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旗
目录：重生女大兵| 作者：-云蒸霞蔚| 类别：都市言情
合唱、武技、毛诗朗诵、小幺妹最拿手的民族舞、与水妹娃子合舞的欢快舞、精神抖擞的红军长征女群舞、水妹娃子明媚欢庆的扬琴、方专激昂有力的鼓乐、以及压轴的乐器合奏，嘿！别说，导弹学院这次还真是出手不凡、技压各院哪！
可惜！中国人到那都是中国人，凡事他都讲究个平衡之术——导弹学院自认应该包揽全奖，嘿嘿！那当然是不现实的！
关于名次，军校里只设立了第一名，没有什么第二季军之类的奖项。第一名发某某第一名锦旗一面。关于锦旗，学校它是这么分的：
学校眼见着小幺妹那欢乐的民族舞比那哀伤天鹅迎人，咱这是中国人庆节日哪！当然选让人欢乐的民族舞了——好吧！独舞的锦旗给了导弹学院的肖幺妹；
国庆、国庆，那就是为了庆祝我党建国之庆的哪！红军群舞自当拨得头彩，哦！当然，那个芭蕾群舞、它那个、也是实在是太凑合了点——成！群舞的锦旗也给了导弹学院；
双人舞，导弹学院独一份，跳的也着实不错——行！只要你真有实力，就算全校只有一家出了这项节目，我就能单独给你加个奖项，双人舞蹈锦旗给了导弹学院；
女生乐器独奏，眼见水湄极度娴熟地的操持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乐器为自家学院的多项节目伴奏，就算是那真听不懂乐器的，他也能用眼睛看出水湄在乐器上的能耐。更何况，这里有的是能听懂的人，嘿！水湄那扬琴声，明摆着已初涉超凡脱俗之列了——得！这面锦旗给了导弹学院；
男生独奏，往年那是年年都给了王子衡的——王子衡、理学院本科四年级男生，加之其本人不但学业素质过硬、且长得帅、家境好、为人处事貌似也不错，还弹得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古典吉他弹、嗯！古典吉他这种乐器、它同时具备了钢琴的富丽堂皇与小提琴的优雅婉转，在洋乐里它与钢琴、小提琴并列、一起被誉为世界三大乐器，古典吉他素有“乐器王子”之称，王子衡的名字里又有王子二字，所以他的外号就叫王子，嘿嘿！他是空大公认的校草。
可今年，偏偏来了个方专，别看方专实际年龄小，可架不住人家能长，个子高哪！１７５ＣＭ了，就方专现阶段这个头，他就算是放在空大里那也是中高个人群之一哪！半点不显矮。脸是白了点也嫩了点，可架不住人家张的好看，嘿！比王子长的还奈看哪！本来还有传言说方专就是脑子好使点的小白脸哪！可今天听得方专一曲《战鼓》，好家伙！气势磅礴、激昂殷酣，听的人热血沸腾，让军校师生们那骨子里的军人血气直往起翻涌！战鼓战鼓，它本就是为军人所作、它本就是为鼓舞士气、挥斥搏杀而鸣的军鼓哪！
方专一身军装、肃立于鼓前，随着激越雷动的鼓声，不时显露出阵阵杀气，是的！杀气！也许在这方面，满校的学员、不论他年级高低，他都比不过年幼的方专。方专是见过‘世面’的，方专亲眼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上叔叔们的鲜血焦尸（注１）；亲身经历过阴谋杀戮死去、疯癫了的师兄、美女姐姐（注２）；亲手拆开过被暴行逼迫上绝路的朋友的绝笔之信（注３）。方专出国门比赛的所见所闻，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了这个世界实际上对我们华夏民族所持为何、三字以概括——慎、警、戒！
是的！水湄也和方专一样亲历过这一切，是的！水湄也门清——这个世界以实力说话，我强他敬、我弱他欺！人家虎视眈眈、昼谋夜戈，就等着瞅我何时露怯，好咬口肉吃哪！
同样历经种种，相同之处——从实际行动上来说，两人同样选择了投军报国保家。不同之处——从本心本意上来讲，方专选择了攻，水湄选择了守罢了！
其时，家里大人们也讨论过此事，说是“男女之别吗？”大师父摇头否定“怕是不只因着男女之别，我教俩人为人处事知识武学招式等、全一般无二、绝无不同，可每临决议感言、喂招过式之时，方专喜以攻为守、先发制人；妹妹喜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这是方专与妹妹性格上的差异，再历练历练吧，不急，孩子们还小着哪！”
