下娘亲的心没有不一样的。
可难就难在这七公子非绝色不娶的心，说是必须要见了人再提亲，梅姨娘那日听时芸透露过这个月的十八，她可以陪时茹一起去贺府给贺家大小姐道喜，这才与人家长辈约好可以在贺府见上一面。哪知皇帝驾崩了，又有国丧，贺小姐肯定不会在那天出嫁了，恐怕时芸再不能出门了。
“也合该我娘俩命苦，我生了浦哥儿和你，便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母女俩想说个话，还要斗成两乌眼鸡给人看热闹。”
时芸沉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还没动呢，怎能如此就认了命！只是姨娘给我的药，已经没有了，太太若是再派跟前人跟着我，该如何是好？素语虽贪钱，但总算一时还能稳住，不过是个饕餮肚子，喂不饱罢了，若再来个，又要熬心废神的除去！”
梅姨娘连连叹气，“那有什么办法，眼看着你我的首饰都塞到她的手里，太太还不放她出去，再不来招狠的，我们娘俩都要给这娼妇治死了。不过你放心。”梅姨娘紧紧拉了时芸的手，“那丑妇吝啬得要死，咱家才买了三个丫头，她不舍得再买了，她跟前如今就春卯、冬戌两个要紧的，一个也不能离了身边，暂时还没人能打发来给你，顶多让你屋里的小芹暂时代个职。”
她母女俩难得如此亲密，心里一阵酸涩。梅姨娘又道，“我给你的账册本子小心仔细学了，近日我不能去教你了。你且自己照着我串的珠子按着口诀拨拨算盘，日子久了，怕是会忘了。”
“姨娘放心，我记得的。每日发月钱什么的，我亲自去领的，晓得她们怎么做。”
时芸硬声狠气了，梅姨娘却没来由伤感了，“我苦命的儿，你若是托在太太肚里，哪用偷偷摸摸吃这种苦。”
时芸却笑道，“姨娘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生个八字眉、豆眼、国字脸。”
这话确实精辟的概括了太太母女二人的长相，梅姨娘才略微开怀了。
“还是去求求浦哥儿帮忙吧，毕竟是亲兄妹。”
时芸抿了抿唇，良久才道，“还是别了，他好容易不招太太嫌了，在内院里都快跟三妹妹一样做活死人了。咱们避嫌还来不及，上赶着招惹他，太太过后又要给他添堵。他明年该去春闱了，让他好好读书吧。”
梅姨娘假意应了。心里却道那韦七公子是考上秀才的，曾经也和浦哥、渡哥在一个学院里头，若是让浦哥儿请回家来请教学问，时芸露上一面可不就成了，还省得韦家几位太太出来相看，传到这七公子耳朵里，还不知道把她的女儿传成什么模样呢！
两人竖着耳朵隐约听见了步子声。
时芸一张脸立刻换了表情，“要是太太问起来可怎么是好！”
梅姨娘也立刻不耐烦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老娘，哪里就有你了。我不过帮小姐保管保管，待你用时自然还你，我还不如你屋里的素语不成，这好东西到了你手里，还不知道给哪个小蹄子哄走了。”
时芸心里不痛快，也没敢再说，哭哭啼啼地掀了帘子出去了。
金屏刚进屋，就见梅姨娘头上插着太太刚赏给大小姐的羊脂玉簪子，正贴在铜镜前后看着，“姨娘也做些活计吧，眼看中秋了，苏姨娘那边给太太少爷小姐都做了东西，就连药姨娘那里也动了手，咱们这边，就我一人可忙不过来。”
见梅姨娘还是照着镜子，并不作答，金屏又道，“刚苏姨娘那里的绿绦找几张新鲜花样子给我，你就是替大小姐做两个荷包也是好的啊。眼看着明年还要回京，二小姐屋里连夜里都掌着灯绣东西，要讨柴老夫人好呢！”
梅姨娘心想，还是赶紧在平江城里找户殷实可靠的人家将女儿亲事定下，不然真跟着他们进京，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摆弄。她管得了什么柴夫人米夫人，那是二小姐嫡亲的曾外祖母，给她做什么东西也比不上茹姐儿跟前撒个娇。嘴上却道，“那好吧，你去箱子里寻几匹颜色鲜亮的缎子出来，我看看。”
金屏一听又道，“前几年老爷赏的？姨娘压在箱子里都没舍得用，这做荷包是不是太糜费了，毕竟搞不好只是打赏下人用的。”
梅姨娘哪管这些，“二小姐用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你不是让我给大小姐出出力么？下人怎么了？宰相门房七品官呢，你给人家，人家还未必乐意收呢！”
