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过年（下）
目录：越界| 作者：牛语者| 类别：玄幻奇幻
楚欢大松口气刚想说话，猛听一声巨响，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硝烟。一只爆竹被丢在距他身后不到半丈的地方轰然炸响。
南宫珏吓了一跳，愕然向楚欢身后看去。楚欢大吼一声道：“倪荷月，你又在搞什么鬼？”
荷月手举两大串鞭炮咯咯笑道：“快来啊，咱们还没放鞭炮呢！”
楚欢拉起南宫珏的小手道：“走，一起去！”
南宫珏偷眼望向荷月，见她正兴高采烈地将一串鞭炮挂到桂花树枝丫上，似没注意到自己和楚欢的亲昵举动，心头羞意稍去，却噗通噗通跳得更欢快了。
两人来到桂花树下，荷月已将两串鞭炮挂好。她看了看楚欢，将火折子递给南宫珏道：“珏儿，你来点鞭炮。”
南宫珏自幼就害怕这些炸起来劈里啪啦、四处残屑乱飞的东西，不免有些迟疑。楚欢轻笑道：“别怕，我和你一起点。”
南宫珏抿着嘴唇接过火折子，楚欢轻握住她的皓腕慢慢伸向鞭炮的引线。
两人刚刚靠近引线，猛听耳畔“噼里啪啦”爆响，荷月已经先一步点燃了旁边的一串鞭炮。
楚欢赶紧拉着南宫珏逃开，佯怒道：“反了你个荷月，居然敢暗算大师兄！”
荷月看着南宫珏狼狈躲闪鞭炮的模样，不由大笑出声道：“谁让你心不在焉？”
南宫珏捂着耳朵躲在楚欢身后，心里头满溢着久违的快乐感觉。
虽说自从拜在清水天门下，师傅对自己也颇为关怀，却温柔的时候少，严厉的时候多。那些同门师姐大都比她要年长十几二十岁，甚至有几位入门早的，年纪足可以做自己的姑姑，平日里也很少有交往。
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修炼，从最基础的打坐冥想学起，日子过得单调而枯燥。夜深人静时，她也曾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哭过，甚或动过下山回家的念头。
然而只要望一眼遮掩在云雾深处的望寒峰，想到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他，南宫珏便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下去。
忽然她看到荷月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从袖口里掏出一大把鞭炮，耀武扬威地向楚欢和南宫珏挥了挥道：“天女散花来了，识趣的就赶紧投降！”
南宫珏猜到荷月要干什么，脸发白跺脚叫道：“楚欢，你快让荷月住手啊！”
楚欢一笑，稳笃笃地从怀里亮出两只大爆竹，对准荷月道：“谁怕谁，来啊！”
荷月望着大爆竹呆了呆，突然叫了声“妈呀”扭身就往林子里逃。
楚欢大叫道：“倪荷月，你往哪里逃！”手举大爆竹追了过去。
不一刻南宫珏就惊讶地看到楚欢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朝自己跑了过来，远远叫道：“快逃！”身后五六丈远的地方，荷月满面杀气腋下夹着一大捆不晓得从哪里捣鼓出来的冲天炮去而复返。
南宫珏尚未回过神来，楚欢已奔到跟前，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屋后逃。
“嗖嗖嗖——”一支支冲天炮被荷月点燃，如火龙般从两人身边飞射而过。
楚欢拉着南宫珏躲到墙后，叫道：“倪荷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荷月眉毛高挑道：“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本小姐？”抓起一把冲天炮点燃射了过去。
南宫珏掩耳惊呼，不由自主躲进了楚欢的怀里。楚欢狼狈不堪地用身体护着她，气急败坏道：“这臭丫头实在太坏了，居然早早在林子里埋了一捆冲天炮。”
荷月哈哈大笑，扬眉吐气道：“谁让你去年在我床上放了三百多响鞭炮，害得本小姐皮肤过敏，满身涂的都是草药糊糊，像只癞蛤蟆难也难看死了。今晚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伸手往腋下去取冲天炮不防抓了个空，原来已经放光了。
楚欢仰天大笑，扶着南宫珏站起身来，将一只大爆竹塞进她的手里道：“君子报仇，只争朝夕！”往早已落荒而逃的荷月追去。
南宫珏犹豫了下，也学着楚欢的样子举起手中的大爆竹，一边追荷月一边娇喝道：“倪荷月，你逃不了啦——”说着说着自己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人在桂树林中好一阵耍闹，最终楚欢和南宫珏手里的那两只大爆竹也没能炸到荷月，全都放上了天。
