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审问
目录：奴婢求生记| 作者：砧板上的菜刀| 类别：都市言情
还没开春，尺素又是一等一的怕冷，可身穿着棉裤跪在瓷片上，滋味也不那么好，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夏辰。
夏辰敛去了神采飞扬，上前屈膝道，“小姐安好！”
“夏辰……”时茹声音带着十分的不快，“本小姐很不好。”
夏辰知道今日恐怕难善了，只能叫时茹觉得痛快，她和尺素才能少受罪，连忙慌张地跪了下来，虽然时茹先是威吓尺素，那碎瓷都在尺素膝下，可夏辰这边也有少许，好疼，夏辰冷抽一口气，侧头望了望尺素，此刻她肯定比自己更受罪。
“奴婢一日也没敢忘了小姐的交待……”
时茹截断她道，“可我瞧着大姐对你很不错啊，听说在外头，你俩竟然还住一个屋？”
夏辰连忙磕头拣着时茹爱听的道，“不过是因为冬日里用不起碳，大小姐怕冷，令我守夜呢，两个人好歹有些人气！”
时茹果然气顺了些，一个连碳都用不起的庶女，不过比自己多得一张帖子，还能真给贵人们瞧上？可是母亲当初并未给她换过庚帖，所谓的聘礼如许，都是口头上应的。若是时芸给贵人们瞧上，给贵人们要去当了儿媳妯娌。那韦家的事，对自己来说可不是危险了！
夏辰又道，“何况，奴婢一心对小姐，小姐安排的事，丝毫不敢懈怠。若不是跟大小姐走得近些，又怎能替小姐分忧？”
时茹喝了一口温茶，冷冷道，“既然如此，都过了这么久，也算你办事不利。”
夏辰微微摇头，“并非奴婢的差池，奴婢得了消息也想来报小姐。只是一来给大小姐知道，以后就再难得其信任；二来柴府的小姐尊贵，小姐在外祖家更是贵客，奴婢在外头哪能轻易进来送消息。”
时茹心中果然受用多了，挥挥手就撵了尺素出去。夏辰已是自己不用的丫头，也没指望她真能给自己分什么忧，不过梅姨娘手握把柄的事，还是让她心烦了一阵，利用利用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不行。
“那件事？大姐真是那样说的？”
夏辰点点头，“大小姐嫌只有一个丫头抱怨的时候，赶巧给奴婢听见的，说是若不是因为小姐，何至于连个乳母嬷嬷都没有。奴婢探问她，她因想拉拢奴婢，才说了那件陈年旧事。只是大小姐也不大记清了，只晓得因为三少爷早夭的事，太太迁怒，把几位小姐少爷的乳母都打发了，梅姨娘在她面前碎嘴说过，是因为最后一个去见三少爷的人是小姐，太太为了堵众人的口，才把人都打发的。”
时茹咬着牙道，“时家哪里来的三少爷？不过是个没有序齿的小儿罢了，他死不死，活不活关我什么事？”嘴上说得狠，心里却还有些后怕，尺素替夏辰传过消息，她一晚上都在回忆那件事，好像是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自己心惊肉跳的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不过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并想不起来究竟具体是什么事情。
这几日她偷偷向孙妈妈打听了父亲是不是有过一个小儿子，孙妈妈只是捂嘴唏嘘道，‘哪里是小儿子，分明是个小妖怪！那么丁点大，老奴去给他送东西，他竟然说，你是太太的人，你给的东西我不吃，我怕死。作孽啊，梅姨娘跟着老爷在北边，竟真把自己当作当家主母了，什么东西都敢教小孩子。他说出这句话，就该死。哪有儿子能质疑母亲的？也亏得他一小就病死了。不然梅姨娘得嚣张成什么样子？’
可能因为当年时茹自己也不大，所以竟忘了这个妖怪一般的弟弟。可是如果再重回小时候，若有机会，自己也不会让他长大。现在的时谦浦不就是这样么？太太给他机会，让他陪着进京，他竟私下了报了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还越过太太直接给老爷去了信，叫太太不能阻止，这些个庶子庶女，翅膀硬了，就想忤逆太太，真是上不了台面。她想到曾外祖母大寿那天见到的闵家庶女，跟着闵宁舒、闵宓舒身后，低眉顺目，还不如丫头，那才是庶女该有的姿态。
据说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庶子庶女根本不被家族认可，父亲不问的，在家中就犹如奴仆；稍微得脸的，才能在嫡小姐嫡公子跟前做个丫头、小厮一样的人。要是我们家也是清江四大家族该多好，时芸、时谦浦，还有那个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惹人厌的时蕊，他们三个还不就是我的奴婢。时茹懊恼的想。
