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驴蹄子

    三楼是贵宾厅，宽敞的大厅里只摆了不到十张古朴精致的桌子，现在大概有五桌有着客人正在吃饭。整个大厅里显的极是清新典雅，红木横梁，雕龙画凤，古香古色，世间人就是这么奇怪，若是到了富贵处，便反倒追求起身份品位来了，纵然有些人喜欢光彩奢华，但为了让人说上一句自己有些修养，附庸风雅也是常有的。

    走在前面的杨大京一付大款的样子，与即将成为一个盗墓贼，怎么也联系不起来。挽着他胳膊的是他女友梦丽，梦丽现年二十三岁，身高169公分，纤腰丰臀，酥胸饱满。三围据查是896390，还是挺拔的D杯罩。尤其是那一将浅灰色的女装，将她那呈S型的娇躯包裹得紧紧，更是凸显出诱人风范。高高挽起的乌黑长发，令她粉颈看似修长，凭添了数分高贵与冷艳。我边走是边打量着，脑子中边是冒出了这些关于她的数据。

    我对梦丽的印象并不好，从杨大京那结识梦丽，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年轻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要模样，而且还是一个拥有公务员工作的她，找什么样的男人不好，偏偏找上杨大京这样游手好闲，凡事都不靠谱的公子哥儿。不过我对杨大京没什么程见，只是看不惯杨大京身边的女人。杨大京对哥们朋友，那没说的。常挂在嘴上那句话一针见血的倒出了他的性格；钱吗？不就纸吗。

    我经常去杨大京家里，那是他自己的房子，梦丽对我一直很好，因为我不属于杨大京那些酒肉朋友中的一员。我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熟视无睹。时常把我当成小弟的她，该干啥干啥，从不把我当外人。有时晚上送酒醉了的杨大京回家，梦丽也是照样穿着睡衣开门，没有一丝的躲避。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送杨大京回家时，居然看见的是与杨大京的前女友，亲如姐妹般的坐在一起闲谈，这叫什么事讶。或许我还没有进入谈婚论嫁的年龄，女人的心事我还不懂……

    五人刚挑好一个靠街的位置坐下，半个小时后，服务员便端了数盘小菜鲜炒上桌，全都是些本地的佳肴名菜，有些菜连杨大京这个出生豪门之人也没见过，光看那菜的样式就已经知道肯定非凡，更不用说四溢的香气，令众人都登时食欲大开，最奇怪的是似乎连每盘的分量都比别桌的要多点，看的出老板极其巴结天尊派。

    一行人正由自的品尝的满桌的美味佳肴，几人更是拼命的大吃，两个女人一点也不顾淑女形象，简直就是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平日里罗圆圆老师是那种别人讲个带点色的笑话都会脸红走开的保守女人，但今天一路开着那辆汗马的她，内心也有自己那强烈的躁动，似乎也感觉得这年头，光靠教书育人，这辈子开汗马，也就是这一次机会了。见我们一直未提古董之事，鬼使神差下意识道：“榆林这个地方，历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秦国时，这里为秦国的上郡。我的老师六十年代，曾来过这里参加过一次考古活动。”

    “陕西自古帝王国都，市面上的古董、真迹，大多来源于陕西。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理位子榆林，不过是个边塞重镇罢了，”其实这话我这话一出，也不知道是否迎合罗圆圆老师的话意。因罗圆圆老师所说这话，给我或其他人的感觉是在提似着什么？无论罗圆圆老师的话意是什么，我也不可能操之过急，以免被她猜出我们这次去古楼兰的真正含义。

    罗圆圆老师的眼神表情中一片妖媚，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俗话说“秦中自古帝王都”，陕西帝陵数量和密集度为全国之最。陕西黄土究竟埋了多少皇上？具统计，陕西共有历代帝王陵墓72座。炎帝陵在宝鸡市南郊常羊山上。黄帝陵位于陕北黄陵县城北的桥山。西周最有名的开国之君周文王，周武王以及开国之勋周公三人之墓皆在毕原上（今沣河东镐京乡）。秦国建都雍城（凤翔县），附近有秦国20个国君中的18个国君的墓葬群。其中秦公一号大墓已开掘。秦始皇陵位于临潼区东5公里处，背靠骊山，面对渭水，修建历时37年之久。

    西汉共有11个帝陵，其中7个在咸阳市秦都区，1个在兴平市，3个在西安市区。唐代在位皇帝21个，有陵寝20个，其中18个均在陕西境内。唐陵散布于渭北原区，至西向东，史称：关中唐十八陵。