三人筋疲力尽地靠在树下休息，南宫珏意犹未尽，笑问道：“你们每年都这样玩么？”
荷月抢答道：“往年只有我和楚欢两个人，今年加上你就更热闹了。”
楚欢道：“现在天冷，等到夏天来了，我和荷月还会去捉萤火虫，然后用纱布包上吊在床头，晚上就看着它睡觉。”
荷月接茬道：“没有萤火虫咱们也可以到小溪里去捞鱼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抓到龙虾呢，都有这么大个！”伸出双手在胸前夸张地比划了下，又道：“你别以为我师兄是好人，他其实最坏了。那回捉了两只螃蟹，他还偷偷放进我靴子里。可怜的两只小螃蟹！”
南宫珏面露艳羡之情，惋惜道：“可惜每过一个月师傅才会准我半天的假。”
荷月偷偷冲着楚欢眨眨眼，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有空，尽管来找我们。”
楚欢问道：“荷月，师傅现在在做什么，他没什么事吧？”
荷月叹了口气道：“还能做什么，猜也能猜到——抱着酒坛子喝呗。”
南宫珏听着远处渐渐稀疏的鞭炮声，警醒道：“快到后半夜了吧，我真该回去了。”
荷月用胳膊肘捅捅楚欢道：“黑灯瞎火的，如何能让南宫师妹独自回返玄女峰？”
南宫珏心头也盼着楚欢能送自己一程，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楚欢已起身道：“左右无事，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与荷月分手，肩并肩往桂树林外行去。也不知是谁在先，他们的手又悄然牵系在了一起。楚欢取出从阮静身上缴获来的天青灯照明，朦胧的青色光晕在桂树林里亮了起来，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拖曳在落满枯叶的泥地上。
两只夜栖的翠鸟被两人的脚步声惊醒，拍打着翅膀从枝头飞起，消失在宁静的夜里。
南宫珏抬起头望着鸟儿消失的方向，眸子里荡漾着动人的光彩，轻轻道：“楚哥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鸟儿一样学会御风飞翔？”
楚欢想了想道：“那要突破‘洗髓’境界的真阶第五层高手才能办到。不过只要你肯用心苦修，相信一二十年也就够了。”
南宫珏咂舌道：“要这么久才能学会，那时我恐怕都成老婆婆了？”
楚欢轻笑道：“你以为修炼很容易么？除了要有名师指教外，自己也必须具备极高的天资才能有所成就。无量剑阁近三千弟子，能够修炼到洗髓境界的也不过是十之三四而已。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第四层的‘易经’境界。”
南宫珏不觉有点灰心道：“原来修真有那么难，我这么笨入门又晚，十有**是没法子修炼到楚哥哥那样的境界了。”
楚欢暗叫一声惭愧，安慰南宫珏道：“谁说你笨了？你和荷月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儿。”
南宫珏听楚欢夸赞自己芳心甚喜，说道：“我听师傅说，真阶之上还有圣阶，只有突破圣阶第九层的‘圣胎’境界，才能真正参悟天道成为仙人。楚哥哥，你有见过仙人么？”
楚欢笑道：“仙人我没见过，但仙女嘛……倒是眼前就有一位。”
南宫珏不好意思道：“你怎么又取笑我？轻步往前奔去。
两道身影在山林间嬉笑奔跑，不多时便来到了玄女峰下。楚欢从后一把拽住南宫珏的胳膊，笑着道：“可算抓到了，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南宫珏立足不稳倒入楚欢怀里，满脸通红道：“小心别让人看见。”
楚欢满不在乎道：“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人？”看着怀中的南宫珏鼻翼翕动细喘细细楚楚动人，更有一股诱人的暗香引人心动，不禁大着胆子低头向她唇上去。
南宫珏紧张到心跳几乎快要停止，羞涩地闭起双眼，樱唇微颤似拒还迎。
楚欢原本火烫的呼吸更加**，怀中的南宫珏柔若无骨，随着彼此距离的一分分缩短，阵阵幽香令人沉醉，楚欢分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红唇湿润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突然一阵洪亮悠扬的钟声从苍剑峰顶传来，顷刻间传遍无量山三十六剑峰。无论远近，仿佛钟声就在耳畔鼓荡。
楚欢面色微微一变道：“这不是本派的‘景泰钟’么？唯有在外敌入侵又或遭遇极大危难的时候才会响起。而且根据情况紧急与否决定钟声的撞击次数。假如钟鸣九响，那便是无量剑阁正面临灭顶之灾！”