此时，在历练中的方专，在军人匝堆的地方操持着气势磅礴的战鼓，以绝对强势击败了浪漫绵软的吉他——毫无疑义的，这面锦旗易主了，理学院王子败阵，导弹学院方专得胜。导弹学院再得一筹。
乐器合奏，别院还是没有，咱还是独一份，且质量不差——好，校方今年再加一面锦旗，这面锦旗也给了导弹学院。
余下的锦旗，嘿！就没有导弹学院的份了，中国人哪！平衡哪平衡！其它的锦旗基本上就平分给了其它的三个学院。
ＯＫ！平衡术使完后，咱来算算各院所得的锦旗总数，结果不言而喻导弹学院完胜——锦旗数遥遥领先！
我们胜利了！整个导弹学院师生们那是一片欢腾，行动间直可称得上是举止带风、连那抬头挺胸的军姿都快进级成鼻孔向天的骄傲霸姿样了。
原本喊叫要‘一会儿再仔细收拾他们’的自家教官们也喜动颜色的、不但没‘拔皮’，还大大的表扬了大伙儿一翻，并且，做为实质上的奖励——安排所有得了锦旗的学员们第一批放外出假，其他学员保证全部轮放，放假时长统一定为一整天哪一整天。
同学们都大声欢呼“教官万岁！”
学姐们对着水湄她们感叹道“你们可真是幸运儿！幸福啊！”
这个？军校类土包子水湄就又不解了，合着其他五个女新生一起满心疑问的、第Ｎ次满面求知、满眼请教的星星眼状瞅学姐。
然后学姐们的‘扫盲解惑课堂’就又第Ｎ＋１次的开始为新生们开讲了“咱现在是军校生，懂不？全日制军事化管理，明白不？忘啦？教官他老人家宣布的那“基本上一个月能保证一次”的休息节假日离校外出假的规定，想起来了？”
众新生想起来了——对！军校放假想外出，那是有限制滴！
学姐之一继续感叹“我三年都没赶上一次——头批国庆外出假、一整天！哎！这回可让我沾上大光了，美死我了，快快快！赶紧的，定战略、要去那儿玩？去那吃？去景点不？哎！一定得去逛街买嫩白霜啊！去钟楼吧？报纸上不是说‘国庆古城大街上安排了庆祝游行活动’吗？我们先从南大街逛起，买东西看游行吧？”
学姐们激动了，开始抓壮丁、定战斗路线方针了——可供玩乐的选择的高地过多，咱必须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最多的胜利果实不是？
作为古城本地人之一的水湄，自然在第一时间就被抓进来——以提供情报哪！
ＯＫ！大伙儿群策群力后，定下的最终作战方案为——第一批放整天假的同学们，一大早先跟着新生里唯一的一个本地生去‘认门’，也就是去水湄家玩，这也是传统哪传统！
学院这个认门传统是很有意思滴，但凡有个古城本地的学员来校入学，那他家就被定为同学们在校期间可供‘汲取家庭温暖’的地儿啦！同学们嘴巴上的漂亮话说的很好听滴“你家就是我们大家的家，我们会跟你一起孝敬爹妈，友爱邻里的”；实际行动则具体表现为——你家的好吃好喝好玩好用的，那都得分我们大家伙儿一份，咱也受用受用，嘿嘿！咱外地生，家离的远，分点子家庭温暖那是应当应分的，甭客套啊！谁让咱们有那同窗之谊哪！嘿嘿！那包不准咱将来还得分到同一个部队，嘿！到那时，关系那个铁哪！咱就是那一起同过窗、当过兵、扛过枪、拼过命的所谓‘过命的交情’哪！是不是？甭客套甭客套！
水湄上面有两个古城的学姐，其中之一微笑调侃水湄道“我们基本上已经被‘清洗’的差不多了，亏得今年水妹娃娃你来咱这儿了，哎！我还真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哪！”
另一位故作严肃高深状教导水湄“咱宿舍现有总人数３０，从今后，水妹娃娃你备啥东西，那都得多备２９份哪！不然、、、、、、”
某位外地学姐发难了“不然什么，少装可怜啊！我们那次能外出时，没去孝敬咱爹妈？咱妈可发话了，说‘你回去就是一姑奶奶’说是‘就喜欢我回家’，咱爹也发话了，说是‘你不回去，都不能让我少回去’，哼！”
旁有资深某学姐为新生解疑——军校外出难、时间少，于是大伙儿凡有外出假的，都喜欢先去本地生家里帮忙宿舍里的姐妹们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多半也就是扫个地擦个桌子啥的；姑奶奶，就是指那回自家不干活的本地生；咱爹妈、指的就是那本地生的父母，老见不着自家的闺女，见了闺女的同学，那也是亲的不得了，其实也不可能让同学们在自家真干啥活。
