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旧人
目录：奴婢求生记| 作者：砧板上的菜刀| 类别：都市言情
菊娘子这时才发现事态严重，赶紧上前捂住了绢姐儿的嘴。
夏辰回头看着两个脸色不善的婢女，维持着笑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再拖着时辰换了身衣裳，时辰也不早了，夏辰只好由人搀着上了轿子。当然也没肯带上帛姐儿。
轿子堪堪行过百步，转上小街，街边人皆回避，这里是三皇子府后的小街，一片住得都是府上幕僚、下人或是相干人等。这轿子来来去去也有百八十回了，大家亦是习以为常。不过小声讨论又是哪家发达了，献上了杏花使挑上的贵人。
杏花使一职源于本朝初年，太宗在臣女之中挑选女人的时候，一般都是靠王室宗亲举行大行的赏花宴，召集一些官僚家庭、百年望族的大家闺秀赏花，由皇室女眷主持宴会，因第一次赏花宴赏得正是这杏花，那一次是个王妃主持的，当场赠下五朵杏花，后那五个得了杏花的闺秀，有四个入了宫，以后就称这样的活动为选秀，替皇帝选秀的有时候也有宫中得力的大太监或是掌宫宫女，这些太监和大宫女就有了个雅名——杏花使。
后来这一活动也推广到王府选人，也有些皇室纨绔模仿陛下做法，派出属下给自己四处搜罗美人，这些人也称杏花使。
先帝的长子康王，出生于先帝登基之前，母亲原是王府婢女，也是先帝登基之后才给追封为嫔。康王端理如今已是做祖父的年纪，而先帝最小的儿子才刚开蒙。先帝晚年一直属意崔贵妃的两个儿子为继承人，所以先将崔贵妃由妃升做四夫人之首的贵妃，再准备找借口加封为后，泰王、景王才能顺利成为中宫嫡子。
可惜事与愿违，先帝的三步走计划才走了两步，崔贵妃刚当上贵妃，康王仗着年岁大，势力也大，借着先帝大病，直接掌权，再不给泰王、景王机会。
康王此次登基，几个儿子也算居功至伟，他的长子和次子都是序齿之后夭亡的，三儿子端起扇如今算是长子，人很聪慧，唯一有个毛病就是有些好色。名士尚且风流，更何况是掌握一国资源的皇族，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而且这毛病还是遗传于以前的康王、现在的庆熙帝。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三皇子府一顶一顶抬进去的轿子就更频繁了。
端起扇此人还有一好，这一优点说不定还遗传于整个端氏皇族。他从不喜新厌旧，多情、滥情却不绝情，凡是他看中的人，必定是爱如珍宝，哪怕最终失了宠，依旧能在皇子府里好好过日子。他对朝堂上政见不合的人，可能会狠下毒手，可是对女人，哪怕再丑、再不喜，也总是温言细语，从不苛责。
所以在世人眼中，能进三皇子府，入得了三皇子眼，当得了他府上的贵人，是极有福气的。
现在那两个婢女中的一个，正在轿子旁小声的把周围人的羡慕嫉妒恨传达到夏辰耳里，好让她膨胀膨胀自信心，觉得能入三皇子府是天大的好事。
夏辰苦不堪言，这轿子走得还挺急，进了皇子府想出来就更麻烦了。瞧自己干得什么破事，昨天一看尺素他爹就不像是个好人，干嘛多此一举跟着来四平坊。现在好了，换了身衣裳连擀面杖都丢在了尺家，一时要离开皇子府连个趁手兵器都没有。希望朔望先生看在爹爹的份上能派个人跟着我，这样好歹还有个人能里应外合。
轿子还没上四平大街，身后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哎呦！刘大哥！”来人拱了拱手，利落得从马上翻下身来，“还好来得及，来得及了！”
杏使老刘见他也是熟人，笑着回了礼，那人招了招手身后几个轿夫迈着大步，就近停下一顶样式相仿的小轿，轿夫各个挥汗如雨，想是赶了很久的路。
“琦小哥，这是……？”老刘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
来人正是先帝第七子景王的长随琦本。
琦本招了招手吗“刘老哥，借一步说话！”
老刘挨了过去。
琦本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昨个我们府上有个婢女走失了，殿下战战兢兢挨了一宿，我查到是入了您老的眼，选去给三殿下了，这才带了个来跟您换换！”
老刘眉头一拧，这是个什么事？不由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阁下搞错了吧，这是我们殿下一个幕僚家的丫头……”
琦本哪里管他的推脱之词，上气不接下气继续道，“前两日陛下来我们王府拉个王爷小酌，就是那婢女跟前伺候的，我们王爷瞧着陛下对她有些意思，正准备向内进献呢！再说这得了陛下青眼的丫头，您再送去给三殿下，是不是……”言外之意，我管你什么幕僚的丫头，难道你打算让你们殿下跟他老子同槽争食么！