    陕西王公贵族、名人名臣陵墓不计其数。其中著名的有：秦代大将蒙恬墓（绥德）、秦二世胡亥墓（西安）、秦太子扶苏墓（绥德）、汉代霍去病墓（兴平）、苏武墓（武功）、张骞墓（城固）、蔡伦墓（洋县）、武侯墓（勉县）、唐永泰公主墓、章怀太子墓、懿德太子墓（均为乾陵的陪葬墓）、杨贵妃墓（兴平马嵬坡）等。这些仅是已经发觉得，没有的呢？还有多少，谁又能说得清楚。”

    “想不到老师的记性，这么好，”罗圆圆老师比我懂得多，她的一翻细微的解释，差点把我给噎住，盖因历史，她记得清清楚楚。要说这罗圆圆老师，长得也确实不错。一身合体的衣服，此时乌黑光滑的马尾辫，将女人的朝气展露无遗。一对精灵般清澈的眼睛，加上水嫩白皙的肌肤。堪称一个美人儿。可惜，年纪大了点。看看滔滔不绝的罗圆圆老师，我心中暗自惋惜了一句。

    “什么记性好呀？身为考古学人士，哪有不了解这些基本常识的，”兴奋中的罗圆圆老师秀眉蹙起，神情中若有所思。过得会儿后，才按住太阳穴揉了片刻，深深呼吸几口。又嫣然轻笑道：“古代对随葬品的某些特殊需求，也是我们在分析历代盗墓动机时不能不注意的。宋代有盗墓以取犀带、玉带的史例。有人因此甚至不惜发掘自己父亲的墓葬。张邦基《墨庄漫录》说，宋徽宗喜好古青铜器，于是地方官纷纷发掘冢墓求其器以献上。陶弘景墓被盗掘，据说是为了劫取其中的“丹砂异书”。盗墓者分割“僵尸人肉”以为药，以及盗窃枯骨“以之合药饵”，则是盗墓史中的奇闻。通过发掘前人墓葬，取其营造材料以为己用，也是值得重视的历史现象。在河南南阳的考古发掘资料中，可以看到晋人发掘汉墓，并利用汉画像石作为建墓材料的实例。江苏徐州还发现晚唐时人利用汉墓墓室重新下葬的情形。这样的现象，在文献资料中也有反映。”

    “是这样……”喝下一口酒，眉头紧锁了片刻后的我，才略犹豫道：“现在的盗宝活动已经成为组织严密、销售体系便捷、配合程度紧密的社会活动，大多盗宝贼在当地开个小饭馆作为第二职业，起掩护作用，同时有人专门起牵线搭桥的作用，使文物的卖主、买主都不直接与他见面。

    目前的考古、盗宝常常采用的是炸药爆破、遥感探测、航空考察等先进技术。张在明研究员认为，从整体上说，盗墓的黑势力的力量不处于劣势。传说在陕西省，盗墓和走私的通讯科技要强于文物保护工作者，他们用卫星定位仪、雷达联系，出入用专车，甚至在和执法队员对抗时的武器也更先进。许多犯罪团伙都是有宗法背景的，利用姻亲、朋友等社会关系做掩护。他们工作无须审批，手续便捷，装备先进，作案灵活，往往令文物保护工作者一筹莫展。”

    哪能不知这些的罗圆圆老师，捏着啤酒杯子的小手儿有些发白，贝齿咬着嘴唇勉强一笑道：“据我所知，在这陕西省107个县专业国家工作人员只有四五千人，边远不发达县甚至没有文物保护人员；而陕西的职业盗宝、走私文物的人也接近万八千人，兼职的、为生活所迫“客串”的、干一把就收的则远远超过这个数目。

    对于考古部门来说，考古发掘要有严格的审批手续的，除非文物遭到施工和盗墓活动破坏，才能够被迫进行抢救性发掘。”

    接过李洪递过来的烟。我啪得一声，点上了这支烟，吸上了一口。才嘴角露出谈淡微笑道：“盗宝现象猖獗，一方面有执法不严的原因，另一方面，文物法的不严密也导致有时无法可依的无奈，盗宝活动的一本万利使盗墓贼非常善于钻法律的空子。”

    我和罗圆圆老师闲扯了一会有关陕西的古往今来，忽见离开座位不久的杨大京，从酒店服务员进出厨房的通道走了回来，手中提个黑塑料袋。至于黑塑料袋中包裹着什么，我不得而知：“杨大哥，你拿的是什么？”

    走回来的杨大京，话也不说一句。神秘兮兮地将黑塑料袋中包裹着的东西打开让我看了一眼。

    “黑驴蹄子？”乡下长大的我，家中也养过驴，也吃过驴，所以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东西。

    “嗯，黑驴蹄子，”杨大京望了我们几人一眼，呵呵轻笑了起来：“山西的驴多，陕西的驴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