水湄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也是，都是城市家庭，又没田地又没家畜的，这能有个啥活可以干的？
古城本地学姐作忧郁状道“多半咱俩出生时在医院抱差了，你才是咱妈的亲闺女哪！”
学姐们都笑闹着要捶她个‘生装忧愤青年’、当然还一边给新生答疑——每外放去家里，咱爹妈那里舍得让大伙儿干活哪，全都是当了自家闺女一样的疼，哦！回回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临了回学校里，还都要再大包小包的给带一大堆的东西。
笑笑闹闹间计划大致定好了，去水家认了门后，就从水家往南大街走——水湄说了家在东升街，也就是说，家在南城墙里的，出了东升街口就了南门里，南大街口了。
从南大街一路逛到钟楼看花车游行，然后往西走，到钟鼓楼西侧的回民街里去吃好吃的后，接着继续往西，走西大街去城隍庙玩，从城隍庙往后，上城墙，从西城墙逛回南城墙，从南城墙口下来就又回到水家了，最后在水家大扫荡、不不，那个，是帮忙拿东西，嘿嘿！回学校。完毕！
天黑了，熄灯时间到了，今天到底也算得上是热热闹闹地折腾了一整天了，各自再小声地、期盼地说了几句明天一定要怎么怎么可着劲的玩闹后，就都睡着了。只有水湄，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的有点小失眠状。
白天时，水湄听了教官这次地放准则后，心想着得了锦旗的方专一定也是第一批，和自己同时放外出假的，所以水湄就去找方专了——想和哥说一起回家来着。
好不容易水湄逮着个空——真是得逮空，那会子整个导弹学院全院都正处于一片欢腾的兴奋状、人人都可着劲地互道胜利哪！当然滴，那些个为院争光了的、得了锦旗的学员们身边围拢、道好的人更是真正的多哪！直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作为主力得锦旗手之一的水湄那是先费了那九牛之劲——排了自个身边的层叠圈，再费了那二虎之力——杀进了新出炉的院草方专身边的，嘿！初秋的北方天气哪，多合宜舒适的气温哪，可这一通乱挤，硬是让水湄给挤出了一身的薄汗哪！
可和方专还没说两句话呢？刚说了个‘明天第一批放外出假’，就让围在身边的学长学姐们拉着又叨念着认识了一新传统‘认门’，得！水湄这才知道、了解、明白、认识到——咱学院这种种传统还多着哪！那决非十天半个月间就能一一见识完全的，天哪！
等水湄听明白、反应过来时，再瞅方专早被又不知围那去了。
水湄心下叹气——这要搁以往，哥那会让自己这么样给人围住，早把自己拽他身后挡着了。再叹气——自己还想着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哪？唉！想得美，瞅哥那意思，他明摆着压根就有个能离自已多远就离多远的架势哪？这、这到底得到啥时候是个头哪！
水湄心里烦，烦的唉声叹气地睡不着哪！可也不能有啥大动作，这屋子里还睡着其他五个同学哪。
闭着眼睛数了半天数也还是个睡不着的水湄，干脆睁开眼睛去摸手电筒——想着要不偷偷看会书，定定神就能睡着了吧？！
水湄一侧身，就见秋夜的明月照在宿舍挂着锦旗的墙面上，映得一溜大红底色金字面的锦旗闪闪烁烁地发着光，水湄不由得想到自家教官在今天导弹学院得胜后的表扬总结里有一句话“军人，只有第一、只有成败，胜利意味着生存，失败意味着消亡。”
是的，军校没有第二名，没有亚军季军，这里只承认最好的，只有一面给第一名的锦旗。
这不是普通教育界学校里的比赛，分了个一二三名后，还要再来的特别奖；这不是什么国际精英之类的比赛，有个金银铜牌后，还得再来的新人奖、名誉奖。
这里是为以命相搏的地方培养后继之才的军校，他们、不，水湄心里明确的校正自己——是我，是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生命只有一次，第一则生，第二？第二什么也不是，更不必什么第三了。
水湄忽然间、深深地、明了清晰地、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好像是刚刚才真的回过味来般、真真切切地认识到——我的未来，在一个没有第二的地方。
