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回 旧景（2）
目录：妖妃当道| 作者：千千雪猫| 类别：历史军事
“如雪。”她的笑声低低的，却让人深刻地感觉到里面的绝望，她——只怕是对六爷也用了真心，此时明白往昔的种种都是那人使的手段，心里怕是不好受。孟少祥想转身相扶，却又停住脚步。“如雪，我已将话说了个清楚，后来的种种想必你也明白了。若说他对不起你，我也是个中帮凶，本实在无颜见你，可那日见你在雨中狼狈，又委实放不下心。我往昔为了孟家，为了自己错了，我不求你会原谅我，但如今你若是有难处，我定会帮你。”
如雪笑着摇摇头，声音飘渺地如同天空里飘过的一朵浮云。“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我只怪我自己，为何会瞎了眼，为何会信了他。
“如雪，你若不想回去，就在我府中住下吧，”孟少祥的背影在门前停下。“不管是谁，就算倾尽孟府所有我也会护你的周全。”
待他一离开，她便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双眼木然地望着地面，平整的地面，上好的大理石铺就的，从内还发着冷意，却都比不得她心中涌起的冷意。
好冷！
她抱住自己的双臂，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她一直以为容卿对她的心也是真的，他的款款深情就像是上一刻还在眼前出现，可一转眼竟然碎成破片，点点滴滴都拼凑不了。往日里的温柔相待，海誓山盟此刻都变成一张张嘲笑冷漠的脸颊。
若不是真的，却又非要来招惹她，就算她心性太高那也是她的事，何曾碍到他分毫？
若是真的，他怎么能够下得了手？为了绝她的后路，竟然亲手设下这样残忍的圈套，毁去她花魁之名。
她一直不相信秋凌的话，不相信容卿会亲手将她转送他人，可如今看来，这事怕真的是他所行事之风。腻烦了她，于是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甩掉她。
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她还苦苦地在安王府熬着、受着，信了他的那番说要来接她的话。一切他都是存了心思的。
手木然地扶上腹部，孩子，你的爹爹是一个狠心的爹爹，不见他也是好的，这次寻个好人家吧，过好好的生活吧。
不知坐了多久，她嘴唇都被冻得乌紫，全身麻痹地维持着日间的姿势。
太阳已然从山头滑落，换上了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萤火虫在她眼前闪动着翅膀，尾巴上的荧光若隐若现。
“你怎么来了这里？”如雪朝它伸出了手，它竟像听懂她的话般停在她的指尖。
“还是快快离去吧，这里不应该是你呆的地方！”如雪将它收到眼前，对着它柔声轻语：“若是被人费尽心思地抓了去，可就失掉了原本的自由。”
她轻轻地对它吹气，它这才重新展开翅膀朝空中飞去，变成夜空里的一点星火。
“就是她！”身后传来梦儿满含怨恨的声音，如雪还来不及回头便教两个年纪大的嬷嬷给架住。
“将她给本夫人绑好了，送去华王府！”梦儿冷冷地瞧过如雪，对那俩嬷嬷嘱咐道。
如雪任由她们两人架着，也不作其他的挣扎，听闻梦儿这声嘱咐才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梦儿逼近如雪的面前，眼前的这人即便是苍白了脸也掩盖不住满身的风姿，从她被少祥重新带回府的那刻起，自己便知晓若她不离开，等待自己的日子必定是冷冷清清。换作是他人，许还会存了侥幸，但自己曾是她身边的侍候丫环，少祥对她的迷恋除却她便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送我去华王府？”如雪笑声渐渐大了起来，眼神里慢慢地聚集了绝望之色。“莫非梦夫人不知道如雪是华王爷送给安王爷的礼物吗？”
许是听闻过安王的鼎鼎大名，梦儿闻言脸色巨变。
“怎么会——你怎么会到安王府的——那安王爷——”她想了想，似乎有不忍之色。“将她送出城外。”
就连梦儿都知晓安王府是怎样的地狱，可那人却将她送了进去，也许从一开始他给予她的所有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将她送给安王，讨他皇叔的欢心。
“哈哈，城外？”如雪放肆地笑开了。“不过隔着一座城墙，你怎知孟公子就找不到我？”
“你！”梦儿本是存了一丝好心，放她出城，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猖狂，不由得脸色铁青，指着她的鼻尖说不出话来。“你可真恶毒！”
“要是我，”如雪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要我是你，我就送回安王府去。”
梦儿惊诧地看向她，却瞧不出她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安王素来喜欢收集舞姬，民间但有舞技非凡的貌美女子他都必定收集回府，只那些女人生不见出府，死亦不见出府，这几十年来安王府的舞姬人数却未涨多少。梦儿进京后便听得有传言说那些舞姬必定都是被安王吸干了血埋在安王府的花园里，所以安王府里的花总是一年四季都盛放着。
那是个地狱，连阎罗王怕都不敢目睹的地狱，真的要送她去吗？
梦儿看着眼前的如雪，她与她除却其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毕竟还有过几年的主仆情谊，在媚香楼时如雪并不曾亏待过她。心要软时，又见如雪挑衅的目光，心中压制的怒火又窜了出来。
“送去安王府。”
如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架住她的两个嬷嬷却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看向梦儿。
“去吧，”梦儿明白她两人的询问之意。“不要让少爷知晓。”
“呵呵呵——”笑声未多传出，如雪便教那两个嬷嬷堵住了嘴，她们像是做惯了这样的老手，三两下就如雪塞进麻布口袋中，两人同时将那口袋扛上身，朝梦儿微微行礼就朝府外走去。