金屏赌气出去寻料子了，梅姨娘这才摘下簪子，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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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这可是太太刚赏的……”
梅姨娘瞄了眼见金屏还在外头，忙道，“金屏，去苏姨娘那，把我昨天借她的描笔拿回来。”
金屏一听梅姨娘是想要大小姐首饰，嫌她站这尴尬，于是乐得省心，不再偷听，转去了苏姨娘那去要描笔。
一见步子响，人也走远了。时芸才道，“姨娘，皇上驾崩了，如今是国丧，贺小姐肯定要拖三个月才能出阁，到时候再求太太让我出门，韦家那边，可，可……”
梅姨娘道，“那你是选了韦家五房的公子了？”
时芸点了点头，脸上哪里还有脓包的、胆怯的神色，甚至脸上那串泪水，都像是生生涂上去的，根本不是她本人流下的。
“倒不不太好办了，据说七公子过完中秋就要回原籍赶考了。没几个日子了。”
原来梅姨娘有个姐姐嫁到了药商韦家。当年她父亲救了濒死的时老爷，时老爷当时还是个边关百户，梅家只是居住在边境的平头百姓，时老爷好歹是官，又主动提出要娶梅家女儿，家里人自然百般愿意，领了她姐妹二人出来给时老爷见礼，时老爷看中的妹妹，答应回京述职后就来迎娶。梅家的姐姐跟着也订了亲，嫁给了城中一个商户，日子过得也不错。
哪知时老爷回京路中，又为了一个同路人遭了险固，差点丧了命，回了上京，才晓得那同路人竟然是宣穆候本人。自己被送去一位太医家里，才救下一条小命，只是伤了腿，再不能当兵了。宣穆侯府出面给谋了内陆的差事，这才转成了文官，先做了几年通判，因有侯府这层关系，两年前才给升成了同知。
那救了时老爷的柴太医家有个被退亲的女儿，养到十八岁了，又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不舍得给人做那继室、填房，柴太医看时老爷人品还算中正，稍稍透露了想结亲的意思，时老爷一个靠着命拼出来的，毫无根基的武官，一听能与上京官家结亲，哪有不高兴的，恨不得立刻答应了。只是道，还答应了一位恩公要娶他家小姐。哪知道柴太医非常明理，道，既救了你，又有了婚约，便是娶做偏房也无妨。
时老爷便高高兴兴地娶了柴太医的女儿，新婚之夜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妻子出身不错还被退亲，柴家又肯答应自己娶偏房夫人了，原来这柴家大小姐的面貌实在不敢让人恭维，长得像男人一般。一个字形容，那便是‘丑’。
好在还有一个漂亮的梅姨娘，所以时家的长子长女都是梅姨娘所出。可惜进门之后，太太柴氏便不认什么偏房的帐了，不给梅姨娘和时芸上族谱。庶女和姨娘也就算了，庶子时谦浦也拖到五六岁了，连个大名都没有，时太太既不肯将时谦浦写在自己名下，又不肯让梅姨娘入谱。好在时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就把时谦浦抱到跟前养育，临死之前又让时老爷收了照顾时谦浦的大丫鬟芍药为药姨娘，将时谦浦写在了药姨娘名下，太太才消停了，浦哥儿才算是时家的人了。其实说来，大家口口声声叫着梅姨娘、梅姨娘，也是老爷给的脸面，她的境况也就比太太屋里头那两个通房好那么一点点。
时老爷这人也还算公道，知道自己偏疼梅姨娘会招来正房太太的话柄，于是又多纳了个姨娘，另提拔了几个通房，装作雨露均沾的样子，才保了梅姨娘这么多年平安日子。
梅姨娘昨夜就将得来的消息说与时芸听。原来这韦家虽富有，却是官家看不上的商户，他家五房原出过一个举人，捐了一个小官，老太爷便不让五房做生意了，专门让全家供着五房子弟去读书。如今五房又出了个秀才韦子轩，今年十六岁，在家排行第七，又叫七公子。自老太爷过世后，五房一年不如一年了，不过这位七公子还算上劲，立志是要读书做官，再不肯沾染铜臭。他一心要娶个官家女儿，彻底脱离商贾之事，只是又希望能娶个绝色，断了纳妾之心，一心只好好读书，守着一个娘子。
梅姨娘的姐姐嫁的韦家只是这大药商家的一个旁支，也算经常走动的，她姐姐又想起自己有个嫡亲的侄女儿不正符合这位七公子的要求，于是偷偷托人来说给梅姨娘听，梅姨娘也另托人找了几户还不错的人家，一起拿给时芸去选。然后在时老爷枕头旁吹吹风，只要人家不是太好，嫁妆要的不多，太太想必也不会在婚事上多加为难。自古天下娘亲的心没有不一样的。