我当兵了！学员兵！兵！当兵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水湄在心里笑自己——怎么好像才明白过来似的，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嗨！水湄想——当个中国人真是有意思，中国人的文字真是有意思！你查了字典、上过学、考完试，你以为你得了个优，就算成人才、知世事、了不起了吗？哎！全不是那么回事！
只等到你亲身经历过了、用心感受过了，你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老祖宗们发明那么多近义词，他到底是干嘛用滴！
原来知道和明白，它的的确确不是一回事！
知道——水湄知道，自古咱华夏不就有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
可水湄就没想过这跟咱自家有个啥关系。水湄自觉是理科生，但凡有个比赛之类的事，第一就是第一，分数在那儿明摆着哪，了不起平分。嘿！他就算是文科生，那作文分也不过最多占个百分之三十吧？
好吧！咱曲解了，人家的意思是李白杜甫风格不同，没得比，所以文无第一。至于，武无第二好解释，真功夫，硬碰硬，打得过就是第一，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好走不送，您回家再练几年咱再比过！
可现在，到了军校当了兵，水湄才明白——明白咱是真是曲解其意了，武无第二，是真的无第二，第二就意味着输了，输＝失败＝失去生存权＝消失＝死亡。
不过，古语不是也有成王败寇一词吗？也许输了的也不用全都死，寇也还是个活人哪！活人？水湄想着史书上有名有姓的那些个寇都是个啥样的，想着自己在唐人街上听来的‘弱国无外交’（注４），想着铁腥味、那一块红黑绿的草场、黑宝、扎在身上的座垫、水壶、压缩饼干、藏刀、白纸做的投降旗、封死了的地窖、楼道的挂钟、女特务、师兄、美人姐姐、伊娃、、、、、、
水湄迷惘地想着——是不是？那活着的寇比那死了的尸，其实、也许好不到那儿去？
可惜！中国人到那都是中国人，凡事他都讲究个平衡之术——导弹学院自认应该包揽全奖，嘿嘿！那当然是不现实的！
关于名次，军校里只设立了第一名，没有什么第二季军之类的奖项。第一名发某某第一名锦旗一面。关于锦旗，学校它是这么分的：
学校眼见着小幺妹那欢乐的民族舞比那哀伤天鹅迎人，咱这是中国人庆节日哪！当然选让人欢乐的民族舞了——好吧！独舞的锦旗给了导弹学院的肖幺妹；
国庆、国庆，那就是为了庆祝我党建国之庆的哪！红军群舞自当拨得头彩，哦！当然，那个芭蕾群舞、它那个、也是实在是太凑合了点——成！群舞的锦旗也给了导弹学院；
双人舞，导弹学院独一份，跳的也着实不错——行！只要你真有实力，就算全校只有一家出了这项节目，我就能单独给你加个奖项，双人舞蹈锦旗给了导弹学院；
女生乐器独奏，眼见水湄极度娴熟地的操持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乐器为自家学院的多项节目伴奏，就算是那真听不懂乐器的，他也能用眼睛看出水湄在乐器上的能耐。更何况，这里有的是能听懂的人，嘿！水湄那扬琴声，明摆着已初涉超凡脱俗之列了——得！这面锦旗给了导弹学院；
男生独奏，往年那是年年都给了王子衡的——王子衡、理学院本科四年级男生，加之其本人不但学业素质过硬、且长得帅、家境好、为人处事貌似也不错，还弹得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古典吉他弹、嗯！古典吉他这种乐器、它同时具备了钢琴的富丽堂皇与小提琴的优雅婉转，在洋乐里它与钢琴、小提琴并列、一起被誉为世界三大乐器，古典吉他素有“乐器王子”之称，王子衡的名字里又有王子二字，所以他的外号就叫王子，嘿嘿！他是空大公认的校草。
