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慈仁贺寿生绯测
目录：帝国之巅：通往坤宁| 作者：贺兰嫣| 类别：玄幻奇幻
马车停在神武门前，胤禛和颜搀我下车。花盆底刚踩在青石板，就听见两个脆生欢腾的叫声：“四嫂！”说时迟那时快，胤祥胤祯已从宫门冲出，一边一个抓住我的裙子，乌龟似的小手在裙子上印了两道难看的黑迹。
新衣服还没进宫就被弄脏，我歪头瞪调皮笑着的十三十四，却闪眼撞到不远处的一个目光。
抬头，一下就看向她的红唇。艳丽丽的红，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亮丽的风景。这女人更厉害的地方，是她正穿着一套绿衣裳。那绿不是鲜绿，是翡翠般的绿，莹莹带着鲜亮光泽。那光泽又恰是一大团一团的牡丹，繁繁复复簇在一起，将那人衬得更是不一般。皇太后生辰，并不是所有人都敢这样打扮。看到我打量，绿衣女子徐徐展开一个笑容。这笑带着几分盛气凌人和刻意挖苦，看得很不舒服。
对红唇的天然喜爱一扫而空，我对她礼貌地动动嘴角，弯下身子笑问胤祥胤祯：“你们着急叫四嫂，是不是想我了？”
两人连连点头，胤祥道：“哥哥们都搬出去，八哥九哥十哥不耐烦陪我们，我和十四弟成日憋在阿哥所无聊极了。不过皇阿玛答应，明年就带我们去木兰骑小马，到时候四嫂也一块去？”
圈在高墙大院一年有余，我也很想看看塞外景色，此问正中下怀，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四嫂还没去过塞外呢。你们快求四哥，叫他明年带四嫂去！”
胤祯胆小不敢说话，胤祥脑子一时糊涂，去揪胤禛的衣服。
只听胤禛不祥地“嗯”了一声，洁白衣裳上赫然出现一道黑乎乎的手印。举世都知，爱新觉罗胤禛天生洁癖，落下这趟黑印子，只怕胤祥不会有好下场。我心中一急，忙把小不点胤祥护在怀里。胤禛的表情更加可怖。
他的目光从脏印移到我的脸，又鹰似的盯着怀里的胤祥，冷冷道：“放开你四嫂。”
“四哥……”
“放开。”他撩了撩袖子，威胁胤祥。我疑惑地看向他青灰不定的脸，浓浓的，好像有点醋味。好家伙，居然能跟八岁的弟弟吃醋，看来，我需要重新定位这个男人了。我笑着松开胤祥，把他和胤祯亲自送进宫门，回到胤禛身边，冲他装模作样的神情眨了眨眼睛。
他冷哼一声，领我到顺贞门外候着。胤褆春风得意，携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率先进宫。温文尔雅的胤祉随后，身边也跟着一位女子。她经过时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她，正是刚才那女人——原来，还是三嫂。
皇室妯娌见面机会不多，元旦宫宴我曾与三嫂虚礼一回，之后伺候德妃并未放在心上。今日相见，才发觉三嫂对我印象很差，说不定也耳闻过乌喇那拉与胤祉的过去，还把我当作情敌看待。
我微微哂笑，跟着队伍走进皇太后居住的慈仁宫。
慈仁宫太后住的是顺治帝的第二任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她一生从未受过皇帝重宠，却秉性温柔，淡泊处世，将康熙视如己出，悉心抚育。二十六年太皇太后薨逝后，中宫常年空缺，皇太后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国之母，深受皇帝敬重。
每年千秋，都由内务府热闹操办。
万盏悬灯将慈仁宫装扮得光彩辉煌亮如白昼，身穿千凤朝服的皇太后笑意盈盈坐在宫中正殿接受孙辈祝寿。