南宫珏吓了一跳，愕然向楚欢身后看去。楚欢大吼一声道：“倪荷月，你又在搞什么鬼？”
荷月手举两大串鞭炮咯咯笑道：“快来啊，咱们还没放鞭炮呢！”
楚欢拉起南宫珏的小手道：“走，一起去！”
南宫珏偷眼望向荷月，见她正兴高采烈地将一串鞭炮挂到桂花树枝丫上，似没注意到自己和楚欢的亲昵举动，心头羞意稍去，却噗通噗通跳得更欢快了。
两人来到桂花树下，荷月已将两串鞭炮挂好。她看了看楚欢，将火折子递给南宫珏道：“珏儿，你来点鞭炮。”
南宫珏自幼就害怕这些炸起来劈里啪啦、四处残屑乱飞的东西，不免有些迟疑。楚欢轻笑道：“别怕，我和你一起点。”
南宫珏抿着嘴唇接过火折子，楚欢轻握住她的皓腕慢慢伸向鞭炮的引线。
两人刚刚靠近引线，猛听耳畔“噼里啪啦”爆响，荷月已经先一步点燃了旁边的一串鞭炮。
楚欢赶紧拉着南宫珏逃开，佯怒道：“反了你个荷月，居然敢暗算大师兄！”
荷月看着南宫珏狼狈躲闪鞭炮的模样，不由大笑出声道：“谁让你心不在焉？”
南宫珏捂着耳朵躲在楚欢身后，心里头满溢着久违的快乐感觉。
虽说自从拜在清水天门下，师傅对自己也颇为关怀，却温柔的时候少，严厉的时候多。那些同门师姐大都比她要年长十几二十岁，甚至有几位入门早的，年纪足可以做自己的姑姑，平日里也很少有交往。
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修炼，从最基础的打坐冥想学起，日子过得单调而枯燥。夜深人静时，她也曾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哭过，甚或动过下山回家的念头。
然而只要望一眼遮掩在云雾深处的望寒峰，想到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他，南宫珏便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下去。
忽然她看到荷月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从袖口里掏出一大把鞭炮，耀武扬威地向楚欢和南宫珏挥了挥道：“天女散花来了，识趣的就赶紧投降！”
南宫珏猜到荷月要干什么，脸发白跺脚叫道：“楚欢，你快让荷月住手啊！”
楚欢一笑，稳笃笃地从怀里亮出两只大爆竹，对准荷月道：“谁怕谁，来啊！”
荷月望着大爆竹呆了呆，突然叫了声“妈呀”扭身就往林子里逃。
楚欢大叫道：“倪荷月，你往哪里逃！”手举大爆竹追了过去。
不一刻南宫珏就惊讶地看到楚欢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朝自己跑了过来，远远叫道：“快逃！”身后五六丈远的地方，荷月满面杀气腋下夹着一大捆不晓得从哪里捣鼓出来的冲天炮去而复返。
南宫珏尚未回过神来，楚欢已奔到跟前，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屋后逃。
“嗖嗖嗖——”一支支冲天炮被荷月点燃，如火龙般从两人身边飞射而过。
楚欢拉着南宫珏躲到墙后，叫道：“倪荷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荷月眉毛高挑道：“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本小姐？”抓起一把冲天炮点燃射了过去。
南宫珏掩耳惊呼，不由自主躲进了楚欢的怀里。楚欢狼狈不堪地用身体护着她，气急败坏道：“这臭丫头实在太坏了，居然早早在林子里埋了一捆冲天炮。”
荷月哈哈大笑，扬眉吐气道：“谁让你去年在我床上放了三百多响鞭炮，害得本小姐皮肤过敏，满身涂的都是草药糊糊，像只癞蛤蟆难也难看死了。今晚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伸手往腋下去取冲天炮不防抓了个空，原来已经放光了。
楚欢仰天大笑，扶着南宫珏站起身来，将一只大爆竹塞进她的手里道：“君子报仇，只争朝夕！”往早已落荒而逃的荷月追去。
南宫珏犹豫了下，也学着楚欢的样子举起手中的大爆竹，一边追荷月一边娇喝道：“倪荷月，你逃不了啦——”说着说着自己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人在桂树林中好一阵耍闹，最终楚欢和南宫珏手里的那两只大爆竹也没能炸到荷月，全都放上了天。
三人筋疲力尽地靠在树下休息，南宫珏意犹未尽，笑问道：“你们每年都这样玩么？”
荷月抢答道：“往年只有我和楚欢两个人，今年加上你就更热闹了。”
楚欢道：“现在天冷，等到夏天来了，我和荷月还会去捉萤火虫，然后用纱布包上吊在床头，晚上就看着它睡觉。”