可今年，偏偏来了个方专，别看方专实际年龄小，可架不住人家能长，个子高哪！１７５ＣＭ了，就方专现阶段这个头，他就算是放在空大里那也是中高个人群之一哪！半点不显矮。脸是白了点也嫩了点，可架不住人家张的好看，嘿！比王子长的还奈看哪！本来还有传言说方专就是脑子好使点的小白脸哪！可今天听得方专一曲《战鼓》，好家伙！气势磅礴、激昂殷酣，听的人热血沸腾，让军校师生们那骨子里的军人血气直往起翻涌！战鼓战鼓，它本就是为军人所作、它本就是为鼓舞士气、挥斥搏杀而鸣的军鼓哪！
方专一身军装、肃立于鼓前，随着激越雷动的鼓声，不时显露出阵阵杀气，是的！杀气！也许在这方面，满校的学员、不论他年级高低，他都比不过年幼的方专。方专是见过‘世面’的，方专亲眼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上叔叔们的鲜血焦尸（注１）；亲身经历过阴谋杀戮死去、疯癫了的师兄、美女姐姐（注２）；亲手拆开过被暴行逼迫上绝路的朋友的绝笔之信（注３）。方专出国门比赛的所见所闻，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了这个世界实际上对我们华夏民族所持为何、三字以概括——慎、警、戒！
是的！水湄也和方专一样亲历过这一切，是的！水湄也门清——这个世界以实力说话，我强他敬、我弱他欺！人家虎视眈眈、昼谋夜戈，就等着瞅我何时露怯，好咬口肉吃哪！
同样历经种种，相同之处——从实际行动上来说，两人同样选择了投军报国保家。不同之处——从本心本意上来讲，方专选择了攻，水湄选择了守罢了！
其时，家里大人们也讨论过此事，说是“男女之别吗？”大师父摇头否定“怕是不只因着男女之别，我教俩人为人处事知识武学招式等、全一般无二、绝无不同，可每临决议感言、喂招过式之时，方专喜以攻为守、先发制人；妹妹喜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这是方专与妹妹性格上的差异，再历练历练吧，不急，孩子们还小着哪！”
此时，在历练中的方专，在军人匝堆的地方操持着气势磅礴的战鼓，以绝对强势击败了浪漫绵软的吉他——毫无疑义的，这面锦旗易主了，理学院王子败阵，导弹学院方专得胜。导弹学院再得一筹。
乐器合奏，别院还是没有，咱还是独一份，且质量不差——好，校方今年再加一面锦旗，这面锦旗也给了导弹学院。
余下的锦旗，嘿！就没有导弹学院的份了，中国人哪！平衡哪平衡！其它的锦旗基本上就平分给了其它的三个学院。
ＯＫ！平衡术使完后，咱来算算各院所得的锦旗总数，结果不言而喻导弹学院完胜——锦旗数遥遥领先！
我们胜利了！整个导弹学院师生们那是一片欢腾，行动间直可称得上是举止带风、连那抬头挺胸的军姿都快进级成鼻孔向天的骄傲霸姿样了。
原本喊叫要‘一会儿再仔细收拾他们’的自家教官们也喜动颜色的、不但没‘拔皮’，还大大的表扬了大伙儿一翻，并且，做为实质上的奖励——安排所有得了锦旗的学员们第一批放外出假，其他学员保证全部轮放，放假时长统一定为一整天哪一整天。
同学们都大声欢呼“教官万岁！”
学姐们对着水湄她们感叹道“你们可真是幸运儿！幸福啊！”
这个？军校类土包子水湄就又不解了，合着其他五个女新生一起满心疑问的、第Ｎ次满面求知、满眼请教的星星眼状瞅学姐。
然后学姐们的‘扫盲解惑课堂’就又第Ｎ＋１次的开始为新生们开讲了“咱现在是军校生，懂不？全日制军事化管理，明白不？忘啦？教官他老人家宣布的那“基本上一个月能保证一次”的休息节假日离校外出假的规定，想起来了？”
众新生想起来了——对！军校放假想外出，那是有限制滴！
学姐之一继续感叹“我三年都没赶上一次——头批国庆外出假、一整天！哎！这回可让我沾上大光了，美死我了，快快快！赶紧的，定战略、要去那儿玩？去那吃？去景点不？哎！一定得去逛街买嫩白霜啊！去钟楼吧？报纸上不是说‘国庆古城大街上安排了庆祝游行活动’吗？我们先从南大街逛起，买东西看游行吧？”
学姐们激动了，开始抓壮丁、定战斗路线方针了——可供玩乐的选择的高地过多，咱必须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最多的胜利果实不是？
作为古城本地人之一的水湄，自然在第一时间就被抓进来——以提供情报哪！
ＯＫ！大伙儿群策群力后，定下的最终作战方案为——第一批放整天假的同学们，一大早先跟着新生里唯一的一个本地生去‘认门’，也就是去水湄家玩，这也是传统哪传统！