可难就难在这七公子非绝色不娶的心，说是必须要见了人再提亲，梅姨娘那日听时芸透露过这个月的十八，她可以陪时茹一起去贺府给贺家大小姐道喜，这才与人家长辈约好可以在贺府见上一面。哪知皇帝驾崩了，又有国丧，贺小姐肯定不会在那天出嫁了，恐怕时芸再不能出门了。
“也合该我娘俩命苦，我生了浦哥儿和你，便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母女俩想说个话，还要斗成两乌眼鸡给人看热闹。”
时芸沉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还没动呢，怎能如此就认了命！只是姨娘给我的药，已经没有了，太太若是再派跟前人跟着我，该如何是好？素语虽贪钱，但总算一时还能稳住，不过是个饕餮肚子，喂不饱罢了，若再来个，又要熬心废神的除去！”
梅姨娘连连叹气，“那有什么办法，眼看着你我的首饰都塞到她的手里，太太还不放她出去，再不来招狠的，我们娘俩都要给这娼妇治死了。不过你放心。”梅姨娘紧紧拉了时芸的手，“那丑妇吝啬得要死，咱家才买了三个丫头，她不舍得再买了，她跟前如今就春卯、冬戌两个要紧的，一个也不能离了身边，暂时还没人能打发来给你，顶多让你屋里的小芹暂时代个职。”
她母女俩难得如此亲密，心里一阵酸涩。梅姨娘又道，“我给你的账册本子小心仔细学了，近日我不能去教你了。你且自己照着我串的珠子按着口诀拨拨算盘，日子久了，怕是会忘了。”
“姨娘放心，我记得的。每日发月钱什么的，我亲自去领的，晓得她们怎么做。”
时芸硬声狠气了，梅姨娘却没来由伤感了，“我苦命的儿，你若是托在太太肚里，哪用偷偷摸摸吃这种苦。”
时芸却笑道，“姨娘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生个八字眉、豆眼、国字脸。”
这话确实精辟的概括了太太母女二人的长相，梅姨娘才略微开怀了。
“还是去求求浦哥儿帮忙吧，毕竟是亲兄妹。”
时芸抿了抿唇，良久才道，“还是别了，他好容易不招太太嫌了，在内院里都快跟三妹妹一样做活死人了。咱们避嫌还来不及，上赶着招惹他，太太过后又要给他添堵。他明年该去春闱了，让他好好读书吧。”
梅姨娘假意应了。心里却道那韦七公子是考上秀才的，曾经也和浦哥、渡哥在一个学院里头，若是让浦哥儿请回家来请教学问，时芸露上一面可不就成了，还省得韦家几位太太出来相看，传到这七公子耳朵里，还不知道把她的女儿传成什么模样呢！
两人竖着耳朵隐约听见了步子声。
时芸一张脸立刻换了表情，“要是太太问起来可怎么是好！”
梅姨娘也立刻不耐烦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老娘，哪里就有你了。我不过帮小姐保管保管，待你用时自然还你，我还不如你屋里的素语不成，这好东西到了你手里，还不知道给哪个小蹄子哄走了。”
时芸心里不痛快，也没敢再说，哭哭啼啼地掀了帘子出去了。
金屏刚进屋，就见梅姨娘头上插着太太刚赏给大小姐的羊脂玉簪子，正贴在铜镜前后看着，“姨娘也做些活计吧，眼看中秋了，苏姨娘那边给太太少爷小姐都做了东西，就连药姨娘那里也动了手，咱们这边，就我一人可忙不过来。”
见梅姨娘还是照着镜子，并不作答，金屏又道，“刚苏姨娘那里的绿绦找几张新鲜花样子给我，你就是替大小姐做两个荷包也是好的啊。眼看着明年还要回京，二小姐屋里连夜里都掌着灯绣东西，要讨柴老夫人好呢！”
梅姨娘心想，还是赶紧在平江城里找户殷实可靠的人家将女儿亲事定下，不然真跟着他们进京，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摆弄。她管得了什么柴夫人米夫人，那是二小姐嫡亲的曾外祖母，给她做什么东西也比不上茹姐儿跟前撒个娇。嘴上却道，“那好吧，你去箱子里寻几匹颜色鲜亮的缎子出来，我看看。”
金屏一听又道，“前几年老爷赏的？姨娘压在箱子里都没舍得用，这做荷包是不是太糜费了，毕竟搞不好只是打赏下人用的。”
梅姨娘哪管这些，“二小姐用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你不是让我给大小姐出出力么？下人怎么了？宰相门房七品官呢，你给人家，人家还未必乐意收呢！”
金屏赌气出去寻料子了，梅姨娘这才摘下簪子，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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