出生孝庄太皇太后家族的皇太后，精通蒙语和满语，汉语则十分费劲。康熙不愿年事已高的太后为难就为太后配了两名翻译太监，帮助转呈太后娘娘的一切意思。有趣的是，皇室成员与太后对话从不使用“翻译”，而是直接用满语交流。因此这场祝寿，都由胤禛来讲话，我只负责跪在一边，从太后的表情和动作判断自己什么时候该纳福，什么时候该退下。
几位嫡福晋都是满人，经常莫名其妙地捂着帕子咯咯直笑。我一句话听不懂，见她们笑也学着捂帕子笑，心里却觉得很划不来。学了十几年英语，好不容易听说全能混了几张证书，沦落到这里就知道心伤了。连祖国博大精深的语言都没学透，叽哩哇啦学别人的语言有什么意思。才过汉字关，满语这座大山又树在眼前，我笑着笑着叹了口气：“学海无涯，苦海无边。没受过原汁原味的高等教育就想当顶级米虫，还真有点困难。”
在慈宁宫坐了大约一个时辰，皇上和太子都没过来。
天渐渐黑定，我看着外面，有些奇怪。康熙的孝顺是出了名的，今儿不声不响，怎么反倒让皇太后等起他来？还有胤礽，嫔妃兄弟们都到齐了，他就不知积极？坐在我对面的瓜尔佳氏很是焦急地往外探头看了看。
胤褆道：“皇阿玛和二弟必是有事耽搁了，咱们不妨先伺候皇祖母在院子里坐着，点出小戏乐乐，等皇阿玛来了再点大戏。”
他转身对太后用满语又说了遍，太后满意点头，大嫂、二嫂、三嫂忙过去搀她。我没这份机灵劲儿，只好跟在胤禛身边。
小阿哥里不知是谁嘟着嘴问了句皇阿玛为何还不来，兄弟中没人答话。胤祉胤禛胤祺胤祐的神情是真不知道，胤禩却是一脸淡然，故意不开口的样子。最后还是老十嘴快，幸灾乐祸道：“今儿皇阿玛查了太子一件事，发了好大一通火，只怕官司还没完呢。”
“胤锇，别乱说话！”胤禩急忙止住他，胤禛的眉头紧了紧，我转头看他们。胤锇辩道：“这是明白确凿的事情，八哥要不信可以去问乾清宫的太监。”
胤禩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胤禟道：“二哥恭谨贤德，深为皇阿玛器重，好端端的怎么会惹皇阿玛生气到把皇祖母的生辰都误了的地步。你素日没脑子，必定是把话听岔了。这样的话再别乱说，小心被皇祖母听到伤心。”果然是心思周密的胤禟，从小就把话说得这样又好听又险恶，长大后还不知要精成什么样子。思忖着，我看了眼胤禩泰然自若的神色。
康熙三十三年，离大风暴还远着，什么事情会惹皇阿玛生这么大气。是胤礽真有失德，还是这几个小鬼动机不纯故弄玄虚？
几位嫂子把太后安置在凤座上后，都不下来。德妃便命夹在男人中间的我进鹅黄纱帘里面伺候。我一进去，宜妃就笑问：“听说媳妇中皇上独要你背《列女传》和《女则》，准备得怎样了？”
我对佟、德、惠、宜、荣、庶各福了福，答道：“宜娘娘见笑，宁娜天资愚笨，听从皇阿玛的训导尽力而为，待会要是背错，您可别笑。”
“好会说话的媳妇，说着说着竟把我套进去了。”宜妃性格在妃嫔中最为大咧，嗓门也最大，她一说话，帘后的妃嫔御妾也都陪着笑。
荣妃浅浅笑过，转向外面：“今儿可好生奇怪，酉时都过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再等，皇额娘只怕要饿了。”她顿了一顿，吩咐身旁伺候的小太监：“小桂子，你去乾清宫看看。”
叫小桂子的太监应声出去，另一个小太监挑帘子弯身而进，伶牙俐齿道：“大阿哥担心主子们饿着就命膳房先上点心。特吩咐奴才来问主子们爱吃什么，奴才们拣着主子们爱的尽快呈上来。”
因是大阿哥派的人，惠妃便道：“拣着桂花糕、奶油馒头、炸春卷、南瓜饼先呈来，我们只略吃吃压心。转告大阿哥，还是得等皇上来了才能开席。”
小太监“嗻”一声退出。
戏台上的小戏伊咿呀呀，诸人用了点心心情舒坦许多。小桂子跑回打千儿道：“禀娘娘们，皇上说处理了内务府的一点小事就来，已经命人禀报太后娘娘叫即刻开席！”
荣妃点头，惠妃问：“太子呢，太子怎么没来？”