老刘哪里会料到这个，一时冷汗涔涔，琦本继续添油加醋，“我们爷如今那日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得知陛下要来府上坐坐，可是下了血本找来这么两三个好的想献给陛下，好容易陛下就看上了这个……”他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压过来，老刘还敢说什么。
琦本见老刘已有松动，立刻拍了拍掌，身后那小轿略微掀开了些帘子，之间轿里头一个姑娘芙蓉春面，玉雪凝脂，眉不动带怒，眸未转含情，正是三皇子最喜欢的调调，老刘职业病又犯了，立刻在心里把这姑娘评定了一番，果然比老尺家的女儿还好。
琦本见他看上了眼，灶里添柴，火上浇油又道，“您再瞧瞧那模样！”
仔细一瞧，老刘一喜，“这，这姑娘不是有些慧夫人的品格！难怪……”
琦本压低了声音，“原是我们爷留着给陛下的，没想到陛下并未看重。”
大家都晓得三皇子原有个慧夫人，本是能做正夫人的。当时庆熙帝还没登基，中秋家宴上多看了未来儿媳几眼，先帝的崔贵妃冷讽了一句，导致先帝不喜慧夫人，以为她不够庄重，另挑了别家淑女做长孙媳妇，可怜慧夫人已与三皇子订了婚约，只好降为侧夫人，婚后郁郁，端起扇碍于父亲也不是很宠她，去年下了诏书庆熙帝准备登基了，府里下人有损人的，说是保不齐新帝就要当唐明皇了，那慧夫人又是伤心又是害怕，生生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三皇子本就是个多情的人，越是得不到，越发觉得好。慧夫人活着的时候不大觉得，人一死，反而时常去慧夫人的院子长吁短叹。
老刘身为杏花使自然知道这么一出，一见有个酷似慧夫人的姑娘出现，心里暗乐，可是又怕不妥，“陛下那边？”
琦本拍着胸脯保证道，“兴许陛下早忘了慧夫人是何许人了！那日我们爷先安排这一位上前伺候的，陛下脸色平平。今年选到内庭的都是些艳丽骄纵的，可见陛下如今不爱那一口……”
可老刘还是很警觉，“我轿中的既然是陛下看重的人，你们府上怎么随便放了出来？”
琦本面色发苦，“你不晓得，正是陛下看重，但到底没有招幸，我们爷也不知怎么处置，只是暗中叫府上别拿她当奴婢看待，府里头那几位还以为我们爷要收用呢，北夫人仗着自己怀胎，把她撵出来抓药，这才到了您老的地头了……”
老刘会心一笑，这抓药能抓出的事多着呢！哎！越是豪门府邸越多腌臜事。景王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后宅还这么闹腾。
怀胎？夏辰虽然早不想去想景王端珏，可是乍听他已有子嗣，心头还是涌起一阵酸涩。
老刘也不是坏人，还挺有同情心的，何况琦本办事处处周到，他实在没法子回绝，只好应了，两边换了轿子，琦本就招呼人手把夏辰给抬走了。
一时琦本骑着马，几人抬着夏辰的轿跟在后头。
在老尺家得知要被押送去三皇子府的时候夏辰都没有这样紧张，越是知道端珏来搭救自己，还用的这种兵不血刃的法子，她的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五城兵马司围起了宣穆侯府，近卫营亲自上门拷人，破风营守了家宅四面，一家老小、一众仆婢都给拉出侯府的时候，她曾渴望过端珏会来救自己，但是当踏上南下的船只，得知景王只是想救自己一人，置为外室的时候，她已放弃了向他呼救。
她已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显赫的出身，不再掌握财富与权势，所以更加不能，不能为了继续保持安逸奢侈的富贵生活而舍弃自己最后的尊严。
当时的自己不过是个连心都没了的可怜人，如今好不容易走出阴影，更加不能见到端珏，她怕端珏轻轻一笑，就击溃她努力堆积起来的信心，更怕自己亲耳听到他的温柔细语，一时麻痹，就对端氏妥协，对端珏妥协，而后走进他给她安排的世界。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但是她又想见到他，那毕竟是她情窦初开时，最为美好的纪念。想起他的笑，他配合的剑法，他笨拙的讨好，又忍不住怀念，只要再看他一眼也好！只是见一面也好！
正当夏辰内心交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轿子突然被放下了。
周围落针可闻，一丝声响也没有。
寇华第一次端坐着，两手却窘迫得不知如何摆放。
