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他是在为你报仇

    翠花的眼神暗淡几分，盯住唐煊的身影就好像要将他的印入自己的脑海永生不忘一般“因为翠花从伺候皇上的那天起就爱上了皇上！太后不喜欢皇上独宠任何一人，翠花眼里也看不得皇上宠爱任何一人！所以翠花就帮太后除去妖妃！”懒

    唐煊闷笑，就那样有一声没一声地笑着，却是没有说话。背叛的理由就是因为爱他，这是多么可笑的理由！

    苏小妖倒吸一口冷气，看向翠花，看到翠花看向唐煊深情脉脉的眼神。那种将掩饰很久的感情统统释放的眼神，那毫不收敛的神色，应是抱了必死之心吧？既然如此有了必死之心的人，在临死之前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不会再隐瞒了？

    “妖妃姐姐待你那么好，你杀了她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苏小妖尽力将自己的声音凄厉却不带有心痛，毕竟她现在说的是“别人”的事。

    翠花的神色一僵，眼神陷进一片迷茫，好似回忆着什么，也好似在忏悔着什么……

    “翠花不解，为什么会是皇上和瑞嫔娘娘找到我，按理说，能发现翠花破绽的人就只有妖妃娘娘或者是红霞，而红霞绝不会告诉瑞嫔，只会通知皇上才对！怎么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有瑞嫔？”翠花岔开了话题，眼神阴冷又探究地射向一侧的瑞嫔。这哪里还像平时那嘴大无心的丫头，活生生是换了一个人！虫

    苏小妖被翠花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差点就将自己的眼睛别开。为什么？为什么翠花的眼中没有恨意？恒说过，那牡丹仙子对自己恨了四世，那种恨定是深深地刻在骨子里！既然翠花有必死之心，应该不会再刻意隐瞒了才对！难道被点穴的翠花还有机会逃走？！

    “你以为妖妃托梦的传言是假的吗？本宫真的有梦到妖妃，妖妃要向害她的人索命！”苏小妖故意做出面目狰狞的样子靠近翠花。一个心里有恨的人，听到她恨的人要向她索命，她心中的恨意一定会表露。

    可翠花却是一副毫不畏惧的表情“索命又怎样！做都做了！还会怕吗？！一命偿一命很正常！”

    苏小妖轻吸一口气，翠花不是牡丹仙子！她的眼中无恨！只有那刻意隐瞒的歉意！在翠花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吗？！一个待她如姐妹的人，在她刺下那一刀的时候，心里也会有挣扎吧！她不确定，这里的人她都不了解！更何况是现在已经变了一个人的翠花！

    “若妖妃娘娘真的能醒过来，翠花恳请瑞嫔娘娘转告妖妃，她的失败就在于太容易相信别人，宫里的人又怎么能只看表面！”翠花盯住眼前的瑞嫔，说道最后，声音变得很小，用口型说了一句“是吧！妖妃娘娘！”

    苏小妖浑身一颤，差点就跌坐在地，愣愣地看着翠花，只见她脸上绽放了然的笑容。翠……翠花是怎么猜到的？翠花都轻易猜到了，那死鬼皇帝会不会……也猜到了？转头看向他那孤单的背影，他在想什么？在考虑什么？他总是那么莫测，让人揣测不透！

    苏小妖再转头看向翠花，只见翠花已是满口的鲜红，那在夜间呈现黑色的血沿着翠花的嘴角汩汩溢出，不断的流淌……

    “翠花——！”苏小妖惊叫出声，扑过去捂住翠花的嘴，试图帮她止血。她摇着头，泪光将双眼模糊。她是恨翠花背叛，可是……，要翠花死，她做不到！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善良，只是不想翠花就这么轻易死去而已！

    翠花摇头挣开苏小妖的手，她笑了，却是笑得双眼含泪，笑得异常复杂。似是在自嘲，也似在笑那被她伤害却还关心她的人，也好似在笑那仍是无动于衷坐着的他……

    “她……，翠花她嘴里都是血！”苏小妖将声音中的哽咽尽力掩饰，抹掉眼中的泪色，抓住唐煊的手臂好像惊恐地喊道。瑞嫔与翠花没见过多少次，不应该太伤心，只能是见到血的惊慌。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唐煊甩开苏小妖的手，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吹燃之后丢向翠花……

    “你……你做什么！”苏小妖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已变得沙哑。刚要去扑灭翠花身上已经点燃的衣服，手腕一紧被唐煊扯住。

    “你要是想死，朕不拦着你！”他淡淡地扫过翠花一眼，拉着苏小妖从地上站起来，带着她大走两步远离躺在地上的翠花。

    苏小妖浑身瘫软，本想睁开他的手却是无力。半跪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看向那不远处蔓延的火光，嗅着那衣料和皮肤的烧焦味，还有那皮肉发出的滋滋声……

    她喂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干呕出来，不能伤心！不能伤心！瑞嫔是不会对翠花伤心！她们之间不熟！

    可当她看到火光之中，翠花那解脱的样子，那苍白的脸上刺眼的鲜红，那尚未闭合的双眼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翠花，你对冷血的他就这么痴情吗？即使他将你的身体毁灭你也不会伤心吗？他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翠花不也和红霞一样跟了他很多年了吗？为什么就不能饶翠花一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葬送在火中，他的冷硬的心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翠花咬住嘴唇，忍住身上的灼痛，撑住那最后的一口气，看向苏小妖，张开那满满都是血的口，用口型说“他是在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