小桂子道：“太子也被皇上叫去了乾清宫，待会和皇上一块儿来！”
惠妃满意点头，对小桂子摆手：“把这话通知大阿哥，让大阿哥先招呼着，祝寿要紧。”荣妃和宜妃听此都动了一动，德妃却很怡然地抢在前面道：“如此甚好，惠姐姐想得周到。宁娜，你去良贵人那桌把碗筷也布上，不要失了礼。”
我听命走向里面的一桌，给几位低等嫔御道安。良贵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胤禩，听到我请安就柔和地笑了笑：“你就是老四媳妇了，对吧？”我答了声“是”，依照德妃的交代把礼数全了后又回到她们那桌，布置饭菜。
一晚上忙个不停，大约半个时辰后康熙才和胤礽一起出现在慈仁宫。用膳用到一半的众人急忙伏地请安，康熙含笑道“起”，竟然牵着太子的手一同走到皇太后跟前。
皇太后笑着问了康熙几句后就亲热地把胤礽拉在身旁坐下，用很快的满语和其交谈。父子二人均看不出任何异样，康熙始终满脸笑意盯着说话的祖孙，时不时插.进一两句，把三人逗得哈哈大笑。
皇上和太子的到来让这一晚又变成了祥和的祝寿夜。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是完全不对劲。如果真的只是“内务府的小事”，值得让雄才伟略的康熙皇帝处理那么久？明明和睦相处的父子，为何会流出不和的传言？
胤禛缓缓摸着我的背，一路沉默，快要到府时才沉吟道：“皇阿玛今儿忘了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正想问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在琢磨皇上和太子时又逼自己吞了回去，摇了摇头。
他嘴角微微一勾：“你再想想，皇阿玛本来要你做什么的？”
对。
我脸色一变，“他忘了让我背书。”
胤禛笑了笑，轻轻道：“想把一切弄清楚很容易，问你阿玛就行。”
新衣服还没进宫就被弄脏，我歪头瞪调皮笑着的十三十四，却闪眼撞到不远处的一个目光。
抬头，一下就看向她的红唇。艳丽丽的红，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亮丽的风景。这女人更厉害的地方，是她正穿着一套绿衣裳。那绿不是鲜绿，是翡翠般的绿，莹莹带着鲜亮光泽。那光泽又恰是一大团一团的牡丹，繁繁复复簇在一起，将那人衬得更是不一般。皇太后生辰，并不是所有人都敢这样打扮。看到我打量，绿衣女子徐徐展开一个笑容。这笑带着几分盛气凌人和刻意挖苦，看得很不舒服。
对红唇的天然喜爱一扫而空，我对她礼貌地动动嘴角，弯下身子笑问胤祥胤祯：“你们着急叫四嫂，是不是想我了？”
两人连连点头，胤祥道：“哥哥们都搬出去，八哥九哥十哥不耐烦陪我们，我和十四弟成日憋在阿哥所无聊极了。不过皇阿玛答应，明年就带我们去木兰骑小马，到时候四嫂也一块去？”
圈在高墙大院一年有余，我也很想看看塞外景色，此问正中下怀，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四嫂还没去过塞外呢。你们快求四哥，叫他明年带四嫂去！”
胤祯胆小不敢说话，胤祥脑子一时糊涂，去揪胤禛的衣服。
只听胤禛不祥地“嗯”了一声，洁白衣裳上赫然出现一道黑乎乎的手印。举世都知，爱新觉罗胤禛天生洁癖，落下这趟黑印子，只怕胤祥不会有好下场。我心中一急，忙把小不点胤祥护在怀里。胤禛的表情更加可怖。
他的目光从脏印移到我的脸，又鹰似的盯着怀里的胤祥，冷冷道：“放开你四嫂。”
“四哥……”
“放开。”他撩了撩袖子，威胁胤祥。我疑惑地看向他青灰不定的脸，浓浓的，好像有点醋味。好家伙，居然能跟八岁的弟弟吃醋，看来，我需要重新定位这个男人了。我笑着松开胤祥，把他和胤祯亲自送进宫门，回到胤禛身边，冲他装模作样的神情眨了眨眼睛。
