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责罚（4）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当今的花魁如雪啊！”昨夜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东玉顿时来了精神，几下就跑到如雪身后，讥讽地笑着：“还以为花魁就是个了不得的人呢？原来和我们这些下等的青楼女子干的都是一样的勾当！”

    如雪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将包裹里的衣裳拿了出来，放进一旁的衣柜中。

    她刚拿进去一件，就被东玉扔出来一件。

    她从地上捡了起来又放进，东玉又随即给她扔了出来。

    “哼，还穿什么衣服啊？你不是脱光了站在台上跳舞更有恩客疼你吗？就像王老板那样疼你！”

    昨夜之事被如雪刻意地深埋在心底，因为一想起就有股钻心的疼痛，台下嘲笑并等着看好戏的人们，还有王老板那油腻的脸，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恶心地想吐。

    “花魁不也一样么？都是要被人骑的！不对，是要当众被人骑！”见她的话无法刺激到如雪，东玉随即换上更加恶毒的言语。

    “够了！”如雪反手一巴掌甩过去，她甚少打人，不代表她不会打人。

    这一巴掌绝不手软，因为东玉的脸颊上立刻就浮现了红肿的五指手指印。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以为你还是花魁吗？你不过就是和我一样的下/贱/货，比我还下/贱，给人表演活春/宫，你不要脸的婊/子！”骂着还不解气，东玉干脆动起手来。

    如雪也不甘心被打，两人竟然一大清早地就互相扯拉起来，从屋子里到屋子外。

    整个楼里顿时响起东玉杀猪般的叫声：“唉哟！如雪杀人了，如雪杀人了！”

    这番动静，别说刚睡下的媚姨，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叶香君都被惊动出来，姑娘们披着薄纱纷纷探出头来。

    “还不给我住手！”媚姨冷冽的一声吼，两人却丝毫没听见，当下有小厮和粗使丫头冲了上去，大家好一阵才将两人分开。

    瞧那东玉，嘴角淤血，眼睛高高地肿起，发丝凌乱，一被分开就挽起衣袖，对着媚姨坐在地上大声地哭叫起来：“媚姨，你可要给我做主啊！王老板说他今夜要来看我的，你瞧瞧如雪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怎么接客啊！”

    媚姨闻言，抬眼看向如雪，她倒是仅仅发丝凌乱，脸上没有丝毫的伤痕。

    听闻王老板的名讳，如雪悄然握紧了拳头。

    “你——”王老板倒是说了今夜要来见东玉，这话媚姨也听见的，此刻这般模样媚姨倒是真的头大了，不知如何是好。

    “媚姨，”众人见媚姨烦扰，均不敢出声，唯有叶香君忽然走出自己的房门，话语虽轻却掷地有声：“媚姨，今夜王老板由我来接待便是了。”

    “真的？”媚姨闻言，自然是喜上眉梢。这个大金主儿，她是千算万算就怕他跑去隔壁的春红楼，断了自己的财路。那王老板除却如雪，对香君那也是窥视已久的，她还愁要如何让香君点头，没想到她倒是主动接了这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