帘外一声清朗的男音轻轻落在耳旁，“小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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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回头看着两个脸色不善的婢女，维持着笑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再拖着时辰换了身衣裳，时辰也不早了，夏辰只好由人搀着上了轿子。当然也没肯带上帛姐儿。
轿子堪堪行过百步，转上小街，街边人皆回避，这里是三皇子府后的小街，一片住得都是府上幕僚、下人或是相干人等。这轿子来来去去也有百八十回了，大家亦是习以为常。不过小声讨论又是哪家发达了，献上了杏花使挑上的贵人。
杏花使一职源于本朝初年，太宗在臣女之中挑选女人的时候，一般都是靠王室宗亲举行大行的赏花宴，召集一些官僚家庭、百年望族的大家闺秀赏花，由皇室女眷主持宴会，因第一次赏花宴赏得正是这杏花，那一次是个王妃主持的，当场赠下五朵杏花，后那五个得了杏花的闺秀，有四个入了宫，以后就称这样的活动为选秀，替皇帝选秀的有时候也有宫中得力的大太监或是掌宫宫女，这些太监和大宫女就有了个雅名——杏花使。
后来这一活动也推广到王府选人，也有些皇室纨绔模仿陛下做法，派出属下给自己四处搜罗美人，这些人也称杏花使。
先帝的长子康王，出生于先帝登基之前，母亲原是王府婢女，也是先帝登基之后才给追封为嫔。康王端理如今已是做祖父的年纪，而先帝最小的儿子才刚开蒙。先帝晚年一直属意崔贵妃的两个儿子为继承人，所以先将崔贵妃由妃升做四夫人之首的贵妃，再准备找借口加封为后，泰王、景王才能顺利成为中宫嫡子。
可惜事与愿违，先帝的三步走计划才走了两步，崔贵妃刚当上贵妃，康王仗着年岁大，势力也大，借着先帝大病，直接掌权，再不给泰王、景王机会。
康王此次登基，几个儿子也算居功至伟，他的长子和次子都是序齿之后夭亡的，三儿子端起扇如今算是长子，人很聪慧，唯一有个毛病就是有些好色。名士尚且风流，更何况是掌握一国资源的皇族，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而且这毛病还是遗传于以前的康王、现在的庆熙帝。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三皇子府一顶一顶抬进去的轿子就更频繁了。
端起扇此人还有一好，这一优点说不定还遗传于整个端氏皇族。他从不喜新厌旧，多情、滥情却不绝情，凡是他看中的人，必定是爱如珍宝，哪怕最终失了宠，依旧能在皇子府里好好过日子。他对朝堂上政见不合的人，可能会狠下毒手，可是对女人，哪怕再丑、再不喜，也总是温言细语，从不苛责。
所以在世人眼中，能进三皇子府，入得了三皇子眼，当得了他府上的贵人，是极有福气的。
现在那两个婢女中的一个，正在轿子旁小声的把周围人的羡慕嫉妒恨传达到夏辰耳里，好让她膨胀膨胀自信心，觉得能入三皇子府是天大的好事。
夏辰苦不堪言，这轿子走得还挺急，进了皇子府想出来就更麻烦了。瞧自己干得什么破事，昨天一看尺素他爹就不像是个好人，干嘛多此一举跟着来四平坊。现在好了，换了身衣裳连擀面杖都丢在了尺家，一时要离开皇子府连个趁手兵器都没有。希望朔望先生看在爹爹的份上能派个人跟着我，这样好歹还有个人能里应外合。
轿子还没上四平大街，身后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哎呦！刘大哥！”来人拱了拱手，利落得从马上翻下身来，“还好来得及，来得及了！”
杏使老刘见他也是熟人，笑着回了礼，那人招了招手身后几个轿夫迈着大步，就近停下一顶样式相仿的小轿，轿夫各个挥汗如雨，想是赶了很久的路。
“琦小哥，这是……？”老刘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
来人正是先帝第七子景王的长随琦本。
琦本招了招手吗“刘老哥，借一步说话！”
老刘挨了过去。
琦本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昨个我们府上有个婢女走失了，殿下战战兢兢挨了一宿，我查到是入了您老的眼，选去给三殿下了，这才带了个来跟您换换！”
老刘眉头一拧，这是个什么事？不由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阁下搞错了吧，这是我们殿下一个幕僚家的丫头……”
琦本哪里管他的推脱之词，上气不接下气继续道，“前两日陛下来我们王府拉个王爷小酌，就是那婢女跟前伺候的，我们王爷瞧着陛下对她有些意思，正准备向内进献呢！再说这得了陛下青眼的丫头，您再送去给三殿下，是不是……”言外之意，我管你什么幕僚的丫头，难道你打算让你们殿下跟他老子同槽争食么！