他冷哼一声，领我到顺贞门外候着。胤褆春风得意，携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率先进宫。温文尔雅的胤祉随后，身边也跟着一位女子。她经过时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她，正是刚才那女人——原来，还是三嫂。
皇室妯娌见面机会不多，元旦宫宴我曾与三嫂虚礼一回，之后伺候德妃并未放在心上。今日相见，才发觉三嫂对我印象很差，说不定也耳闻过乌喇那拉与胤祉的过去，还把我当作情敌看待。
我微微哂笑，跟着队伍走进皇太后居住的慈仁宫。
慈仁宫太后住的是顺治帝的第二任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她一生从未受过皇帝重宠，却秉性温柔，淡泊处世，将康熙视如己出，悉心抚育。二十六年太皇太后薨逝后，中宫常年空缺，皇太后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国之母，深受皇帝敬重。
每年千秋，都由内务府热闹操办。
万盏悬灯将慈仁宫装扮得光彩辉煌亮如白昼，身穿千凤朝服的皇太后笑意盈盈坐在宫中正殿接受孙辈祝寿。
出生孝庄太皇太后家族的皇太后，精通蒙语和满语，汉语则十分费劲。康熙不愿年事已高的太后为难就为太后配了两名翻译太监，帮助转呈太后娘娘的一切意思。有趣的是，皇室成员与太后对话从不使用“翻译”，而是直接用满语交流。因此这场祝寿，都由胤禛来讲话，我只负责跪在一边，从太后的表情和动作判断自己什么时候该纳福，什么时候该退下。
几位嫡福晋都是满人，经常莫名其妙地捂着帕子咯咯直笑。我一句话听不懂，见她们笑也学着捂帕子笑，心里却觉得很划不来。学了十几年英语，好不容易听说全能混了几张证书，沦落到这里就知道心伤了。连祖国博大精深的语言都没学透，叽哩哇啦学别人的语言有什么意思。才过汉字关，满语这座大山又树在眼前，我笑着笑着叹了口气：“学海无涯，苦海无边。没受过原汁原味的高等教育就想当顶级米虫，还真有点困难。”
在慈宁宫坐了大约一个时辰，皇上和太子都没过来。
天渐渐黑定，我看着外面，有些奇怪。康熙的孝顺是出了名的，今儿不声不响，怎么反倒让皇太后等起他来？还有胤礽，嫔妃兄弟们都到齐了，他就不知积极？坐在我对面的瓜尔佳氏很是焦急地往外探头看了看。
胤褆道：“皇阿玛和二弟必是有事耽搁了，咱们不妨先伺候皇祖母在院子里坐着，点出小戏乐乐，等皇阿玛来了再点大戏。”
他转身对太后用满语又说了遍，太后满意点头，大嫂、二嫂、三嫂忙过去搀她。我没这份机灵劲儿，只好跟在胤禛身边。
小阿哥里不知是谁嘟着嘴问了句皇阿玛为何还不来，兄弟中没人答话。胤祉胤禛胤祺胤祐的神情是真不知道，胤禩却是一脸淡然，故意不开口的样子。最后还是老十嘴快，幸灾乐祸道：“今儿皇阿玛查了太子一件事，发了好大一通火，只怕官司还没完呢。”
“胤锇，别乱说话！”胤禩急忙止住他，胤禛的眉头紧了紧，我转头看他们。胤锇辩道：“这是明白确凿的事情，八哥要不信可以去问乾清宫的太监。”
胤禩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胤禟道：“二哥恭谨贤德，深为皇阿玛器重，好端端的怎么会惹皇阿玛生气到把皇祖母的生辰都误了的地步。你素日没脑子，必定是把话听岔了。这样的话再别乱说，小心被皇祖母听到伤心。”果然是心思周密的胤禟，从小就把话说得这样又好听又险恶，长大后还不知要精成什么样子。思忖着，我看了眼胤禩泰然自若的神色。