荷月接茬道：“没有萤火虫咱们也可以到小溪里去捞鱼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抓到龙虾呢，都有这么大个！”伸出双手在胸前夸张地比划了下，又道：“你别以为我师兄是好人，他其实最坏了。那回捉了两只螃蟹，他还偷偷放进我靴子里。可怜的两只小螃蟹！”
南宫珏面露艳羡之情，惋惜道：“可惜每过一个月师傅才会准我半天的假。”
荷月偷偷冲着楚欢眨眨眼，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有空，尽管来找我们。”
楚欢问道：“荷月，师傅现在在做什么，他没什么事吧？”
荷月叹了口气道：“还能做什么，猜也能猜到——抱着酒坛子喝呗。”
南宫珏听着远处渐渐稀疏的鞭炮声，警醒道：“快到后半夜了吧，我真该回去了。”
荷月用胳膊肘捅捅楚欢道：“黑灯瞎火的，如何能让南宫师妹独自回返玄女峰？”
南宫珏心头也盼着楚欢能送自己一程，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楚欢已起身道：“左右无事，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与荷月分手，肩并肩往桂树林外行去。也不知是谁在先，他们的手又悄然牵系在了一起。楚欢取出从阮静身上缴获来的天青灯照明，朦胧的青色光晕在桂树林里亮了起来，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拖曳在落满枯叶的泥地上。
两只夜栖的翠鸟被两人的脚步声惊醒，拍打着翅膀从枝头飞起，消失在宁静的夜里。
南宫珏抬起头望着鸟儿消失的方向，眸子里荡漾着动人的光彩，轻轻道：“楚哥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鸟儿一样学会御风飞翔？”
楚欢想了想道：“那要突破‘洗髓’境界的真阶第五层高手才能办到。不过只要你肯用心苦修，相信一二十年也就够了。”
南宫珏咂舌道：“要这么久才能学会，那时我恐怕都成老婆婆了？”
楚欢轻笑道：“你以为修炼很容易么？除了要有名师指教外，自己也必须具备极高的天资才能有所成就。无量剑阁近三千弟子，能够修炼到洗髓境界的也不过是十之三四而已。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第四层的‘易经’境界。”
南宫珏不觉有点灰心道：“原来修真有那么难，我这么笨入门又晚，十有**是没法子修炼到楚哥哥那样的境界了。”
楚欢暗叫一声惭愧，安慰南宫珏道：“谁说你笨了？你和荷月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儿。”
南宫珏听楚欢夸赞自己芳心甚喜，说道：“我听师傅说，真阶之上还有圣阶，只有突破圣阶第九层的‘圣胎’境界，才能真正参悟天道成为仙人。楚哥哥，你有见过仙人么？”
楚欢笑道：“仙人我没见过，但仙女嘛……倒是眼前就有一位。”
南宫珏不好意思道：“你怎么又取笑我？轻步往前奔去。
两道身影在山林间嬉笑奔跑，不多时便来到了玄女峰下。楚欢从后一把拽住南宫珏的胳膊，笑着道：“可算抓到了，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南宫珏立足不稳倒入楚欢怀里，满脸通红道：“小心别让人看见。”
楚欢满不在乎道：“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人？”看着怀中的南宫珏鼻翼翕动细喘细细楚楚动人，更有一股诱人的暗香引人心动，不禁大着胆子低头向她唇上去。
南宫珏紧张到心跳几乎快要停止，羞涩地闭起双眼，樱唇微颤似拒还迎。
楚欢原本火烫的呼吸更加**，怀中的南宫珏柔若无骨，随着彼此距离的一分分缩短，阵阵幽香令人沉醉，楚欢分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红唇湿润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突然一阵洪亮悠扬的钟声从苍剑峰顶传来，顷刻间传遍无量山三十六剑峰。无论远近，仿佛钟声就在耳畔鼓荡。
楚欢面色微微一变道：“这不是本派的‘景泰钟’么？唯有在外敌入侵又或遭遇极大危难的时候才会响起。而且根据情况紧急与否决定钟声的撞击次数。假如钟鸣九响，那便是无量剑阁正面临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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