想到时芸能得帖子，她却没有。时茹心里酸得直冒泡，“大姐姐昨个很高兴吧！能得太妃下的赏花帖子，京城里几家能有这个荣幸？就是柴家八姐，也不过是因为老太妃最近身子不痛快，单独请了外公过府看诊几次，心里过意不去，才下的帖子。八表姐不过是占着柴家唯一嫡出小姐的分儿，才有此殊荣。可见大姐运气很好啊。”不然凭柴家八小姐那个容貌，三舅舅又是个白身，太妃哪里会理会她。
夏辰心道，富贵险中求。你光看到时芸能去富贵乡里转一圈，却不知道她为了这个机会，可是连名节都不要了。如果当初给诳来的人不是柴家大少爷，而是别的什么不甚要紧的人，柴家大夫人、二夫人还能将事捂起来？肯定好一通闹腾，到时候时芸还哪里能得太妃帖子？不被淹死吊死就算不错了。闵宁舒不过投桃报李，看在时芸为她牺牲的份上才给她争取了这么一个机会，真到了大场面，还不知道时芸撑不撑得住呢。
“若是你对本小姐忠心，向太太求情，将你要回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大姐那里，你到底是我送出去的人，她也不会像我这样待你。”是时候打温情牌了。
夏辰忙顺着话又磕个了头，“奴婢想回小姐身边。”一脸的真切，恨不得时茹不给她回来，她就要去寻死。
时茹道，“那你给我问问，能不能叫大姐把她的帖子让给我？”那日她也听余姜儿说过，太妃的赏花宴，不同往常。每年开春的第一次赏花，也有上头吩咐办的，也有权贵世家们集体张罗的。宗室、权贵、勋臣、世家都会有夫人出席，有些年份连圣上也会微服出游。
这样的宴会出席的未婚少女，都是为了给那些人家知道，我们家已有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快来抢买啊。要是自己也能去，那些人家里，一般的子弟，对自己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姻缘了。哪里像平江那种地方，来往的都是小官宦，要么都是些商贾人家，离这富贵，也太远了些。
夏辰怯怯道，“不是说太妃亲自叫人补下得么？”闵宁舒转了个圈，才托岳家小姐把帖子转到时芸手上，你要时芸让给你？不如把她杀了，直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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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敛去了神采飞扬，上前屈膝道，“小姐安好！”
“夏辰……”时茹声音带着十分的不快，“本小姐很不好。”
夏辰知道今日恐怕难善了，只能叫时茹觉得痛快，她和尺素才能少受罪，连忙慌张地跪了下来，虽然时茹先是威吓尺素，那碎瓷都在尺素膝下，可夏辰这边也有少许，好疼，夏辰冷抽一口气，侧头望了望尺素，此刻她肯定比自己更受罪。
“奴婢一日也没敢忘了小姐的交待……”
时茹截断她道，“可我瞧着大姐对你很不错啊，听说在外头，你俩竟然还住一个屋？”
夏辰连忙磕头拣着时茹爱听的道，“不过是因为冬日里用不起碳，大小姐怕冷，令我守夜呢，两个人好歹有些人气！”
时茹果然气顺了些，一个连碳都用不起的庶女，不过比自己多得一张帖子，还能真给贵人们瞧上？可是母亲当初并未给她换过庚帖，所谓的聘礼如许，都是口头上应的。若是时芸给贵人们瞧上，给贵人们要去当了儿媳妯娌。那韦家的事，对自己来说可不是危险了！
夏辰又道，“何况，奴婢一心对小姐，小姐安排的事，丝毫不敢懈怠。若不是跟大小姐走得近些，又怎能替小姐分忧？”
时茹喝了一口温茶，冷冷道，“既然如此，都过了这么久，也算你办事不利。”
夏辰微微摇头，“并非奴婢的差池，奴婢得了消息也想来报小姐。只是一来给大小姐知道，以后就再难得其信任；二来柴府的小姐尊贵，小姐在外祖家更是贵客，奴婢在外头哪能轻易进来送消息。”
时茹心中果然受用多了，挥挥手就撵了尺素出去。夏辰已是自己不用的丫头，也没指望她真能给自己分什么忧，不过梅姨娘手握把柄的事，还是让她心烦了一阵，利用利用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不行。
“那件事？大姐真是那样说的？”
夏辰点点头，“大小姐嫌只有一个丫头抱怨的时候，赶巧给奴婢听见的，说是若不是因为小姐，何至于连个乳母嬷嬷都没有。奴婢探问她，她因想拉拢奴婢，才说了那件陈年旧事。只是大小姐也不大记清了，只晓得因为三少爷早夭的事，太太迁怒，把几位小姐少爷的乳母都打发了，梅姨娘在她面前碎嘴说过，是因为最后一个去见三少爷的人是小姐，太太为了堵众人的口，才把人都打发的。”