学院这个认门传统是很有意思滴，但凡有个古城本地的学员来校入学，那他家就被定为同学们在校期间可供‘汲取家庭温暖’的地儿啦！同学们嘴巴上的漂亮话说的很好听滴“你家就是我们大家的家，我们会跟你一起孝敬爹妈，友爱邻里的”；实际行动则具体表现为——你家的好吃好喝好玩好用的，那都得分我们大家伙儿一份，咱也受用受用，嘿嘿！咱外地生，家离的远，分点子家庭温暖那是应当应分的，甭客套啊！谁让咱们有那同窗之谊哪！嘿嘿！那包不准咱将来还得分到同一个部队，嘿！到那时，关系那个铁哪！咱就是那一起同过窗、当过兵、扛过枪、拼过命的所谓‘过命的交情’哪！是不是？甭客套甭客套！
水湄上面有两个古城的学姐，其中之一微笑调侃水湄道“我们基本上已经被‘清洗’的差不多了，亏得今年水妹娃娃你来咱这儿了，哎！我还真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哪！”
另一位故作严肃高深状教导水湄“咱宿舍现有总人数３０，从今后，水妹娃娃你备啥东西，那都得多备２９份哪！不然、、、、、、”
某位外地学姐发难了“不然什么，少装可怜啊！我们那次能外出时，没去孝敬咱爹妈？咱妈可发话了，说‘你回去就是一姑奶奶’说是‘就喜欢我回家’，咱爹也发话了，说是‘你不回去，都不能让我少回去’，哼！”
旁有资深某学姐为新生解疑——军校外出难、时间少，于是大伙儿凡有外出假的，都喜欢先去本地生家里帮忙宿舍里的姐妹们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多半也就是扫个地擦个桌子啥的；姑奶奶，就是指那回自家不干活的本地生；咱爹妈、指的就是那本地生的父母，老见不着自家的闺女，见了闺女的同学，那也是亲的不得了，其实也不可能让同学们在自家真干啥活。
水湄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也是，都是城市家庭，又没田地又没家畜的，这能有个啥活可以干的？
古城本地学姐作忧郁状道“多半咱俩出生时在医院抱差了，你才是咱妈的亲闺女哪！”
学姐们都笑闹着要捶她个‘生装忧愤青年’、当然还一边给新生答疑——每外放去家里，咱爹妈那里舍得让大伙儿干活哪，全都是当了自家闺女一样的疼，哦！回回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临了回学校里，还都要再大包小包的给带一大堆的东西。
笑笑闹闹间计划大致定好了，去水家认了门后，就从水家往南大街走——水湄说了家在东升街，也就是说，家在南城墙里的，出了东升街口就了南门里，南大街口了。
从南大街一路逛到钟楼看花车游行，然后往西走，到钟鼓楼西侧的回民街里去吃好吃的后，接着继续往西，走西大街去城隍庙玩，从城隍庙往后，上城墙，从西城墙逛回南城墙，从南城墙口下来就又回到水家了，最后在水家大扫荡、不不，那个，是帮忙拿东西，嘿嘿！回学校。完毕！
天黑了，熄灯时间到了，今天到底也算得上是热热闹闹地折腾了一整天了，各自再小声地、期盼地说了几句明天一定要怎么怎么可着劲的玩闹后，就都睡着了。只有水湄，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的有点小失眠状。
白天时，水湄听了教官这次地放准则后，心想着得了锦旗的方专一定也是第一批，和自己同时放外出假的，所以水湄就去找方专了——想和哥说一起回家来着。
好不容易水湄逮着个空——真是得逮空，那会子整个导弹学院全院都正处于一片欢腾的兴奋状、人人都可着劲地互道胜利哪！当然滴，那些个为院争光了的、得了锦旗的学员们身边围拢、道好的人更是真正的多哪！直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作为主力得锦旗手之一的水湄那是先费了那九牛之劲——排了自个身边的层叠圈，再费了那二虎之力——杀进了新出炉的院草方专身边的，嘿！初秋的北方天气哪，多合宜舒适的气温哪，可这一通乱挤，硬是让水湄给挤出了一身的薄汗哪！
可和方专还没说两句话呢？刚说了个‘明天第一批放外出假’，就让围在身边的学长学姐们拉着又叨念着认识了一新传统‘认门’，得！水湄这才知道、了解、明白、认识到——咱学院这种种传统还多着哪！那决非十天半个月间就能一一见识完全的，天哪！