老刘哪里会料到这个，一时冷汗涔涔，琦本继续添油加醋，“我们爷如今那日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得知陛下要来府上坐坐，可是下了血本找来这么两三个好的想献给陛下，好容易陛下就看上了这个……”他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压过来，老刘还敢说什么。
琦本见老刘已有松动，立刻拍了拍掌，身后那小轿略微掀开了些帘子，之间轿里头一个姑娘芙蓉春面，玉雪凝脂，眉不动带怒，眸未转含情，正是三皇子最喜欢的调调，老刘职业病又犯了，立刻在心里把这姑娘评定了一番，果然比老尺家的女儿还好。
琦本见他看上了眼，灶里添柴，火上浇油又道，“您再瞧瞧那模样！”
仔细一瞧，老刘一喜，“这，这姑娘不是有些慧夫人的品格！难怪……”
琦本压低了声音，“原是我们爷留着给陛下的，没想到陛下并未看重。”
大家都晓得三皇子原有个慧夫人，本是能做正夫人的。当时庆熙帝还没登基，中秋家宴上多看了未来儿媳几眼，先帝的崔贵妃冷讽了一句，导致先帝不喜慧夫人，以为她不够庄重，另挑了别家淑女做长孙媳妇，可怜慧夫人已与三皇子订了婚约，只好降为侧夫人，婚后郁郁，端起扇碍于父亲也不是很宠她，去年下了诏书庆熙帝准备登基了，府里下人有损人的，说是保不齐新帝就要当唐明皇了，那慧夫人又是伤心又是害怕，生生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三皇子本就是个多情的人，越是得不到，越发觉得好。慧夫人活着的时候不大觉得，人一死，反而时常去慧夫人的院子长吁短叹。
老刘身为杏花使自然知道这么一出，一见有个酷似慧夫人的姑娘出现，心里暗乐，可是又怕不妥，“陛下那边？”
琦本拍着胸脯保证道，“兴许陛下早忘了慧夫人是何许人了！那日我们爷先安排这一位上前伺候的，陛下脸色平平。今年选到内庭的都是些艳丽骄纵的，可见陛下如今不爱那一口……”
可老刘还是很警觉，“我轿中的既然是陛下看重的人，你们府上怎么随便放了出来？”
琦本面色发苦，“你不晓得，正是陛下看重，但到底没有招幸，我们爷也不知怎么处置，只是暗中叫府上别拿她当奴婢看待，府里头那几位还以为我们爷要收用呢，北夫人仗着自己怀胎，把她撵出来抓药，这才到了您老的地头了……”
老刘会心一笑，这抓药能抓出的事多着呢！哎！越是豪门府邸越多腌臜事。景王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后宅还这么闹腾。
怀胎？夏辰虽然早不想去想景王端珏，可是乍听他已有子嗣，心头还是涌起一阵酸涩。
老刘也不是坏人，还挺有同情心的，何况琦本办事处处周到，他实在没法子回绝，只好应了，两边换了轿子，琦本就招呼人手把夏辰给抬走了。
一时琦本骑着马，几人抬着夏辰的轿跟在后头。
在老尺家得知要被押送去三皇子府的时候夏辰都没有这样紧张，越是知道端珏来搭救自己，还用的这种兵不血刃的法子，她的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五城兵马司围起了宣穆侯府，近卫营亲自上门拷人，破风营守了家宅四面，一家老小、一众仆婢都给拉出侯府的时候，她曾渴望过端珏会来救自己，但是当踏上南下的船只，得知景王只是想救自己一人，置为外室的时候，她已放弃了向他呼救。
她已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显赫的出身，不再掌握财富与权势，所以更加不能，不能为了继续保持安逸奢侈的富贵生活而舍弃自己最后的尊严。
当时的自己不过是个连心都没了的可怜人，如今好不容易走出阴影，更加不能见到端珏，她怕端珏轻轻一笑，就击溃她努力堆积起来的信心，更怕自己亲耳听到他的温柔细语，一时麻痹，就对端氏妥协，对端珏妥协，而后走进他给她安排的世界。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但是她又想见到他，那毕竟是她情窦初开时，最为美好的纪念。想起他的笑，他配合的剑法，他笨拙的讨好，又忍不住怀念，只要再看他一眼也好！只是见一面也好！
正当夏辰内心交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轿子突然被放下了。
周围落针可闻，一丝声响也没有。
寇华第一次端坐着，两手却窘迫得不知如何摆放。
帘外一声清朗的男音轻轻落在耳旁，“小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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