时茹咬着牙道，“时家哪里来的三少爷？不过是个没有序齿的小儿罢了，他死不死，活不活关我什么事？”嘴上说得狠，心里却还有些后怕，尺素替夏辰传过消息，她一晚上都在回忆那件事，好像是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自己心惊肉跳的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不过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并想不起来究竟具体是什么事情。
这几日她偷偷向孙妈妈打听了父亲是不是有过一个小儿子，孙妈妈只是捂嘴唏嘘道，‘哪里是小儿子，分明是个小妖怪！那么丁点大，老奴去给他送东西，他竟然说，你是太太的人，你给的东西我不吃，我怕死。作孽啊，梅姨娘跟着老爷在北边，竟真把自己当作当家主母了，什么东西都敢教小孩子。他说出这句话，就该死。哪有儿子能质疑母亲的？也亏得他一小就病死了。不然梅姨娘得嚣张成什么样子？’
可能因为当年时茹自己也不大，所以竟忘了这个妖怪一般的弟弟。可是如果再重回小时候，若有机会，自己也不会让他长大。现在的时谦浦不就是这样么？太太给他机会，让他陪着进京，他竟私下了报了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还越过太太直接给老爷去了信，叫太太不能阻止，这些个庶子庶女，翅膀硬了，就想忤逆太太，真是上不了台面。她想到曾外祖母大寿那天见到的闵家庶女，跟着闵宁舒、闵宓舒身后，低眉顺目，还不如丫头，那才是庶女该有的姿态。
据说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庶子庶女根本不被家族认可，父亲不问的，在家中就犹如奴仆；稍微得脸的，才能在嫡小姐嫡公子跟前做个丫头、小厮一样的人。要是我们家也是清江四大家族该多好，时芸、时谦浦，还有那个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惹人厌的时蕊，他们三个还不就是我的奴婢。时茹懊恼的想。
想到时芸能得帖子，她却没有。时茹心里酸得直冒泡，“大姐姐昨个很高兴吧！能得太妃下的赏花帖子，京城里几家能有这个荣幸？就是柴家八姐，也不过是因为老太妃最近身子不痛快，单独请了外公过府看诊几次，心里过意不去，才下的帖子。八表姐不过是占着柴家唯一嫡出小姐的分儿，才有此殊荣。可见大姐运气很好啊。”不然凭柴家八小姐那个容貌，三舅舅又是个白身，太妃哪里会理会她。
夏辰心道，富贵险中求。你光看到时芸能去富贵乡里转一圈，却不知道她为了这个机会，可是连名节都不要了。如果当初给诳来的人不是柴家大少爷，而是别的什么不甚要紧的人，柴家大夫人、二夫人还能将事捂起来？肯定好一通闹腾，到时候时芸还哪里能得太妃帖子？不被淹死吊死就算不错了。闵宁舒不过投桃报李，看在时芸为她牺牲的份上才给她争取了这么一个机会，真到了大场面，还不知道时芸撑不撑得住呢。
“若是你对本小姐忠心，向太太求情，将你要回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大姐那里，你到底是我送出去的人，她也不会像我这样待你。”是时候打温情牌了。
夏辰忙顺着话又磕个了头，“奴婢想回小姐身边。”一脸的真切，恨不得时茹不给她回来，她就要去寻死。
时茹道，“那你给我问问，能不能叫大姐把她的帖子让给我？”那日她也听余姜儿说过，太妃的赏花宴，不同往常。每年开春的第一次赏花，也有上头吩咐办的，也有权贵世家们集体张罗的。宗室、权贵、勋臣、世家都会有夫人出席，有些年份连圣上也会微服出游。
这样的宴会出席的未婚少女，都是为了给那些人家知道，我们家已有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快来抢买啊。要是自己也能去，那些人家里，一般的子弟，对自己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姻缘了。哪里像平江那种地方，来往的都是小官宦，要么都是些商贾人家，离这富贵，也太远了些。
夏辰怯怯道，“不是说太妃亲自叫人补下得么？”闵宁舒转了个圈，才托岳家小姐把帖子转到时芸手上，你要时芸让给你？不如把她杀了，直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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