等水湄听明白、反应过来时，再瞅方专早被又不知围那去了。
水湄心下叹气——这要搁以往，哥那会让自己这么样给人围住，早把自己拽他身后挡着了。再叹气——自己还想着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哪？唉！想得美，瞅哥那意思，他明摆着压根就有个能离自已多远就离多远的架势哪？这、这到底得到啥时候是个头哪！
水湄心里烦，烦的唉声叹气地睡不着哪！可也不能有啥大动作，这屋子里还睡着其他五个同学哪。
闭着眼睛数了半天数也还是个睡不着的水湄，干脆睁开眼睛去摸手电筒——想着要不偷偷看会书，定定神就能睡着了吧？！
水湄一侧身，就见秋夜的明月照在宿舍挂着锦旗的墙面上，映得一溜大红底色金字面的锦旗闪闪烁烁地发着光，水湄不由得想到自家教官在今天导弹学院得胜后的表扬总结里有一句话“军人，只有第一、只有成败，胜利意味着生存，失败意味着消亡。”
是的，军校没有第二名，没有亚军季军，这里只承认最好的，只有一面给第一名的锦旗。
这不是普通教育界学校里的比赛，分了个一二三名后，还要再来的特别奖；这不是什么国际精英之类的比赛，有个金银铜牌后，还得再来的新人奖、名誉奖。
这里是为以命相搏的地方培养后继之才的军校，他们、不，水湄心里明确的校正自己——是我，是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生命只有一次，第一则生，第二？第二什么也不是，更不必什么第三了。
水湄忽然间、深深地、明了清晰地、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好像是刚刚才真的回过味来般、真真切切地认识到——我的未来，在一个没有第二的地方。
我当兵了！学员兵！兵！当兵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水湄在心里笑自己——怎么好像才明白过来似的，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嗨！水湄想——当个中国人真是有意思，中国人的文字真是有意思！你查了字典、上过学、考完试，你以为你得了个优，就算成人才、知世事、了不起了吗？哎！全不是那么回事！
只等到你亲身经历过了、用心感受过了，你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老祖宗们发明那么多近义词，他到底是干嘛用滴！
原来知道和明白，它的的确确不是一回事！
知道——水湄知道，自古咱华夏不就有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
可水湄就没想过这跟咱自家有个啥关系。水湄自觉是理科生，但凡有个比赛之类的事，第一就是第一，分数在那儿明摆着哪，了不起平分。嘿！他就算是文科生，那作文分也不过最多占个百分之三十吧？
好吧！咱曲解了，人家的意思是李白杜甫风格不同，没得比，所以文无第一。至于，武无第二好解释，真功夫，硬碰硬，打得过就是第一，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好走不送，您回家再练几年咱再比过！
可现在，到了军校当了兵，水湄才明白——明白咱是真是曲解其意了，武无第二，是真的无第二，第二就意味着输了，输＝失败＝失去生存权＝消失＝死亡。
不过，古语不是也有成王败寇一词吗？也许输了的也不用全都死，寇也还是个活人哪！活人？水湄想着史书上有名有姓的那些个寇都是个啥样的，想着自己在唐人街上听来的‘弱国无外交’（注４），想着铁腥味、那一块红黑绿的草场、黑宝、扎在身上的座垫、水壶、压缩饼干、藏刀、白纸做的投降旗、封死了的地窖、楼道的挂钟、女特务、师兄、美人姐姐、伊娃、、、、、、
水湄迷惘地想着——是不是？那活着的寇比那死了的尸，其实、也许好不到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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