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猝死

    法利莱被古斯纳尔押到审讯室，问了几个问题他拒不答理，正僵持间，法利莱突然摇着脑袋大喊不舒服，旁边的人以为他耍什么花招，可看见犯人嘴唇乌紫，呼吸困难，立即着了慌，医生还没请来，他已经歪在椅子上，生命垂危！

    所有的人都知道法利莱中毒，法医使尽了各种办法，还是查不出中的是哪种毒，无奈，请来血液学方面的权威凯勒博士。凯勒一眼就看出患者的症状和十几天前接诊的两位女士非常相像，手臂脸部都泛起红色斑点，只是患者体内含的剂量明显大得多，如不及时注入解药，估计撑不了个把小时！凯勒直言相告，国内根本无药可解，申请国际救援也来不及。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急如焚的古斯纳尔强烈要求上司，让医生采取非常措施，把处于深度昏迷的法利莱弄醒，设法使他吐出一两个字来！

    局长总算拍了板，医生立马使用电击、注射强心剂等手段，法利莱终于慢悠悠醒来，可咕隆咕隆就说出两字：“托尼！”，随后再也没睁开过眼睛！

    难道是托尼害死了法利莱？从逮捕到死亡不超过十二小时，中间除了当值警察没有其他外人接近法利莱，早餐吃的是统一供应的面包咖啡。究竟哪个环节出纰漏，古斯纳尔、希罗乃至稍后赶来的海伦都百思不得其解。

    法利莱在警察手里多呆一天，托尼就无法安神，法利莱知道得太多了！八年来，他们上下配合不知干过多少非法的勾当，说出去托尼要坐穿几个牢底！没办法，要使自己不在阴沟里翻船，得帮助法利莱闭上嘴巴。以前的那些常规手法无济于事，必须在法利莱挺得住的有限时间推上一把。愁肠百结之际，托尼猛然想起一个人：卢迪！

    在冈萨雷斯举办的一次私人派对上，托尼认识了卢迪，本来两个互不相容的人，却因为各取所需而走到一起，你用我的钱，我使你的权，如鱼得水，相得益彰。几年来，托尼几乎垄断巴黎及周边地区一半的毒品买卖，赌博和色情两行也搞得红红火火，就差大举进入军火市场了，而警察却始终抓不到他的把柄，卢迪自然功不可没！两年前，他们的秘密被杜梅斯偶然撞见，卢迪老觉得身份暴露，迟早要落在杜梅斯手里，因此决定铤而走险，干掉他！那次行动，就是托尼指挥法利莱及另一个得力手下达理埃开的枪。

    说起来，卢迪原本生活美满平静，妻子玛格丽特在亨利的杂志社当编辑，女儿聪明伶俐，一路顺利成长，然而，儿子的到来却改变了卢迪人生的轨道！儿子刚出生并无异样，几个月后，玛格丽特总认为儿子反应迟钝，抱到医院检查，得出的结论令玛格丽特花容失色：儿子可能有先天性智障的嫌疑！从此，卢迪夫妇开始走上了漫漫求医之路，欧洲、日本、北美都留下他们的足迹，一年一年花开花落，儿子已经十五岁了，而认知能力仍然停留在三岁儿童的水平！

    为弥补日渐捉襟见肘的窘境，卢迪默认了托尼送上的几次贿赂，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这次面对托尼的要求，卢迪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怎么才能做到天衣无缝呢？卢迪想起亨利说过他爸爸有种神奇的药剂，能杀人于无形，那还是山口大作回国前在机场赠送给安德森的。

    卢迪没有亲自下手，他在警界的人脉足以悄无声息地送法利莱去见仁慈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