康熙三十三年，离大风暴还远着，什么事情会惹皇阿玛生这么大气。是胤礽真有失德，还是这几个小鬼动机不纯故弄玄虚？
几位嫂子把太后安置在凤座上后，都不下来。德妃便命夹在男人中间的我进鹅黄纱帘里面伺候。我一进去，宜妃就笑问：“听说媳妇中皇上独要你背《列女传》和《女则》，准备得怎样了？”
我对佟、德、惠、宜、荣、庶各福了福，答道：“宜娘娘见笑，宁娜天资愚笨，听从皇阿玛的训导尽力而为，待会要是背错，您可别笑。”
“好会说话的媳妇，说着说着竟把我套进去了。”宜妃性格在妃嫔中最为大咧，嗓门也最大，她一说话，帘后的妃嫔御妾也都陪着笑。
荣妃浅浅笑过，转向外面：“今儿可好生奇怪，酉时都过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再等，皇额娘只怕要饿了。”她顿了一顿，吩咐身旁伺候的小太监：“小桂子，你去乾清宫看看。”
叫小桂子的太监应声出去，另一个小太监挑帘子弯身而进，伶牙俐齿道：“大阿哥担心主子们饿着就命膳房先上点心。特吩咐奴才来问主子们爱吃什么，奴才们拣着主子们爱的尽快呈上来。”
因是大阿哥派的人，惠妃便道：“拣着桂花糕、奶油馒头、炸春卷、南瓜饼先呈来，我们只略吃吃压心。转告大阿哥，还是得等皇上来了才能开席。”
小太监“嗻”一声退出。
戏台上的小戏伊咿呀呀，诸人用了点心心情舒坦许多。小桂子跑回打千儿道：“禀娘娘们，皇上说处理了内务府的一点小事就来，已经命人禀报太后娘娘叫即刻开席！”
荣妃点头，惠妃问：“太子呢，太子怎么没来？”
小桂子道：“太子也被皇上叫去了乾清宫，待会和皇上一块儿来！”
惠妃满意点头，对小桂子摆手：“把这话通知大阿哥，让大阿哥先招呼着，祝寿要紧。”荣妃和宜妃听此都动了一动，德妃却很怡然地抢在前面道：“如此甚好，惠姐姐想得周到。宁娜，你去良贵人那桌把碗筷也布上，不要失了礼。”
我听命走向里面的一桌，给几位低等嫔御道安。良贵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胤禩，听到我请安就柔和地笑了笑：“你就是老四媳妇了，对吧？”我答了声“是”，依照德妃的交代把礼数全了后又回到她们那桌，布置饭菜。
一晚上忙个不停，大约半个时辰后康熙才和胤礽一起出现在慈仁宫。用膳用到一半的众人急忙伏地请安，康熙含笑道“起”，竟然牵着太子的手一同走到皇太后跟前。
皇太后笑着问了康熙几句后就亲热地把胤礽拉在身旁坐下，用很快的满语和其交谈。父子二人均看不出任何异样，康熙始终满脸笑意盯着说话的祖孙，时不时插.进一两句，把三人逗得哈哈大笑。
皇上和太子的到来让这一晚又变成了祥和的祝寿夜。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是完全不对劲。如果真的只是“内务府的小事”，值得让雄才伟略的康熙皇帝处理那么久？明明和睦相处的父子，为何会流出不和的传言？
胤禛缓缓摸着我的背，一路沉默，快要到府时才沉吟道：“皇阿玛今儿忘了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正想问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在琢磨皇上和太子时又逼自己吞了回去，摇了摇头。
他嘴角微微一勾：“你再想想，皇阿玛本来要你做什么的？”
对。
我脸色一变，“他忘了让我背书。”
胤禛笑了笑，轻轻道：“想把一切弄清楚很容易，问你阿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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