如雪被她们扛在肩上，只随着她们的步子一上一下，双眼见不到任何东西，袋里又呼吸混浊，也察觉不到走了多久的路，只觉得自己大约是想睡着了。
如雪笑着摇摇头，声音飘渺地如同天空里飘过的一朵浮云。“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我只怪我自己，为何会瞎了眼，为何会信了他。
“如雪，你若不想回去，就在我府中住下吧，”孟少祥的背影在门前停下。“不管是谁，就算倾尽孟府所有我也会护你的周全。”
待他一离开，她便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双眼木然地望着地面，平整的地面，上好的大理石铺就的，从内还发着冷意，却都比不得她心中涌起的冷意。
好冷！
她抱住自己的双臂，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她一直以为容卿对她的心也是真的，他的款款深情就像是上一刻还在眼前出现，可一转眼竟然碎成破片，点点滴滴都拼凑不了。往日里的温柔相待，海誓山盟此刻都变成一张张嘲笑冷漠的脸颊。
若不是真的，却又非要来招惹她，就算她心性太高那也是她的事，何曾碍到他分毫？
若是真的，他怎么能够下得了手？为了绝她的后路，竟然亲手设下这样残忍的圈套，毁去她花魁之名。
她一直不相信秋凌的话，不相信容卿会亲手将她转送他人，可如今看来，这事怕真的是他所行事之风。腻烦了她，于是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甩掉她。
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她还苦苦地在安王府熬着、受着，信了他的那番说要来接她的话。一切他都是存了心思的。
手木然地扶上腹部，孩子，你的爹爹是一个狠心的爹爹，不见他也是好的，这次寻个好人家吧，过好好的生活吧。
不知坐了多久，她嘴唇都被冻得乌紫，全身麻痹地维持着日间的姿势。
太阳已然从山头滑落，换上了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萤火虫在她眼前闪动着翅膀，尾巴上的荧光若隐若现。
“你怎么来了这里？”如雪朝它伸出了手，它竟像听懂她的话般停在她的指尖。
“还是快快离去吧，这里不应该是你呆的地方！”如雪将它收到眼前，对着它柔声轻语：“若是被人费尽心思地抓了去，可就失掉了原本的自由。”
她轻轻地对它吹气，它这才重新展开翅膀朝空中飞去，变成夜空里的一点星火。
“就是她！”身后传来梦儿满含怨恨的声音，如雪还来不及回头便教两个年纪大的嬷嬷给架住。
“将她给本夫人绑好了，送去华王府！”梦儿冷冷地瞧过如雪，对那俩嬷嬷嘱咐道。
如雪任由她们两人架着，也不作其他的挣扎，听闻梦儿这声嘱咐才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梦儿逼近如雪的面前，眼前的这人即便是苍白了脸也掩盖不住满身的风姿，从她被少祥重新带回府的那刻起，自己便知晓若她不离开，等待自己的日子必定是冷冷清清。换作是他人，许还会存了侥幸，但自己曾是她身边的侍候丫环，少祥对她的迷恋除却她便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送我去华王府？”如雪笑声渐渐大了起来，眼神里慢慢地聚集了绝望之色。“莫非梦夫人不知道如雪是华王爷送给安王爷的礼物吗？”
许是听闻过安王的鼎鼎大名，梦儿闻言脸色巨变。
“怎么会——你怎么会到安王府的——那安王爷——”她想了想，似乎有不忍之色。“将她送出城外。”
就连梦儿都知晓安王府是怎样的地狱，可那人却将她送了进去，也许从一开始他给予她的所有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将她送给安王，讨他皇叔的欢心。
“哈哈，城外？”如雪放肆地笑开了。“不过隔着一座城墙，你怎知孟公子就找不到我？”
“你！”梦儿本是存了一丝好心，放她出城，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猖狂，不由得脸色铁青，指着她的鼻尖说不出话来。“你可真恶毒！”
“要是我，”如雪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要我是你，我就送回安王府去。”
梦儿惊诧地看向她，却瞧不出她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安王素来喜欢收集舞姬，民间但有舞技非凡的貌美女子他都必定收集回府，只那些女人生不见出府，死亦不见出府，这几十年来安王府的舞姬人数却未涨多少。梦儿进京后便听得有传言说那些舞姬必定都是被安王吸干了血埋在安王府的花园里，所以安王府里的花总是一年四季都盛放着。
那是个地狱，连阎罗王怕都不敢目睹的地狱，真的要送她去吗？
梦儿看着眼前的如雪，她与她除却其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毕竟还有过几年的主仆情谊，在媚香楼时如雪并不曾亏待过她。心要软时，又见如雪挑衅的目光，心中压制的怒火又窜了出来。
“送去安王府。”
如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架住她的两个嬷嬷却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看向梦儿。
“去吧，”梦儿明白她两人的询问之意。“不要让少爷知晓。”
“呵呵呵——”笑声未多传出，如雪便教那两个嬷嬷堵住了嘴，她们像是做惯了这样的老手，三两下就如雪塞进麻布口袋中，两人同时将那口袋扛上身，朝梦儿微微行礼就朝府外走去。
如雪被她们扛在肩上，只随着她们的步子一上一下，双眼见不到任何东西，袋里又呼吸混浊，也察觉不到走了多久的路，只觉得自己大约是想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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